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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因,隻怕皇上那邊也已經知曉了。”

“我驚動了皇上的人,也是因著皇上信任我。不過娘娘大可放心,除卻皇上信任的人,這些事情不會再有旁人察覺的。知道的人,都會替皇上替娘娘保守秘密的。”

含璋與孔四貞對視良久,卻從孔四貞的眸中看不出什麼來。

她努力回想福臨的反常,卻發現記憶中的福臨一如往昔,什麼反常都沒有。

她出了一會兒神,孔四貞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皇上對我這裡著緊得很,他要是真的有事瞞著我,怕是不許讓人和我說的,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想來他也不會害人。隻是姐姐與我說破了,又驚動了他,怕是他很快就知道了。”

含璋這裡話音還未落呢,那裡就有人報說,皇上來了。

含璋倒笑了:“你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

避無可避,那就隻能前去相迎了。

孔四貞跪地請安,福臨大步走進來,先把含璋摟在懷裡瞧了瞧,見他的含含小皇後好好的,才放下一顆心。

叫了孔四貞起來,福臨說:“你告訴她了?”

孔四貞道:“我怕有問題。就和娘娘說了。”

福臨又問:“你知道多少?”

孔四貞道:“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一點點信息,也拚湊不出皇上想乾什麼。我是怕皇上誤入歧途,才想著同娘娘說的。”

“那行。日後就彆對人說了。朕也不是擺弄邪術。你大可放心。”

福臨道,“這事日後就彆打探了。觸動了朕暗地裡的人,朕也保不住你。郡主跪安吧。”

孔四貞當然知道輕重。若非對麵知道是她的人,隻怕這會兒早就折損殆儘了。這事看來機密得很,隻怕隻有皇上的嫡係才能知道,她可沒有那麼八卦,皇上叫她不打探了,她肯定是不會再碰了的。

隻要皇後娘娘安好,那就什麼都成。

等孔四貞走了,含璋才輕輕戳著福臨的%e8%83%b8膛道:“做的什麼事情呀,瞞著我結果叫人家在我麵前戳破了。”

“這時候了,還不說麼?”

福臨攬著含璋坐下,照例輕輕撫了撫她的小肚子,今兒太醫來請過脈了,他也知曉他的含含一切安好。

“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隻是一開始怕你不肯,又怕你擔心,又怕事情成不了,所以朕才沒有同你說。”

福臨道,“那還是三阿哥周歲宴的時候吧。你同朕鬨彆扭。那會兒朕還沒有想到什麼法子。後來又是選秀入宮,你同朕說吃醋了。朕就把那些話記在心坎上了。朕欠你的。”

“含含,這輩子始終無法補償你。沒法子給你完整的夫妻。朕想過了,董鄂氏既能重生,朕與你,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後,受上天庇佑。朕也是可以的。”

“所以,朕吩咐了博果爾,讓他找人想辦法,讓朕與你在百年之後,還有下輩子可以在一起。朕把欠你的都補償給你。”

含璋沒想到竟是這件事。

沒想到他記了這麼幾年。

“你什麼時候吩咐的博果爾啊?”

福臨道:“就是博果爾與寶日樂頭一次見麵的時候。在那個小樓上,朕秘密吩咐的博果爾。你那會兒跟著寶日樂在底下喂魚玩兒呢。不知道朕說的是這個。”

含璋想了想,那都有三四年了吧。

這麼一件差事,竟叫他們默默進行了幾年。要不是孔四貞知道些端倪,怕是還不知道要瞞著她多久呢。

“那董鄂氏是怎麼回事啊?”含璋問。

福臨道:“博果爾尋到了辦法,朕須得保證萬無一失。因此想要試驗一下。董鄂氏是自願的。她要去找那個‘混賬’。就用了朕的辦法。朕命人好好安葬了她,送她去找她心中的那個人去了。”

福臨說,憨璞那幾個得道高僧,總是有法子的。他們既能看出來,就不可能沒有辦法。

佛門法陣,就安放在他們的陵寢之中。待他們百年後,葬在一起,便讓人開啟法陣,福臨和含璋會有嶄新的人生,不管在哪裡,他們都會在一起。

到了那個時候,福臨不再是皇帝了。

他在遇到含璋的時候,也不再有嬪妃有孩子,他會完完整整的屬於含璋。

然後圓滿恩愛的過一生。

這幾乎就是含璋的夢想了啊。

有了穿越這件事,她又親身知道憨璞他們的能力,在陵寢安放法陣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是毫無作用的,它一定就是合理存在的。

可是——

含璋凝望著福臨的眼睛,問他:“啟動法陣,你要付出些什麼?”

這世上,本就沒有白白得來的東西。任何得到,都是一定要付出的。更何況,是他們圓滿恩愛的來生。

福臨溫柔一笑:“朕發下宏願,三十年內,海晏河清,大清一統,從此不再有戰事。等全部實現的時候,朕就和你有個美好的來生了。”

總有人說,皇上怎麼就能這麼愛戀皇後娘娘?

怎麼就不能瞧一瞧彆的女子?

