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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1 字 6個月前

傑好生解釋一下‘花’的意思,就聽到那邊的房遺直會意了。

“他說的‘花’該是水性楊花的‘花’。”房遺直解釋道。

狄仁傑忙點頭,以一副“你果然不愧是我崇拜的遺直兄”的眼神,激動地看著房遺直。

“這平常有女人通奸,就有些族裡的規矩,要把女人脫光了遊街沉塘。這脫衣,可能是這種意思,花則正好寓意她們水性楊花,所以該受到懲罰。”狄仁傑隨即解釋道。

“你這個說法倒也有些道理。”李明達歎道。

房遺直點頭:“算是能解釋的通,而且根據之前他人提供的線索可知,永安師太也確實有可能和道士張玄真有通奸之嫌。”

“那這麼說來,昨天白府尹和大王斷案說那個張玄真的兒子簡文山是凶手,其實對了?通奸,複仇,倒是符合。”

“隻是說聽起來有些合理罷了,前提是這能解釋通仁安師太和慈安師太的死因,但張玄真和永安師太有來往的那幾年,兩名師太還沒有在梅花庵出家。”李明達道。

狄仁傑搓著下巴,點頭附和道:“對啊。這案子可真是撲朔迷離,按道理來講,梅花庵就這麼大,嫌疑人也就這麼多了,偏偏找不到誰是凶手,竟連作案動機也叫人覺得糊塗,查不清楚。”

“對了,當年的張玄真道長是怎麼死的?”李明達問。

“病故,熬了六七天就去了,突然腹痛,吃不得東西,一吃東西就疼的更厲害。聽說請了不少名醫診治,連宮中太醫也去給他看過,但是並沒有什麼效用。”房遺直道。

狄仁傑忍不住感慨,“遺直兄倒是知道的清楚。”

“因為他生病的時候,我父親還曾張羅著去看過,依稀記得當時的情況。”

狄仁傑:“冒昧問一句,當時遺直兄多大?”

“六歲。”

狄仁傑驚歎不已,連連感慨自己六歲的時候還在癡迷玩兒捉迷藏,萬萬沒有辦法和房遺直比。

房遺直笑了一下,卻也不好細說什麼。其實當時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他母親那天和父親剛吵過架,父親隨後卻因張玄真的病要出門去探望,以至於母親有些不忿。

“人去了之後,喪失辦得十分體麵,諸多皇親貴族前去悼念。但青山觀倒是在他走之後沒幾年就漸漸沒落了,至今日已然不複存在了。”房遺直道,“反倒是梅花庵,近些年越來越有起色。”

“聽起來,張玄真兒子報仇的緣故也出來了。”李明達感慨道。

李明達隨即打發人去問白天明,看他今天是否有提審那五名商人,可有招供的。不久,那邊的話就回了,審雖是審了,但還是沒交代什麼重要的東西。

“……五個人仍舊不認,耍賴。”傳話的衙差回道。

“張玄真的兒子要複仇殺人,卻在庵門口大搖大擺的找人,這太蠢了。而凶手殺人的手法是縝密的,所以我還是更相信另有凶手。”狄仁傑歎道。

李明達隨後問了庵裡尼姑,那慈安師太生前的來曆為何。得知其是個苦命女子,因為生不出兒子而被休,便因此憎恨不欲再嫁,就看破紅塵出家了。

“那慈安師太出家之前的名字,真叫趙芙蓉?”李明達這問題同時問了五名尼姑,有三名不知道,餘下的兩名都表示確實叫趙芙蓉。

“這件事倒是真巧了,簡文山說他的未婚妻也叫趙芙蓉。如此事倒是可查,隻要打發人去定州一趟,問一問那些跟簡文山接觸過的人,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了。”李明達道。

房遺直點點頭,也表示這件事也確實應該證實一下。李明達隨即吩咐程處弼去選兩個人,讓他們快馬去定州一趟。

“還是對案件相關的人了解不夠透徹,名單要重新整理,所有的人要重新仔細地詢問一遍。誠如懷英所言,凶手就在梅花庵之中隱藏,我們卻沒有找到半點能夠指向其身份的可疑之處。”李明達歎道。

房遺直點頭應和,又道:“既然凶手同時殺了三名師太,其中必定有什麼共通的原因。還有簡文山,若真是無辜,他在這種時候因趙芙蓉而來梅花庵找人,又剛巧是張玄真的兒子。會不會是有人早謀劃好,就是要推他做凶手?”

李明達應承,覺得房遺直所言也有道理。

“張玄真和永安師太的乾係要查清楚。三名身亡的師太平時的作風如何,到底是不是□□之人,也要查清楚。”李明達說罷,隨即感慨,“要問一下簡文山的來曆了,她母親當年和張玄真的事,同樣也要問清楚。”

當下打發人去辦這些事後,狄仁傑忍不住感慨:“那接下來咱們該乾什麼?”

