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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6 字 6個月前

李明達隨即翻閱這本所謂並不算全的名冊,發現裡麵的人名竟然有不下百數,這還是不全的。李明達很難想象,房遺直花費了多少時間調查這個。

房遺直似一眼看出了李明達的疑惑,直接解釋道:“正好這案子拖得久,就命人查了查,不算麻煩。”

倆道士因為生前驅鬼,去過很多達官貴人的府邸,認識人又多又雜,如果咱們從名單上去看,倒是很難排查。

“二人生前,倒是真認識不少達官顯貴。”李明達歎一句,隨即她打了個激靈,看向也正在看自己的房遺直,“如果說這倆人真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人從涼亭內踹出去,那應該很猝不及防,如此的話,倒真有可能是可以近身的熟人。”

“遺直猜測也如此,這也能解釋為何二人好端端的不在已經擺好的香案邊作法,而是跑到了河對岸上遊那麼遠的涼亭內。手裡既然拿著驅鬼香,很可能是什麼熟人拿了什麼借口,告訴他們那邊有異狀。”

“那為什麼倆人掉進那麼淺的水裡之後就淹死了?”

“這就是蹊蹺所在了。”

“我覺得你們的想法都太較真了,屍體是在距離香案三十丈遠的下遊發現,很可能這二人落水地壓根就不在那個八角涼亭內,而是在橋上,從橋上落下去的地方水深,若不會水的話,一準兒就能淹死。”

“不巧了,這倆道士會水。”李明達正在翻閱房遺直剛剛給他的冊子後頁,發現這名單後頭還有一些倆道士身邊熟人的證言。其中有一名姓巫道士,正是那二人的同門師弟,表示他們倆都會水。”

尉遲寶琪一聽這話,還有些不信,接來李明達手裡的冊子,看清楚證言後,立刻縮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兩個會水的大活人被推進河裡,而且還很可能是被推進及膝的淺水裡,愣是被淹死了。看看,這合乎常理麼?你們還非要說是人為,這分明就是——鬼才能辦到的事。”

“既然沒有傷……有沒有可能是下藥?”李明達琢磨問。

“下藥?”房遺直想了下,“那要看是什麼藥了,至少不是□□,仵作並沒有在二人身上檢查到中過毒的痕跡。”

“必然不是□□,若□□的話,二人就沒辦法溺死了。”

“那會是什麼?”尉遲寶琪問。

“也可能是導致人產生一些幻覺的藥,隻有這種藥能解釋,為何二人掉進淺水裡還會溺死。”

“有可能。”

“那殺害道士的犯人八成是女子。”李明達說道。

房遺直點了點頭。

尉遲寶琪沒想到結論一下子就跳到這裡了,不解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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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大唐陽公主

“引誘, 下藥, 倆道士的後股和腿上的淤青很小,隻有兩三歲小孩的拳頭那麼大,”李明達接著反問尉遲寶琪, “我們之前就說過, 下藥這種手法, 一般都是弱者對付強者時的手段。深更半夜在河邊,你覺得能完成這種事情的是男子可能性大, 還是女子?”

“這麼一說,的確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尉遲寶琪搓搓下巴, “深夜, 鬨鬼之地,如若出現了一名男子,便是相熟之人, 或多或少也會有所防備, 至少二人沒什麼理由跟其走那麼遠。如果是女子求救, 或者是以什麼其她的理由相商, 那二人必定沒設防。”

“若下藥的話, 東西必定從口入, 凶手必定是用了什麼借口,讓這二人吃了或者喝了什麼東西。”房遺直補充道。

“那很可能是熟人了, 就容易拿一些理由相商,引他們去了那頭。”李明達猜測道。

“但是這熟人的名單也太多了,上哪兒找去!”尉遲寶琪感覺無望地抱怨道。

“名單又何止是這上頭的百餘人。這些多數都是達官顯貴, 其家中的諸多家奴該也算在內。畢竟道士去驅鬼,負責接待他們的多數都是些家仆。”李明達補充道。

尉遲寶琪聽這話,腦袋立刻大成了兩個,有些無奈地展開扇子,扇了扇,想冷靜下。他不經意轉眸瞧晉陽公主,她此刻正手托著下巴,邊翻名單邊一臉沉思,樣子認真極了。

公主今天身穿一件澹金底墨綠宮裝,身披薄煙紗雲錦,不過是隨便的坐姿,卻風雅之態儘顯,瑰姿秀美,皎如秋月。

尉遲寶琪臉熱了熱,隻覺得喉嚨發渴,明知道自己這樣看下去身體會越來越不自在,他卻跟上了癮似得,無法控製自己移開目光,遂繼續細看李明達那張臉。白裡透紅的鵝蛋臉,明亮見底充滿靈氣的眸,若櫻般的唇,頸如白玉,剛好有一縷青絲落掛她的脖頸上,許是騎馬來時落下的。尉遲寶琪隨即目光緊盯著那弧度優美的玉頸,忽然又覺得不好,把眼神兒強製移開,看向彆處,但是不知怎麼目光又被拉扯回來,他盯著公主的脖頸,嗓子越發乾渴,忍不住想伸手去撥弄那玉頸,更有種想上前一親芳澤的衝動。

