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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給了丁澄一個眼色,齊陵這樣,肯定是丁澄給帶壞的。

“倒不是我想賣關子,而是結果有些複雜。”

齊陵開口,丁澄也看過來,齊陵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才繼續開口。

“從應蘭蘭那裡可以確定林豪參與進來了,但媒體記者用的卻是楊辰那邊的關係,而昨天被抓的人裡有一半都是齊威的朋友。”

最後很可能是林豪調查了丁澄身邊的蘇雅,找到了楊辰和齊威,三個人一拍即合,想到了這樣能毀了丁澄,也能把齊陵牽連進來的狠招。

可以說一切都是完美無缺,唯一的意外就是丁澄和應蘭蘭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差,他沒為應蘭蘭顧及什麼,他和齊陵提前報警保留了最有力的清白證據。

蘇雅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即便事先有所猜測,真的確定了,心裡的感觸也還是有些大,陸銘握住了他的手,看著蘇雅的神色裡也多了些擔憂。

蘇雅抬眸看向丁澄,開口道,“抱歉……”他那邊的事一直連累到丁澄在娛樂圈的發展,他對楊辰行徑憤怒的同時,也對丁澄感覺到歉疚。

“你道什麼歉……和你沒關係,”丁澄上前來兩步,手在蘇雅的肩頭拍了拍,他又回頭看向了齊陵,“你也不許道歉,我們什麼關係……傷害你也等於傷害了我。”

反之也一樣,所以真沒什麼好道歉的,隻是丁澄對齊陵的語氣略凶,看起來挺有一家之主的氣勢。

蘇雅點點頭,齊陵也點了點頭,如此丁澄也才滿意地點點頭,他走回齊陵身側坐下,腦袋一歪靠到齊陵的肩頭,這大早上的,他就打起了哈欠,好似又困了。

吃過早飯之後,陸銘和蘇雅去了公司,和宋圓他們開會準備反擊,丁澄和齊陵依舊在家過年,齊陵那邊自然不會沒有動作,但他更擅長放長線釣大魚,林豪早就在他的網裡了,絕無可能讓放過。

丁澄和齊陵中午去隔壁的丁宅吃飯,午飯後,齊陵又到丁老爺子屋裡聊一些事情,並不都是昨天的事兒,但那些也不會是丁澄愛聽的。

他就沒去湊那個熱鬨,而是和丁瀚德在客廳說話看電視,他們住得這麼近,丁澄自然得多花點時間陪他的親人,尤其這個當爹當媽把他養大的爹了。

“爸,其實你找個人陪你,我也沒意見……”丁澄突然開口,全然忘了他撞到丁瀚德被強%e5%90%bb,又震驚又憤怒的感覺了,好似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似的,一門心思要離家出走。

不過那時候他太小,薑秀雲的心思又太過齷蹉,他傷心吃醋都算正常,現在他長大了,也強大了,就也開始思考丁瀚德的感情生活了。

然而丁瀚德搖了搖頭,“你沒意見,你|媽一準兒氣得先投胎去,去去去,以後彆聊這個話題,讓你|媽聽見不好……”

丁瀚德說得丁澄忍不住客廳四周打量,自己親媽的“鬼”也怕,估計也就丁澄了,不過他這毛病估計一輩子也好不了。

丁瀚德瞅一眼丁澄,就知道他在瞅什麼,他玩心起來,湊近認真地問一句丁澄,“看到你|媽沒,告訴她,我還守著清白呢……”

“爸,你彆嚇我!”

被嚇到的丁澄惱羞成怒,呲溜一下坐起來,然後敲書房的門,再呲溜一下坐齊陵身側去了。

齊陵將丁澄的手回握住,偏頭看他一眼,“怎麼了?”

