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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17 字 6個月前

子撥弄,隨即確認道:“沒有。”

李明達瞄一眼被天乾山撥弄過得菜盤子,立刻就在一片菜葉的邊角上看到了一粒很小的肉渣。

“放過,卻把肉挑了出去。”李明達道。

田邯繕立刻親自帶人去找廚子質問,廚子耍詐不認。但在幾聲恫嚇之下,廚子便扛不住招了,說是他當時確實因為太忙忘了晉陽公主吃素的事,又因為著忙懶得重做,就乾脆叫人把肉挑了出去,以為大家常吃羊肉,就算菜裡帶點味也吃不出來。

昨晚的事加上今早的事,令田邯繕氣極,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臨海公主府的人對他們公主並不儘心。怠慢欺瞞公主之罪,豈可隨意放過,今兒個他就打算趁機殺雞儆猴。遂就叫人打了一頓廚子,事情處置完畢了,方去回了李明達,又打發人去知會公主府的管家一聲。

李明達對於田邯繕的處置沒意見,他做事向來有分寸,這次的事的確是廚子不儘職,理該受罰。

李玉瓊得知此消息後,立刻來給李明達賠罪,直歎田邯繕處置的痛快。

“我竟然養出這樣的家奴,真倒是給我丟臉了。不過這以後你處置府裡下人之前,好歹先告訴姑母一聲。這廚子很會做炙烤全羊,烤完之後外皮脆裡麵熟,而且一點都不焦糊。他這手藝在滿安州城都有名,你姑父明兒正打算借此宴請幾位子弟。如此被打得下不了床了,倒不知去哪兒找這樣手藝的填補。其實隻要把明天的事糊弄過了,你把那廚子打死我都不心疼的。”李玉瓊一臉愁容,歎口氣,嘴裡還念叨著不知還能不能臨時再找個合適的人替代他。

“他欺瞞冒犯公主在先,按規製對其立刻處置並無不妥。姑母若是覺得他不該罰,是我在此添亂了,便可直說。我去靈安寺住,正好齋戒方便。”

“好好好,姑母說錯話了。瞧你這孩子,不過隨口一句感慨,你就當真了。靈安寺那破地方如何能住,你若真去,便是給我丟臉呢!”

李玉瓊笑容可掬地跟李明達道彆之後,出了院沒走多遠,就在剛好碰見迎麵而來的裴駙馬。

裴子同拉著李玉瓊的臉,氣道:“蠢婦糊塗!不過一個廚子,你去找她置氣做什麼。回頭我們還指望她出麵服房遺直,彆再查下去。”

李玉瓊忙賠罪,拉著裴駙馬道歉。裴駙馬不滿地冷哼兩聲,督促李玉瓊打發人去給李明達再道歉,再用心弄幾樣東西討好李明達,這才算勉強滿意,隨著李玉瓊拉走他。

一名駙馬竟敢罵公主蠢婦,公主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委身抱歉數次,她這位臨海姑母怎生這樣軟骨頭。李明達皺著眉頭,萬般不解。

作者有話要說:  臨海公主的駙馬叫裴律師,怕大家看到這個名字跳戲,所以這裡的子同就算是字或者小名。

菘,是白菜

這兩天親屬造訪,各種事情分心。

第37章 大唐陽公主

李恪一到, 就被李玉瓊叫到跟前來, 令其與裴駙馬喝小酒閒聊。

李恪看眼那邊給自己使眼色的李明達, 忙拱手婉拒, “本是該好好陪著姑父飲幾杯, 但因過幾日要陪十九妹一起去靈安寺祈福,這酒還是暫且戒了好。等那之後, 定與姑父不醉不歸。”

“是這個道理。”裴駙馬點點頭。

這時候李玉瓊咳嗽幾聲,忽然她皺眉捂著頭悶哼一聲。裴駙馬見狀,忙去攙扶李玉瓊,問她可是頭疼病又犯了。李玉瓊隻是點了點頭, 但說不出話來,臉因為被憋氣漲得通紅, 手就使勁兒地抓著裴駙馬的胳膊。

裴駙馬急忙忙一邊為李玉瓊捶背, 一邊立刻高喊:“快請大夫來!”

待李玉瓊臥榻之後,住府的大夫忙來給李玉瓊施針,總算令她喘熄平緩了些,卻也是因剛才的發病, 心力交瘁, 十分疲憊。但李玉瓊卻還是一直緊抓著裴駙馬的手, 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他, 對其有十足的依戀之意。

“彆走,陪著我。”

“這是自然,你卻不要多想。”裴駙馬對李玉瓊溫柔的微笑,不時地用另一隻手輕輕拍她的手背, 示意她安心。

而後,裴駙馬便對李明達和李恪致歉道:“倒不能陪你們了,也不好擾了你們兄妹相聚的興致,你們在府中隨意,想吃什麼玩什麼儘管吩咐。”

李明達和李恪點了點頭,和李玉瓊告辭後,兄妹二人便從正堂內出來。二人隨後就見長孫渙含笑著帶房遺直往這邊走。

李明達看向李恪。

“彆瞅我,這跟我沒關係,你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府邸,肯定是裴駙馬,他最喜歡和門閥子弟邀約,而今又豈會放過房玄齡之子,他可是門閥子弟之中的最大頭。不過倒是巧了,我剛好要找遺直有事。”李恪說罷,便笑著大步上前,直接免了房遺直的見禮,問他而今住在何處,隨即就讓他和尉遲寶琪搬到他吳王府去住。

“三哥偏心,我還在這呢,怎的不先邀請我?”李明達問。

李恪愣了下,驚訝地問李明達:“怎麼,你在公主府住的不好?這府邸可是滿安州城最富貴舒服的地方,吃食也講究,他們府裡的廚子在安州地界可是很有名氣,讓那些門閥子弟都念念不忘。”

李明達:“炙烤全羊那個?”

