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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51 字 6個月前

房遺直見李明達從房內出來的時候,麵色漲紅,忙問她何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可能是屋裡太熱的緣故。”李明達尷尬地歎了一聲,就去搜尋房寶珠的身影,果然沒有在院內發現她。

房遺直看出李明達找人的意思,解釋道:“我把她打發走了,這丫頭嘴貧,太愛問些沒用的,鬨人。”

“愛說話好啊,挺招人喜歡的。”李明達想到她剛剛所聽,臉又紅了紅,然後催促房遺直快走,她就先行去了。

房遺直疑惑地望著李明達的背影,隨即也跟上。

侍郎府。

李大亮萬萬沒有想到,晉陽公主竟然會親自登門給他賀生辰。他激動不已,再三拜見感恩李明達之後,又再三囑咐後院的妻子,一定要招待照料好公主。

稍後不久,李家便在花園治酒,有歌舞,男女眷分列東西兩側。

落歌便挑準這時機去‘偶遇’了鄭思。

落歌沒有主動提及案情,而是先感慨了身體疲乏覺得累,鄭思問何故,落歌就說是因為陪著房世子熬夜審案的緣故。鄭思果然動了心思,細問落歌案子查得如何。

落歌就提到了齊飛,“審起來有些麻煩,不過很快就扛不住了。”

落歌隨即和鄭思簡單講了下尉遲家拷問犯人的手法,鄭思一聽這個,皺起眉頭,一臉畏怕之色。隨後二人分彆。

鄭思就邁著匆匆地步伐去找杜荷,彎腰低聲在其耳邊嘀咕了一番。杜荷保持優雅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他隨即含笑對李大亮客氣地致歉,就暫時起身離開了,帶著鄭思到了花園一處僻靜地說話。

李明達這時候也起身,找了處更安靜點的地方,方便聽杜荷主仆說話。

“什麼齊飛被抓?這個齊飛是誰?”

鄭思忙和附和解釋‘互相幫’為何種幫派,然後告知他石紅玉其實就是‘互相幫’副幫主齊飛的屬下。

杜荷這時候皺起眉頭來,冷冷哼笑一聲,“倒是惹了個麻煩。”

“駙馬,那咱們這會兒該怎麼辦?”

“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麼了不得。再言我是駙馬,諒他們也不敢查到我身上。”杜荷之所以能說出這話,是因他還不知公主已經查到了太子身上。

“可這案子聽說是房少卿和晉陽公主在審理。房少卿那裡已經是不好對付了,晉陽公主位份尊貴,身後又有聖人撐腰,她要是想審,駙馬隻怕躲不過。”鄭思很擔憂。

“這個簡單,我回頭去求一求她。自小一起到大的,應該有些情分,她不至於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杜荷說罷,就連連歎掃興,也沒興趣繼續留在這裡,打發鄭思去知會李大亮,“就說我突然覺得頭疼,先回了,叫他不必送。”

鄭思應承,這就去了。

李明達見沒什麼可聽,就等著杜荷離開後,也回去了,然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侍郎府。

房遺直隨後和李明達在侍郎府臨街的一條僻靜小路上彙合。房遺直問李明達情況怎麼樣。

李明達就把她聽到的對話告知了房遺直。

“聽起來關係不大,似乎就是石紅玉和杜荷有些男女乾係。”房遺直道。

李明達:“我也這麼想。但剛剛所聽隻是片麵之言,還要親自去問清楚才好,再說這偷聽本來就做不得證言。”

房遺直看李明達,“貴主真打算去質問?據我所知,杜駙馬這個人似乎有些記仇。”

“沒什麼緊要,不過是下次見麵,甩臉子給我看罷了,他還能真報複我不成?”李明達笑了笑,就和房遺直一同騎馬回了刑部司。

二人又再一次找江夏王世子李景恒詢問情況,問他可知道石紅玉和他結識,不光是為了色,還是為了拉攏他效忠太子。

李景恒一臉茫然,“還有這事?這、這……好色什麼的,我承認。但結黨營私什麼謀反之類的事,我可萬萬擔當不起,我真沒那心思!”

李景恒邊解釋邊緩和他吃驚的情緒,對李明達行禮哀求道:“懇請貴主千萬不要信那瘋狗亂咬之言,我李景恒可以拿命還有子孫後代的命對天發誓,我真沒有做任何跟東宮太子聯盟謀反之類的事情。”

隨即李景恒還主動表示,他可以和豈非對質。

然而兩廂在公堂上,彼此說起話來,卻是‘驢唇不對馬嘴’。李景恒想就太子一事洗清自己,要和齊飛仔細理論經過。齊飛卻張口閉口都是“石紅玉說”,所有的說法都和李景恒的截然不同。李景恒說她和石紅玉之間隻不過是□□的關係。齊飛卻說李景恒加入互相幫,心甘情願做了太子的幕僚,所以每次他提供的消息,都是他依命在辦事而已。

李景恒從來沒有和這麼難溝通的人說話,但他為了證明清白,又沒有辦法,就隻能儘量去和齊飛解釋。齊飛還是堅持那些協助太子召集能人的謀反說法,一旦問他細節的時候,齊飛就會冒出“石紅玉說”。

當下一對比,自然就清楚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待齊飛被押送下去之後,李景恒已經被氣得半死,臉色漲紅。“這世間竟有種自以為滿心報複才華可以稱霸天下的蠢賬房?他是不是夢做多了,分不清現實和夢的區彆!”

