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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梟 落日薔薇 4304 字 6個月前

的手,想了想,道:“不去,我要回玄鷹號。”

回到玄號,留在祁望身邊,看住他。

“唉……”魏東辭目光一黯。

“怎麼了?你不高興?”霍錦驍聽他歎氣,隻當他介意自己與祁望,“祁爺像我師父,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但他畢竟幫過我救過我教過我,這份情,我不能……”

她對男女感情極為認真,一旦心意確定,便不會再更改,那段海上情動,終已過去。

魏東辭戳了她的額頭,道:“不必解釋。你父王母妃都在兩江,我難過是因為不能帶著你去見他們,不能將咱兩的事定下,如此一拖,不知又要到幾時才能抱上媳婦了。”

“魏東辭,和你說正事呢,彆不正經。”霍錦驍用力錘了下他的肩,將臉轉到一旁。

“人生大事不是正事?彆的事還能重過這事?”魏東辭不依不饒地逗她,如願以償看到她徹底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呀呀呀,去青海湖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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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

安排雖已定下, 霍錦驍倒沒立刻就回玄鷹號。魏東辭收了梁同康這病患, 原定三日後複診,不料梁同康臨時有急事離開石潭幾天, 曲夢枝遣人來回複,另改了診病的時間,便是今日。霍錦驍不放心他一個人去梁家, 打定主意要陪著他同去。

“若梁同康真是三爺, 這幾十年他倒真是藏得夠深,根都紮在三港也沒讓人瞧出端倪。”霍錦驍坐在鏡前往臉上抹易容的藥膏,和魏東辭隨意聊著。

梁家的馬車已經候在外邊, 他們得準備出診。

魏東辭正在整理藥箱裡的東西,聞言回道:“正是因為他在三港藏得夠久,所以才能打通上下關節,做起軍器買賣。先前我們隻是以為梁同康是海三諸多環節中的一環, 倒真沒往那方麵去猜測。”

“他在三港已經有了龐大家業,為何還要涉足東海?”霍錦驍覺得奇怪。

“人心不足罷了,有了錢求權, 又或者他這鹽商首富本就來得蹊蹺,誰知道是他的哪一重身份成全了另一重身份。不管怎樣, 他家在三港,若真是海三, 就容易對付得多了。”魏東辭漫不經心說話。

“倒也是,更何況如今他身染惡疾……”霍錦驍隻要想起這事,便又覺唏噓。

在東海叱吒風雲的海神三爺, 與躺在床上滿目暮氣的梁同康,仿佛兩個世界的人。

不知東海沒了他,又會生出何等變故?他若真是三爺,勢必不會不作安排。

心裡想著,她便問出口。

“實際上去歲開始,因為殿下清查三港官員商賈,這裡人人自危,梁家首當其衝。正是因此,軍器沒法再輸送到東海,才給了其他人可趁之機。大廈將傾,恐怕他已在安排了。”魏東辭道。

霍錦驍也是一歎:“難怪他要讓梁二公子和曲夫人隨我們西行,是想要避開去歲的清查,保他二人安全吧。但梁家其他人呢?”

“梁二已開始涉及海事,頻頻接觸東海事務,我猜測,若梁同康是海三,他身染惡疾,便要提早定下繼承者。這梁二就是他給東海漆琉找的下任海神,而梁家明麵上的生意則交給他的嫡子。”魏東辭走到她身後,輕輕抓起她披散的發,“倒是個心狠的人,千秋霸業交給最鐘愛的兒子,剩下的爛攤子交給其他人。其實他心裡把親疏分得極清。”

梁家遲早要完,誰接手梁家,就是梁同康的棄子。

“他的嫡子,不就是梁俊倫之流?”霍錦驍想起初入三港時所遇之事,梁俊倫見色起義,殺了人家姑娘滿門老小,可見是個心腸狠毒的人,她並不同情這人。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一事,便道:“梁二若是漆琉的繼承人,梁同康想替兒子拉攏平南和燕蛟,讓祁爺為他效命這很正常,可是……三爺應該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才對,為何又要曲夫人替梁二求親?”

話時剛落,她脖間就有手臂攬來:“你說什麼?”

魏東辭的聲音涼涼的,像冷風吹進她背心。

霍錦驍一吐舌頭,她忘了……她並沒將這事告訴給魏東辭。

“向誰求親?”東辭手臂往下一滑,把人抱住。

“我!不過我已經明確拒絕了,隻是奇怪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她嘻嘻笑起。

“不奇怪,海三一貫的伎倆,喜歡掌控利用一切。他可能覺得你的身份特殊,如果嫁進梁家,以後也許會替梁二著想,況且梁二也喜歡你。”魏東辭用力掐了掐她笑得肉鼓鼓的臉頰,“不管如何,以後你離梁二遠點,危險。”

“是你覺得危險吧?”她還是笑嘻嘻地轉回頭。

“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他反問她。

霍錦驍眨了眨眼,不理他。

————

午後陽光正盛,三月花期,園中繁花盛開、綠蔭成片,是蕭瑟冬日徹底過去的征兆。

“舉手無悔真君子!不許悔棋!”梁同康看著曲夢枝搶去才剛落下的黑子,不由笑道。

“我不管,老爺得讓著我。”曲夢枝拈著棋子揮了揮,笑得滿臉狡黠。

喝了魏東辭的藥,梁同康氣色好了許多,她心情跟著鬆泛,人也添了笑意,見午後陽光好,拉著梁同康一邊在園子裡下棋,一邊等魏東辭。

“那我索性讓你贏得了。”梁同康心情愉快,從下人手裡捧過茶。

曲夢枝將黑子一扔,砸亂了棋局。

“不準喝茶。魏神醫交代過,茶傷胃。”她按住他的手。

梁同康低聲笑起,眼角有些細碎皺紋。

“哪裡是茶,你自己看看。”

