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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32 字 6個月前

“你叫石紅玉?”李明達明知故問。

石紅玉頷首點點頭, 她未敢直視李明達的眼睛,身體繃緊, 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拘謹小心了。

李明達把她的表現儘收眼底, 猜測這女子極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後她看向尉遲寶琪,勾勾手指把人叫了過來。李明達小聲問他:“你看上人家了?”

尉遲寶琪正背對著石紅玉,忙瞪圓眼看著李明達,動了動眼珠子。

李明達立刻明白其意, 點點頭,和尉遲寶琪道:“明白了,你是看上她了。”

說罷,她就看向房遺直,對他使了個眼色。

房遺直又看那女子一眼,點了點頭, 然後拍拍尉遲寶琪,讚歎:“人倒是漂亮,既然喜歡,你就痛快領回府裡。”

石紅玉聞得此言,目色有些緊張地看向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怔了下,忙搖頭對房遺直道:“不不不,這我可不敢,我心中已有意中人,發誓以後不結交什麼紅顏知己。剛我真的隻是瞧那位小娘子可憐,需要人幫助,這才出手。可我心裡沒忘,我們還有正事要處理。”

“也好,那我們就走吧。”

“尉遲郎君!再次謝過!”石紅玉對尉遲寶琪再三行禮道。

李明達沒管這些,斜眸看了看房子邊上的菜園,土很濕,有不少菜葉上粘著泥,約手指肚那麼大。落蘇的%e8%8c%8e本來帶一些自然生長的小絨毛,可見每棵%e8%8c%8e上的絨毛有一小節被壓損。

這菜園子裡的菜一看就是剛剛被移栽到這裡不久,在瞧那間木屋,還隱隱透著一股鬆木的味道,都是假的,保不齊還是一夜之間造起,不然怎會那樣巧,剛剛好在尉遲寶琪取地圖回來的必經之路上。看來尉遲寶琪的府裡確有奸細。

李明達問尉遲寶琪:“東西呢?”

尉遲寶琪摸了摸%e8%83%b8口,將一包羊皮遞給李明達。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此景,包括那名叫石紅玉的女子。

李明達把羊皮接到手裡,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鬆木味,也在羊皮上發現了跟少的鬆脂,她立刻又看向石紅玉。

石紅玉此刻正垂著頭,楚楚可憐地落淚。李明達快走幾步到石紅玉跟前,邊說話邊趁機觀察她的手指。

“你個女子在山裡住未免太危險,不如跟著房世子回去,他家比尉遲府大多了,也有很多下人可伺候你。最要緊的是,他不會像尉遲郎君那樣嫌棄你,怕你住進他的府邸。”

尉遲寶琪尷尬了下,抿著嘴,由著公主‘誣陷’他。

房遺直則麵帶微笑配合著公主,看似很隨和。

石紅玉怔了下,順勢看向房遺直那邊,剛好與房遺直的目光撞了個正著。石紅玉立刻紅了臉,她低下頭去,很不舍得地搖頭道不敢。

“紅玉在鄉野生活慣了,粗人一個,那麼大的府邸必然有諸多規矩,去了隻怕給人添麻煩、笑話。但還是多謝這位小郎君的提議,紅玉感激不儘。”石紅玉忙要去給李明達行禮,卻因為一條腿瘸,身體失衡,險些頭朝下摔倒,得幸多福在旁攙扶著她,這才穩住了。

“可你這般,如何孤身度日?”李明達問。

“沒關係,養兩日就能下地了,家裡有些吃的,我還能單腿跳,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我自己照料好自己。”石紅玉笑道。

“你倒是個有脾氣的,令人欣賞。隻是你一個貌美女子,獨身一人住在山內,卻未必安全。”李明達歎一聲。

“一般人不會闖進這裡來,此處十分隱蔽,除了郎君剛剛來的那條路,卻沒有彆的地方可通這裡。再說這片地方,有很多阿耶生前布下的陷阱,足以保護我。一會兒諸位走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們幫忙把洞口堵好。”

“好。”李明達隨後和她作彆,轉身二話不說上山去了。

尉遲寶琪忙跟在房遺直身後,邊走還邊對石紅玉揮了揮手。

行至到山洞處,李明達就使眼色給身邊的幾名侍衛,令其看緊這個叫石紅玉的女子。

隨後一行人下山,騎馬往回去,至平坦之地,四下無人處,李明達才招呼侍衛們在後遠遠跟著,留房遺直、長孫兄弟一起質問尉遲寶琪。

“你在鬨什麼?彆告訴我,你看不出那女子非山野之人。”

“看出來了,但卻不如公主慧眼,一瞧就知有端倪。我起初是真覺得她可憐,想打發多福背著她回去,我繼續趕路。但當我湊近那女子,仔細端詳她的模樣,手白白嫩嫩,臉也是,哪是生活在山野中被風吹日曬的人物。我就想這其中必有門道,又瞧她極力楚楚可人地引我去,我便想看看她什麼目的。”尉遲寶琪解釋道。

房遺直:“既然你已經意料到他不是好人,你怎敢隨她去那種地方,就不怕是個陷阱,有人殺你?太魯莽了。”

“不是後頭有侍衛保護我麼,我自然不怕,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瞧女子那樣,其背後肯定有人,我們隻抓個嘍囉有什麼意思,對不對?”尉遲寶琪道。

