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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玩兒?

楊謙南好像倏地醒悟回來,一把撈住她的腰,把她死死按住,從背後抱著人說:“好了好了,知道你沒有。是我說錯話,行了麼?”

溫凜掙不脫。

她甚至沒嘗試掙紮一下。她知道自己掙不脫。

她就是有點委屈,彎著腰,莫名地紅了眼眶。

楊謙南還是第一次遇上問一句有沒有男朋友能把人惹哭的,頗新奇地屈起食指,擦了擦她眼瞼。還好,是乾的,就是有點腫,昭示著山雨欲來。

他就這麼把人鬆鬆抱著,好久之後才突然道:“我說,凜凜。”

溫凜忍著委屈回他:“嗯?”

還以為他要說多嚴肅的話呢,結果一開口,楊謙南壞笑起來:“真不用再睡會兒?”

她一下就把他胳膊甩開了,又像哭又像笑:“楊謙南,你人怎麼這麼壞啊。”

“這沒辦法。名字取得太好了,人就要壞一點。”

他跟她開著玩笑,順手把她的手指給扣了,牽在手裡說:“走吧,去吃點東西。”

溫凜不情不願嗯一聲,掙紮著爬起來。她確實有點餓。

她這個角度,撐著沙發站起來的時候必然要先彎腰,那雙腿就暴露在他麵前了。還彆說,小姑娘腿型不錯,又長又直,稍微有一點點肉。

楊謙南大字型坐著,趁她彎腰的那個間隙,握住她大腿內側,慢慢揉了一把。白皙軟膩的肉就這麼在他手心,滿當當地溢出一捧,他的目光赤`%e8%a3%b8不加掩飾,欣賞著這個畫麵。溫凜都被他鍛煉出來了,耳根都沒紅一下,咬著牙回頭瞪他。

他表情不懷好意,趁她回頭親了一口。

溫凜脾氣也發不出來,深呼吸一口氣,恨恨道:“色死你算了……”

“趁現在,習慣習慣。”他最後撥了一下,才放過她,但手還是沒離太遠,盯著某個方位,眯起眼瞧,“說真的,沒感覺?”

溫凜看他一副要親自驗證一下的眼神,連忙拉下裙子直起腰,離他遠了兩步。

不過,沒敢放開他牽她的那隻手。

其實那地方他當然是不敢碰的。以小姑娘現在這個臉皮,碰一下還不吃了他。

楊謙南被她拉得站起來,高高興興攬著她往外走。溫凜就沒見過他有這麼高興的時候。

一樓人已經走光了,幾個服務員趴在吧台上小憩片刻。

溫凜被楊謙南帶去做了簡單的洗漱,踏出彆墅看見耀眼的晨光,才有一點點真實感。

天亮了。

這個人,下作又惡劣的這個人,現在是她的了。

她從從容容地,上他的車。楊謙南沒交代說去哪,她也不問。一晚上少眠的倦意真正湧上來,他還沒開出三環,她就睡著了。

楊謙南等一個紅燈,扭頭看見她。

這會兒果真有晨光了。

小姑娘倦意濃濃的臉,半邊靠著車窗,半邊沐著晨曦,像某種金色的果實,覆著一層薄薄的絨毛,底下藏著可口的,甜軟的果肉。

也許他不知道,他起步的時候,車速慢了不少。

楊謙南開車向來是不講章法的,北京早上的交通擁堵,他就上高速,走起應急車道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扣就是六分。陪她吃這一頓早飯,估計把這趟駕照的分又扣光了。

他莫名想起葉蕙欣給他找司機,從退伍軍人裡挑,反複要求說其他都不要緊,隻要人穩重,開車一定要穩妥。最後找了個陳師傅那樣的,起落平穩,儼然能去駕校拍教學視頻。

今兒或許是心情好,連葉蕙欣都顯得可愛了。

溫凜醒來的時候,楊謙南已經解了安全帶,正赤`%e8%a3%b8`%e8%a3%b8地對著她瞧。

“醒得倒是正好。剛到。”

溫凜往外瞧了眼,是間茶館,開在間四合院裡,古典門楣,大門前還蹲了倆石獅子。她驚訝地笑了一下:“你還來這種地方呀?”

“熬了個通宵,吃不下正經東西。”他神容淡漠,問她,“吃不慣?”

溫凜搖搖頭說“沒有”。她又補了一覺,精神頭更足了,眼裡神采奕奕地把他望著:“以後不讓你熬夜了。畢竟……不年輕了嘛。”

他們倆其實年紀差挺多的。這是他們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以前溫凜總像避著防著,什麼也不提。

楊謙南目光一凜,冷笑了聲。

溫凜都不用翻譯他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在自尋死路。她自行解了安全帶,以最快速度逃下了車。楊謙南下來扶著車門,看著這丫頭活蹦亂跳。

日光熾盛,暖到不像是深冬。

這天的北京城,晴,零攝氏度。

作者有話要說:  楊老板這個臭流氓!

第10章

茶館是典型的三進四合院。

楊謙南偏愛散座,靠窗的簷廊,有一串銅錢風鈴。桌上用的是銅壺蓋碗,細斟一杯茶,耳邊好似能聽見清末民國的街道上,人聲喧喧而來。

溫凜抿了口茶水。金駿眉,入口回甘。

她放下茶碗,將他看著。

其實楊謙南這人很奇怪,他喜歡公共場合,愛往人堆裡湊。可真正落坐在人堆裡,又一言不發,安心當個背景板。

溫凜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這人沒事去電影院,就為了睡兩個鐘頭。

楊謙南放下蓋碗,說:“在看什麼?”