“對。”

“我剛辦了他,此刻該是正躺在榻上起來哎呦喊疼呢。”李明達小聲對立刻道。

“什麼樣的廚子竟如此大膽,我們兕子剛進府他便敢開罪?”

“便是公主來了,也抵不過他愛偷懶的性子,估計是懶散慣了,又或是姑母待他太過仁厚,他反沒感恩之心,蹬鼻子上臉。反正我不管,我想去三哥那裡。”李明達眨眨眼,盯著李恪。

房遺直半斂著眼眸,本是靜默矗立,麵如平靜湖水。忽聽李明達對李恪此言,麵容微微收緊。

李明達立刻就發現房遺直的不對,特意瞄他一眼。

“好好好,那你也上我府上住,倒是熱鬨。”李恪笑道。

房遺直忽然行禮,“遺直有話提議,不知公主可否允準。”

李明達本來挺高興,被房遺直這番舉動,立刻打成了冷臉,“你想讓我留下,是不是?”

房遺直一怔,一邊疑惑這晉陽公主如何是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一邊態度如故的回道:“公主此來安州,其一為祈福,其二可為探臨海公主的病?”

李明達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請容遺直多言,公主理該宿在此處,方顯心誠。”

李明達挑眉看房遺直:“你非我皇家人,也非諫臣,我因何要聽你的話。臨海公主的病到底如何,你也不清楚,為何如此武斷認定我就一定適合住在這裡。姑母剛剛發病之狀,需要靜養,彆人在此叨擾反倒會讓她操心,多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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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主府本來就不怎麼歡迎她,再加上姑母夫妻這對的相處方式也令李明達很不適應。李明達才懶得留在此處眼見心煩,沒事找事。

李明達反駁完了房遺直,便理都不理會他一眼,直接跟李恪拍板定下,她今晚就搬去吳王府住。

“榮幸之至。”李恪笑道,隨即請李明達先行,他則跟房遺直告辭,請他一會兒完事後,定要去找自己。

房遺直點了點頭,目光隨後就落在了李明達的背影上,但隻駐留了片刻,便迅速移開,遂沒人注意。

長孫渙還在一邊偷偷樂,他瞧熱鬨不嫌事兒大,又怕引火燒身,所以剛剛一直是安安靜靜地看熱鬨,沒敢哼出一聲。這會兒人都走了,長孫渙才去碰一下房遺直的胳膊,怪他多言,竟然連晉陽公主都敢得罪。

“我這表妹看似溫婉可人,乖巧嫻靜,實則性子裡很有韌勁。誰要是真敢多管閒事惹毛了她,那她那張嘴可也不是吃素的。遺直,你以後可有的倒黴了。”長孫渙幸災樂禍,“不過我倒真有點好奇你倆如果鬥嘴,誰會贏。”

房遺直漠然斜眸看他一眼,並不吃長孫渙這套‘恐嚇’。

長孫渙見房遺直不就範,又咋呼他幾句,想讓他害怕一回求求自己,卻沒想到到頭來他一句話不說,反而是自己說多了磨磨唧唧,顯得很沒君子氣度。於是長孫渙就更不甘心了,想著反正也沒了氣度,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一定要絮叨到房遺直服軟為止。

“……我說你這麼多嘴管公主的事,圖什麼?你是不是都忘了是誰早前就當著聖人的麵語出驚人,說出娶公主是天下最難事。既然難,你就避開啊,好了,現在又把聖人最寵愛的公主給得罪了,你是不是作,故意給自己找不自在?啊,我明白了,你是覺得自己人生太順了是不是,故意弄點麻煩難為自己,然後自尋死路,就開心了。”

“話多了。”房遺直嫌鬨,禁不住歎了一聲。長孫渙的嘴巴才是真厲害,他隻走了三步出去,長孫渙已經對他絮叨了十幾句話。以前倒是真沒有發現,這長孫渙的嘴竟可以嘮叨成這樣。

長孫渙見房遺直不走心,一把抓住房遺直的肩膀,有意晃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耳?你得罪晉陽公主了,該求求我幫你去說情,懂不懂?”

“裴駙馬在等我們。”房遺直說罷就大邁步,先行走到了公主府的正堂前,令丫鬟去通報。

長孫渙搖搖頭,沒法子地也跟上去。

“貴主剛犯病,正在診治,駙馬請二位到側堂略坐一坐,他片刻就來。”

丫鬟引房遺直和長孫渙到了側堂後,把羊奶、果汁和煎茶都備齊了放在桌上,任君飲用。

隨後丫鬟便躬身行禮,退了下去,隻在門外候命,屋子裡倒是一個人都沒有留。

房遺直落座之前,打量一圈屋內的布置,隨後就被屋內一處值在東麵的一個紅檀木架子所吸引。

長孫渙跟著看過去,立刻就盯準了架子上擺放的白玉盤,玉質晶瑩剔透,十分潤滑,邊緣刻著很精致的龍鳳呈祥的花紋,打眼瞧著就可知這必定是皇家貢品,十分貴重。

這等厲害的東西,竟然隻被擺在了側堂,而且這處住所還隻是臨海公主的在安州的一處彆苑,可見其家底有多厚。

“這玩意兒在我家一準會被擺在正堂。”長孫渙搓著下巴,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