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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06 字 6個月前

揚眉看向狄仁傑:“是不是我的功勞,你們一審我就清楚,很多事情隻有我才知道,他屁都不懂。我承認這互相幫的主意是他當初想出來,但也就隻有這點功勞,真正把幫派發揚光大的人是我。”

“說的好聽。”房遺直轉眸看眼狄仁傑和魏叔玉,輕笑一聲。狄仁傑和魏叔玉隨即都輕蔑的嘲笑起來。

齊飛見他們這樣,被刺激得更激動。“我說是我你們不信是麼?那好,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道互相幫這些年來,撈到了多少錢財?既然葉屹是死在牢中,想必你們審問過他吧,他說了麼?他知道麼?”

“錢財?你們互相幫不過是一群無助的人湊在一起,互相幫個小忙而已,又不是做生意,怎可能撈到錢財。莫要說笑了!”魏叔玉譏笑不已,“不過這後來是有些貪心,收留了個心大的屬下,竟膽敢覬覦尉遲家的金礦地圖,還殺害倭國公主。但這是石紅玉的了不得,是人家女人的能耐,和你也沒乾係。”

“當然有乾係,我就是石紅玉的主人!是我養得她,讓她有機會為互相幫出力。”齊飛很看不慣魏叔玉說話的方式,轉而揚頭看向坐在正上首之位的李明達,“不信公主可以將石紅玉叫來,我們對峙。我就是石紅玉真正的主人。”

“你剛剛或許沒聽明白,我沒有說你不是石紅玉的主人,我隻是說碰巧你幸運,養了個厲害的屬下。已經說過了,你屬下厲害是她自己的能耐,和你有什麼乾係?說起來你這個副幫主倒真隻能是個算賬的,上有統攬全局的幫主,下有花容月貌可以犧牲色相換取一切的忠心女仆。人家出美色出腦子,你就最好了,躲在賬房裡清閒,坐享其成。”魏叔玉譏諷地更為凶猛。

齊飛臉憋得通紅,狠狠地握拳,就在魏叔玉話音剛落的時候,他猛地爆吼:“我才是幫裡最厲害的人!石紅玉我是教出來的,互相幫能有今日也是我的功勞。你們以為沒有金子是麼?好,我這就領你們好好看看,我們互相幫有多少錢!”

齊飛說罷,就起身要走。

“你做什麼去!”程處弼一把抓住齊飛。

“帶你們見識見識!”齊飛說罷,就轉眸看向李明達,他知道在場人之中,公主的地位最高,說話自然也是最有分量,“莫非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我有心招供,帶你們去指認,你們卻連去都不敢去。”

“帶路。”李明達道。

齊飛瞪眼魏叔玉,囂張地笑一聲,就大邁步走。隨後一行人就到了齊飛在歸義坊的住處。院子裡屋舍三間,都十分破舊。屋子外牆糊著厚厚地一層黃泥,抹得坑坑窪窪,一點都不平整,故而把整個院子襯得更加寒酸破舊了。

魏叔玉一進到這裡,就誇張地環顧一周,刺激齊飛道:“這麼破的地方你告訴我有黃金?是黃土吧?”

李明達和房遺直速掃視整個院子的情況後,此時已經把目光就定格在泥土抹得最厚的那堵牆上。她和房遺直對視一眼後,了然彼此心中都有相同的猜測的。

這時候魏叔玉的話,引來隨行衙差們的哈哈大笑。

齊飛也笑,臉上洋溢著幾分得意和自信,他口氣鏗鏘地對魏叔玉道:“你再好好看看,彆最後閃瞎了你的眼!”

狄仁傑和魏叔玉在齊飛的話的提醒下,再一次觀察院子的情況,隨後考慮到金子可能的藏匿之處,最終一人把懷疑地目光放在了牆上,另一人則看向了院子裡的一口井。

李明達命侍衛鏟牆。侍衛拿刀狠狠地往牆裡一戳,就撞了什麼硬東西。而後轉動刀刃,快速刮掉了牆上的黃土,一抹璀璨的金黃露了出來。侍衛見狀,加快摳挖的速度,很快就露出了一整塊金磚。

齊飛見侍衛一臉詫異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這下見識了?到底誰才是真正壯大互相幫的幫主!”

李明達一麵命人將黃土牆拆了,一麵進屋環顧。程處弼在旁和李明達說明情況,“先前來搜查過,倒是沒發現有什麼地方可以放名單賬本之類的東西。”

李明達親自看過之後,也覺得這地方‘家徒四壁’,沒什麼可藏之處。

“會不會也和金子一樣,被封在牆裡了?”狄仁傑問。

“既然是賬本,一定要經常拿取進行記錄,必然不會封在牆裡。”不過李明達還是為了避免遺漏,謹慎地叫人檢查所有的牆麵。

隨後不久,一整牆的金磚都被摳挖露了出來。雖有泥土夾雜在縫隙之中,但是一點都不影響它發出燦爛燦金光,整整一麵牆的金磚,實在是叫人無法移開目光。

當下這邊挖牆現金磚的舉動,很快吸引了附近百姓的注意,儘管有衙差在院外驅趕,但還是沒能阻擋百姓們的口口相傳,隨即引得越來越多的百姓在外圍遠遠地圍觀。

齊飛此時還被這押著站在院中間,他看到自己那一整麵金牆後,臉上除了有惋惜惱怒之色,還浮起幾分得意之色。雖然金子沒了,但至少他證明了自己。齊飛扭頭,看到那邊有那麼多百姓發出唏噓驚歎之聲。他頓然覺得很驕傲,哈哈大笑幾聲,把身體挺得更直。

