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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宅裡多出的水潭,周圍也沒什麼特彆的花卉,看起來十分荒蕪,平日裡傭人都不常往這邊走。

“我想到水裡看看。”

丁澄的水性很好,但這冬日裡,齊陵並沒有立刻答應,他和何力示意一下,他先去找專業的人來,確定水下沒問題了,才能再考慮丁澄要不要下去看看的問題。

何力直接從保鏢隊伍裡找了兩個水性比較好的,裝備也都帶齊全了,他們先下水,來回好幾次,上來時,身上寒氣四溢,冬天下水可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的確有個屋子的建築,不過水裡泡了這麼多年,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其他危險是沒有……”

那人話落,丁澄就偏頭看向了齊陵,他依舊想自己去看看,“我在國外還參加過冬泳比賽,我不會有事的。”

齊陵猶豫了又猶豫他才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換上下水的衣服,他陪丁澄一起下去看看。丁澄倒還想勸齊陵兩句,可齊陵也堅定得很,他瞅了又瞅,隻能接受他這份心意了。

必要的熱身之後,丁澄“噗通”一下就跳到水裡,然後借著衝力一直潛水到底下,齊陵和另外兩個保鏢緊隨其後,他們在那個腐爛了一半的房子外繞了一圈,丁澄就打開一個門,進到裡麵。

齊陵也跟了進來,再接著丁澄就在裡麵找到了另一外一個門,通往更地下的一個地方,那裡麵也早讓水給蓄滿了,但在通過一個狹長的水道之後,丁澄猛地起身,他們來到了另外一個暗間。

手電筒照著,裡麵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但丁澄已經認出來,他曾經路過這裡,齊陵和另外兩個保鏢也從水裡出來,四把手電筒照著,他們臉上也都是吃驚的神色。

這些保鏢都常年在齊宅裡出入,他們從來不知道齊宅的地下還有這樣複雜的機關和暗房,從水潭下來,居然來到了這樣一個內室。

那水隻到樓梯口兩三個階梯的地方,並無繼續上漲的趨勢,而且這個內室並沒有憋氣的感覺,應該有暗藏的通風口。

“當時太黑了,我有些不大記得了……”丁澄能從水下找到進入這裡的路,已經是他記憶非人了,原本他就是在黑暗中獨自行走了很久,才遇到那個“鬼”的。

“這邊,”齊陵在一邊敲敲摸摸後,推開一堵能夠移動的牆,找到了路,他們繼續前進。

渾身濕噠噠的,手也迅速冷了下來,齊陵握住丁澄的手,十指相扣,換他在前麵開路。

他們繼續在黑暗的通道裡走了很久,才繞到一個放祭祀牌位的地方,和地麵上小祠堂裡的不同,這個牌位是有名字的。

“阮可黎……奶奶的名字,”丁澄也看到了,他眸中的那點希望黯淡下來,大抵他找來是來遲了,他和齊陵猜測,原先那個牌位沒有名字,可能是齊陵的奶奶根本就沒死。

但現在這個單獨祭祀的牌位上有了名字,就有很大可能在後來去世了。

再接著他們找到離開這個暗室的機關,卻直接到了一個房間,窗外還能看得到天空。

“這是我爺爺的書房,這幾年是王單在打掃,”齊陵認出這個房間,他們出來地方是一個書架,那麼當年把丁澄推下樓梯的,不是他爺爺,就是王單了。

地道暗房這樣私密的地方,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齊宅的原主人齊陵都不知道這些機關布置。

“不對……我們再回去一下。”

丁澄恍惚覺得方向不是這樣的,他看一眼齊陵,拉住他們的手,他們從書架那裡退回到擺牌位的房間,丁澄忽然蹲下`身,然後又怯怯地退回來。

“那裡麵應該還有一個小門,那裡進去再往左轉下樓梯,才是我看到‘它’的地方。”

這回換兩個保鏢在前麵開路,齊陵讓丁澄緊緊扒著,顧及不了太多,自然無法繼續開路了。

果然,丁澄的記憶沒有出錯,那裡遮著一塊黑布,但卻是通外另一條暗道的入口,他們繼續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丁澄當年被推下的地方,一個狹小的樓梯。

齊陵突然碰到一個開關,接連好幾盞燈開起,樓梯下的空間也全然映入他們眼中,是一個乾淨精致的舊式閨閣,步搖床,梳妝台,一切用具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他們下來查看了一圈,灰塵並不算太多,看來依舊有人來定時清理。

“我們回去吧,”齊陵揉揉丁澄的頭發,濕衣服穿這麼久,還在這沒暖氣的暗室裡,他怕丁澄生病了,而且他們已經找到這裡就是個巨大的發現了,其他就交給他來調查。

“阿陵回來了,怎不通知我呢?”王單的聲音突然在樓梯口處傳來,他的氣息不穩,顯然是趕路趕的,王海並沒能拖住他太久,就讓王單察覺異樣,然後提前回來了。

齊陵並未應話,他順著丁澄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王單的手,青筋微微冒起,皮膚蒼白褶皺,這是一雙並不年輕的手,但能讓丁澄用這麼驚恐的眼神看,極可能當年就是他推的丁澄。

“我和澄澄找到這裡來了,你就沒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齊陵沒應還反問了一句,同時他攬著丁澄往上走去,眸光犀利冷漠,在他們隻有三步距離時,齊陵再開口,“人去哪裡了?”

