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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梟 落日薔薇 4338 字 6個月前

象,時間緊迫我們來不及查實,恐怕與你的大婚有關,你隨機應變。”

“你要離開?你怎麼離開?”霍錦驍眉頭頓蹙。

都這節骨眼了,他還要離開去哪裡?

“明天你就知道了。”東辭把島圖一收,吹滅桌上燭火。

“你又故弄什麼玄虛?”她不悅道,人卻忽然騰空,被他抱起。

隻聽東辭道:“小梨兒,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還等著與你正式拜堂成親,做你肚裡娃兒的爹。”

“你說什麼?我……肚裡娃兒?”霍錦驍腦中一懵,順利忘掉擔心。

“不是現在。”東辭聲音沉斂,“放心,你還沒有。”

她心弦一鬆,人已被他放到榻上。

“不過,也許今夜能有,可說不準。”他欺身而來。

自打上次那夜過後,他沒再碰過她,她也老實地不敢再撩他,今夜卻不知為何,他忽然發作。

“今夜?”霍錦驍被壓在榻上,還未會意,外衫已被褪去。

淡淡藥香入鼻,如絲線牽心引魂,她頭昏沉沉地胡亂將手抵在他%e8%83%b8口。他埋頭以唇逗引,隔著天青色的兜兒咬上絲線繡成的雀鳥,她被刺激得一顫,曲膝拱腰,他的手卻已將她腰間褶裙抽開,撫著她的小腿輕輕一提……

霍錦驍隻看到他的烏發散落自己滿身,像是纏綿青藻,從%e8%83%b8遊下,她猛地又將腿繃緊,想要攏起,卻被他緊緊箍著。

身上各處皆被撚搓成芯,她的抗拒隻化幾聲細碎%e5%90%9f/哦。

羞至天明。

☆、籌謀

一覺到天明, 照例又是倦得睜不開眼, 霍錦驍卻沒功夫多睡。

在清泉居裡泡了一會,她才懶洋洋起身, 披著絞到半乾的濕發坐在殿上用膳。錦榻上一方矮案,擺著熬得濃稠的粥,一碟魚鬆, 一碟煎魚卷, 一碟翠玉包,一碟拌蜇頭,還有三層的點心屜, 裡麵都是熱乎的小點心。

她盤膝坐著,拿肘靠在桌上,晚秋站在邊上給她布菜,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目光歪斜地落在正站下首泡茶的魏東辭身上。

當初她怎麼會覺得這人作風正派,是個正人君人呢?

魏東辭看起來泰然自若、風度翩然,就算換了張臉皮, 舉手投足間還是清風明月似的氣息,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 修長白皙的指緩慢撫過綠泥壺,動作漂亮得賞心悅目, 然而——

霍錦驍就想到昨個兒夜裡他那雙四處遊的手,那指頭像拔琴弦般在她身上東點一把火,右燒一勺油, 眼神都是野的,像要把人拆吃入腹,喉嚨裡粗沉的聲音說著露骨的情話,叫人羞得無地自容……

她一定是看錯了他。

約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東辭轉頭,與她眼眸相撞,勾起絲笑意,眉間露出幾分風流,霍錦驍臉一燙,很快低頭,發現自己想遠了。

“茶好了。”他用茶盤托起一杯玉盞,端到霍錦驍麵前。

她正要取,候在外頭的宮人忽然匆匆而來,跪在地上:“景姑娘,不得了,軍所的爺們來拿蘇公子了。”

玉盞又被她擱下,茶水濺出,霍錦驍心裡陡然一驚,已看到庭外影影綽綽的人,她沉了臉下榻,剛要出去,被東辭拉住。

“喝了這杯茶再去。”他拈著杯遞給她。

霍錦驍見他神色仍平靜,忽記起昨日他說的話,心道莫非這就是他說的離開的辦法?

