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那份留出來了。”

許林西聽了更覺得遺憾，如果不是弟弟去，自己就可以單獨和方雨清吃飯了，兩人坐在一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感覺多美妙。

想著他又狠狠白了許長樂一眼，卻還是拖起他那隻沒傷的左手，和方雨清一起出門，向方家走去。

他們出去不一會，毛氏便在屋裡喊：“三兒，三兒，快來吃雞蛋，娘給你煮雞蛋了！”

叫了幾聲沒人，她又出來找，結果院裡院外，一個人也沒有，大兒子和三兒子都不見了。

她奇怪地嘟囔了幾聲，便又回屋去了。

方雨清和許林西帶著許長樂回來的時候，袁氏和方雨曼已經吃完了，袁氏仍舊沒舍得多吃，但是方雨清給她們盛出的份菜也都被方雨曼吃光了。

她回來的時候，方雨曼還坐在桌邊打嗝，看到她和許林西回來，撫著肚子對方雨清說道：“姐，我吃飽了，蛇肉真好吃！”

方雨清來到這裡兩天，還是頭一次見到妹妹露出這種幸福的表情，她說不出的開心，說道：“嗯，愛吃就好，以後姐天天給你抓蛇吃！”

許林西聽了也說道：“對啊小清，你不是說蛇皮和蛇膽都能賣錢麼，那咱們專門捉蛇賣，蛇肉能吃，皮和膽還出錢，多好的事兒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該菜草藥還是要采草藥，見到蛇順帶抓了，見不到也沒必要刻意去找，以殺生為業，總不是個正事。”

許林西撓了撓頭，心想女人就是心軟，不就是幾條蛇麼，那害人的東西，捉了算是除害了……

見到他來，袁氏坐起身往說道：“小西和長樂來了，這邊坐，清兒，快點端飯菜，小西肯定早就餓了。”

第44章 直勾勾的看

方雨清家的炕年前塌了，袁氏病了不能重搭，隻能找點破木板橫在上麵，變成這半床半炕的模樣，娘仨睡在上麵，也不敢再往這邊燒火，生怕燒著了，袁氏的病也是這麼硬生生凍嚴重的。

許林西坐在床邊看了看，說道：“嬸子，炕都這樣了，睡著太涼，回頭我幫你重搭一下吧。”

袁氏不好意思麻煩他，說道：“沒事沒事，不涼的，清兒說你還在下屋裡睡草堆呢，你還是先搭你自己的炕吧。”

“我那兒沒事，冬天天冷的時候我也進裡屋去擠，我爹娘說了，下屋裡冬天要存糧食，搭炕太礙事……”

他們坐著說話，許長樂卻沒坐，站在屋裡四下打量著，看完又把目光落在收拾桌子的方雨清身上。

方雨清把袁氏和方雨曼用過的碗筷拿出去洗完拿回來，桌子又擦一遍，然後把留出來的飯菜都端上來，說道：“小西，長樂，吃飯吧。”

三人這才坐到桌邊開吃。

許長樂右手傷了不能拿筷子，方雨清便乾脆讓他手左手抓著吃，給他往大碗裡夾了好幾塊蛇肉。

雖然許長樂來著一直嚷著要吃，可是也沒吃幾口肉，飯更是一口都沒動便離桌了。不知道是之前被許林西叮囑過的原因，還是蛇肉並不合他的口味。

方雨清勸他幾句，見他不吃也就算了，把他剩的蛇肉都給了許林西，和許林西繼續吃起來

許林西表麵看著不著調，心卻很細，知道方家飯菜少，而且今天晚上剩下的，明天早上還要吃，隻吃了大半飽便撂筷了。

方雨清知道自己的身體缺營養，不吃飽實在不行，便儘量多吃些米飯，直接吃飽了，然後讓許林西在屋裡和袁氏說話，她到外屋洗碗。

許林西和袁氏沒有多少話題可講，又見許長樂坐在外屋的小木墩上，直勾勾地盯著方雨清看，他莫名覺得不舒服，起身招呼許長樂：“走吧長樂，蛇肉也吃到了，咱們回家吧。”

袁氏挽留道：“忙什麼的，天還沒黑呢，再坐一會兒來得及。”

許林西說道：“不了，我帶老三出來沒和我娘說，她找不著長樂該著急了。”

“哦，那你們快點回去吧，長樂胳膊還沒好，突然不見了你娘肯定擔心。”

“嗯，那我們先走了。”

許林西帶著許長樂向外走，方雨清跟出來送，許林西又對她說道：“小清，明天我還來，你等我一起，咱們一塊打柴采藥，再多捉幾條蛇，你和你娘也能好好補補。”

方雨清點頭：“好，明天我等著你。”

許長樂卻在那邊插嘴：“哥，明天我也去，我幫你砍柴。”

許林西窩火，這小子怎麼這麼粘人，自己想跟方雨清單獨相處，他偏要來礙事。

見方雨清沒看見弟弟說話，他乾脆不回答，想要蒙混過去。

可是許長樂不甘心，又去拽方雨清，見方雨清看向自己，這才說道：“小清姐，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我想看你們是怎麼抓蛇的！”

第45章 咱也去討債

方雨清也不希望許長樂跟著，勸道：“長樂你可不要去，你胳膊這樣，去了萬一抻到，你娘還不把我家房子掀了，你還老實在家養著，等以後你胳膊好了，我們再帶你去看捉蛇還不行麼。”

