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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30 字 6個月前

一樣,但十個人裡至少會有七人喜歡看這樣的女子。”

李明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轉頭坐下來喝茶,不做評斷。

片刻後, 隔壁就傳來房遺直的問話。

清娘隨即便跪地自報了家門,但隻說自己是妓院假母的身份,彆的並沒說。

房遺直再問她:“你姓什麼叫什麼,原本家住哪裡?”

清娘抬首惶恐地瞄一眼房遺直,然後半垂著眼簾,睫毛打顫,聲音也帶著微微地瑟抖,“妾姓呂,名清,乃是安州銅縣人。”

“付允之說你乃是主謀,誆他開了牢門,你帶人毒死在靈安寺鬨事的八名百姓,你可認?”房遺直問。

清娘看眼跪在自己身邊的付允之,眼裡立刻起了淚花,“縣令為何誣陷妾?”

付允之扭頭瞪她,“毒婦你以色勾引我,害我被迫與你同謀,害下八條人命,你還想抵賴不成!”

清娘與付允之對視後,便麵色難過的聽著付允的謾罵,而後便眼淚嘩地流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坐在一邊旁聽的李恪見此狀,禁不住插嘴道:“可是其中另有內情,她一個弱女子,因何要無緣無故殺害那八人的性命。對了,那些百姓替之抱不平的三名鄉紳,而今都如何了?”

“病愈。”房遺直冷言說罷,就命人將三封信呈給李恪。

李恪而今看見信封,心下便有不好的預感,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真如他擔心那般,信內有“天道所歸”的話。

這件事到底是跟息王後人有關了。

李恪懷疑看眼付允之,又看向了眼那個風韻極好的弱女子呂清兒,心中萬般頭緒理不出來。他隻好看向房遺直,再次求問經過。

“這三名鄉紳我已經請太醫仔細診脈過,腹瀉不過是普通之症,之所以昏厥吐血,頭痛發暈,是因為誤服了一種名為雪紅菜的毒物所致。養兩日多喝水,吃兩劑清熱解毒丸便可恢複。靈安寺出事後,當夜就有神秘人並著這封信一起送了的三包藥給他們,三包藥便是放著清熱解毒丸。” 房遺直道。

李恪點點頭,疑惑房遺直是在何時把這件事查清楚了。

“早就派人問過話,一直不認,今再調查發現三人忽然就病愈了,遂用了硬法子震嚇,才肯交代。這張、王、趙三家鄉紳,得了信之後,依照其法服用,果然有了效用,便覺得該心懷感激,遂一直隱瞞秘不外泄。”負責此事的落歌仔細回稟道。

李恪皺眉,轉而立刻瞪向付允之,“息王後人?天道所歸?為什麼搞這些事,到底什麼緣由,什麼目的,從實招來!”

李恪把手裡的信狠狠地窩成一團,丟在付允之臉上。

付允之滿臉惶恐,不解為何。他慌忙打開信一瞧,嚇得渾身打顫,連連磕頭跟李恪哭喊道:“大王,下官不知道這事,跟下官沒有關係,下官真不知道啊,這、這怎麼會跟息王後人扯出乾係。再說這息王哪還有後人了,下官要編也不能這麼編,誰會信這上頭的胡謅!”

幾番震嚇後,付允之還是不認。當即喝令其住嘴,付允之便老實地跪在地上,依命不再說話。

房遺直漠然轉眸,掃視清娘,“你呢?”

清娘怔了下,看著房遺直,眼淚又複如剛才那般,嘩嘩地往下流,“妾身更不知了。”

“那八名身亡的死者,據說是負你之人,你也不認?”

清娘直搖頭,“不敢認,清娘不認識他們。”

“見都沒見過,便這般肯定,你必定是認識他們了。”房遺直說罷,便打發人立刻帶清娘去認屍,而今他的人已然將八名死者的屍體從福縣運送到了安州城的屍房。

清娘滿腹分辯,尚不及言說,便聽到房遺直給自己下論斷,有些震驚地望著房遺直。她杏眼瞪得很大,有些憤怒,又有些楚楚可憐之狀,似有很多話要說。

李恪見狀便要出言,這時門外忽然傳話,說是晉陽公主有急事請李恪走一趟。

李恪看一眼房遺直,剛想回絕,便被勸去一趟。

“公主若無事必不會找大王。”房遺直道。

李恪歎口氣,隻好應承去了。

房遺直隨即就命人架走清娘,令其認屍。“若認不出,便讓她在屍房內呆一個時辰,好生回憶。”

清娘忙掙脫,給房遺直磕頭,言語雖有些激動,但相較於先前那個惶恐慌張的付允之來說,清娘此狀已經算是淡定了。

“清娘不服,不知房世子可容清娘分辯一二?”

房遺直冷淡看著她,點了頭。

“彆說是去屍房內呆一個時辰,便是眨眼的一會兒,清娘都會因為害怕,什麼都認下。但這認,卻並非出自真心,乃是清娘害怕所致。清娘早聽聞房世子的美名,乃是博議多聞,最為通達道理的英明君子。而今清娘便是嚴刑逼迫認下,做了虛假供狀,隻怕有違世子調查的初衷。清娘受罪,賤命一條,沒了就沒了,但世子出身權貴,拿清娘的賤命去毀您的名聲就太不值了。其實如此是既耽擱世子的美名,也讓清娘白丟了性命,兩失!”

