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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何許 南枝 4310 字 6個月前

軟在了地上,跪著看他,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喬兮這下也被他嚇到了:“你怎麼了?”

“我……”耿喬望著他,“我以為你死了。”

喬兮:“……”

喬兮愣了一下,從浴缸裡坐起身來,突然就笑了,兩手捧著耿喬的臉揉了揉他:“亂想什麼,我在泡紅酒浴呢,你也進來泡一會兒吧。”

耿喬:“……”

雖然耿喬剛才要嚇死,但看喬兮笑,他也莫名跟著笑了起來,把臉埋到了喬兮的手掌裡,“我好愛你的。”

喬兮突然覺得他這話有些傷心,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真的把耿喬嚇到了,他摟住他,說:“對不起呀,我沒想到紅酒浴會嚇到你。那我們不泡了吧。”

耿喬點了點頭,“我今天覺得好累,我洗個澡了就想睡覺。”

喬兮也說:“我今晚喝了很多酒,也好累,我們早點睡。”

第八十二章

喬兮從浴缸裡出來, 放掉了那缸讓耿喬害怕的紅酒水。

他又去淋浴下洗了洗, 就拿著毛巾擦身體。

現在是板寸的好處非常明顯了, 地上沒有掉頭發,而且擦頭發也很方便,拿毛巾蹭兩下就乾了, 不能更簡單。

耿喬站在一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不脫衣服洗澡。

喬兮裹了條浴巾準備出浴室去穿衣服時, 就專門走到他跟前, 親了親他的嘴唇,見他唇瓣發乾發白, 就擔心地說:“真的嚇得很厲害嗎?對不起呀。”

耿喬對他笑了笑:“沒事了,我下次就不會被嚇到了。”

喬兮說:“你洗澡, 我給你拿睡衣吧。”

耿喬看他出去了,這才脫衣服洗澡。

胳膊上的傷口不長, 結痂後沾水依然很疼。但他現在真是感受不了多少疼痛感。

他十分鐘不到就洗完了,隻在下`身裹了條浴巾就出了浴室,邊走邊用毛巾擦頭發。

喬兮為他拿到了睡衣放在床尾, 他自己坐在床頭, 有些打瞌睡,但堅持著沒睡。

見耿喬過來,他就說:“你來,我給你抹點唇膏。不然嘴唇就要乾破皮了。這個時節的B城真的太乾了。”

耿喬乖乖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 又拿睡衣要穿。

喬兮認真地用唇膏為他抹嘴唇,抹好後又用手指在他唇上碰了碰,說:“你這是上火了呀。要不我去找點下火藥你吃?”

耿喬一把摟住他:“不要忙了,明天就會好了。藥不能隨便亂吃。”

他說的也對,喬兮應了他一聲沒去找藥。

喬兮總覺得耿喬精神恍惚,他正要躺著睡了,就看到了耿喬胳膊上的傷口,他瞬間坐起了身來,抓住了耿喬的胳膊。

耿喬這時候已經要把睡衣穿好了,被他拽住,不由解釋:“沒事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喬兮不依不饒起來,“我看著口子不小,你在哪裡弄傷的。”

想到什麼,又皺了眉:“我今天給你發那麼多信息,你怎麼也沒回我一句。”

耿喬隻好道歉了:“在我媽那裡,不小心在櫃子棱角上劃的。沒流血了,應該沒事了。我在那邊忙,就沒看手機,抱歉,兮兮。”

喬兮在意他胳膊上的傷,便也沒把他不回自己信息的事往心上放了。

他飛快下床去找了藥箱來,從裡麵拿了雲南白藥,有藥粉和創可貼。

他又讓耿喬把衣服脫了,為他一點點認真地上藥,他分辨著傷口道:“一點也不像劃的,倒像抓的。”

耿喬不說話,好在喬兮也沒追問。

喬兮用了好幾張創可貼為他貼上了,說:“你太不小心了。你這樣子看著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耿喬接過他手裡剩下的創可貼放回藥箱,自己把藥箱收起來放回了櫃子,這才說:“兮兮,睡吧,我覺得累了。”

喬兮不好再逼問他,隻得準備睡覺。

他躺下了,看耿喬換好睡衣褲也躺下了,就靠在他懷裡挨著他睡。

燈關了之後,他又抬手摸了摸耿喬的額頭,說:“不怕不怕。”

耿喬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說:“我不怕了。”

喬兮也笑了:“晚安。”

喬兮這天又累又困,幾秒鐘就陷入了睡眠。

耿喬卻睡不著,他又不希望把睡著的喬兮吵醒,隻好躺著一動不動發呆。就著房間裡微弱的光線,他看了喬兮一陣,越看越喜歡。房間裡的微光打在喬兮的臉上,讓他安然的眉目帶上了或淺或深的陰影,就像漂亮的素描畫。

耿喬不敢擾他,隻將嘴唇貼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口。

喬兮睡了幾個小時,醒了要上衛生間然後要喝杯水。

眼睛沒睜開,迷迷糊糊就要把腿往被子外伸,要下床。

以前這個動作非常容易,但這天他發現自己被耿喬摟著的,他要動彈就不太容易。

兩人睡覺的時候每每會挨在一起睡,但睡不到多久,身體為尋求最安逸的姿勢,就自動分開了。

這樣睡了一覺起來還被耿喬摟著的情況,實在不多。

喬兮睜開眼,就對上了耿喬的視線,他睡意濃,含糊地問:“你醒了嗎?”

耿喬“嗯”了一聲,問:“你要去洗手間嗎?”

