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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86 字 6個月前

時地驚叫,似乎很害怕。”

房遺直沒應聲,轉而端茶飲。

狄仁傑全程在一邊旁觀,至此方問房遺直此舉的用意。

“這女子不簡單,若不破其心房,隻怕查問不出什麼。”房遺直話畢,見李明達一直沒有說話,忙側首輕聲問,“公主剛剛可憐她的話,莫非出自真心?”

李明達回了神兒,立刻否定,“我豈會同情她。”

“那公主剛剛為何說她挺可憐的?”狄仁傑問。

“遭遇是可憐,但對其不同情。”李明達轉而問房遺直可查清楚這呂清兒的身世。

房遺直道:“已經讓寶琪到地方去具體查實,另外呂家那邊也要查,她說那位強逼她屈從的繼兄長,名叫呂勝,而今在安州城可是小有名氣的富戶。”

“公主府那邊?”李明達問。

“該是知道消息了,隻是不知裴駙馬會如何應對。”

李明達點點頭,表示她也該回去看看,順便聽聽裴駙馬身上有什麼消息。房遺直和狄仁傑等人忙去相送,行至屋外,李明達忽然頓住腳,轉頭盯著狄仁傑。

“聖人除了交代你來安州城協助房世子辦事,可還有彆的話?”

狄仁傑怔了下,搖搖頭。

“再想想。”

狄仁傑撓頭,眼望著天仔細想了又想,忽然道:“還真有一句閒話,聖人讓我辦案完事,正好可趁機遊曆一番,長長見識。”

房遺直也笑道:“聖人也是這般囑咐我和寶琪。”

狄仁傑“啊” 了一聲,又道:“我臨走的時候,聽人說好像魏叔玉也被聖人叫了去,卻不知他是不是也要來。”

李明達聽說還要來一名子弟,頭都大了。父親的用意她已經猜出來了,不然誰會破個案陸續從長安派人來。

房遺直發現李明達表情有些不對,遂在送李明達上馬之前,對狄仁傑道:“我瞧你對那個呂清兒最平淡,她在屍房那邊的狀況,還是要勞煩你幫忙探看一二。”

狄仁傑應承,表示自己這次來就是為了跟著房遺直學習,隨即就行禮先行高退,去監視呂清兒。

房遺直這才轉身,低聲問李明達是否有什麼想法,“剛我瞧貴主表情似有難色。”

“是有‘男色’,卻和案子無關。”李明達上了馬,轉頭看一眼房遺直。一襲青衣,玉樹長立,見其就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李明達頭更疼了,有點後悔當初答應阿耶來安州,他老人家就不能好生讓她在此散心?弄了這麼多世家子弟過來,說是一起查案,鬼才信。

李明達隨即揮鞭,頭也不回的騎馬飛馳離開了房遺直的視線。

落歌跟著自家郎君站在原地許久,隨後見郎君動了步子,才敢開口道:“公主剛剛情緒確實似有不對,也不知是什麼惹了她不大高興。”

房遺直轉眸眼看李明達消失的街頭,收回目光,便冷著一張臉直奔府內。

……

臨海公主府。

李明達剛下了馬,就被管家迎了上來。“公主念叨多時,早已經備好了酒菜,就等您回來。”

“酒菜?這不早不晚的,喝什麼酒。”李明達把手裡的韁繩甩給碧雲後,就跟著管家來見李玉瓊。

果然,裴駙馬在。看來她這位姑母並非單純請她喝酒了。

李玉瓊笑請李明達坐下,然後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感慨,“這兩日我身體不濟,也沒能陪你好好逛一逛安州城。今天我身體大好了,咱們明日便出門遊山玩水如何,姑母順便帶你去嘗一嘗這安州城幾家特有的好吃食,保證是你以前在長安城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那敢情好,我最喜歡吃啊玩的東西,不用費心。”李明達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裴駙馬。

裴駙馬果然臉色有變,隨後一臉訕笑對李明達道:“正是如此,可惜我明日隻怕會被一些雜事絆腳,沒法子陪著你們一塊,倒真想去一起樂嗬一下。”

李玉瓊立刻偏頭問裴駙馬什麼事,怎就不能放下等它日再說。

裴駙馬看一眼李明達,為難地對李玉瓊道:“卻不是我能掌握的事,是吳王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要問我的話。”

“問你的話?這成何體統,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他的姑父,他便是有事理該特意來拜見你敬著你才是,因何要你去受質問。來人,捎話給吳王,叫他明日來見我。”李玉瓊來脾氣道。

裴駙馬忙勸慰李玉瓊切勿動氣,“你病剛好,可不許再動怒。這本是小事沒什麼的,聽說是八個在靈安寺鬨事的百姓死了,又牽扯到一名縣令和一位名妓。雖然我也不知這事情怎麼跟我有關係,不過既然特意派人來讓我去一趟,我還是要去看看。”

李明達暗暗看著裴駙馬的臉,心裡疑惑加劇。剛剛在吳王府,能聽到的她都聽了,案子還不到直接審問裴駙馬的地步,房遺直也隻是單純的打草驚蛇,想驚一下裴駙馬,並沒有審問他的意思。從始至終,好像都沒有人要他去王府走一趟,而今這裴駙馬嘴裡怎麼就說出有人要他去的話。

裴駙馬在信口胡謅,便讓李玉瓊輕易相信,並為之出頭。可見她這位姑母,對裴駙馬的感情陷得有多深。

看看這裴駙馬,除了空長一副好皮囊,嘴巴虛偽會討巧之外,還會什麼。她姑母怎會就偏偏對這種人癡迷至如此地步。

“兕子,你剛從吳王府回來,倒說說,你三哥此舉是不是太過分!”李玉瓊氣道。

裴駙馬立刻看向李明達,因從其表情猜不透其心思,裴駙馬便率先開口道:“兕子一個小丫頭,哪會知道這些,就算有事他三哥也不會告訴她。是不是?”

