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頁(1 / 1)

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32 字 6個月前

就大喊是我毀了她清白,到時候大家就是魚死網破,都丟人。我沒管她這些,直接推門走了。後麵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她怎麼死的,也更是不清楚。”

“魚死網破?丟人?”白天明見公主沒有問,就自己開口了,“房世子的意思是說,當時付三娘已經沒有穿衣服了?”

“我女兒絕不會乾出這種事,貴主,這件事還請查實之後,再行判斷。”付春流原本就因為房遺直的形容意識到了什麼,狠皺著眉頭,結果白天明的挑破,令他瞬間就無地自容。付春流邊說邊用手扶額,感覺沒臉見人了。但他始終還是要狡辯一下,不光是為了死去女兒的清白,也是為了給自己和付家保存顏麵。

“是!”房遺直就在這時,乾脆地應了一聲。

“你——”付春流不敢相信地看著房遺直,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不給自己留一點點麵子。

白天明掃眼那邊還假正經的付春流,禁不住冷笑一聲。他剛剛竟然都沒人聽出來,人家房遺直其實已經和他撇清關係了。所謂的不用他道歉的‘求情’,並非是房遺直因為他是長輩和老師就不介意,而是已經不屑於要他的道歉了。從開始到現在,白天明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房遺直一直對付春流以姓名加官位的稱呼,都是在叫“付正卿”,沒有一句‘先生’。

這就是官場,有時候一句話就會讓你聽出來倆人之間的親疏遠近。

白天明覺得這付春流真是書讀太多了,一門心思鑽學問、混名聲,而今倒是有了些名望,但也是因此被捧得地位太高,驕傲得不知道動腦了。這犯起傻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住。

付春流此時此刻還不明白,眼睛裡有些憤恨地看著房遺直,似乎是難以接受他教誨十多年的學生,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對他‘落井下石’。

李明達也瞧出付春流的自以為是了,也懶得和他計較,她轉眸打量房遺直這身衣服是乾淨的,就問他從付三娘房中離開之後是如何更衣。

“哪還敢再找付家的家仆幫忙尋地方,所以就回了自己的馬車更衣。我換完衣服回來之後,就忽然被人圍上了,接著就見付正卿逼迫著白府尹我把監視起來,我方知付三娘在叫我之後人就死了。”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又叫來當時發現屍體的婢女,問她當時房遺直走後,她可曾進屋去見過付三娘。

婢女搖頭,“當時就隻有婢子和□□兩個人在,□□見世子進屋之後,就立刻去、去……”

回話的婢女說到這裡就卡住了,有些慌張地看向付春流。

田邯繕嗬斥她一聲,讓他有話快說。婢女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繼續道:“□□負責去通報夫人。婢子則留在院中等待,後來見世子很快出來了,知道此事和計劃的不同,便慌忙之下想去拉世子回來,就跟了出去。再後來我見世子走得太快,也喊不回來,本是想回來看三娘的情況,轉即意識到夫人那邊也得趕緊攔下,就急忙又去通知了□□。而後我們二人就一起回來找三娘,不曾想這一進門是那樣恐怖。”

回話的婢女說著說著,麵色就驚恐起來,憶起當時的場景,身體仍然瑟瑟發抖。隨即她的話就被另一名喚作□□的婢女證實了。

李明達看向左青梅,問她怎麼想。

左青梅問這婢女,從離開院子到和□□一同回來,一共花費了多少時間。

“並沒有多久,最多不過一炷香。”

“婢子仔細查看過付三娘的屍體,身體除了致命傷之外,沒有任何其它地方的外傷,包括淤傷。而且瞧副三娘的死狀,是很自然地躺在榻上,並沒有掙紮的痕跡。在在滿是賓客的府中,且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的殺人,並沒有引人注意,隻有一種可能,付三娘當時處於昏迷之中,並沒有還手之力。”

“昏迷?”可是她剛剛和房世子分彆的時候,還很清醒。剛剛左尚宮也說過,屍體上並沒有外傷,所以就排除了她遭到凶手的襲擊而被打暈的情形。那好端端的人,怎麼見了凶手之後,就能忽然暈了?”白天明不解問。

“那必然相熟之人在水中下藥,令付三娘在毫無防備之下喝了下去。”房遺直推斷道。

“相熟之人?”李明達想到了窗外的腳印。

不止他,在場所有看過現場腳印的人,都想到了。

“所以當時屋裡麵還有一名男子,在房世子走之後,此男出現了,哄騙了付三娘喝下了令人暈厥的藥?”白天明驚訝不已,這可是重大消息了,原來這付三娘不過是勾引房世子的蠢女人,還是個□□女子,和彆的男人也有乾係。

付春流聽此話臉黑得徹底,氣惱地直吼不可能。可是他邊說邊覺得自己已經無地自容,又拍桌直歎他不認付紅梅這個混賬女兒。顯然他已經開始信了大家所言,但卻矛盾的並不是很想承認。

“卻也未必是男子。”李明達轉即看向房遺直和白天明,“梅花庵的案子,你們可還記得。惠安等幾個尼姑,就是偽造了男人的腳印。”

“啊,對!”白天明恍然大悟,“迎春花,男人的大腳印,這麼說這兩個案子真有相通之處!”