“可你去的地方那般隱蔽,侍衛並沒有找到。”長孫渙道。

“沒找到?你們是說我在那邊呆了那麼久,沒人保護我?”尉遲寶琪恍然大悟,“我說剛剛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怎麼戲演得那麼像,原來是真在找我。可我在路口留了東西了,我悄悄把玉佩掛在那了。”

尉遲寶琪挺直身子,給他家看他的腰,玉帶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就。

“糊塗,”房遺直瞥一眼尉遲寶琪,十分無奈,“你身上的玉佩那般名貴,期間若有什麼人路過,準被撿走。”

“啊——”

“可能是趕羊人。”李明達猜測道。

“算時間,你在那木屋裡陪她呆了很長時間,至少也有兩個多時辰了,都在聊什麼?”李明達問。

“有兩個時辰這麼久麼?”尉遲寶琪撓撓頭,“我發當時現這山裡似乎也沒什麼彆人,自己也算安全,就沒著急,想從她嘴裡套些話出來,看看她幕後主使是誰。談天說地一番後,我發現這女子雖然不會%e5%90%9f詩作賦,但卻懂很多世間的大道理,似乎把世事看得很透徹,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嘖,還是被她那副長相迷住了。”長孫渙無奈地歎,然後問,“你們知道這世上最厲害的一種女人是什麼樣麼?”

尉遲寶琪忙問什麼樣。

長孫渙:“讓你明知道她另有所圖,目的不純,還是忍不住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這樣的女才是真厲害。不巧我覺得你剛剛碰到的那個,就是如此。瞧那女子眼睛裡,滿滿透著邪氣。寶琪,奉勸你一句,穩住心思,彆被勾了魂兒去。”

“我才不會被勾了魂兒去,我早說了,我有意中人,沒人比她更好,從此不會再對其她女人感興趣。”尉遲寶琪鏗鏘道。

長孫渙愣了下,然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對,你總說你有了意中人,是誰說來聽聽,也叫我見識見識,能征服我們風流才子寶琪兄弟的女子,到底是擁有何等的風采?”

尉遲寶琪被這麼一問,尷尬了下,臉熱的彆過頭去,不讓大家看自己,“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休想知道。”

房遺直特意觀察了下尉遲寶琪,瞧他並沒有往公主那邊看,倒忽然有點摸不透尉遲寶琪的心思。

李明達眯起眼睛看尉遲寶琪,“那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有讓那女子近身?”

“沒有。”尉遲寶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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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羊皮圖被動過。”李明達直白道。

“啊?”尉遲寶琪一怔,愣了愣神兒,直歎這根本不可能。

房遺直冷眼看他:“公主說是,那必然就是了。”

尉遲寶琪驚訝又疑惑地問李明達,為何這樣說。

“你這羊皮圖當時是我們偷偷叫人偽造的,除了皮子味兒,上麵沒什麼其它味道。但剛剛你給我的時候,我在上麵聞到了鬆木味。剛剛我注意看那女子的手指,指甲縫裡沾了一些鬆脂。該是在她房子裡麵弄的。”李明達解釋道。

尉遲寶琪震驚不已,忙拱手佩服李明達:“公主觀察的好仔細,但我想不明白,她是怎麼從我懷裡拿走羊皮地圖。”

“你想清楚,你真沒被她近身?”李明達問。

尉遲寶琪仔細想了想搖頭,又把多福緩過來,多福也搖頭。

房遺直遂問多福這兩個時辰內,他家主人都和石紅玉說了什麼。多福想了想道:“也沒什麼特彆之處,石娘子因為腿受傷,衣服臟了,隻求我們幫忙打水燒水。她在屋內自己處理傷口,弄完之後,就邀請我和二郎進去。然後二郎就和石娘子聊了聊她的身世境況,奴就幫忙端水出去倒了,順便幫她從泉眼裡打水,把水缸填滿。泉眼裡的比較遠,奴來來回回走了幾次,但每次回來都聽二郎和石娘子在說話。”

“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長孫渙道。

李明達讓尉遲寶琪複述一遍他們聊天的具體內容,“談什麼天,什麼地,都說清楚。”

尉遲寶琪就從石紅玉的身世講起,然後他們就聊起了春秋亂世,講到了而今的盛世,莊稼的收成。

“這些兩柱香時間就能說完了,還有麼?”李明達問。

尉遲寶琪皺眉仔細想,卻想不出。

“還講了魏公和房公。”多福提醒道,“二郎想起來沒?”

尉遲寶琪怔了下,然後滿臉疑惑地反問多福,“我說過這些?”

多福點點頭,表示自己打水回來的時候,聽到屋裡他們傳出的說話聲,卻是這些。

“你不會真不記得了吧?”長孫渙笑哈哈道,“瞧瞧,我就說你被那石娘子的美色迷惑了,你還不服氣,而今你連自己說過什麼話都不記得了。”

房遺直讓尉遲寶琪再好好想想,與那位石娘子接觸的時候,是否有什麼異常之處,“哪怕是細微的地方,也不要放過。”

“我好像有一陣犯困走神了,石娘子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我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尉遲寶琪想到之後,猛然轉頭對房遺直道。

李明達騎著馬在尉遲寶琪的另一邊,一眼瞟見尉遲寶琪的後頸有一處針孔。

“回去再說。”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