“沒,就是想你了……”丁澄低低地回答了一句,齊陵沒反應,他先讓丁老爺子瞪一眼,喂狗糧都喂到他老人家跟前來了,膽大包天了呀。

丁澄可不怕丁老爺子瞪眼,他偏頭看人,一副純然無辜的模樣,然後他玩手機,齊陵和丁老爺子繼續說話……一直到外麵叫飯了,他們才出去。

等回家路上,丁澄把事情和齊陵一說,齊陵也無奈搖了搖頭。

“難怪爸爸讓你明天去一趟北山的寺廟……”原本齊陵以為隻是老人家信佛,又沒那精神頭出門,才讓丁澄走一趟。

他想了想道,“這麼說小時候給你驅邪也是寺裡的法師嗎?”

“嗯,我爸和我爺爺和他們都挺熟的,”丁澄點了點頭,他想起他的確好幾年沒去看望那個幾個法師了,他們的歲數和丁老爺子差不多。

“反正明天沒事,我們早點出發去一趟吧。”

這麼定下,丁澄和齊陵就決定早點睡,明天早點出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丁澄又做了一個和“鬼”有關的夢,他直接從成人縮水成四五歲的模樣,他在一個很漂亮的花園裡玩。

花園很漂亮,但是隻有他一個人,摘一朵花就把自己的手給割傷了,他噙著眼淚,委屈得很,“小哥哥在哪裡,澄澄手流血了……”

給小哥哥采|花失敗,他就決定不采|花,直接找他的小哥哥,他從花叢裡鑽出來,又走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之前進來的圓形拱門,他找啊找,找得腳都酸了。

可是爸爸媽媽還有大哥小哥哥都告訴他,男孩子要堅強,不能哭,他繼續噙著委屈巴巴的眼淚找路,沒哭沒鬨。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很小很小的門,他彎下腰直接從那裡鑽進去了。

“好黑……”這是小丁澄最直接感受,他腦袋不經意就回想起他那些堂哥們和他說的故事,黑的地方容易藏鬼。

小丁澄壯了壯膽,喊了一句,“鬼啊,你乖乖不要嚇我,好不好……我讓我小哥哥給你糖吃。”

在適應了黑暗之後,小丁澄發現這裡麵也並非完全黑暗,在房頂上有一些縫隙透了光進來,但這裡的環境依舊潮濕陰暗得很。

“小哥哥,你在裡麵嗎?澄澄來找你了……”丁澄忍不住又喊了一句,然後蹣跚著腳步往裡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腳踩空,直接從一個樓梯側道滑了下去。

由於滑的姿勢還算妥當,他這一滑基本和滑滑梯沒區彆,再接著他就讓一雙形容枯犒的手抓住了背上的衣服,四肢騰空,他還撲騰了一下。

“哪、裡、來、的、小、娃、娃……”

艱澀緩慢又嘶啞難聽的聲音,完全符合丁頌他們給丁澄形容的鬼的聲音,小丁澄癟了癟嘴,他覺得自己毫無疑問撞到鬼,當下他就讓傷心給淹沒了。

“我,我被鬼抓走了,爸爸媽媽大哥哥快來救澄澄……”

他豆粒兒大的眼淚不斷砸下,可哭了好一會兒,他除了還忍不住哭外,並沒有讓那白發蒼蒼的“鬼”怎樣。

丁澄沉默下來,沒再哭,和那“鬼”對視著,嚇著,不敢動不敢哭,也不敢逃跑。

而那個鬼也一直在看他,似乎在努力想些什麼,可“它”也無法想起什麼來,幾分鐘後,“它”的手給丁澄指了一個方向,示意他離開。

丁澄看著“它”的手,來回瞄好幾次,才明白“它”的意思,他連走帶爬走回到他滾下來的位置,他再次回頭看那一動不動的鬼,他感覺這是個“好鬼”,“它”讓他回去和他爸爸媽媽大哥哥他們團聚了。

這時徒然一隻手落到他的%e8%83%b8口,他還未完全站穩,就讓那手推了一下,他再次從那小坡上滾了下去,這回就沒那麼幸運,他的頭撞到地麵。

“好痛……”丁澄抱住腦袋,也不知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但是他的頭確實很疼,“大哥哥……齊陵,我的頭好疼……”