房遺直這時候也道:“在這種時候,弄個男人在那裡,怎麼都解釋不通。如果是名女子,倒是好講了。付三娘做出這種事,必然也需要一些勇氣,有個女子在旁暗中陪著她,也說得過去。”

李明達點頭,讚同房遺直的說法。

“那這個讓付三娘信任的女子,應該就很好查了,必然逃不過大家的眼睛。至少一直貼身伺候她的婢女,必然知道。”李明達說罷,就看向屋中央跪著待命的兩名婢女。

□□想了想,隨即就道:“三娘平時隻有兩個至交好友,今日都來了,一位是蕭五娘,一位是程二娘。”

李明達想了想,搖頭道,“兩位都是世家貴女,如此私密的事情付三娘不會讓對方告知曉,絕不可能是她們行凶。想想其她人,身份未必與你們家三娘相當,也可能是下人,總之深得她信任,肯把她勾引男人的這種秘密告知對方的人。”

“那就……隻有我夫人的乾女兒江林了。三娘平時和她關係最好。”

“江林又是誰?”

“是個女道士,夫人極喜歡她,就留她在府中長住,還在府中建了個小道觀給她,令其每日念經祈福保全府人平安。”

“把這個江林叫來。”

李明達隨即讓他們好生講講這江林的來曆。

“她是請樂觀裡的女道士,人長得十分清朗,瞧著倒不像是女子,如男兒一般英氣,做起事來也是十分爽快。夫人是四年前去道觀上香,初見她便十分喜歡,後來因要常年誦經,身邊要有個女道士陪同才好,夫人就將她請回府中。後來日子久了,夫人就更加看好江道姑,就認她做了乾女兒。江道姑人和善,又樂於助人,在府裡很受喜歡。不知夫人,幾位小郎君還有小娘子們都很愛和她相處,其中數三娘和三郎和她的關係最好了。”

“三郎?”李明達不解地問,“剛剛我見陪夫人一起的隻有兩名少年,其中哪一位是三郎。”

“都不是,那是大郎和二郎,三郎在兩個月前去博陵求學了。”婢女□□說道。

“兩個月前?”李明達目光深邃,和房遺直對視一眼之後,掃向付春流,“可是如此?”

恨不得鑽進地縫的付春流,忽然被貴主問了另一個問題,有些奇怪不解,終於抬起頭,邊點頭邊滿臉疑惑地看著李明達和房遺直。

“他走之前穿了什麼衣服?可帶了隨從?”房遺直問。

“衣服倒是記不起來了,反正肯定是絹緞的,因要出去曆練,身邊隻帶了兩個隨從。”□□回憶道。

“貴主為何忽然問這些?”付春流有些不詳的預感,他忽然想起來,之前好像聽房遺直提過,明鏡司發現了一具腐屍,似乎是貴族出身,身著絹緞,是一名男子,而且死亡時間剛好是兩月前。而今恍然一想,竟然都跟他的離府的三兒子一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我兒出門是帶了的隨從的。”付春流不等其他人說穿這件事,自己先辯解了,然後要搖頭表示不可能。

“先認認衣服吧,雖然日子久遠突然想不起來,但看到東西後可能會有所回憶。”李明達說罷,就看向左青梅。

左青梅點了頭,立刻帶人去取衣服。

付春流慌了神,開始坐立不安了。

這時候去找道觀裡找江林的人趕過來複命,“人不在道觀中。”

隨後問了前後門的守衛,並沒有看到人出入。

“這就奇怪了,人怎麼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爬牆吧,看看你們府中有哪一處地方好爬牆,可借樹使力。”李明達道。

付家的家仆一聽,都知道什麼地方,趕緊帶著侍衛們去勘察。

白天明這時候感慨道:“我記得梅花庵的案子,那幾個尼姑也是會爬房子上梁,相通之處越來越多了。”

房遺直這時候,凝眸看著李明達,似有話要說。

李明達挑了挑眉,意在問他為何不能立刻說,房遺直便把目光瞥向了一邊。

李明達立刻明白是不好當眾說的話,便一本正經地打發人都回屋待命,她則走了幾步到房子的東邊。

房遺直等眾人都進屋了,就走到李明達跟前行禮,接著小聲謝過一句,“令貴主擔心了。”

“是擔心了不假,雖然明知道你一定會沒事。”李明達勾著嘴角露出一抹乾淨的笑,就問他到底有什麼事要說。

“卻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房遺直垂眸,“不知貴主可知辯機和尚,高陽公主身邊的辯機和尚。”

李明達嚴肅地看著房遺直,“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瞞公主,前段時間因為我不放心二弟,便叫人監視了高陽公主府,自然也就發現了高陽公主和這一位有不俗的關係。自然為了我二弟,我想揪出這個人,給不動聲色的處置了。這段時日因為事情多,便一直沒有下手,沒想到此人卻和而今這案子的嫌疑人似乎有了聯係。”房遺直坦率道。

李明達驚訝,“你的意思是說,辯機和尚與本案的最重要的嫌疑人江林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