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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會寺的新主持禪師木陳忞。

福臨卻不肯再叫佛門的人沾手此事,直接把事情交給了索尼和鼇拜,讓他們來辦這件事,含璋有任何要求與命令,都可以直接傳達給他們。

含璋還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使喚未來的輔政大臣。

不過現如今這兩位還是福臨身邊得用的禦前侍衛,如今這兩位身上都掛著內大臣的職銜,含璋的這件事,交給他們也是正合適的。

如若種痘之事辦成了,隻怕將來三阿哥繼承大統的事情也會改變。福臨也未必會在五年後生病出事。一切還是可以改變的。

索尼與鼇拜,還有蘇克薩哈遏必隆,也就不會再成為輔政大臣,也不會再出現後頭那些事。福臨若將他們好好培養,這四個忠心耿耿的正黃鑲黃旗的大臣們,或許將來會成為她孩子的堅實助力。

白日裡睡多了,含璋夜裡就不是很困了。

她被福臨抱在懷裡,福臨也沒有睡著,正拿著一個流蘇團扇,慢慢兒的給她扇風。

外頭也擺著兩個涼扇了,屋裡沒有擱冰,但是外頭擱了兩個大冰鑒,因此也沒有那麼的熱。

含璋卻因為雙身子,覺得有點熱,甚至都覺得福臨的身上也有點熱,可她就是想抱著,不想與福臨分開。

福臨垂眸瞧了瞧懷裡的人,溫聲道:“還不困呢。”

含璋輕輕搖了搖頭:“白日你在前頭見人,我也沒什麼事情,晌午歇覺的時候,嬤嬤沒叫我,我就多睡了一會兒,走了困勁兒,現在就睡不著了。”

含璋往福臨懷裡縮了縮,還把他的手摁住了,想把他手上的團扇拿過來自己扇風:“你都忙了一日了,我不鬨你。你先睡吧。我自己玩一會兒,說不定等下就困了的。”

福臨輕輕笑了笑:“朕陪著你。咱們在一處,朕自己睡了,這叫什麼話。”

沒讓她把團扇拿過去,福臨還拿在手上,輕輕給她扇風。那風溫溫柔柔的吹過來,帶著兩個人身上交錯的氣息,令人十分的安心。

含璋就想起以前,手底下是福臨有點熱的%e8%83%b8膛,她趴在他懷裡,萬籟寂靜,沒有人能聽見他們夫妻之間的低語。

外頭的蟲鳴似乎也遠得很,清夏靜夜,她被喜歡的男子抱在懷裡,感受著兩個人似乎慢慢貼在一起的心跳聲。

連說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大膽與瑰色:“福臨,以前睡不著的時候,我們總會做一些事情的。做完之後,就會睡得很好。”

福臨這幾個月並沒有與她分開就寢。兩個人都是睡在一處的。

他本來就心屬於她,心裡身體都隻念著她一個人。旁的女子在他眼中,並沒有令福臨怦然心動的地方。

哪怕是石氏那樣當真是從江南走上來的女子,福臨也從她身上看見了彆有目的的用心和算計。

她的背後是吳三桂。是諸多降了大清的漢臣。石氏又怎麼可能有一顆純真的心呢?

闔宮上下,待他真心無所求的,隻有小皇後一人。而小皇後的所求,也是一顆真心,誰能不說他們是般配的一對兒?

從心而真,床笫之上更是萬分的好。福臨心裡頭就更不會惦記著彆人了。

隻是小皇後有孕後,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過了。福臨久曠此事,他本來就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從十四歲親政就發覺自己對此事有些熱衷,一彆這麼久不做,便是含璋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他大熱起來了。

本來兩個人在一起,朝夕相處肌膚相親,福臨總是會熱起來,但從沒有碰過含璋。

這麼一說,不單單是含璋,連福臨都念起往日的深濃情好來。

“要不,朕給你讀書吧?”福臨作勢要起來,連團扇都要拿走了。

讀點經史子集,大家都冷靜一下。讀書之後會容易困,這樣不發生點什麼也會很容易睡著的。

含璋把人給摁住了,將他係的端端正正的衣帶扯亂了些:“你怎麼躲著我?大半夜的,讀什麼書呀。”

她的聲音小小的,甚至順著衣帶,握住了他身上的熱:“太醫都說了,是前頭不可以。但現在胎相穩固,還是可以的嘛。難道你一點都不想麼?”

“我可是看見了的,上個月你洗了四五次冷水澡。這個月你也泡了好幾次冷水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著涼生病的。就是外頭不生病,它也要生病了。”

福臨卻不許,握著她的手隔開:“朕再想,也不能動你。含含乖,你明知道朕是舍不得的。哪怕懷相再好,朕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這樣對你的。”

含璋輕輕哎了一聲,指尖勾勾他的掌心:“哪裡就是一己之私呢?明明我也有點想。”

“要不,不進去?隻是用外麵。”

她的眸光仿佛盛滿了夜色的瑰麗,悄悄貼在福臨耳邊說,“我知道好幾個辦法。可以用我的,也可以用你的。我也舍不得你一直這樣啊。”

福臨都不肯答應,隻是珍而重之的親了親含璋的唇角,又按照她的要求,與她親近的%e5%90%bb了好一會兒,才望著紅著臉的小皇後道:“都不可以的。含含。朕不能答應你。無論怎麼對你,朕都是舍不得的。”

含璋嘖了一聲,推他的肩膀,懷疑道:“是不是我現在在你眼裡沒有吸引力了?因為我懷著身孕,身材變樣了?你就不想要了?”

