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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66 字 6個月前

“誒,案子要破,飯也要吃啊。現在案子沒進展,那我們就好好吃飯唄,養精蓄銳。”

“心大,真心大。”蕭鍇無奈地瞟一眼尉遲寶琪,再次感慨,隨即他拉住尉遲寶琪,問他,“你今天進門的時候,發沒發現有什麼奇怪之處?”

“有麼?”尉遲寶琪撓撓頭,皺眉想了想,“沒發現啊,和以前一樣,你發現了?”

“我怎麼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太對。”蕭鍇吸一口氣,思量著。

尉遲寶琪立刻大力地拍一下蕭鍇的肩膀,“啊,你說那些侍衛啊,他們看誰都那眼神。宮裡出來的,奉了聖人多少道命令要一定保護好公主,所以他們看人,除了瞧公主畢恭畢敬以外,看誰都懷疑覺像審視犯人。”

“是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那是你以前沒注意。”尉遲寶琪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毛筆,湊到鼻子邊聞了聞,轉即繼續問蕭鍇他們中午去哪兒吃。

“煩不煩,又提這個,吃個餅就行了,要什麼講究。”蕭鍇奪走裡尉遲寶琪手裡的筆,打發他快走,“我還有案卷要看,你也彆閒著,找一找三年前的線索。咱們既然要查案,那就得好好出力。”

“行吧,那我和你一起看。”尉遲寶琪打發人搬個凳子過來。

蕭鍇瞪他:“不許!有你這麼小鬨騰在我這,我能看什麼。”

尉遲寶琪無奈隻好點點頭,這就去了。

隨後不久,就聽到外麵有人傳話說公主來了。蕭鍇忙放下手裡的筆,出去。就見公主穿著一襲玄衣,匆匆去了正堂,目不斜視。

尉遲寶琪和狄仁傑這時候也出來了,隻瞟見那邊閃現一下的公主的身影,倆人隨即就湊到蕭鍇跟前。

“我看公主今天心情不太好。”尉遲寶琪舉起手裡的毛筆,把有毛的一頭把自己的下巴上戳了戳,一副讀書人沉思的模樣。

狄仁傑出神地望著正堂的方向,沒吭聲。

“啊,對了,你們聽說沒有?聖人給遺直兄指婚了!”尉遲寶琪忽然興奮道。

“指婚?”狄仁傑驚訝了下,隨即又看正堂一眼,眉宇間帶著疑惑。

“和誰?”蕭鍇問。

“魏二娘啊,你裝什麼,這你會不知道?你妹妹這種事肯定第一個知道啊。”尉遲寶琪小聲道。

蕭鍇瞪他一眼,“我昨天沒回家。”

尉遲寶琪眼睛瞪大,“你昨天沒回家?那你去哪兒了?”

“得了魏公的噩耗之後,一直心情不爽,昨天祭拜過魏公之後,不想回去聽家裡人念叨這些事,就在平康坊內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了。”蕭鍇道。

尉遲寶琪恍然想起來,蕭鍇一向敬佩魏征,並以他為楷模,年少時還曾多次求教於魏征,說起來魏征也算是他的半個恩師了。尉遲寶琪很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蕭鍇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狄仁傑這時候道:“遺直兄來了。”

三人隨即就把目光投向走進來的房遺直,而後他們三個就趕緊笑嘻嘻地湊到房遺直跟前,恭喜他。

房遺直冷漠看他們三人,“喜從何來?”

“指婚啊,這還不算你人生大喜麼?”尉遲寶琪笑哈哈問。

“人才剛死。”

房遺直所指之人自然是魏征。

此言一出,大家都高興不起來了。也確實是,人家正在辦喪事,他們這會兒卻在高興,實在不合時宜。

“一碼是一碼麼,你瞧你。行了,我們也不提了,以後再說。”尉遲寶琪拍拍房遺直的肩膀,然後張羅大家進屋。

“我去見公主。”房遺直說罷,就轉身直奔正堂去了。

狄仁傑望著房遺直的背影,眉宇間的疑惑散了,但又多幾絲煩愁。

“我怎麼覺得他興致不高啊。”蕭鍇對尉遲寶琪感慨。

“我也覺得,糟糕,是不是這魏婉淑他沒看上?”尉遲寶琪隨即就為自己的好兄弟抱不平了,“聖人也是,也沒問問本人的意思?”

“問什麼,問了一準兒不成,你忘了上一次遺直兄怎麼拒婚的?”蕭鍇小聲道。

尉遲寶琪半張嘴,恍然明白了。他趕緊拉著蕭鍇小聲問:“那你說,聖人這是不是故意報複遺直兄?”

