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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54 字 6個月前

婉淑推給過來攙扶的圓月。

“抱歉。”

魏婉淑感覺到尉遲寶琪的排斥,忙行禮致歉。

尉遲寶琪反倒不好意思,她許有性命之憂,自己卻還在想些有的沒的。他立刻伸手想要再幫忙,轉即愣了下,忙收手回去,讓圓月等一會兒。

“實在累了,你就扶她先坐在地上。”尉遲寶琪把自己的披衣放在石階上鋪好,然後就立刻匆匆跑了。

圓月怔了怔,問尉遲寶琪去哪兒,卻因為對方跑得太快,沒得到回應。

不多時,圓月就看見尉遲寶琪帶著左青梅和幾個尼姑過來。她心知怎麼回事,忙小聲嘟囔一句。

左青梅看到昏迷的魏婉淑,問是怎麼回事,尉遲寶琪就道出圓月之前對他所述的經過。

左青梅過去把脈,又查看了一下魏婉淑的麵色,然後對尼姑道:“勞煩幫忙把她抬回房間。”

有個身強力壯的尼姑,立刻站在石階下紮馬步,另兩個人就把魏婉淑送到那名尼姑的背上,然後一路護送她回了屋。

回到屋後,左青梅又重新對魏婉淑切脈。

“有什麼事沒有?”等左青梅把脈之後,尉遲寶琪急忙追問道。

“麵色蒼白,虛汗,氣微喘,頭暈步伐不穩,脈虛弱。”左青梅打量一眼床上的魏婉淑,隨即又道,“她身量有些纖瘦。”

圓月聽此言,忙道:“這半年多來,我家二娘一直在梅花庵吃齋念佛,確實消瘦甚多,難道是因為這個害了什麼病?”

尉遲寶琪恍惚了下,詫異地看左青梅,“聽起來這病情很大,這長安城又關了門,如何去通知魏公。”

“衝一杯紅糖水給她喝,片刻後即可好了。”左青梅道,“以後歸家,每天給她煮紅糖雞子吃,堅持一段時日,該就不會犯了。”

圓月點點頭。

尉遲寶琪愣了下,“那這是——”

“年輕偏瘦一些的女孩子都有這毛病,不過卻鮮少有在下午犯的,都是早上。”左青梅隨即問圓月,她家小娘子今天有沒有好好用飯。

圓月愣了下,看眼那邊躺在榻上的魏婉淑,對左青梅道:“是備了飯,可沒用多少。因聽說庵裡的師太們都身亡了,多少有些難過。”

左青梅忙道這樣可不行,轉頭告知魏婉淑,不管心情如何不好,還是要好生吃飯。

魏婉淑忙強打著精神起身,對左青梅致謝。

左青梅淡笑道不必,然後就告辭了。

尉遲寶琪也要跟著去,轉而對圓月囑咐要好生照顧魏婉淑,又對魏婉淑點了下頭,讓她好生修養,自己就趕緊匆匆去追左青梅。

左青梅可沒有等尉遲寶琪,聽到身後快步有人跑來,左青梅就不禁笑了,轉眸看他:“二郎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去趁機憐香惜玉了?”

“是改了,以後我不會花心了。再說,就是以前沒改的我,也不敢招惹魏家的小娘子啊,她家中老父太厲害了,我不敢招麻煩。”

“更大的麻煩你都招了,還怕魏婉淑。”左青梅笑歎一聲,又問尉遲寶琪還有什麼話講。

尉遲寶琪正疑惑左青梅所謂的“更□□煩”是什麼,又聽她問自己話,因知道左青梅不喜歡拖拉,就趕緊跟她打聽案情,想知道另外兩位師太的死亡經過。

左青梅就把情況簡單告知,隨即不解地問尉遲寶琪:“尉遲郎君不是讀書麼,怎麼還關心這些?”

“讀書也不能耽擱這個。”尉遲寶琪說罷,就謝過左青梅,目送她去了,然後自己也回房,準備秉燭苦讀。

李明達見左青梅回來了,問她魏婉淑的情況如何。

“就是飯吃少了,昏了頭。”左青梅解釋道。

李明達點點頭,覺得既然沒有大事,也就不多問了。轉而看向那邊的房遺直,問他可否從這些香客名單裡排除出嫌疑人了。

房遺直點頭,“當下就隻有五名商人和另外三名男子,無法在永安師太死亡期間提供出不在場證明。其餘的人都有其他人可以證實。畢竟事情發生午飯前後,大家都會出來,所以彼此證明的人比較多。”

“五名商人?”李明達問。

“就是從定州來的那五人,之前就是他們在飯堂大聲喧嘩,後來也是他們五人發現了永安師太的屍體。”房遺直隨即告訴李明達,說話聲音最高身材最為魁梧的人叫李鶴,而當時一直勸慰李鶴說話斯文一些的人叫簡文山。二人是合夥做生意,後麵跟著的三人則是他們二人的隨從。

“這五個人我也有印象,”李明達話音剛落,那廂就來人傳報,京兆府府尹白天明帶人來到了梅花庵。更為有趣的是與其一同來的人,竟還有倭國正使。

當下李治也趕了過來,坐在李明達的身邊。

白天明和倭國正使隨後一同來拜見李明達和李治。

李明達就問白天明:“從何而來?”