福臨聞言,凝望了她許久,眸光幽深莫測,似乎是含著萬千的情愫深意,被他這麼盯著,含璋忽而就有一種被鎖定的感覺。

福臨抱住她,深深道:“天知道朕有多想你的…”

“隻是不行。朕怕失控,會弄壞你的,知道麼。彆指望幾句話就挑動了朕的心思。這個時候動你,你是想後半個月都不起身,還是想你和孩子因為朕的貪.欲而出事呢?”

含璋眨眨眼,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眉眼:“你好認真呀。”

他真的好認真。珍重將她放在心上,哪怕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呼吸著,哪怕悸動的不得了,也舍不得動她一下。

甚至熱著的地方,也隻是靜靜的貼著她,動也不動。

這該是怎樣的自製力。和先前那樣的凶,有著那樣鮮明又統一的對比。

福臨聞言,輕輕的笑了笑,卻貼過來親了親含璋的耳垂,在她溫軟的目光中,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脊背。

他聽見了,小皇後說,她其實也是有點想的。

他是怕自己太凶了傷著她。可從來都是放在心上疼愛的小皇後,實在舍不得她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舒服,想把她的身心都照顧好了。

福臨輕輕的,淺淺的。

含璋的脊背慢慢的拱起來,往福臨懷裡更深處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迷蒙著眼神,像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崽似的,親了親福臨低垂的眉眼。

含璋的聲音都像溫軟的水,像舒展的柳葉兒:“福臨,行路過半,你可得守住呀。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

福臨忍不住笑,把手拿出來:“嗯,朕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他的含含有了身孕,多少人想趁著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的。他對旁人也沒有什麼興趣。

哪怕隻是叫小皇後快樂一回,福臨心裡就覺得已是很滿足了。

何況,他也並不想叫含璋傷心的。

就那麼釋放自己快活一回,換來小皇後的傷心決絕,換來孩子們的反感,換來太後的側目,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他既有承諾,自當踐諾。堂堂帝王統領天下,怎麼可能管不住自己的yuwang呢?何況他心中的凶獸,如今是真的隻認含璋了。

隻願在她那裡撒野。

福臨用熱水先淨了手,然後替含璋擦了擦。倒是沒有弄得多麼的狼藉,很快就收拾好了。

對上含璋瀲灩的目光,福臨輕聲說:“朕去處理一下。”

他指的是他至今未退下去的熱。

麵對這樣固執的男人,含璋也沒有辦法了,方才還有心的,可現在已是有心無力了,她握了握福臨的手,趴在軟枕上,說:“你去吧。”

本來囑咐他不要再泡冷水了的,結果還沒出口,福臨就去了。含璋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方才真的很熱,隻怕不降溫是不成的。

結果,沒聽見裡頭有什麼水聲,反而若隱若現的聽見些很低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含璋還以為自個兒是幻聽了。特意撐起來,慢慢過去聽了一耳朵。▓思▓兔▓網▓

一下子就臉紅透了。脖子上都紅了。

福臨他——他叫著她的名字在。

這兒是聽不下去了。含璋紅著臉回到榻上,本來就不甚寧靜的心跳,更是快了許多。

難怪呢,難怪他拿著她的小褲進去的。這個男人真的是。

含璋與福臨在床榻上向來都很好,福臨是凶些,可漸漸地她得了趣兒,知道了深也有深的好處,這心裡頭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好滋味的。

幾個月不來,她當然也會想。誰瞧見喜歡的男人在眼前來回晃悠會不動心呢?

方才又輕又淺,實在是不夠。

偏生含璋這會兒確實是體力不足,腿酸腿軟是孕期的反應,她心裡倒是想呢,就是不成的。隻好靜心寧氣,不去細想福臨在裡頭做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含璋幾乎是昏昏欲睡的時候,福臨帶著一身的清爽氣息回來了。

她下意識的鑽進福臨懷裡,輕哼道:“人在你眼前偏不用。偏要用我的衣裳。”

福臨垂眸輕笑,撫了撫她的後脖子,輕聲說:“不早了。睡吧。”

這是大清多尋常的一個夏夜啊。

疼寵皇後的皇上慢慢兒將他的小皇後哄睡了,而後,他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卻保護性的環在了含璋的腰間,將她和孩子都納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還有五個月呢。福臨想,還有五個月,就能見到他們的孩子了。

自懷孕至今,兩個人倒是都沒有就性彆的問題說過些什麼話。

福臨是覺得都好,含璋更是隨意。太後那就是來者不拒了。

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福臨都知道,這將會是他最疼寵的孩子。他對孩子們自然是公心疼愛的。可小皇後永遠是不一樣的。

隻要是小皇後的孩子,永遠是他最愛的。中宮所出的皇子和公主,在福臨心中的地位是任何孩子無可匹敵的。

就是這麼的偏愛。也就是這麼的偏心。

含璋在行宮住的愜意,心裡惦記的事兒還挺多的,寶日樂同博果爾的事,也算是其中的一件。

天氣熱起來後,她連庭院裡都不愛去了,福臨在書房屏氣凝神的寫字,她團坐在榻上,看著孔嬤嬤給她撥蓮花的花瓣兒玩。

這實在是不能讀書寫字之後的另一種消遣。

她明明都沒有發出聲音,福臨卻覺得自個兒的字寫不下去了。

才寫了兩個字就丟了筆,坐到榻前來瞧著她。

含璋對他甜甜一笑。

這倒是怪了,方才拿著筆心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