“等。”

狄仁傑無聊地搖搖頭,“等消息最沒趣了,卻不知道乾什麼。”

“去找你寶琪兄一起讀書,你過兩年也要科舉。”房遺直提醒道。

狄仁傑忙正經應是,這就去了。

屋內除了侍從,便隻剩下李明達和房遺直了。

剛剛狄仁傑說無聊的話剛好提醒了李明達,李明達便問房遺直可有什麼書帶來沒有,她正好可以看著打發時間。

“未曾想過會久留,隻有車上隨行帶的三本,我叫人取來,貴主先看看合不合心意。”房遺直禮貌客氣道。

“你看的書該是有趣的。”

房遺直看了眼李明達,笑了,謝她對自己的信任,隨即就打發落歌去把書取來。

“有一事倒是讓人感慨,三位師太出事之後,庵中的一切還是井然有序,我本以為這些尼姑會方寸大亂,不知所措。但我卻錯了,她們還是按部就班的誦經念佛,雖然震驚但卻沒有驚惶,鮮少議論的,也沒有什麼揣測之言,可見三名死去的師太對她們的管教很嚴。”李明達歎道。

房遺直點點頭,表示他也一直有種感覺,庵中的尼姑都很本分規矩,且老實辦事。

“這永安師太到底是不是謀害同門,又和人通奸的壞女人,我倒是有些好奇。還有仁安師太和慈安師太,”李明達揣測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人憎恨到一定要把她們三人都殺了才算解氣?”

“如貴主之前所言,消息調查的還不夠。離出事僅僅過了一天而已,什麼事都要慢慢來。”

“嗯。”李明達之所以想快點調查清楚,也是因為有人等不及了,已經把案子給斷了。她怕自己再不早點查清楚,長安城門一開,就有人冤死。畢竟京兆府可是有不經上報就可立刻判定斬立決的權力。

房遺直似乎明白李明達的擔憂,笑了笑,“沒人能挑釁貴主。”

“哦?”李明達回看房遺直,“可我怎麼覺得,昨天好像有人趁我不注意就‘挑釁’了我。我還不確定這算不算挑釁,你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春困秋乏麼,最近好困啊,寫兩個字我就睡過去了,這一章可能是夢裡寫出來的

第120章 大唐陽公主

“貴主彆誤會, 遺直的行徑和‘挑釁’其實還是有一些差彆的。挑釁是懷著惡意, 遺直懷著的則恰恰相反。”房遺直低沉著嗓音,解釋的時候嘴角含著笑意,“提及這個,恍然想到一句話。”

“什麼話?”李明達偏頭, 好奇地問房遺直。⑦思⑦兔⑦網⑦

“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句,俗是俗了點,卻偏偏應了遺直而今的心思。”

李明達雙頰飛霞,她不大好意思地瞄一眼房遺直,就忍不住捂嘴笑了,他這麼正經的人會用這種話來形容自己的確有趣, 但偏偏不知道為什麼, 她自己臉熱起來,比房遺直還害羞。

“是俗了點,不過如此形容,我大概也能明白你心裡的感受了。”

房遺直:“貴主英明。”

李明達正把茶送到嘴邊,被這四個字噎了一下, 差點嗆了自己。

房遺直接著感慨:“遺直的母親是個愛喝醋的,那日我就像她了。”

房遺直意指他之前的行為略有些冒犯, 是緣由於‘吃醋’。

“哦,你哪裡冒犯了?”李明達調皮地看他一眼, 抿嘴笑道,“我怎麼沒覺得呢?”

房遺直怔了下,眼睛定定地看著李明達, 目光裡像燃了火。

“咳咳……我們說案子。”李明達對房遺直眨了下左眼,就紅著臉看向彆處,笑容裡透著‘報複’的意味。

房遺直再怔住,這才明白過來,公主剛剛那話是故意想‘調?戲’回來了。忍不住想笑,再兩廂目光對視之時,彼此便都笑了,早不顧及左右的世界有什麼了。

先前在永安師太身亡時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三個人,當下已經被帶到了梅花庵後山的梅林。三人隨後就被侍衛引到梅林內等候,聽說有公主和世子親自來問,三個人瞬間就激動了。眼見著傳話的人去了,隻留了他們三人在此。因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前一炷香的時候,三人一聽說有貴人要來,還拘謹地弓腰站著等待,後來等久了,還不見人來,三人就漸漸地把腰板伸直了,豎著耳朵往後侍衛離開的方向看看,仍不見有人來。

“這要等什麼時候。”

“卻不知,不過既然是貴人,還是堂堂公主,自然要擺排場,我們這等草民等一等算個什麼。”

“是了,上次就我們縣裡出了大事,也是等了半個時辰才見縣令到。這可是公主啊,怎麼也得一兩個時辰才行了。”

“可怎麼好,都怪你,好好地非要領著我們爬牆,跑山下偷吃肉喝酒,鬨得而今日就我們三個沒有在場證明。”

……

李明達聽了這話,就招手示意隨從去問了一句話,就打發那三人走。

三人聽說公主突然又不見他們了,還覺得失望。三人忽然被問在山下哪個地方吃飯,懵了下,正納悶這事兒怎麼會知道。隨即就不好意思起來,告知是在山下東邊的小溪旁,他們把庵裡養的一條大黃狗給弄死了,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烤了狗肉。

“之前怎麼說是在屋內睡覺?”田邯繕瞪他們。

“這不想著,左右都是我們三人自己乾的事,也沒人證明。說了偷狗的事,在佛家這種地方,那些尼姑肯定會叫囂不留我們。我們三人盤纏都用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