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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58 字 6個月前

死了。”田邯繕感慨,“不然此刻還可能從他嘴裡審問到什麼。”

“這種人早點死最好,踏實。”房遺直道。

田邯繕想想覺得也是,這種禍害留著危險隻會更大。

“公主懷疑蕭五娘是李大亮的女兒?”房遺直見李明達點頭,接著道,“但李大亮的二子與蕭五娘同歲,前後隻差了三個月。如果蕭五娘真的是李大亮的孩子,絕不會是李大亮的妻子所生。庶出的話,為什麼一定是蕭五娘,而非彆人,李大亮其餘的幾個庶出的孩子都好好地養在府中,並沒有被送出。”

“蕭五娘必然有其特彆之處,或許是她的母親不一般?”李明達凝思片刻,然後琢磨著,“互相幫裡頭確實有個女子比較厲害,從年齡上來看,隻能是互相幫的那個吐蕃女巫師了,也便是石紅玉的師傅。”

房遺直點頭讚同。

田邯繕在旁笑嘻嘻地侍候,等公主和房世子終於把話說完了,田邯繕才趕緊來回稟自己調查的結果,“另外三個婢女沒交代什麼有用的,倒是這個車夫,說了些很重要的線索,奴都在地圖上標出來了。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平康坊這處叫‘鳥語花香’的首飾鋪子。”

“鳥語花香?”這讓李明達立刻想起之前破互相幫案子的時候,那間名叫‘四季如春’的香料鋪子。

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倒是剛剛好一句。

李明達立刻讓人查封鳥語花香首飾鋪。隨即在鋪子的後院內搜出了大量吐蕃文書冊,畫作,吐蕃巫師的法術典籍,還有男人的衣裳、假頭發、胡子,以及和插在季望%e8%83%b8口同樣樣式的匕首。令在庫房裡還搜到了六箱金銀珠寶和一疊地契,契書中就有季望低價轉讓給蕭家的萬畝良田契。

看到這些證據,已經足以證實蕭五娘是殺害季望的凶手,也是唆使江林、惠寧和安寧三人殺人的幕後主犯。

“公主看這幅畫。”房遺直從畫剛裡抽出那卷看起來紙張最為泛黃的畫來,展開之後,就讓李明達來看。

李明達湊近瞧,發現畫中的女子眉眼與蕭五娘竟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話中的女子略顯年長一些,通身有種道骨仙風的氣派。看畫上的題字,卻是吐蕃文。

“你可能看懂是誰所繪?”李明達問房遺直。

“應該是李大亮。這畫的落款,吐蕃文的意思是‘天明’。天明了,是什麼,自然是‘大亮’了。”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讚同點頭,再觀這幅畫,“把人畫得跟仙子似得,可見繪畫者當初畫這幅畫的時候,對話中人充滿了愛意。我猜這位女巫師實際活得,並沒有話中看起來這麼道骨仙風,隻是個心思凶狠惡毒至極的毒婦罷了。”

“情人眼裡出西施。”房遺直附和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從李明達的身上離開。

李明達反看房遺直,餘光瞟見窗邊花瓶裡插著的一根已經乾掉的樹枝,樹枝上掛著類似黃豆形狀大小的褐色果實。李明達命人擇兩粒過來,研磨碎了,竟發現與真雲觀後山衣櫃裡所發現的衣服內兜裡的粉末一致。

“怎麼會這樣?”李明達問。

房遺直:“要問蕭鍇了,看他怎麼解釋。”

蕭鍇隨後看了粉末,茫然搖搖頭,整個人還沉浸在‘自己妹妹竟然不是親妹妹而且還是幕後真凶’的震驚中。蕭鍇沒有氣力地回答:“我不知道這東西,沒見過。”

“早前有人看到有小尼姑往真雲觀後山去,蓄發的,你可曾見過什麼尼姑沒有?”李明達問。

蕭鍇怔了下。

“端正你的態度,正經好好回答。”房遺直去拍了下蕭鍇的肩膀,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蕭鍇整個人頓時精神了,忙給李明達行禮致歉,然後認真回憶回答:“那不是什麼尼姑,是我妹妹的婢女。啊,我想起來了,我剛在真雲觀住下的時候,妹妹她就打發婢女來跟我借衣裳,說是出家憋久了嘴饞了,想下山吃點好的,但是女道姑和女子的打扮都不太方便,所以就借了我一件衣裳走。我也理解他,那時候我也剛出家,覺得清苦,所以就給了她一件。後來很久了才還回來,那時候我正長個,衣服小了,我也就再沒穿過,就丟在櫃子裡深處了。這麼說來,好像就是這件,我衣服多,當時真沒怎麼記。”

“好了,一切都理清楚了。”李明達看向房遺直,“何不這就開堂,審了蕭五娘,立判死刑!”