作為當事人的含璋,她時時刻刻都在感受著福臨待她的愛意疼寵。

從她入宮的第一天起,福臨就沒有讓她的心失望過。

他們做帝後,做夫妻,從身體到心靈,一點點的磨合與了解。

他們知道對方心中的隱痛,互相關心互相扶持。

她從來都覺得,福臨給予她的愛意,比她能夠給予福臨的更多。

福臨疼她愛她,這是每一天的切身感受。

可她從不知道,原來她沒有說出口的奢求,他竟也在悄悄的努力著,悄悄的滿足她,甚至他也願意許她一個來生。

“你這樣讓我好感動。福臨,你怎麼能這樣愛我呢?”

含璋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被福臨%e5%90%bb去:“懷著孩子呢。不能哭的。”

福臨笑得深情溫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從一開始,就是喜歡你的嘛。”

含璋抱緊他:“相比之下,我實在是太遲鈍了。”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想把我自己給你看一看。”

福臨失笑,還逗她呢:“要看現在就可以看。你哪裡朕還沒看過呢。做什麼要一個月的時間。”

“彆鬨。”含璋正色道,“是一個真實的,完整的我。是你不知道的我。是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我。也是你一直以來,都故意視而不見,為了顧及我的心情的,那個我。”

福臨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輕輕貼過來,親了親含璋的唇瓣:“含含,我不是視而不見,我也不是為了顧及你的心情。我是有些害怕啊。”

“你似乎不像是這裡的人。我想把你留下。那麼多喜愛著你的人,誰不想要把你留下呢?”

福臨想,啊,他終於還是把這些話說出來了。

他是帝王,何其敏銳的少年皇帝。

那麼多的蛛絲馬跡,朝夕相處時看見的不同,他怎麼可能會不知曉?

可他什麼都不在乎,隻在乎能不能將他心尖子上的小皇後留下,護好。

她在一日,他必然要寵愛她一日的。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一日比一日放鬆,一日比一日快樂,一日比一日真實。福臨實在是太喜歡這樣的感覺了。他喜歡這樣的含璋。

他願意永遠保護他的愛人。

第94章 圓滿

佛門法陣的事情, 也並不一定就真的能成。

畢竟董鄂氏死了,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得償所願。

但是這不代表著,不能懷抱著一種美好的期望。期望她能與福臨有圓滿完整的來生。

所以這件事, 含璋聽過了, 也並不會插手, 交給福臨去做就成了。?思?兔?網?

不過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她希望她回去之後, 還能看見福臨。還能與福臨在一起。

人懷有美好的願望, 這並不是一件有錯的事情。畢竟穿越這樣的事情都讓她碰上了,甚至還有憨璞與木陳忞說的那些話,那之後能夠再續前緣, 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含璋說要一個月的時間準備,福臨也不知她要準備些什麼,但自然是都隨著他的小皇後去預備的。

隻有一條,不許累著就是了。

一個月後的夏夜, 這是個不那樣熱的夏夜, 蟬鳴依舊, 月亮似乎躲在了雲層之後,天上的星星似乎也稀少的不那麼明亮了。

福臨在他們的住處, 被安置在回廊庭院中坐著。

看著歲歲在跟前陪著,福臨就問:“你額娘呢?”

歲歲人小鬼大地笑:“阿瑪不要著急嘛。額娘一會兒就來了。”

這是一個驚喜。是一個福臨早就知道, 卻也在心裡一直期待的驚喜。

他知道,這個驚喜, 是含璋和孩子們一起準備的。

他們準備的倒是如火如荼的, 但是不許他去打聽, 他也沒有去打聽過。

從眼前的布置來瞧,倒是精巧有趣的很。

似乎是要看什麼表演的, 福臨還有很深的預感,似乎是他的含含要來表演呢。

庭院之中,不知何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等了片刻後,福臨眼前一亮,似乎夜色又混著光亮回來了。

然後,福臨就看見了與平日大不一樣的含璋。

含璋這些年都是旗裝的打扮,雍容端莊,華貴大氣,甚少如年少時那回穿上漢人家的衣裳了。

可這樣美麗的夜晚,她穿上了漢裝,讓福臨恍惚覺得,她真的是從江南水鄉裡走出來的小姑娘。

含璋學的是古典舞。

穿越而來,換了一個身體,這從前的功底是一概都沒有了的。

可含璋私底下稍微練了練,仗著這個身體柔軟度不錯的,還是能練成一支舞的。

她這幾年哪怕是再放鬆,也不敢拿著皇後的身體跑去練舞練基本功,那樣就太容易露餡了,再放鬆再自在,她也不能給自己給福臨給太後找麻煩。

這個界限含璋還是能拿捏的。

可福臨的愛太溫柔深沉了。含璋想跳給他看一次。告訴他,她的來處。

也不用一直跳的。就這一次,讓他瞧瞧吧。

一個月的訓練成果還是有的。懷著孩子有點限製發揮了,但是看福臨的模樣,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一舞終了,在身邊給她做效果的孩子們,每個人都捧著手走到了福臨的身邊。

將手上閃著盈盈光亮的螢火蟲放到了福臨的手上,最後的最後,含璋慢慢走到福臨的身邊,將她的手放到了福臨的掌心,螢火蟲撲閃著光亮圍繞著他們飛,然後就落在庭院四散處,自由了。

含璋說:“福臨,知道你那年種痘後,我昏迷的時候,遇見了什麼嗎?”

“我說給你聽啊。”

福臨將他的含含擁入懷中,兩個人坐在一處,他再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歲歲和孩子們都已經退下去了。

疏月星稀,一片和風,他與他的愛人坐在葡萄架子底下,聽含璋訴說那些歲月裡掩藏起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