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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5 字 6個月前

房遺直點頭,“按照過往調查的回稟來看,倆人每隔幾天就會在京城歸義坊內的一處民宅裡相聚。”

李明達聽到這話,更加驚訝。

“還有更驚訝的在後頭,當下這地方卻是不適合說太多。”房遺直看向屋裡的情況。

李明達立刻以調查江林所住的道觀的名義,帶著房遺直‘名正言順’地往外走。

江林的道觀建在了付家後花園裡的一處土坡之上,大概是故意找了處相對比較有僻靜宜人的地方,好給道姑清修用。

又因為府中出事,所有的下人都被召集道前院附近候命,所以這一路往那邊走,四周十分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李明達隻能聽到風吹樹葉和鳥蟲鳴叫的響聲,所以對房遺直點了點,讓他放心說,當下很適合令他說出所有的秘密。

“這與辯機和尚來往的人,不止江林一個,有次我的人也看到他瞧瞧上了崔家的馬車。馬車隨即就駛入了崔家,但到了崔府後到底去見誰,卻不清楚。不過我估計不會是去見女人,畢竟這崔家父子都不簡單,娶妻自然是娶賢,哪裡會讓這麼個不守規矩的和尚去玷汙他們崔府的後宅。”房遺直分析道。

李明達點了點頭,也認同房遺直的說法,“以前還沒覺得崔乾如何,從上次的事之後,我算是知道了他的厲害。確如你所言,父子二人都不簡單。但是我又是在鬨不懂,這些人之間的牽扯的緣由是什麼。若說辯機和崔家來往,可以勉強解釋為是為高陽公主傳話,走動關係。那他和江林如此頻繁的走動,照高陽公主的性子,怕是不會忍受。彆的不敢肯定,但這辯機和江林之間的來往,一定是他自己私下裡的聯絡。”

“辯機和江林很可能是相識於四年前。辯機那會兒剛到長安,在會昌寺當和尚,江林則也是剛被付春流的妻子領回付家不久。那時候付家的老夫人還活著,正好趕上八十大壽,這等高壽自然要大辦酒宴,廣邀賓客,同時也請了不少道士和僧人一起做法念經,就是為了給老婦人祈福,表全孝道。當時辯機所在的會昌寺內的和尚,也全都被請了去。倆人該就是在那時候相識了,至於如何發展成而今這樣的關係,倒是不得而知了。”

“看來這辯機也要拿來審問清楚才行。”李明達道。

“正要為這件事和貴主商量,貴主可否延緩一段時間再審,目前暫時不要動辯機。”房遺直道。

“這是為何?”李明達問。

“昨夜我已經開始打草驚蛇了,剛剛可以有觀察‘蛇’動的機會。但若而今驚過頭了,隻怕那‘蛇’會嚇得乾脆裝死,一動不動,想再找它的窩隻怕就難了。”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點點頭,自然是明白房遺直的意思。她轉即笑著打量房遺直,明知故問:“你為什麼要驚崔家?”

“自然是為了貴主。”房遺直一字一句緩慢清楚地說,既然她想聽,那他一定要清楚地說。

李明達倏地紅了臉,含蓄地抿著嘴角笑,偏偏害羞了,但還是不肯放過,又厚臉皮地繼續問房遺直:“到底為了我什麼,你說具體點給我聽聽。”

“為了將來,夜深臥榻之時,身邊能有個人罵我‘太壞’。”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打算寫三千的,明天要回老家,好多東西收拾。

可是寫著寫著還是覺得要六千才可以……嚶嚶,這真是個好習慣。、結果熬到了十一點半。嗷嗷~

第132章 大唐陽公主

“你——”李明達臉難以抑製得紅了, 這話太露骨了,她有點慌。

“貴主聽懂了?”房遺直目光一直停留, 未曾移開,問得越加直白。

明明是調?戲之言,從他竟然一本正經地不害臊。

李明達做不到這麼臉皮厚, 盯著左邊的一根樹枝,選擇裝糊塗道:“聽不懂,一定我太單純了。我真的很單純的, 不接受反駁。”

房遺直看著李明達那紅透的臉頰, 有些忍俊不禁。他點點頭附和李明達。隨即他跟著李明達的目光, 看向了那根樹枝,樹枝長得很普通,上麵掛著翠綠的葉子也很普通。

“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 宜其室家。這句子作得好, 貴主以為得如何?”

“我覺得你能對著這樣的樹枝, %e5%90%9f出這句話來, 不容易。”

“大概是心中有桃。”房遺直說罷, 把移開的目光又緩緩地放回李明達身上。

忽一陣春風過,吹得李明達鬢角的碎發微微動了動, 輕擦著那泛著珠光的嬌嫩臉頰。想從此處移開眼,十分不易。

李明達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她忙兩隻手捂住了臉頰, 繼續盯著樹枝。

轉念想,先挑話的房遺直都沒有害羞,那她有什麼好害羞的。她害羞了,正好暴露了她不單純的本性。李明達鼓起勇氣,拿出公主之尊,轉眸大膽地看向房遺直。目光隨即就被房遺直抓個正著,熱辣的火立刻就燒了過來。

李明達又紅了臉,意識到自己果然沒有房遺直的臉皮‘厚’,“那……你會努力折桃麼?”

