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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梟 落日薔薇 4283 字 6個月前

小吃,軟綿綿、熱乎乎,外頭裹著花生粉,裡邊夾著豆沙餡兒,她每叫一次,就讓他想咬上去,仿佛她就是他手心捧的糯米團子。

今天,如願以償。

“唔。”她發出蚊子般的聲音,進退不得,往前是他的唇,往後是他的懷,這人太可恨,前後夾攻,將她退路全封。

頭發淩亂散落,覆去她半張臉,他探手撫過她的臉頰,五指穿入發間,緩緩摩挲著。霍錦驍腦中隻剩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唇上,隻覺酥/麻/難耐。這人果像嘗糯米團一樣,小口小口地咬,舌尖輕輕地%e8%88%94,她的唇就像團子,微一開啟便讓他的舌尖乘虛而入,如同破皮的小團子裡藏的甜餡被他舌尖勾出。

霍錦驍臉色越發潮/紅,眼裡水霧迷濛,恍恍惚惚也不知該閉眼,還是該推開他。

魏東辭嘗了許久,察覺到她越發不穩的氣息才掙紮著離開她的唇。

“小梨兒……”他依舊撫著她的臉頰,鼻尖磨過她的鼻頭,聲音沙啞,惑人非常。

她枯白的唇被%e5%90%bb得水瑩瑩,一張俏臉幾乎要滴下血來,迷茫的目光裡既羞又惱,嗔意憨態十足,美到叫他挪不開眼。

“你……”霍錦驍吐了個字,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已莫名嬌纏,更是羞惱,緩了兩口氣,她才拔高聲音,“魏東辭!你這混蛋!”

“混蛋,無賴,惡棍,臭不要臉……”她開始碎碎念,一邊罵他,一邊用力喘熄,目光卻再不敢看他。

魏東辭抱著人坐下,隨她罵個開心,等她念完一茬,他才慢悠悠開口:“罵夠了?氣夠了?”

“不夠!”她從被裡將手掙出,揪住他的耳垂。

“罵不夠還打上了?”魏東辭任她為所欲為,“小梨兒,四年了,你氣我四年,躲我兩年,這懲罰對我來說很重了,縱我有再多的不是,你好歹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饒我一回?”

去他的愧疚,去他的過去,去他的恐懼,抱著她他就不想放了,還管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做什麼?

“你也知道四年了?難道我不能心裡有彆人?你死皮賴臉又要做什麼?”霍錦驍怒道。

“彆人?誰?祁望?”魏東辭盯著她。

她彆開臉,道:“是。”

他蹙蹙眉,開始分析:“以你這脾氣要是看上他,還能就這麼放過?早該撲上去才對。”

“……”霍錦驍咬牙切齒轉過頭,什麼叫“撲上去”?

“你兩沒有開始,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沒看上他,一個是……他拒絕了你?”魏東辭道。

霍錦驍沒吱聲。

“他真拒絕你?”魏東辭不可思議,“我瞧他挺緊張你的,結果居然拒絕你了?他腦袋裡麵裝的什麼?”

“魏東辭,你有完沒完?”霍錦驍擰著他耳垂一轉,“你很高興我看上他?”

“不是,我是高興他拒絕你……也不是……”一看霍錦驍臉色不對,魏東辭立刻改口,“我是覺得他傻。”

還好拒絕了。

“你離開四年,我有什麼樣的歸宿都不奇怪。我要真愛上祁望,非他不嫁呢?”霍錦驍便問他。

“嗯……你要真非他不嫁,他又拒絕除你,我幫你搶回來,不擇手段搶回來,如何?”魏東辭握住她的手,沒讓她繼續擰下去,“隻要你開口同我說一聲,你愛他,非他不嫁,我就幫你,說到做到。”