房遺直此刻方拿正眼看著清娘,倒沒想到一個妓院出身的女子竟有如此辯才,遂給她一個機會,“你還想說什麼?”

“世子英明,且看清娘一個弱女子,為何要去屠殺八名不相關的男子。聽聞這八人就是之前在靈安寺不明的鬨事者,這跟清娘會有什麼利益牽扯?清娘有好好地妓院住著,管著院裡二十幾個姑娘,平時最多信一信道士,拿幾張符求個吉利,從不去拜佛,又豈會去管靈安寺如何,更不會想什麼鬨事者了。

再有,剛剛聽聞大王所言,似乎那八人跟息王後人的事也有關,那更加不可能與清娘有關了。清娘出身悲苦,母親就是個貧寒的廚娘,自小就在安州附近的村縣長大,連安州城都沒有出過,哪裡會和什麼息王扯上關係。”清娘說罷,就對房遺直磕頭,再三強調她相信房遺直的英明決斷,定然會還給她一個清白。

“難不得你在安州小有名氣,倒是個腹有才華,伶牙俐齒的女子。”房遺直歎道。

李明達在隔壁剛把李恪打發走了,聽聞此話,立刻起身直接奔正堂。

進了門,因李明達穿著一身男裝,尉遲寶琪剛好也不在,田邯繕傳話就繼續用尉遲寶琪的名義。

清娘看眼剛進門的少年,便對她磕頭口稱拜見晉陽公主。

李明達怔了下,看眼清娘,驀地笑起來,“你倒有好眼力,或是消息厲害?”

“回公主的話。清娘因經營妓院多年,看多了女子。所以隻要是女兒身,不管衣著如何,清娘便可一眼辯出。公主美姿妙容,氣派逼人,更是與普通女子不同,就更加好認了。”

跪在一邊的付允之聽聞“晉陽公主”這四個字,頓然把惶恐後悔的情緒都暫且忘在腦後了。他起初本想在心裡嘲笑清娘眼瞎認錯人,轉即聽‘尉遲二郎’應了一聲,整個人仿若被雷劈了一下,有些驚呆地看著李明達。

這、這是晉陽公主?並非尉遲二郎?可她身上的才華膽識明明不像是個女子,都敢住凶屋,不過其聲音確實娘了些……付允之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蠢了,認不出公主身份也罷了,而今竟連那個□□也鬥不過。

這清娘剛剛哭得梨花帶雨,惹了吳王憐愛不說,轉即就機靈地以辯才征服了房世子,而今又藍慧眼引得晉陽公主歎服。│思│兔│網│

這女子的膽量真比男兒還大,明明就是個下賤出身的,沒見過什麼世麵。

付允之很想不服氣,但又不得不服。想想自己連個下賤出身的女子都不如,且眼看要被這女子害死了,又氣得渾身打顫。

清娘悉數收斂之前的嬌%e5%aa%9a之態,目光變得柔和,連說話的腔調也就如正常女子一般。她連連磕頭給李明達,請公主明察。她轉而又對房遺直磕頭,表明自己的清白。

“清娘最大的罪過,便是以色侍人,憑此生活。但除了這個,彆的違心之事,清娘真的沒有做過。誠請公主和房世子明察,還清娘清白。”清娘說罷,再此正正經經對二人磕頭。

“呂清兒,你出身貧寒,這滿嘴的辯才又是從何學來?”李明達問。

清娘忙回道:“清娘阿母是名寡婦,後在清娘六歲的時候改嫁給了一戶鄉紳,繼父便請了先生教我讀書識字。清娘腹中這點皮毛,便是那是學而所得。”

“你既成了鄉紳之女,如何又走到而今這步?”

清娘:“母親繼父相繼病故,清娘的繼兄早就覬覦清娘的姿色,欲強納清娘為妾,清娘不肯委身,便被兄長草草嫁給了一個得了癆病的農戶。不久丈夫死了,清娘因屋子被大伯一家收走了房子,露宿街頭,後被假母柳四娘所救,遂不得已走上了而今的不歸路。假母死後,妓院便就由清娘接手,打理至今日已有三年。”

“聽著你倒是個命途多舛之人,有些可憐。”李明達歎道。

清娘忙磕頭謝過公主關心,接著便道,“雖是受苦,可能博了公主同情,但清娘心裡清楚,清娘所乾的賣色勾當,是為他人所不齒。清娘愧對生父母,愧對繼父的養育之恩,給他們丟人了!”

清娘說著就伏地痛哭起來。

“挺可憐的,對吧?”李明達轉頭對房遺直感慨。

房遺直不解地看眼李明達,即刻命人將清娘帶下去。

落歌:“那認屍的事?”

清娘忙帶著希冀看著房遺直,她可不想跟那八具屍體呆一個時辰。但清娘心裡清楚,像房遺直這般的貴族男子,卻是不好用一般的招數對付。哭可憐對他一準兒沒用,遂這會兒她隻能用“很相信你的判斷”的眼神,巴巴地祈求般地看著房遺直,希望他能被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論說動,稍微憐香惜玉一下。

“去。”房遺直不假思索,很是乾脆。

清娘的臉瞬間白了,完沒有想到自己花費那麼多口舌做戲說的話,竟沒有一點點動搖房遺直的決定。

清娘被架走之前,又轉而可憐巴巴的哀求李明達。

卻不容她說第二句,房遺直便讓人堵住了她的嘴,直接把她丟儘了屍房去。

片刻後,落歌來報,“呂清兒不認,被關屍房後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