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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62 字 6個月前

倒,便被齊飛偶遇攙扶住了。因此感謝他,請他吃酒,彼此就聊了不少。我倒沒想到,他一個賬房,竟也是%e8%83%b8中有丘壑之人,能談天說地和我暢聊一番。我覺得他頗有誌向,很是覺得做賬房委屈了他,就要幫忙舉薦他做官。他這才跟我交底,和我說其實他也有些彆的愛好,然後就講到了互相幫。我一聽這幫派裡的人都是彼此好心,互相幫助,是個好事啊,當時也因為醉酒,沒有深想,就喊著加入了。”

“加入多久?”李明達問。

“也就是從高陽公主被禁足後一個月開始的,大概也有四五個月了。我因為身份好些,常‘出力’,都是些舉手之勞。齊飛每隔幾天就會告訴我,幫了不多少人解決□□煩,他們如何感恩戴德,我忽然覺得自己還能有用的,也挺高興。”

“那你求過‘幫助’麼?”李明達問。

房遺愛有些虧心地看一眼李明達,然後搖了搖頭,小聲說沒有。

李明達完全不信地反觀房遺愛,令房遺愛立刻明白公主已經看穿他了。

“十七姐夫喝了我的葡萄汁,就要說實話。不是有句俗語麼,叫‘吃人家的嘴短’。”李明達的玩笑立刻緩和了尷尬。

房遺愛跟著笑笑,在李明達的注視下窘迫了會兒,想了想,就不得不說了,“我請他幫忙查了一個人來曆,這個人是我們公主府上的,我保證和互相幫這件事沒關係。”

李明達審視房遺愛,“那還有沒有彆的事?比如齊飛後來和姐夫更熟之後,有沒有提及東宮和地圖?”

“地圖我不知道,東宮他提過。他跟我說其實這互相幫其實是源於東宮,有太子的授意。我驚訝了好久,之後就不太想去肆意樓了,覺得那齊飛說話越發不可靠,在吹牛皮。”房遺愛如實交代道。

“還有呢?”李明達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真如房遺愛所言這般,那高陽公主根本沒必要為了這事,替房遺愛出頭,鬨剛剛那麼一出。

“再沒有什麼了。”房遺愛眼睛看向彆處。

“也好,”李明達命文書把真正寫下來的證詞拿給了房遺愛,讓他簽字畫押。

房遺愛提筆就要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

“姐夫想清楚了再下筆。這樁案子涉及到了東宮,聖人時刻過問。證供必然是要呈交給他過目。若姐夫所言句句屬實,沒有隱瞞,也不怕查,就沒什麼大事。但若其中有什麼遺漏,被聖人瞧出端倪,再引出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和懷疑,到那時候隻怕怎麼解釋都沒用了。”李明達說罷,就見房遺愛的臉色不好,放軟語氣道,“我並非不信任姐夫,我說這些慣例提醒一下,對太子我也是這話。彆的不怕,就怕等事態嚴重了,我想幫忙卻再說什麼都沒用。”

房遺愛點點頭,忙謝過李明達的關心。他皺眉猶豫了會兒,心裡還是犯嘀咕,不知道該不該說。

“姐夫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李明達循循善誘,又見房遺愛還是為難,李明達就把屋內衙門的人都打發走,隻留下田邯繕陪同。

房遺愛連連歎氣,為難地搖頭表示自己不能說。

“真說了,你十七姐隻怕會恨得此生再不見我。”

“那就不說,我問你,你點頭搖頭。”李明達笑問。

房遺愛苦笑道:“貴主莫要為難我了。我和你十七姐是夫妻,總要患難與共,便真是將來受了罰,我也甘願如此。”

“好。”李明達理解地點點頭,表示她不為難房遺愛,可以這就離開。

房遺愛意外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難不成姐夫會以為我會對你嚴刑逼供?”李明發反問的同時,目光又在房遺愛的袍角處徘徊了數次,確認那塊兒蹭臟的地方是鐵鏽。

房遺愛對李明達行了謝禮,一邊儘量保持優雅,一邊急忙忙跟逃命似得快步離開。

李明達等房遺愛出去了,就使眼色給田邯繕,要他準備馬車。

田邯繕點頭,趕緊從後窗逃出去,悄悄地快速辦理。

在房遺愛與高陽公主乘車離開後,李明達也鑽進了馬車,令車夫遠遠地跟著就可。

高陽公主剛剛在刑部未敢細問房遺愛,上了車後,眼見著離刑部遠了,她便氣罵了房遺愛幾聲,又質問房遺愛經過。房遺愛雖然不大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經過一一講述給了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狐疑地質問房遺愛:“你真沒把我供出去?”

“當然沒有,我深知和公主是夫妻,同福同難,我還不至於傻到還自己的地步。”房遺愛歎道。

高陽公主笑一聲,瞥眼房遺愛,“這還差不多,不然我真會瞧不起你,這輩子都瞧不起你。”

房遺愛哼笑一聲,並不稀罕高陽公主的這種‘讚美’。

“記住,不管她給你耍什麼招數,怎麼威脅,你都死咬著不能說。”高陽公主指著房遺愛的鼻尖,再三叮嚀她。

房遺愛:“我不懂,公主府又不缺錢。公主要那些金子做什麼,留著也花不出去。還是聽我的,趕緊運回去,哪兒來的哪兒去。”

“你懂什麼,人家說我五行缺金,我就得補金。你瞧我而今聽她的話,補金之後,奉了孝經給聖人,這禁足令便提前解開了。”高陽公主的口氣堅定不移,“再說他已經問完你的話了,事情都糊弄過去了,還怕什麼。”

房遺愛嗤笑不已,雖心中有諸多不服,但也不敢再有二言。

馬車隨即拐進了高陽公主府。

田邯繕忙問李明達,“貴主,咱們還跟麼?”

