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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93 字 6個月前

崔清寂仍在書房內,秉燭夜讀,見父母親都來了,惶恐不已,忙請禮問安。

“有事打發人叫兒子就是,該是兒子去找阿耶阿娘,如今卻反過來,倒讓兒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崔清寂的話裡還是有一些客套和生分。雖說他以前每隔兩三年都和父母見一次麵,但到底是相處的時間太少,令他與父母無法親近起來。

鄭氏看眼崔乾,崔乾忙後悔不迭地給鄭氏使眼色,讓她勸說。

鄭氏笑了,把崔清寂叫到身邊,拍拍拍他的手,安慰他不必介懷他父親之言。

“不管你什麼想法,阿娘都支持你。因為阿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知分寸的孩子。公主做官又如何,我倒覺得很好,為我們女兒家長臉了。我的兒子才華橫溢,本就與眾不同,看中的女子自然不能是平庸之輩。”

崔清寂淡笑著忙給鄭氏行禮,謝過她能理解自己。

崔乾歎道:“我不過是建議,你也不必覺得我是在逼你,畢竟這尚公主本就是無上榮耀的事。”

“多謝阿耶。”崔清寂又給崔乾行禮,轉而十分精神地看著崔乾和鄭氏,很鄭重的問,“那兒子便是可以向公主陳明心跡了?”

鄭氏和崔乾俱是一愣,然後驚訝地看著崔清寂。

“孩子,你這是為了遵循你祖父的意思,還是說——”

“我心悅她。”崔清寂乾脆道,微微上揚的眼角裡,透露著無限的堅定,“這世上恐怕再沒有哪個女子,能讓我為之歎服的,她必定是唯一一個。”

“你的唯一來得也太快了些。”崔乾皺眉,轉頭無奈地笑著對正是感慨,“到底是年輕氣盛啊!”

“不快。兒子在來長安城前,就聽祖父說了不少關於公主的軼事,這些消息都是祖父從長安城弄來的,必定準確無誤。來之前,我便好奇公主是否為傳言中的那樣的人。但見了之後,我發現,她還真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清寂,你是不是糊塗了,既然不一樣,你還想尚主?”崔乾不解。

崔清寂肅穆地對上崔乾的眼睛,溫溫行禮道:“兒子發現公主其實比傳聞中的更好,好過十倍百倍甚至千倍萬倍。”

鄭氏忍不住唏噓,“你這讚美可夠高了。”

“不瞞二位高堂,清寂在博陵時,也曾與不少世家女有過會麵,但未曾覺得她們任何一人如何。清寂甚至懷疑,自己這輩子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心動,那些女孩真真一個都看不上。兒子還自怨過書讀得太多,反倒把這些人都看透了。隻覺得這俗世都不過如此,沒什麼趣。直至而今見了公主,清寂方知道之前的那些無聊日子,都不過是為了鋪墊,是為今天而來。

清寂十分仰慕她,若能得幸遂了祖父之願,也遂了自己之願,清寂願發誓這一生一世隻有一雙人。”崔清寂說罷,就跪地再三磕頭給崔乾和鄭氏,希望他們能夠同意自己的想法。

“傻孩子,這是自然。我和你父親本就讚同這件事。”鄭氏忙去把崔清寂拉起來,忍不住心疼的摟在懷裡疼。

崔清寂遲疑了下,還是由著鄭氏和自己親近了,嘴上歎道,“可是阿耶他——”

崔乾勉強笑看她們母子,“怕什麼,我還能鬥過你祖父去,本就該要聽他老人家的安排。若你而今心意已決,那就是錦上添花了。我們都盼著你好,你喜歡,比什麼都重要。”

崔清寂高興不已,忙給崔乾和鄭氏行禮謝過。親自送走崔乾和鄭氏後,至此方傳了飯,卻也沒用多少。

崔乾到底還是心理不大舒坦,皺眉感慨,“六郎這性子到底像誰,不像我們也罷了,卻也不像我父親。”

“怎麼不像。”

“一世一雙人的事兒,可沒在我阿耶身上,他有四個庶子呢。”崔乾歎道。

“你竟不知。我倒是聽到些東西,不過是長一輩的事情,不好非議罷了。”鄭氏歎道。

“什麼話,你倒是說,我們夫妻之間還需計較?”

鄭氏:“公公年輕的時候,也曾中意過一家女子,發誓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後來那女子到底嫁給了彆人,才未能如願。”

“竟還有這種事,什麼人家,連我父親都沒看上?”崔乾驚訝。

“說了隻怕嚇你一跳,還是不說了。”鄭氏道。

“到底什麼人,你倒是說。”

“正是盧夫人的母親。”

崔乾反應了下,驚訝道:“你說的是梁國公府的盧氏?”

“正是她。”鄭氏道。

崔乾唏噓不已,隨即細想此事,又覺得不甘心。合著生他的母親,竟不是他父親的最愛。因為不是最愛,所以他老人家就隨便納小妾了。本來這男人納小妾不是什麼緊要的是,但而今知道這事後,怎麼想怎麼覺得不是滋味了。

……

梁國公府。

房遺直聽完盧氏的嘮叨之後,放下懷裡的‘黑牛’,當即就有個黑影躥跳在地上,喵喵的叫著。

房遺直略驚訝地問盧氏:“外祖母和崔叔重還有這樣的淵源?”