齊陵早就讓丁澄的異樣驚醒了,他抱著人,拍哄著,可丁澄一直沒能醒過來。

“澄澄,我在這裡,彆怕彆怕,你醒一醒,我們去看醫生。”

原本丁澄還是隻是害怕,現在確實一副痛苦的模樣,齊陵也就被嚇到了,他拉開被子,拿過大衣給丁澄裹上,似乎這樣就想抱丁澄到醫院去。

可隨即他就讓丁澄拉住,再緊緊地抱住。⊿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頭疼並非是做夢,而是曾經遺失的那些記憶都回來了,頭疼就是完全恢複了的過程,那個被遺忘的“失憶”事件,他想起來了,同樣關於齊陵或模糊或者清晰的那些也都想起來了。

“我沒事了,我隻是做夢了……”丁澄輕聲說著,他已經完全醒了。

他拉起齊陵的手,讓它護在他的腦袋上,那裡的傷口早就好了,疼痛也消失不見,但傷口存在過的感覺依舊強烈得他很沒安全感,齊陵給他護著,他就能好受一些。

齊陵輕輕揉著丁澄的頭發,他已經明白丁澄是做什麼夢了,白天丁瀚德開玩笑的“鬼”,牽起了丁澄記憶裡在齊家老宅的“鬼”。

齊陵沒有開口問丁澄夢的細節,他輕輕揉著拍著,在丁澄緩過來一些,他給他倒了杯水,然後繼續哄著他,一直到天快亮了,他們才再睡去。

一早前往北山寺的計劃就暫時擱置了,丁澄睡一覺醒來,臉色依舊不太好,齊陵不放心,讓私人醫生來了一趟家裡,確定沒問題了,他才讓醫生回去。

第064章

“走, 我們去曬曬太陽……”齊陵握住丁澄微涼的手,語氣和神態都有些心疼,丁澄沒有生病, 但臉色和心情都受到很大影響。

丁澄點了點頭, 他們坐在院子裡的秋千藤椅上,曬著太陽, 丁澄呼出口氣,他靠到齊陵回來, 緊緊地扒住人, “我想儘快去一趟齊家老宅, 可以嗎……”

現在那裡齊柏他們住著,估計沒那麼方便,但丁澄知道他們住不了太久了, 而齊陵總是有辦法的。

“那就後天吧,我安排一下,”齊陵略略遲疑地應了,並非不能安排, 而是他不舍得丁澄再回到那讓他受驚受傷過的環境裡。

可換一種角度,要讓丁澄徹底將那些陰影拋開,他們又有必要回一趟老宅。

丁澄繼續靠在齊陵身上, 在齊陵以為他要睡過去時,他閉著眼睛開口,把他昨晚的夢清晰地複述一遍,多少還有些模糊的地方, 但他記起來的那些就夠說明一些事情了。

他腦袋撞傷並非意外,而是人為,更不是什麼鬼魅所為,那被困在齊宅暗房裡的估計也不是什麼“鬼”,但“它”到底是誰,還在不在,一切還得等他們查了才能知道。

大年初八,齊柏齊威一家子受邀到外地參加一個重要的晚宴,王海也把王單約到外麵吃飯,在他們相繼離開的半個小時後,齊陵和丁澄開車來到老宅前。

他們身後還跟著何力和董猛,以及數個隨時待命的保鏢,老宅裡屬於王單的心腹,在今天全部被安排走了,但他們能有的時間也不會太多,兩三個小時或者更短。

回到這裡,丁澄牽著齊陵的手,直接往齊宅的花園走去,可時間變遷,老宅前後修葺過好幾次,再是節氣不同,他們幾乎在園子都逛了一遍,丁澄都沒找到他要找的那個小房子。

齊陵讓何力找來齊宅幾次修葺的圖紙,從這些被改建過的地方入手,最近一次比較大規模的是三年前,再就是十年前,還有一次就是丁澄腦袋磕破之後半年的時間。

他們站在一個荒蕪的水潭邊,這就是丁澄出事半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