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1 / 1)

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14 字 6個月前

身邊,隻要我能得了他的心思,將來必然比在韓王府過得爽快。我一想景恒世子人長得更英俊年輕,於我來說,確實是更好的歸宿,就答應試試。”苗緋緋提到李景恒,眼睛裡厭惡情緒加重,哭得更凶狠。

房遺直則聽苗緋緋提及石紅玉對自己長姐的評價,漸漸眯起了眼睛。

“結果你沒對上他的心思?”田邯繕問。

“他嫌我不夠聽話。起初他還覺得我新鮮,對我有些耐心,後來瞧我還是不依從他,他便厭煩我了。”苗緋緋提起當初,身子還有些哆嗦,眼睛裡滿是恐懼,“便是冒死我也要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會兒要是蕭鍇在,估計他必然會興致高昂地笑眯眯問她‘怎麼個不是人法’。但到房遺直這裡,就一句話帶過了,隻讓苗緋緋挑重點講石紅玉與李景恒之間的關係。

苗緋緋:“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但又不是普通好友之間的那種關係,有些男女之間的曖昧,不過在我麵前,他二人沒有表現出太過親熱。”

“是否聊過其它內容?”

苗緋緋仔細想了想,“他們所有的話都是背著我說的,我隻是偶然間能隱約能聽見一兩個名字。景恒世子提過他父親的金子,還提過什麼杜氏。聽石紅玉的口氣,她好像也認識這個杜氏。再有就是有一次我暈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隱約聽石紅玉對世子說什麼主人。我一直以為她的主人就是韓王,至今日才知她不過是假冒韓王的名義,那她的主人是誰?”

房遺直垂下眼眸,默了會兒,才再問苗緋緋,對於石紅玉在風月樓接頭的人,可有什麼印象沒有。

“我的房間在樓上,平常忙著接客,我倒是沒有一次見過那個人,但我聽過一個小姐妹說過他。風月樓裡,隻有我和假母知道石紅玉的身份。彆的人都以為她真是個獵戶姑娘,天生麗質,怎麼都曬不黑。我這位小姐妹也是心眼小,嫉妒她,偶然瞧見她賣了獵物之後沒走,還去了客人房間,就要找她麻煩,不想把倆人的對話聽個正著。”

“什麼時候的事?都說了什麼了?”

“一個半月前,男的說‘主人讓你儘快擺平麻煩’,石紅玉就愧疚跪地道歉,老實應承。男的隨後又說‘以後換個地方’,然後就走了,石紅玉緊跟著也走了。”苗緋緋坦白道,“事後我把那丫頭訓了一頓,警告她不許亂說。”

文書將苗緋緋的供述一一記錄,隨即問她還有什麼補充沒有。

苗緋緋搖了搖頭,哭得梨花帶雨地給房遺直磕頭,“妾已將所知全部供述,懇求房世子看在妾誠摯坦白的情分上,幫忙在尉遲郎君跟前,為妾說一句好話。若是給房世子添了麻煩,不說也行。無論如何,妾都謝過世子!”

苗緋緋說罷,就連連給房遺直磕頭。

房遺直睥睨看她,眼中厭惡之意顯然,但嘴上他應承了。

苗緋緋知道像房一直這樣的人說話一言九鼎,答應了就必然會自己,悲傷中閃過一喜,感激不儘地對房遺直磕頭。

“把她和風月樓的其她人關在一起。小姐妹之間好歹能互相聊個天。”房遺直吩咐道。

苗緋緋一聽這話,更加激動,又再三謝過房遺直,隨後就乖乖聽話,由著衙差押送她退下。

“大家都休息片刻,稍後再審。”房遺直吩咐罷了,就暫且先和李明達告辭,出去了。

“貴主,房世子是不是瞧上那苗緋緋了?本來挺冷清的人,對她忽然‘有情有義’了。”田邯繕有點擔心地對李明達小聲道。

李明達笑,“你懂什麼,這是計策。”

“這裡還有計策?”田邯繕忙賠笑問李明達,這‘計策’到底為何。

“她是都知,她招供了,再回牢裡勸慰她的小姐妹幾句,比我們的恫嚇好用。”

田邯繕恍然大悟,忙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奴果然是個愚笨的,差點誤會房世子。”

沒多久,房遺直就回來了,閒淡喝茶。李明達則繼續翻閱房遺直的彙報日常的冊子。房遺直每日的生活很有規律。日升而起,晨讀以後,就去給房玄齡和盧氏定省,而後用早飯,檢查房遺則前一日的課業,再去大理寺當值,或是來刑部這裡和她一起查案,晚上回去的時候,會繞路去平康坊買百裡酥的點心給盧氏,歸家之後定省,用飯,晚上沐浴更衣,要麼夜讀要麼查看卷宗,至夜深就安寢。有時候他養的那隻貓黑牛會回來,房遺直就會給它擦身梳毛之後再睡覺。

