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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91 字 6個月前

“這花漂亮,就是少見了。”

“今日剛見,美極。”狄仁傑見尉遲寶琪疑惑看自己,便笑著告訴他錯過了花神會看花最好的時機。

“這晉州竟然會有素冠荷鼎。”尉遲寶琪卻是後悔了,不過瞧狄仁傑畫得栩栩如生,尉遲寶琪忽然沒那麼遺憾了,“看你所作,倒與親眼的見無二了。”

狄仁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謝過尉遲寶琪的讚美。

尉遲寶琪讓狄仁傑繼續作畫,他在一邊看著。尉遲寶琪看著看著眼睛就半睜了,有些出神。

“懷英,我問你個事。”尉遲寶琪溫溫微笑,問道,“假若,假若有朝一日,你和你好兄弟都喜歡了一名女子,你會怎麼辦?”

“啊?”狄仁傑愣了下。

“你又看上了誰?莫非是昨天長孫衝喜愛的那個叫蓮葉的舞姬?”狄仁傑無奈的搖搖頭,“你說你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你已經有個蓮花姑娘,想什麼蓮葉,而且蓮花的姿色還在蓮葉之上,你怎麼如此不知足?”

尉遲寶琪鬨紅了臉:“什麼跟什麼。”

他本想解釋,不過仔細一想,卻說不得,透露太多很容易露餡。

“行了,你當我沒問。快和我說說花神會的事,我是不是真的錯過了許多美人?”尉遲寶琪忙道。

狄仁傑白他一眼,“這你可彆找我,我隻看花了。要講美人,你就去找長孫兄,這種事上他和你誌同道合。”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懂,我去了。”尉遲寶琪出了門,燥熱的臉在涼風的吹拂下,才漸漸恢複正常。

……

*

長安城,立政殿。

李世民又拿著那塊繡帕,自顧自地說起來話來。

“這世上的男人倒真沒有能像阿耶這般對你好。但阿耶年紀大了,到底要走在你前頭,倒是希望以後能有一個人,對你一心一意的好。”

李世民說到此處,鼻尖忽然酸楚,嗓子也有些哽噎,一團悶悶之氣堵在%e8%83%b8口。

“陛下定會長命萬歲。”方啟瑞忙道。

李世民苦笑一聲,“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逃不過,便是帝王也是如此。隻願我走的時候,這天下太平,百姓心裡些許會惦念我這個做帝王的曾經的好。再有就是兕子這些孩子,我一定要看到她嫁人生子那天。”

“陛下必然能看到,不僅如此,公主生兒育女,孩子再生孩子,您都能瞧得到。”方啟瑞道。

李世民一聽這話就更高興,哈哈連笑幾聲,又歎不知李明達的孩子會像誰,會不會反而就遺傳到他的長相。

“陛下,魏叔玉回長安了。”

“魏叔玉回長安了,那兕子是不是也回來了。快去準備,我要親自去承天門接她回來。”李世民說罷,就高興地站起身來,欲往外走。

回話的太監忙拱手再道:“陛下,是魏叔玉回來了,獨自一人。”

李世民愣了下,眼珠子轉了轉,轉而回坐在自己的龍椅之上。

“獨自一人?從什麼方向?”李世民追問。

“他自淮南道直接回京,便是從安州出來後與公主作彆,自己先回了長安城。”侍衛解釋道。

“哼,”李世民立刻懷疑這魏叔玉是否是故意為之,轉即想他之前也未曾把此話挑破,倒是不好直接質問他何故。

半個時辰後。

魏征攜子求見於李世民,並帶著長子魏叔玉一同下跪,為魏叔玉賠罪。

“這孩子孝心太重,竟因我有腿疾,便違旨擅自回了長安城,臣懇請聖人嚴懲逆子。”魏征道恭恭敬敬的磕頭,繼續請罪道。

李世民聽這話,原本攢在心裡麵的氣稍稍好了些。

“既然是因為你的病,他欲回家孝敬你,倒可以體諒。”李世民頓了下,就不耐煩地打發他們父子走,沒說後話。

魏征忙謝過,而後就帶著兒子直接回家。

“糊塗!”魏征歸家坐定之後,就狠狠訓斥魏叔玉。

魏叔玉頷首,老實地跪在地上,低頭聆聽訓斥。

“當初我走得時候怎麼囑咐你的?”魏征問。

“竭儘所能查清案子,在公主麵前留了好印象。”魏叔玉簡單說道,隨即有些不服氣地看向魏叔玉,“可我想靠自己的才華出名,而不是靠駙馬這兩個字。”

“糊塗,你真當你自己做了個官就一定厲害?你真以為你肚子裡那點東西,可夠名垂青史?多少才華不在你之下的人,考了功名之後,就被打發到偏遠之地,一做就是二三十年的縣令,沒個出頭之日。”魏征有些恨自己的兒子善作主張。這孩子以前一向乖巧,聽他的話。所以魏征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出遠門,魏叔玉竟然擅自做主,離開了房遺直等人,自己回來了。他如此做,一則在子弟們之中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二則便是公主和聖人那頭,隻怕對叔玉的舉動會有猜忌。

“真是胡來!而今既然你回來了,是為孝道,那就乾脆把你的孝道儘全。孝經謄抄,每日至少二十遍,直到晉陽公主等人回來為止。”

“我此舉有什麼過錯?”魏叔玉眉頭擠在一起,眼中儘是不服氣,“您當初未曾娶過公主,就有而今的體麵和風光。兒子以您為楷模,如何不能?我魏叔玉今日便發誓,以後定要憑自己的本是出人頭地,決不尚主!”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回複我,等著,先更新。

上章有bug,修複了下,對於開始閱讀的親們抱歉,所以對上章早期留言的親親們都發了小紅包補償,麼麼噠

第54章 大唐陽公主

魏征的鼻頭不大,此刻卻被魏叔玉的話氣得鼻孔張得圓圓的, 幾欲掀起來。

“尚主乃無上的榮耀, 怎到你嘴裡, 成了一樁粘在身上會倒黴的事?是誰教你尚了公主便不可名垂青史, 你史書白讀了麼, 那尚了平陽長公主的衛青還不如你了?”

