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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也變啦。怎麼總想要纏著福臨呢?

福臨幾乎想把人揉進骨子裡疼愛,親的含璋的眼睛裡都要滾落出水來了,他凝視著含璋的眼眸:“因為你喜歡朕。”

含璋高興道:“對呀。我喜歡你嘛。就想讓你高興。我也想讓我自己高興。”

福臨低低一笑:“朕當然也很高興。”

他輕聲說:“其實從前,朕的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隻是那會兒含璋還不曾對他動心。想黏黏糊糊的一顆心,奈何佳人沒開竅還不懂呀。

含璋的手心貼上福臨的心口:“好啦好啦。我錯啦。再說下去,我可就要心疼死了。我的福臨怎麼這麼可憐呢?含含疼你呀。”

她彼時沒有動心,不明白福臨心中所想。隻以為他們那樣就已經是很好了。那樣過一輩子也是沒有關係的。挺好的啊。

如今才知道,那樣不是不好,是能有更好的。

此時動心,方能體會福臨心中所想。

是委屈他了呀。

現在是不成了,含璋隻能親親福臨,多嘗一嘗他,多予他一點甜。

年輕的帝王眉間竟難得溢出一點委屈來,纏著小皇後輕聲訴說:“你要多顧憐朕。”

含璋笑得不成了,心裡又憐惜又喜歡:“好。多顧惜我的福臨。”

我的福臨。

如今也光明正大的這般說出來了。

含璋有時候也會在想,她是什麼時候喜歡福臨的呢?情愫來的悄無聲息,慢慢在心中滋生壯大,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縈繞心尖了。

淺淺回望,慢慢回想,可能很早的時候,她就想像現在這樣,望著他,喚他福臨。

如今心裡破土而出的情枝,滿心滿眼的都是對方。

尤其是福臨,他似乎徹底的拋下了一切,連外頭的事情都不管了。

兩個人到掌燈時分,才從池中出來,饑腸轆轆的傳膳,各自填飽了肚子。

含璋問了一句:“要去處理政事了麼?”

福臨卻望著她笑,等人都退出去了,直接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早就齊整一新的床榻上,還整整齊齊的擺著那箱籠裡的東西,大約是孔嬤嬤來收拾的,含璋紅著臉摸那玉,上頭的水漬都沒了。

福臨不出去,要陪著含璋歇著。

含璋問了,他也隻是含糊說了一句:“沒事了。朕都處置好了。”

他大約心中自有分寸,含璋也就不多問了。

兩個人十來天沒有親近了,這會兒真是分不開的時候。

含璋不想與福臨分開,福臨也不想與含璋分開。要這時候福臨去處理政事了,含璋恐怕會很失落的。

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抱在一起,踏踏實實的睡覺,兩人心中俱是歡悅。

睡到了半夜,也不知是誰先醒了。然後就……,另一個也跟著醒了。

隻是稍微……兩個人就……

整整三天,兩個人連乾清宮暖閣都沒出去過。

這期間,連吳良輔都不許進內殿去,隻有孔嬤嬤能稍微出入一下,畢竟兩個人還得收拾嘛。墨蘭墨心還是姑娘家的,這時候就不好叫兩個人進來伺候了。

福臨是毫無顧忌的,他高興的不得了。連心裡的凶獸都覺得舒坦了。

總算是飽了一回了。

就是含璋,還有一點思想包袱。

他們回了乾清宮後,就沒出去過,這外頭還不知道怎麼議論呢。

要是知道她和福臨在這三天裡,一直都在——

這臉羞的都沒法見人了。

福臨安慰她,也給她壯膽:“怕什麼呢。朕是皇上,你是皇後,朕寵著你,誰敢說什麼的?誰敢嚼舌頭,朕再打他。”

“那外頭不是說了麼。總念叨著要朕添子嗣,咱們隻管樂咱們的。外頭的人,就叫他們以為朕是為了皇後添子嗣吧。”

含璋知道,他們外頭說,皇後進宮一年多了,還不曾有孕,中宮無子,總是有些人很著急的。尤其是他們終於願意正視福臨對她的寵愛的時候。

福臨如今隻獨寵她,而宮中帝之子嗣也不多,不也是盼著她給皇家添丁麼。如今,也就隻能指望她了。

可含璋這個體質,是不易受孕的。外頭不知道,太後和福臨是知道的。

這兩個人當然是沒有催她的意思,還怕她多想多心,還會寬慰她呢。

此時說起這個,她知道福臨說這個是逗她的,不是給她壓力的。

她便說:“我現在還不成呢。”

福臨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臉,道:“知道你不成。寶日樂都叫你留到十八歲才能成婚了。大約以後生子會更晚的。何況你也說了,女子生育太早不好的。朕又不會催著你。子嗣的問題,等含含十八歲以後再說吧。”

“那我們現在這樣——”含璋和他都是直接來的。那會不會就有了呢。含璋想,是不是要避一下。

福臨笑道:“太醫瞧過你,說你是不易受孕的身子。如今年紀小些,隻怕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有的。你若是想避,那就朕來想法子吧。吃藥總歸是不好的。大約還是要朕和你之間隔著一層才成的。”

含璋想了想,乾脆抱住福臨道:“不要。那樣不痛快。還是再等等吧。十七歲以後再想法子隔著。”

這還有不到一年。含璋想先享受享受再說。福臨如今隻她一個人,又從不和彆人在一處,乾淨著呢。

福臨笑著捏她的下巴:“小饞貓。”

這回含璋還擊倒快了:“你是大饞貓。”