喬兮:“嗯。”

耿喬放開了他,他於是就下了床,眼睛隻睜開了一條縫,隻是半醒了,迷迷糊糊到了洗手間,用完洗手間後,他洗了手,冷水讓他稍稍醒了一些。

回到臥室,他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喝,回頭見耿喬沒有睡的樣子,就小聲問:“你要喝水嗎,我給你端一杯?”

耿喬說:“好。”

喬兮便給耿喬也接了一杯,把自己的喝完了,放下杯子,就端了他的到床邊去給耿喬。

他斜坐在床沿上,看耿喬接過杯子去,隻見耿喬根本沒有睡醒一覺的鬆筷感,反而和之前一樣一臉倦意,不僅如此,還能看出他心情沉重。

喬兮看他喝完了水,就要接過杯子,耿喬這時候沒把杯子給他,說:“你快睡吧,我自己去收拾杯子。”

喬兮沒動,湊到他眼前去,盯著他的眼睛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耿喬怔了怔,搖頭說:“能有什麼事呢。就是有點失眠而已。”

喬兮說:“你裝得再好,也瞞不了我。你這樣會讓我難過,因為你很顯然沒把我當成你的愛人看,有大事,完全不告訴我。”

喬兮要是難過,就絕不是說說,他是真的很介意。

他是個對感情認真的人,因為太認真了,這上麵的事,不僅不允許開任何一點玩笑,往往情緒波動也大。

耿喬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當然知道他的這個性格,見他是真的在意,就不得不說:“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心裡有點堵,有些想不通。”⊥思⊥兔⊥在⊥線⊥閱⊥讀⊥

喬兮想他是去他媽那邊了,才出的這種事,可能與他媽有關,既然是與他媽有關的,更多可能就是與陸光正有關。

喬兮問:“是不是陸叔那邊又出什麼事了?他和覃姨鬨離婚,影響到你媽了?”

耿喬對陸光正有滿腔怨恨,雖然他媽說他是陸光正的親兒子,彆說他不完全相信,就是真相信,他也不可能一時半刻有陸光正是他父親這種認知,所以陸光正在他心裡,還是那個沒道德的嘴賤老流氓。

耿喬說:“他和他老婆鬨什麼,其實也不關我什麼事,他自己和他老婆鬨就行了。我媽她受的影響也有限,她現在已經安於現狀,或者說是什麼都相信陸光正,陸光正給她安排什麼,她就安於什麼,而且她內心還是覺得有我這個後盾,她不管怎麼樣日子都不會差,所以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喬兮聽出他話語裡的意思,比起是對陸光正不滿,不如更多是對他媽不滿,以至於不常談起他媽的他,這時候滿腔怨氣。

喬兮是個敏[gǎn]的人,對於在意的人和事,往往觀察很到位,他問:“耿喬,不是陸叔,你是和你媽鬨了矛盾了嗎?”

耿喬很痛苦地皺著眉,說:“對,我現在想到她就厭煩,真想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斷絕母子關係?!”喬兮很震驚,他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喬兮非常在意,雖然耿喬他媽耿女士的確有很多槽點,但耿喬一向是孝順的,居然說要斷絕母子關係,那肯定事情特彆不簡單。

耿喬猶豫再三,覺得這事真是他和他家裡的奇恥大辱,他實在說不出口。

喬兮見他一臉難過,欲言又止,就忍住了探究欲,說:“要是你覺得沒法對我講,那就先算了。我希望你能夠開心點。”

耿喬的確說不出口,既然喬兮這樣善解人意,他就實在不想講了,將杯子放好後,就摟著喬兮說:“我們睡吧。”

喬兮點點頭,躺下後,又伸手輕輕放在耿喬閉著的眼睛上,說:“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睡吧。”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忍功是最重要的功力之一,耿喬自覺這門功力已經修煉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但他依然被他媽和陸光正的無恥給打敗了。

但他拿這兩人沒辦法,在他媽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把他媽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陸光正馬上又給他打了電話,他把陸光正也拉黑了,之後陸光正又換座機給他打電話,他乾脆把手機關了機。

這下他就清靜了很多。

他想象得到,他媽有多麼傷心,但她這人看似柔弱,其實是非常堅韌的,堅韌到了“賤”的地步。

耿喬雖然不忍她難過,但還是下了狠心再不和她聯係了。

耿喬每天過起了規律的生活,曹潔專門來找他,勸他和陸董聯係,被耿喬拒絕了:“如果是公事,你傳達就好,如果是私事,沒什麼好談的。所以沒有必要聯係。”

曹潔被他懟得無話可說,便也把這個意思告訴了陸光正。

現在陸光正也在B城,耿嘉言把他叫來的。

他是耿嘉言的天,耿嘉言叫他來,他多忙都得來,不然耿嘉言的天沒了,就活不了了。

耿嘉言朝他哭訴,覃錦文上門來打她,她以前就挨過覃錦文的打,陸光正深知覃錦文的暴力趨向和脾氣火爆程度,所以對耿嘉言非常心疼。

然後耿嘉言說:“她還罵耿喬是你的……你的……就是你明白的,特彆難聽,我沒忍住,說了耿喬是你的兒子的事。”

陸光正本來對耿嘉言滿是心疼的神色僵了一下,“這麼緊要的關頭你為什麼要說這種事。”

緊要的關頭,自然是和覃錦文離婚的緊要關頭。

耿嘉言哭了起來:“她實在說得太難聽了,我受得了,我也怕咱們兒子受不了。你想想耿喬從小吃了多少苦,再看看陸東霖,從小就坐享其成,他們都是你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區彆對待。耿喬難道比陸東霖差很多嗎?你對他就一點也不心疼?”

陸光正雖然對耿嘉言不聽話在覃錦文麵前亂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