“百裡酥的點心很好吃麼?前些日子你寫的日常裡好像沒有這個。”李明達疑惑問。

“我母親才迷上這家點心。她吃著覺得好吃,就想研究做法,這兩天一直在琢磨方子,每次做完了味道不對,就吩咐我繼續給她買。”房遺直道。

“你家有很多家奴,你為何要偏偏等你放值之後去買?”李明達不解的問道。

“她嫌我不在乎她。”房遺直口氣有點無奈。

李明達笑起來,覺得她們母子太有意思了。盧氏是個愛說話比較熱情的人,有個房遺直這樣悶悶性子冷淡的兒子,她必然是難受憋的慌,所以才想法子‘折磨’房遺直。房遺直看似嫌棄他母親‘刁難’的吩咐,他真的在乖乖照做。因為他明明可以打發隨侍仆從代買,隻要不說,盧氏也不會知道,但他還是每天堅持親自去。

“回頭我也要嘗一嘗這百裡酥的點心有多好,能讓盧夫人如此念念不忘。”李明達歎道。

“下次有機會我帶貴主去。”房遺直道。

二人隨後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開始陸續提審風月樓內的每一名成員。隻要是提供有效線索的人,都會有相應的好處。如果線索重大有用,對於一些原本不知情的無辜者,還可無罪釋放,由賤籍轉良。

風月樓裡的小娘子們都恨不得自己手上掌握著什麼重要線索,但是他們大多數真的都不知情。倒有個負責提水的粗使記得和石紅玉碰麵那人虎口處有一顆痣。

“你可確認是他?倒說說他長什麼樣?”

粗使搖頭,“沒敢看到他長相,我跪在地上擦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了。隻知道他是從地字二號房出來的客人,他人走了之後很久,我才發現石紅玉也從那間房裡麵出來。當時這事兒我還納悶了好久,想著自己也沒看到什麼,也可能是巧合。我就沒敢多言,也沒敢多問,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很好。”房遺直淡淡道。

待所有人都審問完畢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李明達用手掩嘴,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房遺直便對李明達淡笑道:“該審的都審過了,貴主還是找個房間暫且休息一下,熬夜傷身。”

李明達想想也確實沒什麼人可問,點了下頭,囑咐房遺直也要好好休息。

李明達起身就走,房遺直跟著起身相送。走到堂外後,房遺直看著公主離開的背影,想到他即將要告知李明達的那個‘要求’,心情頓然愉悅輕暢。

田邯繕早一步離開,去安排公主暫且休息的房間。早前得知公主打算今夜留在刑部的消息後,打發人去通知聖人的同時,田邯繕也叫人搬了被褥和熏香過來,以求公主在此處的短暫小憩時能睡得好一些。

李明達躺下來後,就發現了田邯繕的用心之處,眯眼笑著問他可有沒有擺排場,搞什麼身份特例,有沒有而影響到刑部的其他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奴腦袋裡清清楚楚的記著呢,貴主的身份暫且還不許被刑部的其他人知道。所以奴也就是讓人悄悄拿個被褥和熏香,大晚上的,也沒人注意。”田邯繕笑著拍%e8%83%b8脯讓貴主放心。

李明達實在是太困了,聽田邯繕說完,嘴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眼睛就已經閉上了,呼吸變沉。

田邯繕見公主睡著了,忙掩嘴,然後躡手躡腳地為公主蓋好被,把床幔放了下來,方緩緩退下。出了門,他往大堂那邊張望,發現那裡還是燈火通明的。知道房世子並沒有歇息,估計是還要閱讀整理卷宗。田邯繕就想去勸慰一下,出了小院往大堂那邊走了幾步就忽然看到那邊有人影,他忙就近躲到樹後,就見被堵了嘴的石紅玉被兩名侍衛架了過來。

田邯繕眼見著石紅玉被押入大堂,方反應過來房世子是要複審石紅玉。

田邯繕第一反應想去通知貴主,但想到貴主那般疲累才剛剛睡著,他就心疼至極,不想打擾。田邯繕就想去找房世子理論,可一想房世子做事向來穩重,而且那時石紅玉確實不好審問,而且言語表現十分下作。這種醃臢的人,也確實不配入他們公主的眼。

田邯繕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當做沒看見,順其自然。

不過田邯繕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就躲在原地遠遠地張望公堂那邊的情況。

石紅玉進去不久之後,就有人抬著一個大木桶進去,接著就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提著一和木桶進去,木桶看起來沉甸甸的裝滿東西,但上麵都蓋了一層白布,白布已經有一部分被血染紅了,也不知裡麵裝了什麼血淋淋的東西。

田邯繕太好奇了,往前湊了湊還是聽不到聲音,就順著牆根走。程處弼帶領侍衛守衛外圍,他倒是看見了田邯繕,知道他不過是好奇心重。房世子的手段是奇怪了點,但也沒說介意被自己人看,避著公主是因為她一個未出閣女子不適合看,很容易被惡心到。至於田邯繕,倒不必忌諱。所以程處弼就當沒看見一樣,隨著田邯繕偷聽。

田邯繕這時隱約聽到女子叫聲,確實是屬於石紅玉,倒是難得聽她的聲音竟然帶著恐懼,似乎還有幾分惡心的意思。田邯繕不知道那血淋淋的東西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那玩意兒惹得軟硬不吃萬般張狂的石紅玉也怕了。

隨後公堂那邊又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

“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怕了。”

真嘴硬。

連田邯繕都聽出來她的笑聲中帶著恐懼,更何況是房世子。石紅玉這次真怕了。她隔一會兒就叫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叫得如此頻繁。

“彆白費心機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石紅玉喊道。

“繼續加。”

是房世子的隨從落歌的聲音。

接著沉靜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