她掀蓋一望,裡頭早就不是他常飲的鐵觀音,隻是杯清水,她這才把杯子交還給他。

“老爺,夫人,魏神醫到。”下人來稟。

“快把人請到德禧院。”曲夢枝一邊吩咐著,一邊扶起梁同康往院中走去。

“慢些走。你呀,多大的人了,性子還這麼躁。”梁同康搖了搖頭,笑著責她。

曲夢枝便道:“老爺說的,不管妾身再大,在你麵前也還是小姑娘。”

梁同康聞言仰頭大笑,笑過之後,眼角卻微微一落。

“俊毅的親事,你看得如何了?”他忽轉了話題。

“妾身已試探過小景姑娘,恐怕……”她搖搖頭,“二公子對小景姑娘一往情深,可小景姑娘她已經有意中人了。她親口說的。”

“哦?”梁同康眯了眼,有些厲色,“是祁望?”

“她未明言是何人,但看起來似乎不是祁爺。”曲夢枝笑容微黯,心中浮起憾意,“小景是個好姑娘,若能嫁給二公子,倒是咱們家的福氣。”

梁同康勾唇,笑得不以為然:“那小丫頭有些朝廷背景,要是能嫁給俊毅,日後少不得替俊毅打算,對他有幫助,不過也要俊毅駕馭得住才行,他性子還是太軟。”

情情愛愛哪能進得了他的眼?娶妻為的就是利益,女人出嫁從夫,若掌控得當,她便有可能是梁二的護身符。

曲夢枝卻非常驚訝:“老爺,你說小景是朝廷的人?”

梁同康見她滿目疑惑,不由輕歎一聲,放柔眼神:“夢枝,你膝下無兒,幸而俊毅從小得你照拂,他是個心善的,必會侍奉照顧你。我想將他過到你名下,以後你就能跟著他。”

“老爺,你在說什麼?”曲夢枝臉色頓沉,話說得好好的,這人不知為何又作悲音,她聽不得這樣的話。

“梁家快不行了,俊毅要往東海發展,你跟著他最好,也能指點指點他。你還年輕,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也不必替我守著,尋個好人家改嫁了吧。這麼多年,是我耽誤了你。”

曲夢枝猛地頓步,雙眸通紅:“老爺,你在說什麼?好好兒的,你為何同我說這些?”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未雨綢繆,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倒是你,怎麼就紅了眼?果真還是個孩子,經不得事。”梁同康把人拉到懷裡,抹著她的眼溫言慰道。◇思◇兔◇在◇線◇閱◇讀◇

曲夢枝抽抽鼻頭,情緒仍未恢複,梁同康的話讓人心顫,隱隱叫她覺得不安。

“好了,彆哭了,再哭要叫人看笑話。魏先生來了。”梁同康拭去她頰上的淚,輕道。

曲夢枝這才從他懷中掙出,臉頰通紅地整了整發,這才轉頭。

魏東辭帶著霍錦驍已遠遠駐足。

————

白日光線充沛,曲夢枝將人請到德禧院的正屋裡診病。次間帷幔放下,梁同康躺在錦榻之上由魏東辭診查。

霍錦驍陪著曲夢枝站在外頭等著,她見曲夢枝實在憂心,不由安慰道:“夫人寬心。”

曲夢枝微一頜首以示謝意,正要開口,帷幔被人挑起,魏東辭走出,她便急切地進入次間,服侍梁同康穿衣。

“怎樣?”霍錦驍問東辭。

東辭回望了一眼,神情微沉地搖頭。

他已經能確定,梁同康確實患了惡疾。雖說這人有極大可能是海神三爺,但醫者父母心,見到人惡疾能治,難免心沉。

霍錦驍也不說話,隻替他鋪紙研墨,他便提筆寫方子。

一張方子,他斟酌了又斟酌,才慢慢寫完,抬頭時梁同康與曲夢枝都已出來,正坐在羅漢榻上等他。

“梁老爺這病恐非幾日能好,需要長期服藥,這方子先吃七日,待我複診之時再作調整。”他將方子遞給霍錦驍。

霍錦驍便雙手捧到了典夢枝麵前,曲夢枝拿著方子看了看,又道:“七日?魏神醫,我家老爺過兩日要出遠門,恐怕要離開一個月,這方子……”

“要離開這麼久?”魏東辭與霍錦驍交換了個眼神,“那我將方子改改。”

他收回藥方,斟酌著改了幾個藥名,重新謄寫一份交給曲夢枝。

“這方子先吃著吧,稍後我命醫館的藥童送兩盒祛痛散過來,若是梁老爺犯病,疼得難受,可服此散,不過切記不宜過量。”他道。

“多謝魏先生。”梁同康拱手。

“梁老爺客氣了。”魏東辭淡道。

下人又送上包銀兩,霍錦驍接了一掂,竟比上次還要沉手。

————

回去的路上,霍錦驍將那包銀子放在手中把玩著。

“小梨兒,你今日可曾發現那人氣息?”魏東辭問道。

霍錦驍點頭:“還是老樣子,若有似無跟著梁同康,若想真的確認此人,恐怕要潛入梁府。”

她倒是想,但肯定得先說服東辭。

“彆看著我,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魏東辭一眼瞧出她的想法,沒得商量。

霍錦驍不和他爭辯,隻道:“你幾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