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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摟起她的腰,一臉壞笑:“我去了,你怎麼就沒精神了?你說說看。”

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溫凜一邊掙紮,一邊在心裡崩潰。

楊謙南好聲好氣地說好了,我真不做什麼,我去給你端茶送水陪考,這總行?

要他給她端茶送水,這話能信就有鬼了。

溫凜長歎一聲,拗不過他,隻能讓他陪。

她訂的酒店星級不太高,第一考慮是地理位置。那天晚上楊謙南一住進去,就有點不滿意。溫凜說:“早說讓你不要來。”他就橫在她的床上,蹙眉說:“我這不是心疼你?說要早上去接你你又不肯。”

非要住這鬼地方。

溫凜閉上眼努力深呼吸,要冷靜。像他這樣心頭沒一件大事的人,嘴上說第二天八點來接她,其實說不準是九點來還是十點來。她到時候又不能衝他發脾氣,還不如早做準備,自力更生。

鬨得不高興也是好事,至少她今晚能睡個安生覺了。

溫凜睡前給自己點了一支安神香,打開電腦刷了兩套TPO找找手感,就打算睡。

回頭一看,楊謙南已經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爬上床,楊謙南睡得很輕,還是被她弄醒了。他眼瞼微微掀半條縫,把她一隻手揪進被子裡,夢囈似地說:“準備睡了?”

被窩裡都是他溫暖的體溫,她的手擱進去,心緒一瞬便平靜了,柔聲應:“嗯。”

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拽她的手:“那進來。”

老天好像故意不讓她睡安生覺。

溫凜剛剛脫了拖鞋想躺下,隔壁傳來一聲哭嚎。

“……”

楊謙南眉頭都皺緊,不耐煩地睜開眼,看了眼他頭頂的牆。

隔壁好像在吵架,又是哭又是鬨,摔門又掙紮,從屋裡吵到屋外。

一時半會兒不像能消停。

溫凜無言以對,訥訥道:“……反正還早,我還是再去做一套題吧。”

她飛速地竄下去,以免麵對他更多的不滿。

這回連楊謙南都睡不著了,起來想給自己倒杯熱水,但發現這間酒店的電水壺都不靈敏,燒不熱。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如同一片行走的低氣壓。

溫凜好不容易把自己沉浸進模擬題裡,做累了再一回頭,人不見了。

……

他不會是直接走了吧?

隔壁的爭執終於告一段落,那位吵架的女孩好像去了走廊,在外麵啜泣。

好像是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她的哭腔特彆大聲。這裡的隔音又不好,城門失火,殃及溫凜這條池魚。她聽得心裡焦躁,一套題沒做完,時間已經不早,理智告訴她不用管楊謙南去了哪,先把覺睡好才是正經事。

溫凜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那斷斷續續的哭聲總是挑動她的神經,難以入眠。

她崩潰極了,乾脆起來找點水喝。

水壺裡沒水。

溫凜推開房門,想找找自動售貨機。

剛剛打開門,她就愕然地,頓住了腳步。

楊謙南正半蹲在那個女孩麵前,給人家遞紙巾。

女孩沒接。

他估計是什麼辦法都用過了,萬般無奈地翻出手機相冊,拿著應朝禹照片對人家說:“小妹妹,我給你介紹個新的吧。你看這個怎麼樣?”

女孩子剛被甩,抱著膝蓋稍稍抬臉,還是不理會他。

“要不然我帶你出去兜個風?”

那姑娘終於肯開口了,像麵對個人販子,警惕地縮起身子,說:“不要……”

楊謙南愁悶道:“那你彆哭了。我女朋友明早要考試,你體諒一下。”

溫凜捧著空水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丁酉年四月十二,本文終於爬上了網頁月榜。

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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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文言文的我來給你們翻譯一下——快來誇我。

昨天去看了《喜歡你》,今天這章的BGM就是《我喜歡上你時的內心活動》啦。

我差一點點能上月榜,著急,從今天起每條評論我都回複好不好?提供花式表白服務好不好?你們對我熱情一點啊。

第34章

北師大附近的地名都陰氣森森, 小西天、北太平莊、鐵獅子墳。

天氣也不好, 多雲轉陰,晌午時分慘淡塵土, 籠一座灰色大石門。

楊謙南坐在車裡等,心想考試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她怎麼淨往不吉利的地兒奔。錢東霆請那倆風水先生也不知回山沒有,改天可以介紹給溫凜認識。

他抽完半包煙, 校門口總算陸陸續續出來一些考生。

楊謙南扔了煙頭,在人群裡找。

溫凜如今的穿衣風格大變,零下幾度的天,一件酒紅色羊絨長外套開敞, 露出裡麵的內搭短裙, 光著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亭亭立在寒風中。

她皮膚本來就白,被暗淡天色襯托,白得晃眼。背著Jansport雙肩包的女學生們裹在羽絨服裡,像膨脹的液體分子,在她麵前做無序運動。溫凜水仙般站定在門口,兩條纖細的手腕斜插在外套間, 微微傾身張望。

楊謙南朝她跳了兩下燈。

溫凜拉開車門的一瞬間,他聞到她身上的凜香。

楊謙南輕%e5%90%bb她的唇,“中午想吃什麼?”

溫凜的鼻尖有些涼,無意識地在他頰邊蹭了蹭,說:“你還沒吃?”她的聲氣總是很輕, 聽久了有一絲慵懶,天生是情人的呢喃。

“這不是在等你。”楊謙南笑著打一轉方向盤。

溫凜也笑:“該不會是帶小姑娘去兜風了吧。”

她還沒忘了昨晚那茬。

後來那對情侶的男方開門出來,把自己女朋友領了回去,看楊謙南的眼神猶如看個精神病。溫凜笑得可歡實,水都忘了喝,專去逗他。楊謙南躺床上不理她,她就用指尖探進他衣服裡勾圈,有恃無恐地撩撥:“這才一晚上,就忍不住帶人家姑娘去兜風啦?”