李明達隨後從屋子裡出來,見到有這麼多百姓,心料不好。

恢複冷靜的齊飛,眼珠子轉轉,腦子裡也想明白一些事。

“我知道了,你們看到金子還不知足,想找互相幫的名單和賬本是不是?放心吧,你們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給你們。”

“不給很正常,因為你壓根就沒有。”魏叔玉道。

齊飛瞪他:“怎麼,見識了我一整牆的金磚還不甘心,還想通過激將我的方法知道更多?你們真把我當成糊塗蠢材?嗬,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都好瞧瞧,這一整麵金磚在我家的牆裡,我若不是互相幫的幫主,能做到麼,誰會舍得把這多記住你放在彆人家!哈哈哈……”

齊飛越說聲音越大,越囂張。他高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四周的百姓知道他的作為,搞出大動靜。

侍衛隨手抓了一把稻草就堵住了齊飛的嘴,將他押向肆意樓。

一行人隨即都騎馬朝肆意樓去了。

“疏漏了有百姓圍觀的情況,剛剛讓他得逞了。這齊飛自覺‘揚名’了,之後隻怕他不會再招供什麼。”狄仁傑皺眉,有些發愁地歎道。

魏叔玉點點頭,也發愁這件事,轉而就抬眼看著在前頭那抹嬌小的身影。本身案子錯綜複雜,對人就是個挑戰,其中牽涉的人物又是……

魏叔玉一想到少時那個站在陽光下,一直會對他甜甜微笑的女孩,心底就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和心疼感。那時候的公主還很黏著她的太子大哥。太子殿下對她亦是喜歡至極。公主那時候很是癡迷木雕的小人。太子時常會因公外出,就每到一處地方,都會在當地買木雕的小人送給她。不到一年的時間,公主的房間裡就攢了兩大箱,都是太子送的。

晉陽公主嘴裡也會時常念叨太子,說他是她最敬重愛戴的兄長。

多深厚的兄妹情分一直令他豔羨不已!以至於有段時間,魏叔玉羨慕地跟著效仿,待妹妹魏婉淑勝過所有。其實時至今日,他對魏婉淑也比彆家兄長對妹妹好幾倍。

“肆意樓到了。”

狄仁傑的一聲提醒,令魏叔玉扯回思緒。他定睛再往前看的時候,已然不見公主的身影。

狄仁傑一眼看破他,笑歎:“他們都進去了,咱們也快點。”

魏叔玉點頭,利落跳下了馬,忙跟了進去。

肆意樓早已經接到衙差的提前通告,已經將樓內所有客人清空。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一進門,李明達就打量齊飛,讓他交代賬本的藏匿之處。

齊飛眼珠子轉了下,看著地麵,不出聲,不承認。

“你不常出現,隻有陰天的時候你才在。所以我猜這隨時需要記錄的賬本,必然就在肆意樓。原因至少有兩個,拿取方便是其一,魏王產業沒人敢擅動為其二。”

李明達的話讓齊飛的眼皮多眨了兩下,他板著一張臉,盯著地麵,不欲做出任何表情讓對方發現破綻。然而他並不知曉,他麵部那些細微的表情,早已經入了公主的眼,並被察覺出了破綻。

肆意樓內的店掌櫃早已經帶著樓內眾多仆從規避。所以而今樓裡,就隻有李明達等官府的人帶著齊飛在此‘舊地重遊’。齊飛悶聲被迫跟著李明達一間間房走,一直走到最後一間庫房,他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麵部的肉沒有任何繃緊狀態。相比與他剛進肆意樓的緊張之態比,差距很大。

在旁不知情的狄仁傑和魏叔玉此番跟著行走,皆是滿心疑惑。這樣帶著犯人走走,不去嚴刑逼問,真的可以找到賬本?

狄仁傑雖然清楚公主是個聰明之人,不大會做什麼蠢事,但是他真的很疑惑現在做這個是否真的有用。狄仁傑拽住魏叔玉,小聲疑惑地問他懂不懂。魏叔玉也搖頭,眼瞧著公主那邊又往肆意樓大堂的方向回,魏叔玉才出聲跟狄仁傑道出他的擔心。

“這案子涉嫌東宮,我擔心貴主可能是心慌了,所以就……”

狄仁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倆人隨即琢磨著,該怎麼幫助公主儘快弄清楚案子,那廂田邯繕就來了,傳公主的吩咐,請他們幫忙審問葉屹名單上的東宮官員。

“過會兒就是晌午放值的時間,程侍衛會帶上人,將名單上的東宮官員悄悄請到尉遲郎君家,還要勞煩二位幫忙審問。貴主說了,若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不要太過刁難這些官員,問清楚就好。不過卻也可以震嚇他們一下,讓他們明白事情的利害。有事最好當下解釋清楚,回頭名單呈給以後,他們再沒有了解釋的機會。”

魏叔玉和狄仁傑忙應承。

“還有一句最重要的囑咐,不要徇私。”田邯繕補充一句,接著笑道,“貴主相信二位郎君才智可堪當此任,還請二位認真行事,不要令貴主失望。”

田邯繕說罷,就行禮道謝。

二人忙歎人田邯繕太過客氣。

李明達在大堂徘徊著,轉即見魏叔玉和狄仁傑遠遠對自己行禮告辭,也對他們點了下頭。二人隨即去了。

再看一旁被押解的齊飛,額頭上已經隱隱冒出虛汗。

李明達隨便選了位置坐了下來,然後縱觀大堂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