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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380 字 6個月前

意味。

倭國正使聽完這些話後,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快流了下來。他心裡自知是他們理虧,大唐那邊必然已經有所耳聞蘆屋院靜的做法了。這失蹤,保不齊就是身死了。但人就是真被大唐給悄悄地弄死了,他能怎麼辦。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說,到底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這個決定倭國正使不敢自己做,隻能等它日回國親自向國王稟明才可。

倭國正使也不再多言了,隻能悶聲應承,然後退下。隨即就有人為他安排了住處,長安城禁嚴,他暫且也要在這逗留,回不去了。

白天明等倭國正使一走,就連連叫好,歎公主厲害。

“下官本以為這件事還是個麻煩,沒想到公主竟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令下官佩服之至。”

“本就是他們理虧,白府尹若是知道其中的緣故,必然會比我打發的更漂亮。”李明達謙虛道。

白天明一聽此話,忙客氣笑著說不會,不過公主竟如此親和,不拿架子,倒真跟傳言中的晉陽公主一般,令他心裡的緊張感少了很多。

白天明隨後仔細聽房遺直講了案情經過,又看了崔清寂的證詞,還有關於永安師太的過往調查,以及目前寺廟裡的香客名單。白天明就忍不住感慨,房遺直和李明達竟能在短短不足一天的時間內,也就是三名死者出現的當天,把案子調查到如此程度,實屬厲害。

“真叫下官自愧不如啊。”白天明捋了捋胡子,讚歎不已。

李明達問白天明,根據此案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有什麼想法。

白天明先行禮,然後謙虛道:“可能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王、貴主和房世子不要見怪。下官倒覺得這件案子調查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切明了了,就差最後一步。這從案發現場所述的證據來看,殺人的人至少有一名強壯的男子,他可以搬運屍體,且身材高大,所以他的頭發才會掛在較高樹枝上。而五名沒有在場證明的商人,個個身材高挑魁梧。而且這五個男人,如果一起行動,殺三名尼姑對他們來說太輕而易舉。”

李明達:“可據我所知,仁安和慈安師太是在前一天晚上身亡的,而當時這五名商人還並不在達梅花庵。”

白天明聞言,笑起來,“憑我多年辦案的經驗,這一點剛剛好證實他們確實有作案的嫌疑。”

“願聞其詳。”李明達認真地注視著白天明,倒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試想誰會殺人後,不做任何掩飾讓人發現?這仁安師太和慈安師太極有可能是他們昨天晚上就下手了,然後再等到今天進庵裡找個理由殺永安師太。畢竟永安師太相較於前兩者來說不太好殺,她身邊總是有人,他們需要把他騙出來,再痛下殺手,但是這樣的話,不在場證據難免沒有辦法坐實。所以他們就用另外兩名死者進行偽裝,以減少他們的嫌疑。”

李明達看了眼房遺直,問他的想法是什麼。房遺直搖了搖頭,表示他目前還不是太清楚。

李治道:“多簡單的事!到底是不是把,這五個人抓來質問一番就清楚了。還有這真要是殺人是凶手的話,身上肯定會留有證據,讓人仔細搜身,還有他們的住處就知道了。”

白天明立刻附和李治的話,隨即就請示李明達和房遺直,問他們二人的意思如何。

李明達和房遺直互相看一眼。

這時候李治又說查一下總沒關係,即便是查不出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大錯。於是他自己做主了,讓白天明趕緊去把這五個商人抓過來仔細問清楚。

李明達和房遺直也沒有更好的主意,既然李治已經張口了,就隨著李治的決定,暫且旁觀其審問李鶴、簡文山等人的情況。

當下李鶴和簡文山等五人被帶上來後,就跪下給李明達和李治等人行禮。隨即聽白天明的問責之後,李鶴、簡文山等五人都喊冤不認。

“永安師太的屍體的確是我們五人發現的沒錯,但人卻並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幾個那會兒也是在飯堂吃完午飯,然後順路就上後山走走,看看梅花。後來遇到了屍體,我們幾個也很意外,嚇得連腿都差點邁不動了,哪可能敢殺人。”簡文山是五人之中口才最好的,所以當下他便最先分辯。

身材最為魁梧,脾氣最爆的李鶴這時候咬了咬牙,喊道:“我們沒殺人,請不要冤枉我們!”

“你們真要是清白的,自然不怕查。我當下就會命人搜身,查你們的住處,如果你們真是無辜的,我們必然不會找到線索。”白天明道。

簡文山聽聞此言,微微變了臉色。

李鶴這時候鏗鏘道:“好,查就查。若最後沒查出什麼,還請諸位貴人給我們一個清白。”

李鶴似乎對官府積怨已久,早就有不滿的情緒,所以他便是膽小怕屍體,但對於府衙貴族之類的人物,他沒有半點畏懼。說起話來,像個即將赴死的壯士。隨後不久,前去搜查的人就回來了,他們在簡文山隨行的行李裡,找到了一副張玄真的畫,也發現了一封信,信雖然是簡文山寫給彆人的,但從內容上看,可知簡文山其實是張玄真的兒子。

這個發現足以驚訝在場所有人。

李鶴呆了呆,半張嘴,扭頭看著簡文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簡文山忙給李明達和李治磕頭,“我親生父親的確是張玄真,但這跟我是否殺害永安師太並沒有什麼乾係吧?”