“對!”盧氏邊回答房遺直的話,邊伸手指揮者丫鬟就把要跑出門外的‘黑牛’抓回來,“快去把它抓給我,我也抱抱。”

盧氏隨即歡喜地把貓抱緊懷裡,忍不住稀罕一番後,就盯著黑貓脖頸上的那個金鈴鐺看,隻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這鈴鐺好像晉陽公主的以前戴過。雖然是許多年前的事,那時候晉陽公主才不過是五六歲的年紀,但因為公主手掛著鈴鐺,鐺鐺地到處跑,所以給她的印象特彆深刻。

再看這鈴鐺的做工,絕非一般市麵上的工匠手藝。

“宮裡頭的東西,還是晉陽公主的?”盧氏是個直爽性子,自然忍不住,直接開問房遺直。

房遺直沒回答,反而盯著貓,一臉溫柔。

盧氏看著他這樣竟有幾分嫉妒,“平常也沒見你對我這麼溫柔過,倒是對個畜生比對我還好。問你話呢,是不是?”

“她輸給我的。”房遺直道。

盧氏抬眼,又發現弓腰看貓的房遺直的腰間掛著一塊她完全不熟悉的玉佩。兒子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她過目操勞,這塊玉佩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再看上麵的羊舌花樣,竟然還挺用心。盧氏一想,能有這麼聰明用心的人,隻怕不多。

盧氏:“這玉佩該不會也是……”

“嗯。”房遺直應。

“嗯嗯嗯嗯,你就知道嗯,那你知不是道博陵來了個崔清寂,你們既然已經到了互換定情信物的份兒上,就該趕緊把事兒定下,省得被人捷足先登。”盧氏急得拍了下桌,嚇得‘黑牛’立刻從她懷裡跳開了。

盧氏也顧不得那些,又問房遺直進行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房遺直反問。

“東西都換了,沒拉拉手,一親芳澤?”盧氏臉一點都不紅地問。

房遺直反而因為盧氏的話,皺了眉,紅了臉。

“哈哈,到底是不經事的孩子,”盧氏笑了笑,卻還是滿麵愁,擔心兒子在這方麵真不行。

“沒有。”房遺直見盧氏一副還要教自己的態度,忍不住再補充一句,“阿娘彆教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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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教壞你,你本來就壞。我最多不過把你壞的本性挖掘一下。”盧氏歎道,“當年也不知道是誰,就因為被人嘲笑一句,記仇一整年,到了把人家搞得聲名狼藉,滾出了長安城,至今不得翻身。”

房遺直不言,無所謂於盧氏所說,好像他早就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盧氏不提前話,繼續轉到正題上,追問房遺直:“那你們總該要互相表明心跡。”

“有過。”

盧氏挑眉,“那她竟沒看上你?”

“阿娘真不必操心此事。”房遺直眸若墨染,深邃難測。

盧氏可不管房遺直的態度,繼續追問:“和我說說,你表明心跡之後她理你了麼”

房遺直應承,又請盧氏不必在追問此事,起身要走。

盧氏不依,喝令他站住,“今兒你必須聽我的。說,那後來呢,她沒回應你之後,你有沒有再繼續好好努力,每次和她見麵說甜言蜜語?”

房遺直不解地看向盧氏,蹙眉:“每次見麵都甜言蜜語?”

“對啊,不然你貿貿然說一句,你中意人家,一旦人家以為你開玩笑呢?女人嘛,在接受一個人之前,都很謹慎。”盧氏托著下巴想了想,“以晉陽公主的情況,你大概要說三百遍,她才會覺得你有誠意。”

“阿娘是認真的?”房遺直看著盧氏。

盧氏:“當然是認真的。甜言蜜語這種東西,就跟每天喝水一樣,多少遍都不嫌多,你要是肚子裡有,就多多益善。還有你要把你之前大放厥詞的話,跟公主解釋清楚。她不信你,極有可能也是因為你以前說過‘最難事就是尚主’的話。”

房遺直:“阿娘,這件事我心中有數。”

“你有什麼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努力,她就要成為彆人的娘子了。你聽我的,趕緊讓公主心動,然後咱們就想法子勸動聖人,將親事定下來。”盧氏再三警告房遺直,“你可真要抓緊了,這崔清寂一進長安城,我就從我的那些姐妹之中,聽到了不少風聲。說是他祖父和聖人早前有過約定,半戲言,就是要把晉陽公主嫁給崔氏。不過聖人而今還在猶豫,但眼見著他是日漸欣賞了崔清寂。一道聖旨下來,真把他二人指婚了,你到時候急瘋了也沒用。”

“不會。”

房遺直簡短一語,氣得盧氏七竅生煙。

作者有話要說:  全家拉肚子了,因為新買的西瓜,不造為什麼。

後幾個小時都是肚子絞痛寫得,我也不知道寫了什麼。修改一下

第111章 大唐陽公主

房遺直好容易把盧氏請走以後。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屋內, 想了片刻, 就從桌案下方暗格裡, 取出一張紙來,又看了片刻, 立即喊來落歌。

“要你準備的東西可都備好了?”

“還差九百盞,奴正命人加緊趕製, 保證在上元節完成。”落歌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