裴駙馬說罷,就緊盯著李明達的眼眸,有些許威脅之意。

李明達回視裴駙馬的眼睛,“姑父似乎很生氣,有些急。”

裴駙馬心頭震了一下,立刻閃躲李明達的直視,要解釋,卻被李玉瓊的笑聲打斷。

李玉瓊拉著李明達的手,對裴駙馬道:“這會兒我們吃酒作樂,不談那些惱人心的事了。吳王那邊,我明天自會和他說,你不必擔心。”

裴駙馬點點頭,勉強應承了,隨後端起手邊的酒杯,悶氣地灌到肚子裡。

李玉瓊見他掃興,便道:“你剛說不是有事要處理?”

裴駙馬怔了下,馬上表情如臨大赦,作恍然狀點頭應承,然後姑侄二人作彆。

出了門,裴駙馬就氣道:“小丫頭竟然不好糊弄,為我說句話都不肯!”

裴駙馬身邊的隨侍忙安慰,然後告知裴駙馬:“清娘被抓了,房遺直正在審她。駙馬,咱們的那些事會不會就此暴露?”

“休要說喪氣話!清娘不是那種人,她嘴巴比我們都靈巧,最懂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倒不至於這麼快就露底交代。但人還是儘早救出來,不然早晚會出事。”

“該怎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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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之後,裴駙馬歎氣道:“實在不行,便隻能去求公主了。”

“倒是苦了駙馬爺,這事公主若是知道,少不得又會傷心難過一陣。”

“又不是沒有過,怕什麼,哄哄便是。對了,我讓你把那幾樣波斯國的首飾重新做樣,可弄好沒有,剛好可送給公主。”

“兕子,愣什麼呢!”李玉瓊拔高的音量,令李明達無法再分心去聽。

李明達回神後笑著接過李玉瓊遞過來的酒,有些為難道:“兕子不擅飲酒,剛已經喝了一杯,這杯再下肚,隻怕連走路都不行了。”

“怕什麼,走不動了,今晚就留宿在這裡。姑母還從沒有和你同榻而眠過,正好我們姑侄倆趁機好好親近親近。”李玉瓊說罷,就示意李明達喝了。

李明達舉杯飲儘,當時敬李玉瓊。

李玉瓊忙親自斟酒給她,“既然是敬我,那必須連著三杯方顯誠心。”

李明達無奈地對李玉瓊笑了笑,“如此倒真不能反駁了,好,我敬姑母。”李明達接連又喝了兩杯。

沒多一會兒,李明達的臉就紅撲撲,嬌嫩好看地如牡丹花瓣一般。

李玉瓊瞧她開始嬉嬉笑笑起來,知道她喝多了,便叫人把她攙扶到榻上。李明達倒在榻上,便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李玉瓊瞧著李明達清俏的容顏,不禁摸了自己的臉,歎息感慨:“年輕漂亮真好啊,我卻是老了。”

侍女們忙道李玉瓊美貌若仙,絲毫不遜色於晉陽公主。

李玉瓊聞言,自嘲地笑起來,“可罷了,平常說這話哄哄我也算了,而今這對比,到底是不行。”李玉瓊拿起李明達的手,再對比自己的手,一個柔嫩如玉,一個粗若麻布。

“老了就是老了,這也罷了,偏偏駙馬爺一點都不見老。”李玉瓊說到此時,話語有些哀傷,帶著一絲絲恐懼。

“駙馬爺一心對待公主,婢子等都看在眼中,當真羨煞旁人。再說這人到了年紀,終歸是老,駙馬爺這兩年顯不出來,再過幾年卻也未必了。奴婢家的大伯當初也是個耐老之人,四十好幾的人,竟還有人瞧了覺著他不足三十。但過了五十後,到底是老了,也沒以前的光彩。”

“住嘴,不準你們這樣咒駙馬爺。我倒是寧願他一直駐顏不老,不用如我這般活得憂心。”李玉瓊歎一口氣,轉而命人備水,她要沐浴。

話畢,就聽榻上的李明達傳來說話聲,滾了一下。李玉瓊忙去扶她,見她睜了眼,李玉瓊便笑著捏了一下李明達的臉蛋,“你這丫頭倒是真不耐喝酒,才喝了四杯就真醉了。快快起來,沐浴之後我們再睡。”

李明達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沐浴更衣之後,便趴到李玉瓊的榻上,和李玉瓊一起躺了下來。

李玉瓊正在看書,李明達就湊上來把瞧,“姑母看什麼?”

“佛經,隻要頭不疼,每天睡前必看一遍,靜心用。”李玉瓊把書放下,然後對看李明達,“倒和姑母說說,你這兩日在外麵跑,可是跟著房遺直查案了。”

李明達:“我堂堂公主,豈會跟著一名世子身後查案。”就算查,那也是房遺直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