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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咋能不讓她來。”

“她、她沒孩子,也跟許林西胡扯呢,現在滿鎮子人都說,她跟許林西睡過了,把孩子生在家裡是早晚的事!”

聽了她的話,胡氏又把目光轉到方雨清身上,指著她說道:“小清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要麼就嫁給許林西,要麼就躲遠點,扯這麼不清不楚,咱一大家子,不跟你丟這個人!要是真在家裡搞大肚子,彆說等王善友來淹你,我們都饒不了你!”

方雨清更氣,說道:“看爺奶這話說的,彆說我跟許林西清清白白,什麼事也沒有,就算有的話,那不也是被你們給逼的!我們家難成那樣你們都不管,如果你們儘點責任,我們會落到指望彆人的地步!”

第47章 誰敢戳我脊梁骨

胡氏聽了有氣,說道:“你個死丫頭真敢說,我們對你們儘責任?我們是老的,生了你爹養了你爹,就算他死了,也應該是他媳婦向我們儘責任,我們對你們有什麼責任!”

方雨清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冷笑了一下說道:“行,就算爺奶對我們沒責任,可是我爹卻對我們有責任,他娶了我娘,就有照顧我娘的義務,他賺的銀子,就應該給我娘和我們花,所以,請奶奶把我爹放在你這裡的銀子給我,我拿回去給我娘治病。”

她一點也不客氣,根本沒提“借”字,說借的話是欠她的,以後要還,理直氣壯就是要,我拿回我家的東西,應該的。

胡氏之前還壓著火,聽她這樣說立刻就炸了,叫道:“什麼?你爹在我這存銀子?你聽誰胡扯的?!”

“我娘說的,當初她的我爹從外麵回來帶了不少錢。”

胡氏哪會承認,瞪眼睛叫道:“她是病糊塗了咋的,哪有那回事,睜眼睛瞎說!”

不隻她這樣說,旁邊半天沒插上嘴的方雨菲也啐道:“呸,臭不臉!你家窮得穿不上褲子,還說往我家拿錢呢,你家房巴上掉錢!”

炕上的方耀祖坐在那裡看著,一雙混濁的老眼眨了又眨,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卻倒沒罵方雨清。

方雨清知道胡氏不可能輕易把拿爹娘的銀子吐出來,繼續跟她爭執:“奶奶,這可不是我娘瞎說,這事咱們全鎮子的人都知道,當年我們一家從外麵回來,確實帶回不少銀子,我大伯在城裡開的生意,用的都是我爹娘的錢,我娘一個人說是假,那麼多人說全都是假?奶奶你瞞得我,卻瞞不過鎮裡其他人,你們拿我家錢不給,讓我們娘仨餓死,說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胡氏的老臉青成黑鍋底,說道:“戳我的脊梁骨?我倒要看看誰戳!我們方家的事他們知道個屁!你個丫頭聽彆人挑唆,隨便說幾句話你就信了?你個聾子也不想想,他們到你眼前說這個安的是什麼心!我告訴你,彆在我這胡鬨,痛快回家照看你娘去。”

方雨清怎麼會走,繼續說道:“是不是挑唆想也知道,咱家早年窮,在我爹娘回來之後突然有了錢,這錢是哪裡來的誰不知道!我耳背心可不背,奶奶彆把我當小曼那樣好糊弄!爺,奶,大伯二伯是你們的兒子,我爹也是你們的兒子,他都死了,你們還攥著他的錢不放,你們就不怕我爹在那邊怪你們!”

胡氏火了,說道:“你個死丫頭,還敢拿你爹嚇唬我們!你當我們怕他咋的,他就是死了敢是我兒子,憑什麼怪我們!我告訴你,沒有那回事就是沒有,要是有的話,還能等到你來要,你娘早把錢拿走了!”

“那麼爺奶倒說說,那錢如果不是我爹娘拿回來的,咱家怎麼會有錢在城裡同時開兩家鋪子。”

“是我和你爺攢下的還不行,咱家的紮紙鋪子開這麼多年,你當我們年年都在白乾?”

第48章 往死裡作

“哦,是麼,那爺奶倒給我算一下,咱家的紮紙鋪一年賺多少銀子,這一大家子人要花掉多少,又能剩下多少,才夠在城裡開鋪子?”

之所以敢來要錢,也是方雨清心裡有底,這筆賬奶奶肯定圓不上。

雖然紮紙生意本小利大,可是在這小鎮裡,活並不多,一年到頭兒,紮紙牛紙馬紙房子等大件的不超過十個,這種“大件”的價格最高五錢銀子,配上紙花紙人也多不出幾個錢,再就是四月裡紮“替身”(迷信說法,替命裡有災的人擋災用的),這東西是二錢銀子一個,整個四月,多的時候也紮不上二十個。

這樣算下來,方家的紮紙生意,一年能賺十兩銀子已經是往多裡說了,搞不好或許隻有五六兩、六七兩,就算爺奶攢二十年一文不花,也攢不上二百兩,更何況大伯和二伯成親都要花錢,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哪不用銀子,方家的田少,同共隻有五畝,打下的糧食根本不夠這麼多人吃,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攢下那麼多錢,能在城裡開得起鋪子,用的就隻能是爹娘的銀子。

聽她竟然要跟自己算賬,胡氏更火了,伸手抓起身邊的笤帚疙瘩,指著方雨清叫道:“你個死丫頭,你娘是怎麼教你的,竟然來跟你奶算賬,你有這個資格嗎?!咱老方家沒人了是怎麼,讓你反天了,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伸笤帚過來就要打方雨清。

方雨清早就觀察好地形。馬上就要進四月,用“替身”的人家早早來預定,現在都紮得差不多了,方耀祖手裡有一個,方雨清身後牆邊還有一排紮完的。

她見胡氏的笤帚伸過來,回手就抄起兩個“替身”,舉著對胡氏說道:“奶你可彆動,你打我不要緊,把這替身打破了來不及紮,等到人家來取你們收不到銀子!”