太猥瑣了,自己怎麼變得這麼猥瑣。

尉遲寶琪自我譴責。

尉遲寶琪對於女人的追求,從來都講究方法,雖喜歡嬉笑逗弄,但一向以禮相待,從不會強迫誰。美人們大多也都願意主動往他身上靠,那他也願意多給錢,來獎勵這些美人們的好眼光。他一貫如此,就見那萬人追捧的苗緋緋,他也能很好的把持自己,未曾有過今日這樣的衝動。

尉遲寶琪感覺自己要毀了。他看了眼那邊還和公主認真分析案情的房遺直,自己側首,用白玉扇悄悄打了自己的頭一下,警告自己好好學習一下房遺直的淡然。

聲音沒多大,偏偏被公主給聽到了。

“你做什麼呢,尉遲二郎?”李明達聽到聲音後,立刻看向尉遲寶琪。

“呃,沒什麼,覺得自己腦袋笨,就敲打一下。”尉遲寶琪尷尬地笑著,臉卻漸漸紅了,“你們覺不覺得屋子裡有些熱?”

“而今已經入秋了,天正涼爽。”房遺直溫溫道,轉而目光犀利地審視尉遲寶琪,顯然他已經看出他的不對勁。

尉遲寶琪用扇子不停地扇風,“我覺得熱,好熱。”

李明達:“外麵涼爽,風大,不然你先去外邊透透氣?”

尉遲寶琪怔了下,忙謝過李明達,然後就步伐穩健,‘風度翩翩’地去了,實則內心早已倉惶而逃。

房遺直目送尉遲寶琪離開,轉頭瞧李明達看尉遲寶琪的眼神也有些不對。房遺直不禁笑歎尉遲寶琪近些日子有些反常。

“是很反常。”李明達若有所思地歎道,“你管管他?”

“我又不是他阿耶,管不了,他也不聽我的。”房遺直好笑歎。

“比起他阿耶,我覺得他聽你的倒是更多,有空該勸還是要勸勸。”李明達說罷,就想起那本老農的自傳,問房遺直是從哪裡買來的,她得空倒是想看看那老農的居所,體驗一下他生活之處。

“在定州,路過時偶然得之,具體人住在哪兒卻不知曉。”房遺直道。

“卻也怪了,這書裡也沒有透露姓名,連子嗣都隻叫的%e4%b9%b3名,倒叫人無從查找。”李明達歎道,“這書裡所講村子裡的幾大家子的事,倒一點不比這高門府邸裡的少,好像還更熱鬨些,雖說都是些種田養家的小事,但起起伏伏,有興有衰,竟讓人唏噓不已。”

“這就是其精彩之處。”

“我總覺得這老農像是故意藏拙,其本來的文采可能比這更好。”李明達彆有探究意味地挑眉看著房遺直,問他什麼想法。

“或許老農悟性高。”

“此書的著者確實悟性高。”李明達笑一聲,她其實是有些懷疑這書像是房遺直寫得,然而發黃的紙張,還有書頁上微微老舊的味道,都證明這幾本書是已經被存放過幾年。或許真有悟性高的老農也未可知。~思~兔~網~

李明達不糾結此處,她倒是更擔心水鬼的案子。

“這麼久也沒動靜。”

“快了。”房遺直道。

“你安排人了麼?”

“安排了,但這件事還要是儘量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明達點頭,表示她沒有告訴第三人。

房遺直也附和表示他也如此。

“這個令牌給你,有消息你可及時傳進宮去。”李明達將早準備好的令牌交到房遺直手上後,就起身告辭。

“公主有急事?母親還想我請公主中午去家中用飯。”

“今天是魏公二女兒的生辰,我去道賀。”李明達不忘之前舅舅對自己的交代,這次就趁著魏婉淑生辰的機會,找了個由頭去,瞧瞧她這人到底如何。

房遺直不知此事,隻當是公主和魏家二娘關係要好。既然是人家的生辰,這自然不好繼續邀請她,點了點頭,欲送她去。

李明達邊走邊和房遺直道謝,“回去幫我好生謝謝盧夫人,這次我是沒口福了,下次有機會一定過去。”

“不好了!”尉遲寶琪三兩步衝到二人跟前。

“出什麼事了?”李明達見他麵色有異,立刻問她。

尉遲寶琪鑽進手裡的扇子,深吸一口氣整理情緒,然後控製語調地跟李明達和房遺直道:“我家後院,好像、好像死了個人。”

“嗯?”李明達有些不信地看尉遲寶琪。

房遺直也問:“什麼叫好像?”

“剛剛管家和我說的,他們在東院的牆根底下發現了一具死屍,女屍。我沒有親自去看,所以才說‘好像’。剛剛我立刻讓管家調查府內是否少人,看看到底是哪個丫鬟不小心身死在那裡,但剛剛管家告訴我,府裡根本不少人,不論男女,一個都不少。”尉遲寶琪一臉驚悚地看著李明達和房遺直,“那你們說我家怎麼會好端端的多出一具女屍?”

“去看看。”李明達這就要動身前往。

尉遲府的趙管家在一旁,立刻有些著急的看向自家二郎。

“貴主彆去,管家說那女屍死相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