像隻小狐狸。

楊謙南嘖一聲,帶著點慍色睨她:“我那是為了誰?”

溫凜仍在不知好歹地笑:“應朝禹知道你成天拿他照片拉皮條嗎?”

楊謙南單手扶著方向盤上高速,一手把她緊緊扣到身邊:“是不是不想吃飯了,咱們去乾點彆的?”

“你放開……”她長發都被擠散,“前麵有電子探頭的!”

楊謙南另一隻手也離了方向盤,指著前麵兩個限速警示牌:“上麵也沒寫不能抱女朋友。”

他也不是單純在鬨,隻是附耳對她說了一句話,好似這句話很私密,即便在道路大敞的高速上,也必須悄聲私語——“回不回家?”

溫凜愣了一瞬,輕輕地點頭:“嗯。”

他倆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不愛和人打交道。

但是又都不孤僻,骨子裡怕寂寞。

楊謙南比溫凜更嚴重些,和她在一起之後就很少獨處,連財報都要在她身邊看。溫凜對這些不感興趣。她的商業才華僅僅體現在她對內容的精準把握之上,金融是另一塊領域,和數字打交道,她天生不擅長。

更何況年末滯留京城的日子很珍貴,她不想虛耗光陰。^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入了夜,溫凜往手機裡下了個博`彩軟件,坐去楊謙南腿上,裝得興致勃勃:“你看這幾項,什麼叫串子呀?我壓這幾條,是要全部都中才算贏的嗎?”

溫凜有個特點,就是不愛問事兒。但凡是能靠搜索網站搜集到的信息,她一概不會東捱西問。楊謙南正在看報告,隨手幫她指點了幾句,結果發現她今晚智商奇低,每個小細節都要他一五一十說給她聽,漸漸地也有些知味。

他的手本來平放在她腿上,手背蹭著滑膩,了然地笑:“天這麼冷,晚上睡覺還穿裙子?”

溫凜還假模假樣縮了縮,說:“屋裡有暖氣,又不冷。”

楊謙南順著她光滑的大腿摸下去,小姑娘剛洗完澡,擦了身體%e4%b9%b3,淡淡的溫香。溫凜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立刻跳下地。楊謙南把人壓去書桌上,雙?唇緊貼在她耳畔,滿心滿眼的下流:“小東西想我了?”

溫凜想翻個身,被他牢牢從身後抵著,淡淡地笑她:“裝得這麼一本正經。”楊謙南把她的裙擺推上去,雙手度量著她的細腰。

二十來歲,身體的每一寸都是美妙的,她漸漸褪去了少女體態,線條流暢的纖腰,潔白無瑕的背,像一隻形狀婀娜的白瓷瓶。楊謙南屈起食指,指背從她脊椎的第一節緩緩滑下去,輕輕陷進她的腰窩。

他的心仿佛也在這裡陷落。

楊謙南俯身%e5%90%bb她的側頸,啞聲喚她:“凜凜。”

“嗯?”

熱沉沉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肩頭,“我們搬出去吧。”

她簌簌發顫:“……搬去哪?”

“搬遠點。上次複查,不是說你的脖子好得差不多了麼?”他的唇流連到她耳際,“找棟像樣點的房子,搬過去。就你和我。”

溫凜怔忪地睜開眼睛,眼底浮上一片清明。

溺在情`欲中的人說話也含糊不清。可她還是聽懂了。

他想給他們倆一個能被稱作“家”的地方。

*

楊謙南很有行動力,年後溫凜回到京城,他就約了中介詳談。

二月和風到碧城,溫凜航班延誤,姍姍來遲。

楊謙南把她從機場接到一間戲樓。

簾子裡已經坐了一個人,梳油頭,西裝筆挺,但%e8%83%b8`前有個方形標識,上麵寫了某某房地產公司。對方已經等候良久,桌上一杯水喝到見底,一見到楊謙南就起身,客客氣氣請服務員再備一壺茶水。

楊謙南要挑房子,主導權自然在他手上。溫凜覺得這事沒她照談,甘心在旁當個陪襯。

他們約見的這個戲樓仿舊,隻供應陽春麵和幾樣禦品糕點。二樓偏座聽不清詞,溫凜混著一耳朵咿咿呀呀的越腔,點一堆瓜子點心填肚子。點心吃到一半,多日未見的傅籌風塵仆仆地趕來,給楊謙南當參謀。

傅籌對政策很懂,哪個區要重新規劃,哪一片近期要動工,哪裡近日剛建成,這兩年的利好利空條件,侃侃而談。溫凜聽得雲裡霧裡,暗地裡偷覷楊謙南。他帶她來是培養投資頭腦來的麼?

楊謙南仿佛能聽見她心聲,倏地向後一靠,閒觀戲台,“這些不用管。五環以裡,你給我找個山水好的地方。”

傅籌怔了一下,說也對,山川湖泊改不了道,買這些地方不出錯。

楊謙南惡劣地一笑,說他是自己住。

傅籌一拍茶杯蓋,那樣好脾氣的一個人,被他惹火了:“你找罵?我給你講到舌頭乾,你說你要自己住?”

溫凜暗暗發笑。傅籌這人她也見過幾次,三十歲上下,在政府工作,像一壺溫吞水,對什麼人都體麵照顧,沒什麼性子可言。可麵對楊謙南,也會被逗氣。

她悄聲說要上個洗手間,避了出去。

這間戲樓背後一是一幢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