笑鬨了一回,兩人心中方覺一腔情思得到了紓解。

也不能總不見人的。

福臨去前頭料理事務,含璋梳妝打扮了,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這三天不見人的事,沒人在含璋麵前提起。甚至連孩子們都沒有說過。含璋一瞧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太後囑咐過的。

她總是想,宮裡有太後真好。福臨也總說太後是特彆能乾的。

昭聖皇太後還活得很長呢。含璋是真心真意的覺得,昭聖皇太後就跟個定海神針似的,有她在,宮裡宮外不管有什麼樣的風浪都沒關係。

就好像福臨和她似的,不管怎麼鬨,不管福臨如何裁定朝務,都知道隻要有太後在,一切都是可以處理好的。

來太後這裡請安,甚至遇見了同樣帶著孩子來請安的佟妃。

這回再看見佟妃,含璋的心裡就沒有之前那麼彆扭了。再沒有那麼多的古怪念頭了。心結稍解,身心舒暢些,是福臨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讓含璋得以從容的麵對他的孩子,他的嬪妃。

她和佟妃沒有說話,隻點了請安就罷了。她如今碰不得惹不得,宮裡的嬪妃怕福臨,都不敢來招惹她。

在慈寧宮陪了太後一整日,還逗了二阿哥和溫西琿四公主一整日。這三個孩子都不大,也就是他們不用去上課,還能讓含璋逗著玩。

連午膳都是在慈寧宮用的。

夜裡回了乾清宮,卻瞧見福臨一身勁裝常服,正在扣著他的束袖,像是要出宮的模樣。

含璋有些不解,他從前這模樣打扮的時候,都是要騎馬的。

現在這麼晚了,還要出宮麼?

福臨卻望著她笑,送來一套衣裳在她手上:“不止朕要出宮。你也和朕一起去。”

含璋望了望外頭漆黑的夜,連一顆星子也無:“去做什麼?”

福臨囅然一笑:“去做真正的夫妻。”

這就叫含璋聽住了。怎麼想也還是不知福臨要帶她出去做什麼。這樣的夜裡可不好出門。含璋好多時候都不出去的。再者,宮門也要下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抱著衣裳不換:“皇上彆隻拿話哄著我。究竟去做什麼呢?”

又叫皇上了。

福臨過來親親她,笑得很溫柔:“朕沒哄你。是要帶你出去。是要去重新做一回夫妻。”

幾次聽她與博果爾說話,便是那些字句拚湊起來,也知道她心裡是想要怎樣的愛人了。況且她在自己麵前,向來都是坦誠的。

隻是將福臨給她。總是不夠的。年輕的帝王心尖子上護著寵著的人,就想給她最好的。是想要去完成她的心願。

“深夜出宮,無星無月,才沒人瞧見你和朕離宮了。這回去的遠,不在京城裡,也不在京郊,是要往北邊去的。”

第60章 昌瑞

哦。

含璋明白了。是這回出宮不能叫人看見。至少是出去的時候不能叫人看見的。至於之後的事情, 恐怕還得看福臨的意思了。

“北邊?是有多北呢?”含璋還是想問問清楚,也好心裡有底。

福臨將束袖扣好了,身上的衣裳都整理妥當了, 他望著含璋微微勾唇, 往那前頭掛著的地形圖上遙遙一指:“蒙古。遼北。”

含璋都驚了, 去這麼北的地方啊。

這一去,恐怕不是幾日能解決的問題。這起碼是要去月餘的。畢竟在路上, 得需要半月才能有個來回的。

含璋還想多問點什麼, 偏偏福臨是什麼都不肯多說了。

就一臉這是個秘密朕不說,等去了朕就會給你驚喜的神情。

含璋可沒有立時被他哄著:“這個時節出去,皮膚很容易乾燥的。北邊風沙又大, 弄不好就乾裂了。路上奔波,怕是也不好護理呢。”

她就是故意拿喬,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想去。就是想從福臨嘴裡套出話來,看看他究竟神神秘秘的在弄什麼。

福臨不上她的當, 過來還真作勢把她的衣裳要拿走:“聽含含的意思, 是不想和朕去了?那也行。含含就在宮中吧。這真正的夫妻, 怕也是做不成了。”

“朕這一去,至少要在外頭兩個月。含含不要太想朕了。等夏天的時候, 朕就回來了。”

這還得了?一走兩個月不見人。

要說之前,含璋還受得住這個。現如今心係福臨, 又是在勾起心中情絲的時候,她就有點舍不下了。

而且誰知道福臨這一回出去, 身邊帶沒帶著人呢。要是有彆人趁機勾著他了, 那她不在身邊看著, 該怎麼辦呢?

最要緊的是,他說帶她去做真正的夫妻。含璋真的太好奇了, 究竟還要怎樣,才是做真正的夫妻呢?

“好啦好啦。不說就不說嘛。”

含璋過去將衣裳拿過來,抖落開來一看,還是和福臨同款的衣裳,是很利落的衣裙,正好是趕路用的。

“我不問了。我去還不成麼。”

福臨就笑了,過來把小皇後的手牽住,親自給她更衣:“知道朕的含含愛漂亮,朕早就做好準備了。這一路上必不叫你吃什麼苦的。也就是夜裡出城的時候走的急些。朕不想讓人看見。等出去了就好了。”

含璋也沒問他怎麼出去了就好了。橫豎福臨是自有考量的。

等騎馬出城後,坐上福臨預備的馬車,含璋迷迷糊糊躺在馬車上的寬大坐塌上時,聽見吳良輔與福臨的對話,才知道福臨這麼出去,是為了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