清晨六七點鐘,他的眼睛都是透明的。

溫凜忽然笑起來:“我就是覺得你有點……老年人。”

店主養了一隻鳥,就掛在廊下,在籠子裡啾啾啾地撲棱翅膀,好似在附和她。

楊謙南也不生氣,剝著顆白瓜子:“還惦記著這茬呢?”

“不是說你老。”她連忙改口,絞儘腦汁也沒想出新的形容,“就是……有點老年人。”

“不是老態龍鐘的那種老,是老氣橫秋的那種老。”

她補充。完了又覺得不合適。

可以用老氣橫秋形容的,大多是少年,多少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滋味。但他不是的,他明明擁有最好的風華,也在縱情地享樂,可就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頑固的、老朽的心態。

這麼一長段,溫凜自己都覺得解釋不清,隻敢放在心裡想一想。

楊謙南也不知有沒有領會她的意思,放了粒瓜子肉在她嘴裡。

溫凜慢慢嚼了嚼,平淡的瓜子味,倒是挺香。抬起眼,楊謙南已經在剝下一顆。

斂眉,低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雙骨節寬大的手,撥弄白色的軟殼。

下一顆是他自己的,一下拋進嘴裡,又剝一顆,去逗鳥。

溫凜說:“你平時通宵完,就來吃這個呀?”

“也不是。”他又拋一顆。

“空腹喝茶,對胃不好的。”

他頓一下,好像沒聽到。那鳥撲騰來撲騰去,撞在了籠門上。

溫凜又說:“我後天就回家了。”

楊謙南這才收回了視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你會想我嗎?”她忽然展開了眉眼,方才那素淨的,有點苦情的麵相一下打開,眼裡閃動著狡黠。

他忽然笑了,在她下巴捏上一下:“你說我想不想?”

“那我都快走了,你還光顧著逗鳥。”溫凜假模假樣地蹙起眉,嚴肅地說,“你找什麼人我都認了,但是我總不能連鳥都不如吧。”

楊謙南聞言,怔了一下。

他在瓜子碟裡撈了一把。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如砂石般從他指縫間流下,積成一堆。

“凜凜,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他不擅長裝傻。

但溫凜擅長。

她眨了兩下眼,說:“沒有啊。”

楊謙南忽地笑了一聲,抬眸看她。

那眸子像是玻璃做的,帶著光,掃向她。

“連鳥的醋都吃。”他語調帶著點寵溺,“活的東西醋你都吃?”

這話其實不用她回答的。溫凜隻笑笑,說沒有啊。

楊謙南掀開碗蓋,說:“那以後家裡麵不能養狗了。貓也不成。”

他也許就是隨口一說。可溫凜記著這句話,在心裡翻檢著,一直記到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謙南把她放在宿舍樓下。

他的車停在藍色自行車棚邊,十分醒目。溫凜覺得不該久坐,解開安全帶就想下車。

楊謙南把她拉住了,遞來個東西。

溫凜回頭看,是一袋茉莉茶。方才有個茶藝師給她推薦這個,說是他們家特色,這玩意兒潤燥香肌、口味甜淡,適合小姑娘。她對茶沒研究,擺擺手沒要,楊謙南當時在逗鳥,看上去也沒興趣。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

溫凜笑著接過來,看了眼包裝:“你還買這個呢?”

“和那家店老板熟,做他點生意。”

溫凜嘁了聲,一臉了然。

楊謙南淺淺地笑:“拿著吧。聽說豐%e8%83%b8。”

話音剛落,一個袋子就砸過來了。他用胳膊擋住,笑得沒臉沒皮。

“鬼扯吧你。”溫凜拎著茶袋下車,把車門給他狠狠甩上。

楊謙南目送她繞車頭,按了下喇叭。她不理,他又按一下。

溫凜回頭,他正坐在車裡,對著她笑。

鳴笛聲在寒冬寂靜的晨,尤為刺耳。

溫凜緊張地敲開他那邊車窗,探進去:“在學校裡鳴喇叭,你瘋啦?”

楊謙南按住她腦袋,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他的唇是溫的,很有力度地一印。

她瞬間老實了。

冰涼的額頭仿佛被他注入一股暖流。溫凜頸後是北方冰冷的清晨,臉上撲著他車裡的熱氣,都忘了站直,斂著眼瞼輕輕說:“乾什麼啊……”

“乖點。”他這麼說。

“……嗯。”她這麼應。

紮眼的車型消失在樹叢後。

溫凜從口袋裡翻門禁卡,餘光一瞥,看見個人。

柯家寧,她們院院草,正靠在大門邊。

整個新聞學院也沒幾個男生。像他這樣身材高大,長相斯文的,妥妥的就是院草了。

他跟她打了個招呼:“溫凜。”濃眉大眼,笑起來都是乾淨溫柔的。

大清早的,女生宿舍樓下。想也不用想,他應該是在等人。

溫凜掏卡的動作頓了一下,怕他碰巧看見了剛才那一幕,目光有些閃躲地點頭:“……早啊。”然後順利刷進了門。

一進宿舍,她像鬆了口氣,擱下大衣。

顧璃居然已經起了,正站在穿衣鏡前,檢查自己的妝容。

“起這麼早?”

“嗯啊,柯家寧約我去逛梵高展。好多人呢,去晚了該排不上了。”

溫凜有點發愣,說:“我在門口撞見他了。”

大寶貝舉起自己左腕,叫起來:“啊啊,他怎麼來這麼早呀。這才八點多呢。”

“你們約了幾點?”

“九點呀,我這邊眼線還沒化呢。”顧璃一邊閉著半隻眼睛描眼線,一邊說,“你昨晚又去哪啦?你最近夜不歸宿的頻率可高了。”

“……朋友那裡。”

顧璃突然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