見她不動聲色地接下茶,他便繞到她身後,將她長發攏起,拿衣袖裡的玉簪子綰好,這才走出,淡道:“日後不能服侍景姑娘了,姑娘珍重,蘇喬拜彆。”

霍錦驍橫眉怒道:“誰敢帶走你?”

軍所的人已經在殿外圍了一圈,礙於她的身份,沒人敢進來,隻在殿外回話。

“回稟明王妃,蘇喬與雙龍島仍有勾結,暗中在漆琉圖謀不軌,在下奉三爺之命帶人將其抓回軍所審問,在下職責所在,還請王妃恕冒犯之罪,不要為難在下。若有疑問,王妃可請往明王殿麵見三爺。”

話雖客氣,態度卻不容置喙。

“啪”一聲,霍錦驍將手裡玉杯捏碎。

明知這可能是東辭安排的戲碼,她心裡還是不痛快至極。

————

明王殿上垂簾重幕,殿下站著數人分立兩側,海神三爺正倚座議事,殿中沉肅隻得幾聲沉語,殿外忽有人高喝:“明王妃,三爺正議事,您彆……”

原正歪倚的人緩緩坐直身體,聽到殿下傳來兵刃交鳴的錚響,殿上眾人皆都轉身望去,隻見大殿入口處一道人影疾步闖入,旁邊團團圍著明王殿的守衛,都將手中槍矛指著她,卻無人一人敢上前。

“三爺?”站於鑾座簾幕之下的顧二朝幕後的人躬身請示。

三爺做了個手勢,顧二方朝外揚手:“退下,請明王妃進來。”

守衛們兵刃一收,退出殿外,霍錦驍已放慢步伐,緩步入殿,冷眼掃過殿內眾人,在烏曠生身上逗留片刻,含嘲勾唇再往殿上去。

“你來得剛好,我正要找人請你過來。”三爺聲音從殿上傳下來,略帶笑意,毫不在意她的闖入,“這幾位是專程來漆琉賀你我大婚的,這位是宮本家的使臣藤田君……”

他挨個介紹起殿中站的人,除了東洋浪人的使臣之外,還有不少是三爺麾下駐在外島的島主,霍錦驍暫時收起脾氣,抱拳與眾人見禮。

“小景,此番你我大婚,宮本大名已命藤田君送來不少貴禮,另外大婚日宮本大名亦會親往漆琉賀你我之喜,誠心與你我二人相交。之前宮本和源與平南間爭鬥隻是一場誤會,你提的賠款,宮本家願意賠付。至於其他,小景,看在我的麵上,可否就此算了?”三爺又道。

霍錦驍琢磨一番,道:“既然本爺替我做主,小景自當遵命。”

“那宮本和源,不知明王妃欲幾時歸還?”

藤田與烏曠生交談了幾句,烏曠生從其身後走出,含笑問道。

“宮本大名既然要親臨漆琉,我當然是讓人把他送到漆琉,當麵送交宮本大名才是。烏先生,就不必操心此事了。”她淡道,“倒是小景聽說烏先生是三爺的軍師,對漆琉了解甚多,小景初入漆琉,諸多不明,還想找個機會與烏先生好生聊聊,不知烏先生和時得空?”

三爺做這和事佬,不就是做給宮本家的人看,好讓他們放鬆警惕,她將宮本和源送入漆琉,更可保證宮本直人會親自進漆琉,正和三爺的意。

“不敢當,明王妃言重。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哪當得起明王妃之邀,不過若王妃有事吩咐,在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是近日宮本大名與三爺間交涉事務繁多,在下實在脫不開身,還望王妃見諒。”烏曠生忙抱拳告罪。

霍錦驍輕哼一聲,還要說話,卻被三爺打斷:“好了,你剛剛火急火燎地闖進來找我,可有要事?”