“不至於吧,聖人的心%e8%83%b8可沒有那麼小。”蕭鍇小聲回一句,又警告尉遲寶琪,不要在外人跟前亂說這樣的話,若是被聽到了,小心被治罪。

“當然了,就是跟你這樣的好兄弟我才敢說兩句。”尉遲寶琪說罷,就看向狄仁傑,跟著狄仁傑的目光瞅了正堂方向兩眼,然後悄悄地走到狄仁傑身邊,啊地大叫一聲,把狄仁傑嚇了一跳。

狄仁傑捂著耳朵,厭煩地瞪一眼尉遲寶琪,罵他沒個正經。

“哈哈哈哈,看什麼呢,走吧,瞧案卷去,上千卷呢,我們三個得抓緊。”尉遲寶琪拉著狄仁傑。

狄仁傑點了點頭,隨後還是又忘了一眼正堂方向,才跟著走。

明鏡司大堂之內,李明達正垂首提筆,嘩嘩地寫著字。得了隨從回稟,告知房遺直到了,她也沒有抬起頭來。

房遺直等了會兒,見李明達停筆了,便開口和她回稟,“蕭鍇三年前是隨了無道長留在了真雲觀。了無道長本人已經於四個月前病逝,是問不到了。我就命人從了無道長的身邊人開始盤問,他的遺留之物我也讓人都送來,回頭我會親自排查一遍。真雲觀那邊也詢問了幾名當時都在的長老,都說當年蕭鍇跟著道長住在真雲觀後山的茅草廬內,平常不怎麼往觀內去,偶然才往真雲觀走一趟。”

“為何要在後山的茅草廬?”李明達抬眼,黑漆漆的眼仁和房遺直的目光相疊。

“聽說那裡是了無道長的起源之地,真雲觀也是他創立,後來去了定州遊曆,才在定州又建了祥雲觀。了無道長久居於祥雲觀內,偶爾會回到真雲觀小住‘追根溯源’。他因不喜大家把他奉作祖師爺,小心翼翼地伺候,才選了僻靜的茅草廬,身邊隻帶一兩個小徒弟在身邊。”房遺直說罷,就補充一句,“很多道骨仙風的道長都如此,不喜被世俗沾染。”

李明達點點頭,“證人少,那就更不好查了。要去一趟真雲觀,看看那地方下山是否方便,附近是否有百姓能目擊他當年下山的情況。真雲觀那裡還要再仔細排查一遍,他們師徒在那裡住了整一年,時間也算長了,觀裡的人多少還是會了解些情況。特彆是當年十歲出頭的小孩子,都喜歡亂跑,且好奇心重,保不齊知道得更多。”

房遺直應承,“我也想到了,不過巧了。當時觀內年輕的小道士皆是青字輩的,而今都跟著道長去了定州遊曆,走了已經有小半年了,還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命道觀的人去傳消息,令他們儘快早歸。”

李明達點點頭,“你倒是周全。”

“正要和公主道歉,配不上‘周全’二字。”房遺直謙謙行禮。

李明達手鬆了下,差點讓手裡的筆滑落,隨即緊握住,抬眸凝視著房遺直,“在說指婚的事?”

“嗯,”房遺直在行禮,“讓公主受驚了,這件事我會儘快想辦法解決。”Θ思Θ兔Θ網Θ

“聖命難違,你怎麼解決?”李明達放下筆,饒有興致問。

本來李明達心情不是很好,特彆是指婚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今晨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房遺直。不過到底還是決定來了,而今見房遺直這樣的態度,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一陣狂風般,掃走了她心裡一切的陰霾。如此莫名地,莫名到李明達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能要用些下作的手段。”房遺直道。

李明達:“但魏婉淑是無辜的。”

“此女從一開始沒存過什麼乾淨心思。以前不過跟我沒乾係,也便不計較彆人是什麼活法,但而今她惹到我了。”房遺直道。

李明達聽房遺直稱呼魏婉淑為‘此女’,已然就明了他心裡該是有多厭惡對方了。

“還要勞煩公主和我講一講,當時的情況什麼樣。”房遺直道。

李明達就將她陪著李世民去探望魏征的所遭遇的經過一一詳述給房遺直。

“以魏婉淑的聰慧和心計,公主陪著陛下去探望魏公那節骨眼上,她的突然哭訴絕不會是簡單的偶然。”房遺直判斷道。

李明達:“你說她是有意為之?”

房遺直點頭,“而且她中意的人一直不是我,是寶琪。但聽公主所述的經過,裴夫人似乎也以為魏二娘喜歡的人是我。為何?此話若非魏婉淑親口所言,裴夫人定然不會這樣認定。好好地鬨這麼一出,若沒所圖,誰信?所以我說此女心思不乾淨。”

房遺直是在和自己解釋他沒有冤枉魏婉淑。說到魏婉淑的‘不乾淨心思’,李明達想了想過往發生的事,也確實如此。李明達向來關注的都是人命案子,像什麼姑娘家的小心思,世家貴女之間的虛偽計較之類,她都不會過眼,就是見到了,多數時候也是掃過忽略了。她是公主,一張口事情就會變大,李明達覺得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沒必要把一件小事情扯大,或者把一時糊塗犯錯的女孩子家逼到死路。

誰年少不輕狂?但而今想想,這份善心倒也未必全好。魏婉淑顯然沒有吃到教訓。

李明達聽到房遺直的解釋和分析後,本來已經安定的心就放得更穩了。

“那她喜歡尉遲寶琪的事,你如何看出來了?”

“眼神,一個人心悅另一個人的眼神是不同的,騙不了人。魏婉淑每每在碰到寶琪在的時候,眼睛都會忍不住地往他身上飄。”房遺直解釋道。

“這你都能發現,厲害。”李明達忍不住讚歎道。

房遺直:“不過是隨便掃了眼,就注意到了。本來以她的家世,和尉遲家議親綽綽有餘,而今卻萬般配不上人家了。”

李明達反應了下,發現房遺直損人的時候嘴是真黑,而且他的話讓人越琢磨越有後勁。

“你的下作手段,能問麼?”

“現在不敢說,說了怕公主對我改了印象,要不等婚後再說?”房遺直試探問。

李明達愣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