“人,哪裡有什麼人……”王單下意識就是反駁,可他眸光落到丁澄身上又下意識避開,顯然,丁澄什麼都想起來了。

“齊陵,一切都好說,我們好好談一談,齊家該你的還是你的……”

王單的話再次被齊陵打斷,“你一直以來都弄錯了一點,齊家……是我不要了的。”

“把他的手折斷再問話,”齊陵留下這話,繼續攬著丁澄出去,同時給追進來的何力他們一個眼色,這是要讓他們直接用手段來逼問了。

他們出來到書房,再進到客廳,齊陵給丁澄裹上衣服,王海就也匆忙跑了進來,他著急的神色冷靜下些許,他開口道,“齊陵抱歉,我沒想到我爸那麼敏銳……”

齊陵隻掃他一眼,他就牽著丁澄的手繼續走出客廳,他們上了車,暖氣開起來,快速開往他們的家。

“我還好,”丁澄看出齊陵的著急,他低語一句,他臉上露出些歎惋的神色,“雖然猜到,但也不知該不該難過……”

如果阮可黎現在還被困著受折磨,那也太慘了,可她早就去世,又未免讓人覺得世道太過不公,齊湧太過可惡,還有助紂為虐的王單。

“唉……”丁澄輕輕歎了口氣,他伸手在齊陵後頸處揉揉,他都能有些感觸,更何況是和她們關係密切的齊陵了。

“王單瞞不了了,隻要他開口,我就能有辦法查,”齊陵說著,臉上的神色依舊單薄,他心中並沒有沒丁澄以為的那麼多感觸,又或者,他的情緒醞釀得慢,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還有程家那邊,也逼得差不多了。”

齊陵打算提前收網了,程家齊家林家所有這次參與進來的,都會被一起拉到齊陵打造了很久的泥潭裡,未來幾十年都沒他們翻身的可能。

齊陵慢慢說著他的計劃,偏頭過去,卻發現丁澄縮在大襖裡,閉著眼睛睡著了。車停在路邊,齊陵手往丁澄臉上摸了摸,隨後調轉方向,去了薑肅文的私人醫院。

第065章

丁澄隻小睡了一會兒, 車停下,他就醒了,但依舊被帶去好好檢查了一番, 齊陵也順便開了點藥, 家裡的薑茶也吩咐廚房備著,他們回來後, 所有人都喝上一大碗。

“我沒事了,”丁澄和齊陵強調著, 但還是被齊陵強製帶回樓上睡覺, 他盯著齊陵看兩眼, 卷過被子把齊陵也一起包裹進來,“那你也陪我睡。”※思※兔※網※

齊陵不放心他,他也不放心齊陵, 最好的法子那就是一起睡一起休息,之後有什麼也都一起麵對,一起處理。

“好,”齊陵輕輕應了一句, 他脫去外套,也躺進來被窩裡,好好地哄丁澄睡覺, 這兩天丁澄和他都沒睡好,本來哄著人,最後他自己也睡著了。

丁澄吃了藥有些暈乎乎的,睡得還不錯, 齊陵卻是被久違的夢境驚醒過來。

不過還好,他的心神收斂得很快,他叫醒丁澄,喂水喂藥,然後下樓吃飯,丁老爺子和丁瀚德也連番過來看望。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齊陵和丁澄這一下午是做什麼去了。

“怎麼年輕人身體比我這個老人家還不好,出門遛個彎,兩個人都給病了。”

丁瀚德看丁澄和齊陵的精神頭,就知道他們沒好全,他又叮囑道,“以後冬天也少往小樹林鑽,裡麵濕氣重……”

“噗,”丁澄一口水噴出來,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丁瀚德,惱羞成怒,“爸,你想什麼呢,我和齊陵就是轉轉。”他頂多就是輕薄一下齊陵,其他的都沒來得及做呢。

“嘖,你動什麼腦筋我還不知道,反正冬天是不許亂來。”

其他時候,年輕人的情趣什麼的,他是管不著的。

語塞的丁澄繼續瞪眼,然後他的腦袋讓齊陵揉了揉,又被喂了顆甜甜的糖果,他偏頭,再兩秒,就把什麼怒氣都給忘了,轉過頭又和丁瀚德和和氣氣地討論吃喝去了。

丁老爺子無語地掃一眼,他看向齊陵,輕輕頷首,然後走出屋子,齊陵拍了拍丁澄的手,他扶丁老爺子回到丁宅去,至於丁瀚德他要留在這邊看著丁澄吃飯吃藥。

“爺爺,我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齊陵突然開口問一句丁老爺子,他爺爺齊湧是為數不多,齊陵一直都無法看透的人,甚至回憶裡的他,都十分刻板片麵。

並非是齊陵看人的功夫不夠,而是齊湧把自己藏得太深了,深到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了。

丁老爺子看一眼齊陵,他示意他撫他到草坪的藤椅邊坐下,顯然這個問題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回答齊陵的,人性複雜,很多時候都非言語能概括。

“我第一次見齊湧是在他被認回齊家嫡係的宴會上,那個時候他也才二十二歲,人卻比我們這些大家族裡成長的都要沉穩精明。”

丁老爺子掃一眼齊陵,那個時候齊湧和現在的齊陵狀態很像,少年老成,心思內斂,更重要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賢內助。

“你奶奶是個商業奇才,在前期都是她在背後撐起齊氏麒明的,但她能做到這些,必須得到齊湧完全的信任和支持,從這點上看,你爺爺算得知人善用。”

丁老爺子說著輕輕歎了口氣,“但凡事都有個度,知人善用過了,就顯得勢力卑鄙了,”他用足了阮可黎的才能,卻沒給她相應的回報,人的心冷了,就很難暖回來。

“他們感情好嗎?”齊陵再問一句丁老爺子,從陳泊鳴那裡他聽說過一些,但他還想聽丁老爺子的感受,丁老爺子的眼光和角度都更客觀一些。

丁老爺子想了想道,“好,看著好,感覺著也挺好。但他們對彼此的感情裡都摻雜了太多複雜而沉重的東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