“不跟了。”

李明達感覺到有一陣大風吹過,挑起窗紗,側仰首往天上看了看,天空東邊不知何時竟然有了一些黑雲。

“瞧這天,明天要下雨。”田邯繕跟著看去,隨即感慨,然後揶揄公主道,“還真被房世子給說中了,貴主這下又要欠世子一個‘要求’了。”

“審齊飛最緊要,欠一個要求不算什麼。”李明達說罷,就讓車夫從平康坊走,去肆意樓買些酒菜,正好帶回去給大家用。

“貴主真好,體恤下屬。碰見貴主這樣的好主事,刑部司那些小吏們都要偷著樂呢!”田邯繕高興拍手,“奴正好也想著吃點肉呢。”

“你想吃什麼肉?”李明達笑問。

“羊肚肉,肥瘦相間,炙烤片刻,最好吃不過。”田邯繕知道他家貴主不介意,大方的說著,順便悄悄咽了咽口水。

李明達點點頭,讓田邯繕多要點吃,吃完了晚上也好攢足力氣乾活。

“多謝貴主疼愛!是不是還要備些點心?”田邯繕得了李明達的允準以後,隨即算了算人數,打發人去肆意樓點了菜飯後,又叫人要了八十份的點心。

肆意樓的店掌櫃一眼就認出了田邯繕,起初還不敢接錢,後來見田邯繕誠心給,他才收了錢,隨後去給坐在大堂窗邊的李明達行禮謝過。店掌櫃不知李明達的公主身份,就一口一個‘主事’叫著。

李明達笑看他,“倒不必管我們,你儘管忙去。”

店掌櫃見這位刑部司主事不拿架子,而且在他們肆意樓抓了人之後,又不嫌棄地主動來照顧生意,出手還極為大方,對其感激不儘。行禮再行禮,才告退。

沒多久飯菜就裝了食盒備好,放滿了整輛車。但這次出來就備了一輛車,其它人都騎馬。東西放在車上,那公主自然沒有地方坐了。田邯繕發愁起來。^_^思^_^兔^_^網^_^

“讓匹馬給我就行了,讓他們運菜先走。”李明達說罷,就放下手裡的果汁,起身要走。

店掌櫃在那邊招呼完客人,又來行禮相送,他看著李明達,幾番想了想,欲言又止。

李明達繼續微笑看他,目光極為親和。

店掌櫃這才有了勇氣,“有個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說草民還覺有點心裡難安,說了草民又覺得可能會白白叨擾到李主事。”

“你說。”李明達道。

店掌櫃這才壯著膽子對李明達說:“上次衙門的人走後,我樓裡有個博士忽然想起一樁事來,說是有次看見齊飛和一個外族人在肆意樓的後街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外族人?從打扮能看出?”

“對,打眼瞧著像是吐蕃人。”店掌櫃說罷,就把人叫來了,讓其跟李明達再說一遍。

其所言果然與店掌櫃複述無異。

李明達應承後,就讓他帶著自己到肆意樓的後街瞧了瞧。路不算寬,剛好可容納馬車出行。平常如果沒有肆意樓的客人的車馬入內,在這條街上幾乎不見有人來。街邊排排柳樹倒是長得粗壯,枝繁葉茂,有些年頭了。

“就在六七丈遠那棵柳樹下,我那天是因為想爬到房頂取魚乾,剛好就瞧見了。倆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嘀咕什麼,看著嘴動是在說話,但我因為離得遠,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李明達又問這博士可記得那天是什麼天氣。

“陰天,要下雨。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會擠滿爬上房頂去收魚乾。”博士道。

李明達應承,這才騎著馬往回走。

騎馬穿過平康坊的大街時,就見個吐蕃人從對麵走來,一陣風過,李明達就聞到了之前在葉屹身上聞到的那種香味。李明達立刻讓田邯繕去打聽。好在能來長安的吐蕃人多數都會幾句漢語,田邯繕邊比劃邊問,倒也問出來了。隨即在這吐蕃人的好心指引下,李明達和田邯繕在一個叫‘四季如春’的吐蕃香料店內,買到了和同樣的香草。

店老板是個漢人,笑著和李明達解釋這種吐蕃香草不光好聞,還有安神的功效。

“若是晚上睡眠不好,切碎了,放在本店這個特製的細布袋裡,係在腰間,不出兩日,保證晚上睡得‘雷打不動’。”

“這麼神奇,就給我裝一些。”李明達邊說邊打量這店老板,穿著素淨的白衣,就是平常百姓的衣著,人胖乎乎的,二十五六歲上下,說話和氣,笑起來也很隨和。

店老板裝完香草和布腰帶之後,就雙手將東西奉上。

“這店為何叫四季如春?”李明達順嘴問。

“圖個吉利罷了,希望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