“會。”幾乎是李明達話音剛落,房遺直就立刻回答。

“那你要謹言慎思,籌謀為上,事情似乎沒有那麼容易。”李明達暗指房遺直當年為了回絕高陽公主的婚事,在李世民跟前說的那幾句話。

房遺直很認真地聆聽後,點頭。,若玉的臉上浮起淺笑,行禮謝過。

李明達看房遺直的表情很輕鬆,似乎已經心中有數,笑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其實她本來還想安慰幾句。

“其實我心裡沒底。”房遺直忽然歎道。

“真的?”

房遺直點頭。

“那……為了那句‘太壞’早點實現,你也要努力。”李明達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房遺直眼睛一亮,似乎滿足了,笑著應承:“謹遵貴主之命。”

“我可沒命令你什麼。”李明達一邊臉熱辣辣地,一邊反思自己怎麼學壞了。他們倆是怎麼從好好的聊天變成了這樣?這東拉西扯的,都說了些什麼!

房遺直見李明達愣得出神,就含笑默默地在旁陪著。

李明達回過神來,又聽到房遺直開口。

“聖人看似很著急得忙著為歸主尋駙馬,實則是‘雷聲大雨點小’,沒那麼快就定下來。崔家的事很快就會解決,貴主也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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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達愣了下,知道房遺直這是在給自己交代,讓自己安心。遂她很相信地點點頭,但也請房遺直不要冒險,量力而行便可。若是有難辦的地方,她也可以出麵。

房遺直謝過。

李明達愣了愣,他們剛剛好像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把事情商量定了?

李明達覺得自己被房遺直帶偏了,說好來這裡是商量案子。還是和他說正事最好,不然一會兒不知會被他帶到哪裡去,李明達趕緊對房遺直道:“辯機那裡你要派人看緊了,不然我再派兩個侍衛跟著?”

“倒是不必,人多了反而會增加暴露的危險,會令對方提高警惕。不過這付家的道姑江林逃離之後,會不會就躲在她和辯機私會的那間民宅裡?我們倒是可以派人跟著,趁其出門時,佯裝是侍衛巡邏偶然將其抓獲。如此既能抓到道姑,也能避免驚動辯機。”房遺直建議道。

李明達覺得房一直這個主意不錯,並讓程處弼負責此事,交給他可放心秘密不會外泄。

房遺直當即就打發落歌帶程處弼去那間民宅察看江林是否躲在那裡,若是真在,而後籌謀緝拿她的計劃即可。

“你說這凶手如果真的是江林,那她殺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李明達淺淺的皺眉,琢磨著。

“如果當年和惠寧尼姑一起的孩子就是她,同一處地方一同長大的三人,最終都犯下了人命案子,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有關這些山匪的卷宗我查過,雖然手段下作,劫人錢財,擄□□女,但是卻並沒有犯下奪人性命之事。”房遺直說道。

李明達附和點頭,“我也看過,確實如你所言,並沒有殺人的情況。”

“不過卻有一處怪誕的地方,不知貴主注意沒有。便是那十一名被山匪擄走的尼姑,剛好就在官府剿匪的兩三年內陸續都死了,一個不剩。”房遺直道。

李明達皺眉,“竟有此事?我隻查看了這些山匪的證詞,倒是並沒有人提過那些尼姑如何死的,我還以為她們是不堪折磨,數年內陸續身亡。你又是怎麼查到這些?”

“既然領了聖命去明鏡司據協助貴主查案,我自然要出一份力。”房遺直笑道。

李明達認真地看他:“那你到底是怎麼查出這些消息來?”

“找到了當年審理此案的官吏,每個都詢問到了,也找到了當年和那些山匪做生意的當鋪老板。這些山匪搶劫完錢財之後,一些貴重的物件都會拿到他的當鋪換錢,這種黑生意他和山匪們做了七八年,所以山裡情況他也能了解一些。有關尼姑們的身死時間就是從他的口中得知。”房遺直認真解說道。

李明達:“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覺得這些尼姑的死,很有可能跟惠寧等三個孩子有關。山匪被剿的三四年前,這幾個孩子大概就在九歲十歲的樣子。年紀並不算大,如果真是她們殺的,就太可怕了。我之前聽惠寧話裡的意思,她明明是憎恨山匪,替那些被擄走的尼姑們抱不平,還稱呼她們為‘母親們’。既然是可憐他們,為什麼又會把她們給殺了,這似乎有點說不通。”

房遺直:“或許是太可憐了,覺得她們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李明達驚訝下,對上房遺直異常冷靜的鳳目,心裡也有些認可他的說法。房遺直的話確實給她提了個醒,那惠寧尼姑的想法確實有一些偏執,或許真有可能是這個緣故,她們把這些尼姑們給殺了。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想要深挖這其中的緣由,還是要將江林緝拿歸案後仔細審理方可確認。

李明達聳聳肩,舒展了一下,然後偏頭對房遺直笑著說道:“該聊的都已經聊完了,我們可以去查一下江林的房間,看看有什麼線索。”

房遺直應承點頭,隨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