說著她還故意往身邊的替身上踢了一腳,意思警告胡氏,我要是一通亂踢亂踩,你這些東西可就沒了。

她和胡氏吵半天,方耀祖都沒接茬兒,這會兒看到她拿替身急了,坐在炕上叫道:“你就、就、就、就、就……”

方耀祖越著急越說不出話,“就”起來沒完,抽臉擠眼,憋得直冒汗,彆人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胡氏也不敢動了,用笤帚指著方雨清叫道:“你給我放下!”

那邊一直沒出聲的方中梅見到也急了,擔心地叫道:“啊呀,小清你這是乾什麼,快點放下!”

說著也想過來搶。

“替身”的頭要用楦子糊,糊完陰乾再扒下來處理,是最費時間的,如果現在弄毀了,到四月初八的時候很難趕出那麼多,而且也沒這個必要。

方雨清把兩個“替身”往懷裡抱,一把就抓住“替身”的腦袋,說道:“姑你彆過來,過來我就把它腦袋扭下來,讓你白做!”

方中梅不敢過來隻能停下。

胡氏坐在炕上指著方雨清大叫:“你這死丫頭,往死裡作呢是不是?昨天沒被淹死,今天就到家裡來鬨,你是不死不甘心咋的!”

第49章 你想打劫

方雨清也怒了,說道:“奶奶就這麼盼我死?既然這樣,我還真就往死裡作了!今天你們給你銀子便罷,不給銀子,我就把紙人毀得一個不剩,不僅在這裡,我還到城裡去鬨,讓大伯的生意也做不下去,反正我和我娘的命都快沒了,乾什麼讓你們消停!”

她們吵了半天,那邊方耀祖的一句話才出口:“……就、就給她點錢吧,到底也是、是、是……老三家閨女,都、上門來……要了,不、不、不給,多、多、多讓人……笑話!”

說完話好像辦完多大一件事似的,長出了一口氣,還用袖子抹了抹汗。

方雨清雖然才穿越第二天,就已經練成眼觀六路的本事,一直留意那邊結巴的方耀祖,本以為他也會反對給自己錢,卻沒想到竟然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怕影彆人議論,還是怕自己毀了他的東西,總之能答應給已經很不容易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立刻轉頭對胡氏伸手,說道:“我爺都說給了,拿錢!”

胡氏快要氣死了,轉頭瞪著方耀祖說道:“你個死老頭子,是不是老糊塗了!你今天給了她,明天她還得來要,那娘仨就是無底洞,慣成毛病肯定沒完沒了!”

她轉過頭去說話,方雨清看不到全部嘴形,不知道她說什麼了,但是猜也猜得出她不同意。

方耀祖又繼續結巴:“就、就、就、就給一點兒……能咋的,是、是、是、懷孩子不能管,病、病了還不拿點錢,老、老馬頭子……昨天、還問呢,你說……多笑話。”

不隻有人問他,也有人問過胡氏類似的話,確實挺讓胡氏下不來台。

想了半天,才勉強說道:“行了,那我就給你拿點,隻是你可記住了,就這一次,下次沒這好事!我和你爺一把年紀,你們不來孝順我們,還朝我們要錢,怎麼好意思的……”

說著到旁邊的櫃子裡去摸錢,掏出一串,能有四五十文,提著朝方雨清說道:“拿去吧。”

方雨清來要一回,隻要這點哪甘心,抓著那兩個“替身”說道:“不行,太少了,根本不夠,最少二兩銀子,不然我不會走!”

胡氏眼睛差點沒瞪出來,說道:“二兩銀子?你是來打劫的?!”

“二兩銀子也算打劫?奶你拿我爹娘那麼多銀子,如果我全都要回來,肯定不止這麼一點點,你還說我打劫!”

胡氏氣道:“我就拿了又能怎麼!你爹是我兒子,當兒子的給爹娘錢理所應當,我當奶奶的卻沒道理給你和你娘錢!”

方雨清瞪眼,說道:“嗬,奶總算承認拿我爹娘錢了!行,我爹給你們錢是應該,可是他也有義務撫養我和曼兒,他賺的錢分成三份,你們一份,我爹娘一份,我和曼兒一份,你應該還給我們的,也不隻這一點點!”

“你……”胡氏又無語了,盯著方雨清,好像想把她吃了一樣。

那邊的方耀祖用手比劃,說道:“就、就、就給了吧,彆惹她發瘋了!”

第50章 以後彆登門

胡氏收回那串錢,到櫃裡掏了一下,抓出一塊一兩的銀子摔在炕上,說道:“就一兩,要二兩打死也不可能!”

方耀祖過去抓起銀子,遞向方雨清,說道:“拿、拿、拿去吧,彆、彆、彆再來……要了。”

能要出一兩,怎麼也比幾十文強,方雨清放下手裡的“替身”過去接過銀子,剛轉身要走,卻被胡氏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