“當然有乾係,當年永安師太與張玄真通奸,才有了而今的梅花庵。你是張玄真的兒子,偏偏在這時候從百裡之外的定州跑到梅花庵來,卻是為何?”

“永安師太和我生父有□□?”簡文山驚訝地瞪眼,搖了搖頭,“這我真不知道,這怎麼可能。”

“這種時候,證據都擺在眼前,還想偽裝,不覺得可笑麼。你這種事發後就不認凶手的人,我真是見多了,一年不下十個像你這樣。”白天明冷笑一聲,根本不吃簡文山這套,隨即嗬斥簡文山從實招供殺害永安師太和仁安、慈安師太的經過。

簡文山隻喊冤枉,道自己沒有。

這時候一直伴在李明達身邊的尼姑惠寧皺了皺眉,然後仔細凝視辨認簡文山。

李明達立刻察覺她的異樣,問她再看什麼。

“昨夜我和安寧去山下打水的時候,好像在山門口見過他。”惠寧說罷,便表示自己也不確定,請公主允她去叫尼姑安寧來。

不及李明達說話,李治立刻打發她快去。

不多時,惠寧就將安寧領了來。安寧年紀比惠寧更小些,年紀和李明達差不多,臉圓圓的,瞧著十分老實厚道。安寧打量簡文山之後,就去抓惠寧的手,挑眉驚訝道:“昨天傍晚山門口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他,我記得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普通人鮮少有這樣的,是我見過最高的。”

簡文山很低著頭,被指認之後,閉上了眼,隨即給諸位貴人磕頭,承認道:“昨晚草民的確是來過梅花庵,但並不是出於殺人的目的,草民隻是想來此見個人,但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在庵中,所以我打聽之後,就離開了。”

“什麼人,跟誰打聽的?”白天明問。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簡文山道:“趙芙蓉,本是該是和我的訂婚的妻子,但於三月前忽然離家出走。上個月我得知她在梅花庵的消息,這才在李鶴前往長安城做生意的時候,跟著來了,就是想順便把她接回去。

昨天我們趕到十裡外的汾峽縣的時候,就在客棧落腳了。我因為急於想打探芙蓉的消息,又不想耽擱李鶴的生意,所以當時重金借了匹馬趕過來打探。沒想到得了回複說人並不在這裡,我就回去了。結果第二日我們備足精神去長安城的時候,城門關了。我因還掛念芙蓉的事,擔心她是出了家不想見我,所以打發人糊弄我,正想要返回再仔細打聽。更好出了進不了長安城的事,我就勸李鶴來此住,這裡倒是距離長安城更近一些,李鶴也就答應了。”

李鶴立刻道:“是這麼回事!真沒想到,我竟然被你給坑了!”

隨後又召來守庵門的尼姑,守門尼姑今早腹瀉到虛脫,一直躲在房裡休息。這會兒被帶了過來後,一眼就認出了簡文山,也承認他打聽趙芙蓉的事。

安寧這時候轉頭對惠寧小聲嘀咕道:“慈安師太出家前的俗家名字不就叫趙芙蓉麼?”

惠寧愣了下,點點頭,然後對李明達道:“是了,慈安師太出家前的名字,就叫趙芙蓉!”

“好麼,上了年紀的慈安師太,原來才是你找得未婚妻?你口味倒是特彆啊。”李治冷笑,立刻認定簡文山之前都是在狡辯,轉即對白天明道,“都說商人奸猾擅狡辯,以前還好奇會如何,今天算是見識了。而今我看這麼審,他們是什麼都不肯認了,倒也不必廢話,直接把人拿了,回頭你帶回京兆府,好生對他們言行逼供一番,他們自然什麼都招了。”

白天明應承,這就命人先將五人緝拿看守,待長安城門大開之後,自然要在京兆府好生審問這五人。

李鶴這時候聽到此話,大叫冤枉,喊著這事就是簡文山自己乾的,跟他沒關係。不過他喊了不過兩句,嘴巴就被人堵上,拖了出去。

房遺直冷眼看完這些後,轉頭端起茶碗喝茶,沒有太多的表態。

白天明忙對李治和李明達行禮,感慨大王和公主都是英明神斷,“僅在案發當日,就破了凶案,這應該是京兆府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而且還是三連殺。下官真是借了公主和大王的福氣了!”

李治笑了笑,“本就是一樁簡單的案子。不夠這功勞我可不敢占,都是十九妹和房世子的功勞。”

李治隨即看向李明達和房遺直,發現這倆人竟然都低頭喝茶。聽到他的話後,房遺直才抬起頭來,起身對他客氣一句。兕子則陰著臉,根本就不理會看他。

李治想了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麼,還把讓他們倆誇一頓,怎麼來人都像是看他不順眼似得?

為慶祝案子破獲成功,李治打發人多準備些豐盛的齋飯。白天明聽說李治有興趣下棋,立刻躍躍欲試,隨即就和李治對弈起來。

李明達則要外出透透氣,房遺直也跟著出來了。

這時小憩一覺的崔清寂,精神抖擻地過來給李治請安。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