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菲問道：“娘，這藥你真洗了？我怎麼還聞著酸呢。”

那麼多醋是在藥材裡，酸味肯定不小，楊氏同樣也能聞到。

但是她昨天被醋味兒薰久了，覺得現在的味道並不是很重，說道：“沒事，隻是有一點酸，等賣的時候再加糖就好了。”

方雨菲心裡沒底，說道：“那我現在就加點嘗嘗。”

“行，你嘗吧。”

方雨菲到鍋裡舀了一碗出來，把糖加進去，舀起一小勺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地送進嘴裡，吧嗒嘴嘗了嘗，突然把眉毛皺起來，撇著嘴一副想吐的模樣。

楊氏在旁邊不錯眼地瞅著，還在期待女兒讚賞，結果看到這麼一副表情，緊張地問道：“咋了，粥味兒不對？”

方雨菲氣得不行，勉強把粥咽下去，大聲說道：“哪是味不對啊，根本就不好吃！藥味兒倒是沒之前大了，可是酸得要死，再加上剩下的藥味兒，可奇怪了，糖都壓不下去，太難吃了！”

第396章 生氣又窩火

楊氏驚訝道：“啥，有那麼難吃？”

說著她從方雨菲手裡拿守勺子也舀了一下塞進嘴裡。

她吃得太急忘了吹，剛出鍋的熱粥，燙得她嘴裡著火一樣。

就算是這樣，她也沒舍得吐了，撲棱著舌頭吞下去。

即便她吃得快，嘴裡剩得少的時候，也品出酸溜溜的味道，真像方雨菲說的，本來的藥味就不好，再加上這酸味兒，簡直要多難吃有多難吃，不像人吃的飯，倒像豬吃的酸泔水。

她站在原地抽了抽鼻子，咧著燙得生疼的嘴說道：“咋會這麼難吃呢，方雨清她們不是也這麼做麼，怎麼她們做的就好吃。”

方雨菲氣道：“行了娘，你怎麼還沒明白，方雨清她們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這是許長樂在壞你呢，許長樂和許林西一條心，他當然幫著方雨清！”

楊氏還不太相信，說道：“可是我是給了他錢的，他說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像假的！”

方雨菲沒好氣，說道：“娘你歲數越大，怎麼心眼兒越少，許長樂那小子可鬼道了，他騙你哪會讓你看出來，而且你要是看出來，還上他的當乾什麼，根本就不會相信了。”

楊氏眼睛發直，琢磨著昨晚許長樂說的話，喃喃地說道：“難道我真是被這小子給騙了？那他也實在太損了，這麼一點點歲數，就壞成這樣，以後長大還了得，不得騙人出去賣！”

方雨菲道：“娘你就彆說這個了，反正你是被他給騙了，還是快說這些粥吧，這酸烘烘的東西肯定賣不出去，你說咋辦吧！”

楊氏轉頭往粥鍋裡看，看得心直疼，說道：“能咋辦，不能吃就得扔唄，實在不行，真弄回家喂豬吧。”

方雨菲說道：“弄回家喂豬？娘，你真把這些粥弄回家，我奶肯定會罵死你，不打你才怪，這得浪費多少錢。”

楊氏又開始上火，沮喪地說道：“可不是咋的，不光這些粥，家裡還有藥呢，我圖省事，昨天晚上把之前買回來的藥全都煮了，現在那些藥都是酸的。”

方雨菲氣得胃疼，說道：“娘你可真厲害，連這事都能乾出來，也太不長腦子呢，就算想不到許長樂騙你，也該先試做一點嘗嘗，不能直接把所有藥都煮了啊，你這咱們要重做，豈不連藥都沒有了！”

楊氏窩火，想了想說道：“唉，沒事，咱們的藥沒了，可以再到李郎中那裡買，現在他家藥可全可多了，想買什麼都能買到。”

方雨菲又道：“是能買到，可是你知道都要買什麼？之前的藥方是書兒開的，我和王瑞發抓完藥之後，他就順便把藥方子扔了，那些藥名兒，咱們根本記不住！”

楊氏眼睛又發直，氣得快跳腳，叫道：“你說王瑞發咋那麼敗家，怎麼能把藥方子扔了，那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藝術水平，他咋能扔呢！”

方雨菲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沒照看好王瑞發，讓他乾這種事，所以便不再數落楊氏了。

第397章 開心

粥做砸了，來了三兩個買粥的，這母親女倆也不敢賣給人家，還不敢弄回家去，隻能從鍋裡舀出來，倒進店後的臭水溝。

然後楊氏在家裡燒水者米，方雨菲到李郎中那裡，隨便買了幾種草藥，回來往鍋裡一扔，熬出來繼續當治粗脖根兒的藥粥賣，反正這東西也不是立竿見影，若不長期吃，誰也不知道真假，暫時先糊弄一下沒人知道，就算說粥的味道變了，也有很多借口可以用。

她們這裡一趟一趟地折騰，方雨清和許林西那邊也發現一些端倪。

方雨清耳朵不好使，其他器官都比彆人靈敏，早上那邊的粥開鍋，味道飄出來，她就對許林西說：“小西，這是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酸，還混著米味兒，是不是醋瓶子灑粥鍋裡了？”

許林西無語道：“你想什麼呢，咱們店裡根本沒有醋瓶子，怎麼可能有酸味兒。”

方雨清道：“哦，對們，我們店裡沒醋，可是酸味兒真的有啊，很濃！”