白天明當然明白公主的意思,心虛地小聲回答道:“從長安城。”

李治的表情顯然露出不滿,隻因父親竟讓人從長安城出來,卻不讓他們兄妹進去。

白天明連忙解釋道:“下官已經把梅花的事情告知了聖人,聖人說正好公主喜歡破案,不如就留在梅花庵,令下官協同貴主一起將此案破了,然後再回長安城。”

“也就是說案子不破,我們還回不了長安城了?”李治追問。

白天明愣了下,賠笑著說這是聖人的意思,並非是他的主意。

李誌聽到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自然要聽從聖命。總之趕緊把眼前的案子破了,這樣他們就可以快點回長安城。

白天明隨即也不耽擱,就要立刻跟李明達討論當下的案情,而這時倭國正使出了一聲。白天明才想起他來,忙對李明達行禮介紹倭國正使。

“我們見過,有事就說。”李明達道。

倭國正使再次對李明達行禮之後,又看向了白天明,顯然這件事情他希望對方來說而不是自己說。

白天明更加一臉為難的和李明達解釋道:“倭國公主失蹤半年了,倭國使團一直派人四處尋找,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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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明說罷,打了個眼色給李明達。

李明達立刻就明白了,這個事兒是李世民嫌煩,估計也是因為當下太子的事令他鬨心,所以打發她來處理。畢竟倭國國公主身死案子是由她來負責的。

倭國正使這時又向李明達行禮,請求她幫忙尋找‘蘆屋院靜’。

在處理互相幫的案子上,倭國方麵的事情李明達倒是沒有去處理。她以為後續的事情,由阿耶派的人接手之後,自然就會有人管這些,卻沒有想到所有人都把倭國給忘了。

而今這倭國使團竟然還以為他們的公主是失蹤了,但是缺了這麼久以後才提出,卻有些奇怪。

李明達依稀記得在去年她離開長安城去安州的時候,當時便有傳言說倭國公主失蹤了,後來等她回長安城的時候,卻看到了蘆屋院靜出現。那時候蘆屋院靜給出來的解釋是說她失蹤期間隻不過是一個人出去散心,玩了玩而已。後來她身死之後,頭兩三個月倭國使團連失蹤之言都沒傳出來,至今才提出,恐怕是他們是他們本身就做事不端,所以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不敢提出異議。

李明達因此想到倭國公主的死因,她之所以會被殺死在尉遲家的後院,就是因她之前覬覦尉遲家的金礦地圖。而且據互相幫的人交代,他們會跟蹤蘆屋院靜的緣故也是因為她在金礦山附近出沒。

可見蘆屋院靜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到大唐的金礦儲備情況,至於使團的人,開始的時候知不知情不得而知。但後來他們一定是知情的,所以蘆屋院靜死後那麼久,使團裡還一直沒有人站出來說明,八成是以為她又自己去做秘密調查了。且不管使團的人是否無辜,但是可以確定一點,確實有倭國人對大唐的金礦有所覬覦,所以這倭國公主死不足惜。

“蘆屋院靜是怎麼失蹤的?”李明達問倭國正使。

倭國正使怔了下,對李明達道:“她去年的時候心情就不是很好,經常一個人外出散心。早前不告而彆,還鬨出了笑話,所以這次人不見了,我們還以為她又是出去玩了,但至今都六七個月了,怎麼都不該如此,這才覺得不對。”

“這蘆屋院靜真的是你們倭國國王的皇女?”李明達好笑問,“連個侍女都沒有,對她照顧的未免也太過漫不經心了。”

倭國正使尷尬道:“因為她不信任她的侍女,經常趁著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出去,也喝令我們不許看著她,結果害我們都找不到她。”

“為何會如此?”李明達又追問。

倭國正使這時候額頭上冒了冷汗,整個人越發緊張,他眼盯著地麵,恭敬地跟李明達道:“那是因為我之前和她吵了架,鬨出些誤會,她認為她的侍女背叛了她,我也不支持她的想法,所以選擇不去相信任何人。公主十分固執,誌向高遠,我們都勸不住。”

李明達:“那你們之間又鬨了什麼誤會呢?”

倭國正使愣了又愣,“不過是些不緊要的小誤會。恕我冒犯,而今緊要的是先找到她,追究這些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重要,不知道你們爭吵的起因,如何知道她偷跑出去所為何事。天下這麼大,藏一個女子太容易不過,你們找不到,憑什麼我們就一定能找到?的確,我們大唐的人比較多,但是我們大唐沒有人了解你們的公主!”

倭國正使漲紅了臉,隨即把頭低得很深,立刻就退縮了,他似乎很怕李明達再質問下去。

“若是知道緣由,我們大概也能找到她了。貴國若不願幫忙尋找就罷了,我們也不過是求助。”

“你們可以自己找,不過我看蘆屋院靜這麼久不回來,八成是不會回來了。她是個惹事的,想必正使心裡很清楚她之前打算要做什麼事。

何不想想,這沒消息反而對你們來說是個好消息。不然她兩次出走的原因真追究起來,若是害得你們倭國國王都會覺蒙羞了,豈非更丟人。到時候影響了大唐和貴國的邦交,後悔的必然不會是我們。”李明達含笑說了這些話,半帶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