從小到大,舉凡她想要的東西,他都儘全力替她求得。

若她真愛祁望,他就替她把人搶過來。

“有病!”霍錦驍鬆開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坐到旁邊去。

魏東辭瞧她雖還是滿臉氣惱,卻不是先前悶而不語的模樣,知道她這氣估計是去了大半,心也就安下。

————

下午祁望仍舊來看她,魏東辭自去忙事,放他二人單獨說話。

說來東辭待她有個好,便是從不拘著她,也不乾涉她的自由。但凡她認定的朋友,他從無二話,即便如祁望這般透露過他們的消息差點害到他們,隻要她沒開口,東辭也不會橫加乾涉,更不會時刻盯著,那大抵是這世上很多男人都難以給出的信任。

“這兩天傷勢怎麼反複了?”祁望還和她坐在院子裡說話。

霍錦驍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自己和東辭又吵又鬨又和好,折騰得像三歲小孩,不由臉紅。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把傷繃開了,你知道我這脾氣,坐不住,好動。”

她隨便想了個借口道。

“受傷了還不老實,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祁望失笑。

“二十年了,改不了。”霍錦驍伸手要給他倒茶,卻被他攔下。

“梁家派人送來新帖,你看看時間,沒有問題我便應下。還有,梁同康和曲夫人知道你傷了,送了一車禮過來,我瞧著你一時也用不上,就都先放在船上,這是禮單。”祁望將名帖和禮單都交給她。

霍錦驍打開一看,燙金的字龍飛鳳舞,寫著“燕蛟景驍”,不由笑了:“這時間沒問題,就算傷沒全好,出門走動也無礙了。”

“成,那我就去安排。”祁望點點頭,不知想到什麼,上下打量她幾眼,卻沒說話。

兩人又聊了一陣,說的都是船上的事,祁望知道她傷才穩定,便不多打擾她休養,很快就告辭了。

————

夜裡,燭色通明,魏東辭正陪霍錦驍吃麵,醫館外頭忽然來了輛牛車,載著一車的東西。

送貨的是林良與華威,在外頭見了魏東辭就將禮單遞上。

全是給霍錦驍的東西,滿滿一車的衣裳、首飾與胭脂水粉等物。

霍錦驍看拿著禮單,看著林良與華威兩人滿頭大汗地將箱籠一箱箱搬進,愕然不已。

“大良哥,祁爺好端端送這些東西過來做什麼?”

“祁爺說了,小景是個姑娘,來平南這麼久也沒添置過什麼,這些是他送你的。”林良依著祁望吩咐的話說完,又湊上前道,“過兩天你不是要去梁家赴宴?富貴人家講排場,好麵子,俗語說先敬羅衣後敬人,祁爺怕你被人看輕,所以給你送了這些來。”

霍錦驍正看箱裡的東西,聞言便道:“有什麼可擔心的,衣裳頭麵齊整乾淨就好,又不是見皇帝,還要鳳冠霞帔按品大妝。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話是如此,可生意場上,誰不講個排場,談起事來人家也敬你三分。”林良抹抹汗道。

霍錦驍挑了挑眉,隻道:“曉得了,辛苦你和華威哥,一會在這裡吃了飯再回?回去了代我謝謝祁爺。”

“沒問題。”林良與華威打了眼神,看著她直笑。

兩人許久沒見霍錦驍,雜七雜八問了些她的近況,又提起魏東辭,霍錦驍笑著與二人聊了一會,才送這兩人去用晚飯,她自己則在燈下看祁望送過來東西。

上好的綾羅綢緞,赤金鑲玉的頭麵,件件都價值千金,就算是想讓她打扮好些去赴宴,這禮也重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梨兒,你要去赴宴的梁家,可是首富梁同康?”魏東辭適才在一旁聽到二人說的話,此時人已離開,他方蹙眉問道。