許林西到外麵塑聞了聞，回來說道：“嗯，我也聞到了，但不是咱們店裡的，是對麵的母女搞出來的。”

方雨清皺眉，說道：“她們這是鬨什麼，怎麼能把粥弄酸呢，聽說過吃酸菜的，卻沒聽說過酸粥也好吃。”

兩人還在懷疑，許長樂便來了，剛一進門就問道：“哥，小清姐，你們聞到外麵的味道了嗎？”

方雨清和許林西同時點頭，說道：“聞到了，我們還在奇怪呢，懷疑那邊為什麼把粥做成這味道。”

許長樂笑道：“為什麼？那當然是為我了，我告訴讓她們這麼做的，沒想到她們這麼配合，說做就做，搞得和我想的一樣。”

方雨清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許長樂說的那番話，抓推他問道：“怎麼，長樂你知道她們今天會這麼做？還是這事本來就是你弄的？”

許長樂有些得意，說道：“你說呢，我費那麼多口舌，那當然得見點效果了，不然我豈不費心思了。”

許林西意外，問道：“原來真是你？你小子行啊，竟然把大人都騙了。”

許長樂冷笑，說道：“哼，隻能怪他們太傻，這種謊話根本連小孩兒都能看出破綻來，她竟然看不出，那不活該他們把粥弄酸。”

方雨清笑得開心，說道：“嗬嗬，長樂你有兩下子啊，連這種主意都能想出來，簡直太絕了！”

這麼長時間緊來，許長樂還是第一次被方雨清誇，即便他很會控製情緒，是忍不住流露出開心的情神。

正是他臉上這種開心，讓方雨清覺得，這孩子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和他從前相比，現在比從前好相處多了，那種怪怪的感覺減少了很多。

許長樂也很開心，這是活了十來年，第一次次被大哥和小清同時誇，心情真是很好。

楊氏和方雨菲那邊不賣粥，所有買粥的顧客便都到方雨清粥鋪來了，前門進人後門也進人，弄得她和許林西兩人手忙腳亂，有些照顧不過來。

不過幸好許長樂也來了，幫著一起忙活，承擔了很大一部分工作，讓方雨清和許林西輕鬆了一些。

第398章 故意給我擺架子

楊氏和方雨菲倒掉一大鍋粥，還毀了那麼多藥材，再能瞞也瞞不過胡氏的眼睛，當天晚上就被發現，把楊氏又狠狠臭罵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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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知道這次確實怪自己，沒敢再還嘴，老老實實地聽著。

最冤枉的是方雨菲，從頭到尾也沒做什麼，結果也陪著她一起挨罵，憋了一肚子氣，等胡氏罵完回到西屋，她又把楊氏一通埋怨。

楊氏更窩火，賺錢浪費東西不說，最丟臉的是被一個小孩子給騙了，許長樂不過才十歲出頭的小孩子，竟然把自己耍得團團轉，自己這幾十歲的人，真是白活了。

這一上火，她的牙便又疼起來了，晚上睡覺前隻是一下一下的疼，等到半夜，已經痛得頭像被割開了一樣，起來又含涼水又嚼花椒，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半邊臉又腫起老高。

方中林和方雨菲、方靖元起床看到都嚇了一跳，方靖元說道：“娘，你咋這麼快就胖了，臉上可多肉了。”

楊氏氣得直罵：“去你的娘，你才胖呢！我牙都快疼死了，你還笑話我！”

方靖元被她罵得嘟嘴不敢出聲。

方中林說道：“上次書兒說讓你拔牙你不拔，告訴過你，不拔以後還會疼，你不聽他的，這下好了，又疼了吧。”

楊氏捂著腮幫子說道：“你個不長心的，現在說這些有啥用，我要是知道能這麼快就疼，當時不就拔了，你說這嘴裡長的東西，硬生生拔掉，得多疼啊！”

“那不是疼一次就完事了麼，你這樣今天疼明天疼，天天就看你哭喪了，因為你一個牙，我後半輩子都過不消停，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生孩子都能生了，還差拔個牙！”

說著氣呼呼地向外屋走，說道：“不管，愛疼你疼去！一會到粥鋪乾活！本來就賠錢了，你再不去，你是想把咱們那點錢和小菲的聘禮錢都賠光咋的！”

說完房門已經重重地在他背後關上。

楊氏又氣又疼掉起眼淚。

方雨菲見狀勸道：“娘，要不你就彆硬[tǐng]了，還是把牙拔了吧，這麼疼你自己也遭罪啊。”

楊氏捂臉說道：“可是書兒都走了，我找誰拔去，李郎中那就給用藥，說沒給人拔過牙。”

“那、那……”

方雨菲“那”了半天，也沒把“那你就去找方雨清”的話說出口，到了嘴邊變成：“那我也不知道了。”

說完她出屋洗臉，然後一個人先到粥鋪去了。

楊氏怕在家裡呆久了，又被方中林和胡氏罵，在屋裡窩了一會兒之後又到外屋含了口涼水，勉強把頭發梳了一下，臉也沒洗就出門奔粥鋪去了。

牙疼狠了，怎麼搞都疼，走路下腳稍微重點，感覺都震到牙上，疼得頭都不敢抬。

走到粥鋪門口，她習慣性地向方雨清那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方雨清出來倒水，她疼得實在撐不住，叫道：“那個……小清。”

方雨清聽不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