許林西也道：“就是，你看你這樣，娘要讓你去才怪呢，還是在家呆著吧，哥要是捉的蛇多了，帶回家給你吃還不行。”

許長樂隻好不出聲，卻明顯很不高興。

許林西帶著許長樂走了，方雨清進到屋裡，把袁氏的藥濾出來端進屋，讓她先把藥喝了，然後又把自己的藥熬上，看了看天色還早，便借口到院中翻曬草藥，趁母親和妹妹不注意，從家中溜出來，徑直向爺爺家走去。

既然爺爺奶奶當初拿了爹娘的錢，那就沒有不要的道理，就算要不出來也要讓他們知道欠了自家的，不聲不響就沒事了，讓他拿著自家的錢給大伯和二伯，還在那裡心安理得，那也實在太窩囊了。

來到方家大院門前，她向院裡看了看，見方雨菲帶著她的九歲的弟弟方靖元在院裡踢毽子，她隻當看不見，大搖大擺向院裡走去。

方雨菲看到她進來十分驚訝，三房的娘仨被排斥，除去逢年過節必要的時候過來看看，其他時候根本不敢登這邊的門。

“方雨清，你怎麼來了？！”她詫異地問道，在她想來，方雨清那天“欺負”了自己，肯定更不敢再露麵，沒想到竟然到家裡來了。

方雨清懶得看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說話，繼續向屋裡走。

方雨菲見自己被無視氣得跳腳，叫道：“方雨清，方雨清！你給我站住！不準進我家屋子！”

可是任她叫破喉嚨，方雨清也還是聽不見，仍舊泰然自若地向裡麵走。

方靖元看到方雨菲生氣的模樣說道：“四姐，二姐是聾子，她聽不見，你叫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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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三房的男孩兒排在一起，女孩兒也排在一起，男孩兒是大房的方靖書老大和二房的方靖元老二，女孩兒也是大方的方雨柔老大，而三房的方雨清和方雨曼卻是老二和老三，反倒二房的方雨菲，生日比方雨清和方雨曼小了一個月，就成了老四。

方雨菲被方雨清氣到不行，把手裡的毽子往方靖元懷裡一扔，跟著方雨清進屋，想把方雨清趕出去。

方雨清進到屋裡便來到爺奶和姑姑住的東屋。

東屋裡的三口人正在乾活，方中梅拿著做紙人頭用的木頭楦子往上麵糊紙，爺爺方耀祖用秫秸紮“人骨架子”，奶奶胡氏幫他捏著，遞線繩什麼的。

這個時代的人不知怎麼那麼笨，把稍微複雜一點的事都看得很深奧，方家這樣紮紙糊弄死人的活計，在彆人眼裡，竟然是了不得的手藝人，不知多少人羨慕。

看到方雨清來，這三口人都很奇怪，方中梅沒出聲，胡氏奇怪地問道：“你咋來了？”

方雨清說道：“這是我爺奶家，我是你們的孫女，來看你們很正常吧。”

第46章 精明的奶奶

胡氏被她噎住不出聲，沒好眼地看她。

方耀祖看著方雨清那仍舊鼓著的肚子問道：“你、你、你、你那肚子裡真不是孩子？要、要、要、要真是的話，你可彆、彆、彆再到這院來了，丟、丟、丟咱家的……人！”

沒錯，方耀祖是個結巴，而且很嚴重，如果不是他有紮紙這門手藝，當初胡氏根本不可能嫁給他，也正因為這樣，才讓胡氏當家，不然讓他說話，一件事交代完，一整天過去了，什麼事也辦不成。

方雨清見爺爺張嘴就說這麼無情的話，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丟不丟人，更對這一家人失望，說道：“爺爺放心好了，我肚子裡要是真有孩子，哪用登你家的門，早就有人照顧我們母女了。”

胡氏聽出她的來意，立刻說道：“要我說早就該嫁了，就你娘死心眼舍不得，那許林西認可要你這聾子，她還硬擋著不讓嫁，把這麼大兩個丫頭放在家裡養著，這要是嫁出去，就算拿不到彩禮錢，也總有個人給乾活，賺點治病錢還是有的，現在鬨成這樣，人丟了，還什麼都沒得到，我看都是她作的！”

方雨清沒想到自己這奶奶還真夠精明，自己到這裡才說了兩句話，她就未卜先知，先把門堵上了，真是高人，難怪能把這一大家子擺弄明白。

不過管你有多精明，我就認準我的道理，爹娘的錢是不可能不要的。

這時方雨菲也進來，到屋裡一句話不說便抓住方雨清的胳膊向外拖，反正她也聽不見，說了也沒用。

方雨清被她拉得一個趔趄，轉手過去便是一個耳光，叫道：“方雨菲你個沒規矩的，沒看見我在和爺奶說話麼，不把我放在眼裡，還不把爺奶放在眼裡了！”

方雨菲平常敢在爹娘麵前胡攪蠻纏，卻很怕奶奶胡氏，被方雨清打完之後看向胡氏，卻見胡氏也在冷眼看她。

胡氏雖然養了四個兒女，可卻不怎麼喜歡小孩子，最討厭小孩子鬨人，所以方雨菲和方靖元在她麵前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方雨菲看到胡氏冷嗖嗖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捂著臉小聲說道：“奶，你們不是早就說了，再不讓我三嬸她們到咱家來，我把她攆出去。”

胡氏更沒好氣，說道：“那是之前，彆人說小清懷了孩子，我和你爺生氣才那樣說的，現在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