“你這說法倒是合理,這個齊飛很像是另一個齊飛的夢。兩個齊飛的性格截然相反。一個老實窩囊,一個囂張跋扈。一個默默無聞,被人遺忘;一個要名揚天下,想所有人都記住他的名字。”李明達總結道。

李景恒忙點頭,然後歎息一聲,有些後悔地懊惱,“我剛才怎麼會跟個不正常的人爭辯半天。本身兩個齊飛這事兒,就很可笑了。”

李明達和李景恒客氣地道了聲麻煩他,就讓田邯繕送他離開。轉即李明達就和房遺直討論,這太子謀反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是否能有證據做實。

“景恒世子這邊如此的話,杜駙馬那頭很可能也是類似的情況。”房遺直猜測道。

李明達略鬆口氣。

不久後,杜荷那邊打發人來請李明達過府一趟。

李明達到了城陽公主府,還有些疑惑杜荷怎麼敢約自己在這裡談話,轉而從管家口中得知,原來城陽公主這兩日不在府中,去了梅花觀。

“她好好地,突然去梅花觀做什麼?”李明達隨後見杜荷來了,就立刻問他緣故。

杜荷歎道:“你十六姐這兩日總是夢見長孫皇後,聽說那梅花觀有太子殿下蓋得祭壇,她就決計去那裡住兩天,好生上香拜一拜。”

“十六姐有心。”李明達歎她孝順,“回頭我也該去,和十六姐好生學一學。”

“貴主謙遜了,誰不知你的孝心也極大。”杜荷恭維一句,就笑著請李明達坐,隨即打發屋裡的閒雜人,隻留幾個親信在身邊。

杜荷隨後看了看李明達身後的人,有些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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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有話就說,放心,我帶來的這些都是嘴巴嚴的,不會亂說。”

杜荷這才放心了,就難為情地和李明達問起她而今在查的案情。

“還懇請貴主看在我們是親戚的情分上,和我透個底,你是不是查到我什麼了?”

“為何這麼問?”李明達問。

“不瞞貴主,今天在李大亮府上,我的隨從聽房世子的貼身侍從說了幾句案子的情況,我也就知道了。而後我聽說十九妹也去了李大亮府上慶生,怕是你並非是為了李大亮而去,是為了我吧?”杜荷問。

李明達笑了笑,不置可否。

杜荷見狀,就當她默認了,連忙起身行禮,跟李明達求情,“我與那石紅玉前段日子,是廝混過幾次。倒是怪那石紅玉有心設計勾引我,我當時喝了酒,又見那般如花一般美豔的女子,一時沒忍住就……鬼迷了心竅。好妹妹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十六姐,若是讓她知道,我背著她做這種事,可又好生氣難過了,憑添一遭麻煩。”

“一時沒忍住也就一次,怎麼會廝混過幾次?”李明達盯著杜荷的麵容,“姐夫和那石紅玉是不是還有什麼彆的乾係?”

“彆的乾係?我和她除了男歡女愛,還能有什麼關係。”杜荷好笑歎道,“一個婦道人家罷了,難不成我還要和她談國家大事不成。”

“那姐夫到底有沒有和他談過國家大事?”李明達側眸問。

杜荷愣了下,眼珠動了動,“這——”他們好像還真談過。

“和我如實交代你們都聊了什麼男歡女愛以外的東西,不然十六姐那裡我恐怕……”李明達道。

“好好好,我和你說。她說她個婦道人家,不懂男人們平常都說什麼東西,她好奇想聽聽,就讓我隨便舉例說說兵法。我們就和她講了講邊境如何排兵布陣的一些事。”

李明達臉色凝重。

“怎麼了?”杜荷怔了下,然後看著李明達,“莫非這石紅玉是彆國的探子?”

“姐夫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我們的確是抓了三名彆國的探子,但石紅玉是不是我還真沒考慮過。”

李明達作彆杜荷之後,就聽杜荷在她前腳離開時,後腳就撒火責怪她多事。李明達料到依杜荷的性子會如此,也不去較真兒,這就離開了。李明達隨即打發人去通知房遺直,讓他好生徹查一下石紅玉的來曆。

李明達隨即回宮了,就在她前腳剛到立政殿的時候,李明達就收到了房遺直的回信,告知李明達沒人知道石紅玉的來曆,據齊飛今天講述的來曆是查無此人。沒人知道石紅玉這個人在遇到齊飛以前,真正在哪兒,是乾什麼的。問石紅玉本人,則也沒有一句正經的供述。

思及另外三名自儘的吐蕃探子,李明達開始考慮石紅玉也是吐蕃探子的可能性。但如果石紅玉也是吐蕃探子,她和葉屹竟然沒有聯係,彼此不相識,那也太奇怪了。葉屹明明是互相幫的幫主,石紅玉卻跟著不太正常的齊飛混在一起,這又解釋不通了。

李明達正陷入深思之中,忽然被一聲傳報嚇了一跳。轉即見方啟瑞肅穆進門,請她去立政殿麵聖。

“阿耶不忙了?”李明達好奇問,往常這個時間,正是李世民批複奏折,召集諸多臣子領命辦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