“我和祁爺西行時曾經帶著梁家二公子與梁老爺的妾室曲夫人一同出海,有些交情,他想當麵謝謝我與祁爺。怎麼了?有問題?”霍錦驍問道。

魏東辭點點頭:“梁家確實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顯然,你們誤會了我,我像是那種會在這裡轉虐的人嗎?就算虐,我也挑個更特彆的情節對不對,這種一看就能虐的轉折不適合我嘛,攤手……嘻嘻。

☆、沐浴

霍錦驍隨手揀起個黑檀匣子, 打開裡麵是枚赤金飛仙台閣簪, 三層樓閣打造得精致小巧,單是這手藝便價值許多。

她微蹙了眉, 尋思著如何將這些貴重東西退還給祁望,口中道:“你怎麼知道梁家有古怪?”

麵吃到一半被人打斷,如今這線麵吸了湯已糊, 魏東辭讓廚房把雞湯整鍋端來, 正往她的麵裡加湯,聞言垂眸回她:“梁家和海神三爺勾結,替三爺走貨, 難道你不知道?”

霍錦驍放下匣子坐回桌旁邊,道:“知道,走的還是軍器。”

“去歲殿下親自坐鎮三港,把兩江三港的官員和商賈查了個底朝天, 為的就是找到三爺軍器的門路。這幾年海神三爺能在東海發展如此迅速,有一大半原因是他壟斷了整個東海的軍器來源,全東海海梟包括東洋浪人都要靠他的軍器裝備船隊, 故而一直無人敢與他作對。”魏東辭拉她坐下,將煲爛的雞腿肉剝了皮撕成條, 扔到她碗裡。

她吃雞鴨不愛皮,嫌膩。

“東海沿海附近除我大安之外皆是小國, 沒有能力提供軍器,三爺的軍器必是來自大安,你懷疑梁家就是三爺的軍器來源?”霍錦驍一邊挑起麵, 一邊疑道,“他不過是個鹽商,哪來那麼多的軍器?且很多資源由朝廷管控,不準民間私販,除非官府裡有人與他暗中勾結。”

“有錢能使鬼推磨,三港這些年匪患嚴重,這裡的官員早被腐蝕,沆瀣一氣,公器私挪不奇怪。殿下與我查到如今,已揪出一大批官員,隻不過梳理這其中關係尚需時日。三爺藏得深,梁同康也是隻老狐狸,把柄不好抓。不過去年下半年,三港綠林已肅整完畢,三爺私運軍器不能放在明麵之上,定要找各處地頭幫忙,隻要他再有動作,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所以如今殿下還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魏東辭見她光喝湯不吃麵,忍不住敲敲她的碗。

霍錦驍敷衍地吃了兩口麵,又問他:“那你們對三爺的真實身份有底沒有?”

“不急,先把他的爪牙慢慢清了,他自然要浮出水麵。”魏東辭三兩口把餘麵吃儘,端起碗喝湯,吃得倒有味道。

“殿下查得這麼緊,就算按兵不動,三爺的軍器也不好走了吧?”

“那是自然,現在三港官員商賈人人自危,哪個還敢擅自走貨?梁家被查抄是遲早的事,你去赴宴小心些,不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思,還有祁望……”他說著小心瞄了眼霍錦驍,歎道,“他做的那些事,再隱密也有蛛絲可查,趁現在為時未晚,你勸他收手吧,彆再幫三爺了,朝廷下定決心要治匪患,他莫引火燒身。”

霍錦驍聞言沒了胃口。她也猜著了,朝廷既然能找到梁同康這條線,必然也知道祁望幫著三爺走貨的事,她倒是想勸,但祁望那人……

他和她都同樣的固執,誰都說服不了對方,而且他瞞了她太多事,她想勸都無從入手,可不勸,難道真要看著他走上刀鋒?

“知道了。”她悶悶道,又另想起一事來,“三爺運到東海的很多都是軍器半成品,他在東海應該有製器廠與囤器庫,你們找過沒?”

“找過。朝廷探子已經帶回一份東海的軍器庫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