魏叔玉聽父親發威,老實地垂頭不言語。

“再者,人家說要選你當駙馬了?人家晉陽公主說看上你了?鬨得你好像真要被選上駙馬, 心不甘情不願, 不得不逃走似得。聖人此番派你去安州, 明話說的是讓你去查案。你倒跟我說說, 這安州案的調查你出了幾分力。吳王呈送上來的奏表上, 可把房遺直、尉遲寶琪他們所有人都誇了個遍,唯獨沒有你。你說你路上耽擱, 去晚了,聖人可能會信, 但我可不信!”魏征恨罵魏叔玉腦子不清明。

魏叔玉自小就賦性高朗, 聰明懂事。魏征對他一向寄予厚望,十分看好, 因知道自己是個愛挑毛病之人, 遂平常對他不乏對有諸多讚美和鼓勵。但萬萬沒想到竟不知何時, 這孩子變得這般剛愎自用,心高氣傲。

魏叔玉繼續悶著頭,任憑他父親責罵, 但心裡卻不服氣。他覺得自己這樣未雨綢繆正好,要真等著人家看上自己再去拒絕,隻會耽誤他和父親的前程。

魏征瞧著兒子的額頭,繼續罵他,“怎知聖人不是有意曆練你們小輩?此番派你們去,他若是隻想給你們一個表現才能的機會,從中選拔能者以備將來用於將相要職。你是不是就比房遺直他們差了一截?

聖人的嫡出公主,是你想尚就能尚。你瞧瞧長樂公主尚了誰,你算什麼,你還真以為你借著我的光,長得好看點,就是塊搶手的胡餅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魏叔玉還是垂著頭,不過這回他倆手都狠狠地攥住自己的衣袍,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忍受住父親對他的嘲諷和謾罵。

魏征見狀更氣,正要罵他失禮,就被裴氏攙扶攔下了。

“好了好了,叔玉也知道錯了,郎君就少說他兩句吧。”裴氏心疼地看眼魏叔玉,揮揮手,示意他快些走。

魏征瞪眼看裴氏,甩手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叫住魏叔玉,算是放了他一馬。

魏叔玉賭氣回房,就掀翻了丫鬟剛端上來的冰鎮荔枝。

“大郎,這東西可金貴,廢了好多周折從南海運來,咱們家一共就得了三盤,彆人如何想吃都沒有呢。”丫鬟說罷就蹲在地上撿,打算洗完了再拿來。

魏叔玉垂眸看著她,抬腳直接碾碎了兩顆,“當什麼稀罕物,拿走!”

“大哥這是做什麼,這麼寶貝的東西,阿母隻肯給我十顆,你卻得了一盤,還在這得了便宜亂發火。”魏婉淑邁進屋後,便噘嘴不高興地坐下。

魏叔玉看妹妹一眼,便打發丫鬟把荔枝都洗了給魏婉淑。

“就是我所愛,被大哥這樣踐踏,我突然就不想吃了。”魏婉淑半垂著眼眸,表現不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好,不送你了。”魏叔玉道。

魏婉淑忽然揚首對魏叔玉嬉笑道,“那我還是收著吧。”

魏叔玉無奈地看她一眼,脾氣收斂了很多,隨即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問她找自己何故。

“聽大哥剛回來,就來看看。本想問問你此番去安州有什麼趣事沒有,我聽個熱鬨。不想大哥正撒火呢,卻剛巧被我碰個正著。”魏婉淑看著丫鬟把清洗後的荔枝重新端了上來,取出一顆剝皮塞進嘴裡。

魏婉淑吐了核後,就哀歎一聲。

“怎麼,味道不對?”魏叔玉問。

“自然不對,這藏荔枝法,是留蒂寸許,以蠟封之,在蜜水滿浸貯存。隔了一兩個月,運送而來,與原本的味道肯定有所不同。”魏婉淑說罷,又取了第二顆,剝皮塞進嘴裡。

魏叔玉笑話她:“既不知原來味道如何,你吃就是,何苦想那麼多。”

“這可由不得人,大哥也同一樣。安州事,大哥是不是也多想了?”魏婉淑提示問。

魏叔玉聽這話臉冷下來,“原是來此笑話我!”

“卻不敢,我隻是不解大哥為何有好好的直路不走,偏偏去走彎道。大哥也不想想,英雄也要有用武之處,沒人給你機會,你如何展現才能。若換成是我,我必定先拿住那晉陽公主的心。她在聖人跟前受寵,哄得她開心了,還愁沒有機會聞名天下麼?”魏婉淑莞爾一笑,眼中儘顯精明。

魏叔玉凝神看著魏婉淑,斂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