作者有話要說:  案子結束了,甜甜兩章,結個婚,番個外,徹底完結。

第156章

田邯繕忙在旁小聲提醒:“貴主, 她所犯之事確實罪行滔天, 令人神共憤, 但立判死刑恐怕難了些,審完之後咱們還是要上報給聖人定奪才行。”

“田公公所言極是。”房遺直應和, 看向李明達。

“那我現在就派人去請命。”李明達和房遺直商量道, “我隻是擔心會不會還有第二個互相幫,從我們查案的情況來看, 這蕭五娘的能耐跟石紅玉不相上下, 但蕭五娘更懂得隱藏,她會不會有什麼彆的秘密, 我們也不清楚,多留恐生變。”

房遺直點頭,“蕭五娘確實是一個危險人物, 雖說我已經加倍派人看守,該不會有什麼差池,但更為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李明達點頭,轉眸去看田邯繕, “這件事你去回稟比較妥當。”

田邯繕應承,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在聖人跟前闡述清楚這樁案子,說罷他就退下,立刻去請旨。

這時候尉遲寶琪, 狄仁傑也趕了過來。二人得知真正的真凶竟然是蕭五娘,都十分的震驚,遂都帶著好奇等待著旁觀公主的開堂審問。

隨後, 蕭五娘就被帶了上來。

蕭五娘看了那些搜查出來的證據,之後又聽聞孫奶娘、車夫等人的證言,心知事已至此罪行必定,她已經沒有辯白逃脫的可能了。

“這罪你認不認?還是說你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帶到土裡,跟著你一並埋葬?”李明達問。

蕭五娘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

李明達眨了下些眼睛,保持安靜地看著她,很是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蕭五娘還是紋絲不動。

房遺直這才轉眸去打量一圈蕭五娘,目光最終停留在蕭五娘的身體下方,眼眸隨即微微眯起。蕭五娘的手正很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動不動。對於一般被審問的犯人,被戳到軟肋之後必然會情緒緊張,但她似乎並不如此。她至今為止態度都很淡然,甚至連手指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細微的緊張反應。

“生我所欲也,死亦我所欲也。”安靜半晌之後,蕭五娘終於緩緩地抬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李明達和房遺直一樣,也發現了蕭五娘的淡然,因而忽然想到插在季望%e8%83%b8口的那一刀,穩準狠,並且快速。能在眨眼之間立刻奪走將軍性命的人,應該就是像蕭五娘這樣的性格才能做得到。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李明達問。

蕭五娘輕輕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明達,“當然,每天都會想一遍。犯了罪的人,當然會害怕呀。”

“害怕?我怎麼沒有看出你在害怕!”尉遲寶琪很是疑惑地打量蕭五娘,忍不住插嘴感慨道。

“害怕著害怕著,就害怕習慣了。”蕭五娘轉眸看向尉遲寶琪,目光中透著打量,似乎在很仔細地品鑒觀察尉遲寶奇的樣貌。

尉遲寶琪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不忿地對蕭五娘道:“你乾嘛這麼看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五娘笑,“以前不怎麼打量,今天仔細瞧瞧,你長得確實也不錯,難不得魏二娘鐘情於你。”

尉遲寶琪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蕭五娘是在說魏叔玉的妹妹魏婉淑喜歡自己。

尉遲寶琪緊張地看一眼房遺直,生氣地對蕭五娘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信不信由你。”蕭五娘嗤笑,也不在乎尉遲寶琪的反應。

尉遲寶琪更加緊張地對房遺直道:“這次是狗急了跳牆,就胡說八道,想要汙蔑嫂子,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才不會上當。遺直兄你比我聰明那麼多,你肯定也不會上當吧?”

房遺直皺眉看尉遲寶琪,蕭五娘說什麼他不介懷,但尉遲寶琪那一聲‘嫂子’令他很忌諱,遂讓尉遲寶琪注意用詞。

尉遲寶琪愣了下,撓撓頭,估計房遺直是因為還沒有將人娶到門,覺得他這樣稱呼不合適,沒想到他計較這個。尉遲寶琪就好脾氣地致歉,表示下次不這麼亂叫。

“等嫂子進門,不對,等魏二娘進門的時候我再叫。”

尉遲寶琪話音剛落,大堂內就傳來女人的哈哈大笑聲。這種笑聲可不常見,因為平常女子的笑都是掩著嘴,婉約些,輕輕柔柔,這麼爽朗的大笑尉遲寶琪還是頭一次聽見。

在場的人立刻就把目光放在了笑聲的源頭蕭五娘身上。

“等她進門?”蕭五娘眯著眼睛好笑地從尉遲寶琪的身上掃過,轉而看向房遺直和李明達,漸漸的她把眼睛睜大,“放心,魏二娘進不了房家的門,做不了你嫂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尉遲寶琪愣,忙追問。

蕭五娘轉頭,眯著眼看尉遲寶琪正要張嘴。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了!

尉遲寶琪嚇了一跳,看向李明達。

李明達用警告地目光反看尉遲寶琪,“你被她帶進去了。”

尉遲寶琪恍然,頓時打了個激靈,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好像真的被蕭五娘帶走了。尉遲寶琪驚訝中隱隱藏著些害怕地去看了一眼蕭五娘,剛好和他四目相對,尉遲寶琪立刻垂下眼眸,避免再與她目光交流。

蕭五娘又笑起來,這一次他不是大笑,而是發出不高不低剛剛好的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尉遲寶琪更加覺得自己是中計了,氣得攥緊了拳頭,此刻隻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女人狠狠揍得滿地找牙。但是他從不打女人,所以要忍著。

“我的意思多明顯了,你回去自己琢磨一下。其實你該多問我一些問題,畢竟今天的機會難得,回頭我死了,想問也沒處問了。”蕭五娘根本不懼與李明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