說著話,他從幕後伸出手。

眾人便瞧她幾步跑入幕簾,麵色各異起來。

“你們先散了吧。”幕後傳出三爺無奈的聲音。

烏曠生捋捋胡,若有所思地與眾人踏出明王殿,顧二最後一個出去,反身將殿門緊閉。

“三爺要我給的麵子,我可給了,可不見您給我麵子!”她待殿門關上後才冷道。

“跑我這要人來了?”三爺心裡有數,拍拍身邊的位置,要她坐下。

霍錦驍不理他:“我說過,蘇喬是我的人,三爺就算對他有懷疑,是不是也該先支會我一聲再動手?”

“我縱是說了,你能同意?”三爺好聲好氣道,“近日雙龍島異動連連,軍所來報十之六七與這蘇喬脫不了乾係,這才下令拿人的。你且放心,待軍所審問過後,若是無事,我自然把人放回給你。”

霍錦驍還是不痛快,道:“隻怕人進了軍所,就是能放出來,也成了個死寶貝。”

“小景,你頂著和我的婚約,與他同室而居,我可曾說過你什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三爺歎歎氣,把人拉到身邊坐下,“你我婚期將至,大事待舉,我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生變。”

“那你可得把人還我,我就這麼一個蘇喬。”霍錦驍巴巴盯著他。

他反而有些不悅:“蘇喬就那麼好?有了他,彆人都看不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他好,而是我已經沒有選擇。”她看著他臉上銀亮的麵具,淡道。

“你怎會沒有選擇?我如何待你,難道你看不明白?”三爺忽挨近她,抬手勾起她的發,“我不希望我和你的婚事隻是一場合作。”

她和從前不同了,像長開的花,讓他很難不去想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從少女長成女人,眉梢眼角的風情,已經瀲灩到讓人無法忽視,美到刺眼,灼痛心肺。

“三爺,合作便是合作,交易就是交易,休扯他事罷。”她拂開他的手,“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斟酌,一紙契約做的隻是買賣,沒有感情。行了,我該回了,三爺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才好,蘇喬的命,是我的。大事在即,我們還是都彆節外生枝。”

她語畢站起,拂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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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晃眼就過,明王宮的喜事近在眼前。

闔宮上下的人都換上新衣,各處掛起紅幔花球,進出明王宮的人明顯多起來,而防衛也更加森嚴了,重軍把守著明王宮各處要宮門要地,一切準備就緒。

“明王妃,三爺命小人來報,宮本大名早上已抵漆琉。”

樓安垂著頭在霍錦驍耳邊小聲道。

霍錦驍正拿匕首削樹枝做箭玩,梧棲宮裡忙碌的情景似乎與她毫無關係。

“知道了。”霍錦驍眼也不抬,“你去回稟三爺,就說宮本和源也已隨船帶到。”

平南的船隊分三支,宮本和源藏在哪一支,她卻沒說。

“是。”樓安退下。

霍錦驍這時方抬頭,天際雲卷雲舒,形態變幻無常,似世事難料。

這盤棋,馬上要走到儘頭了吧。

————

翌日便是三爺大婚,明王殿早被打掃得煥然一新,雖然不是行禮洞房之地,然也被裝點得喜氣洋洋,隻是大婚前這一日,明王殿卻無端肅殺。

從傍晚開始,明王殿就殿門緊閉,門外守衛重重,無一人得入。

殿上燈火無歇。

“三爺,此事非同小可,您是不是該給兄弟們一個交代?”烏曠生站在殿間,撚須道。

他身站著,都是昔日漆琉海神座下重臣。

燭火明滅幾番,三爺方道:“不能殺。我要借她奪平南之勢。”

————

是夜,軍所的刑囚室牆上火把雄雄燃著,石砌的房間無窗,潮冷幽深,刺鼻的腥臭味彌漫。正有兩個軍所的士兵將被鐐銬銬在牆上的囚犯拖下去,站在火盆前的男人把手裡的鞭子往身後人手裡一塞,罵道:“媽的,不中用,拖去喂狗。”

才打不到三十鞭,人就死了,什麼話都沒問出來。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