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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滿腦子隻有這件事的人?”

含璋臉一熱,誤會他了。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也主動親了親他的喉結,蜻蜓點水似的輕%e5%90%bb,帶著一點點俏皮的可愛的討好。

“我以為皇上是想要。”這些時日都沒有。福臨本來就貪嘛,他又那樣說,含璋就以為他是想要了。

“現在我知道啦。皇上是真想我。”含璋跟福臨小聲說,請他不要生氣哦。

福臨怎麼舍得跟她生氣呢。

“朕陪你躺一會兒。”福臨倒是想留在這兒的。隻是今日事情實在是未完,他至多在這裡待一會兒,等前頭好了,他還是要回內院的。

但所幸這一段是忙完了。後頭幾日,倒是有很多的時候可以陪著含璋了。至少晚上的時光,可以都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肚子疼不疼呢?難受不難受?”福臨輕車熟路的將大手撫在含璋的小肚子上,隔著一層小衣替她輕輕的揉著。

含璋放鬆下來,把自己整個人都放在福臨的懷裡,聲音也軟綿綿的:“不是很疼。這次沒有吃涼的。就沒有那樣疼。就是沒什麼力氣,好像是不難受吧。”

福臨特彆關心,也特彆的擔心。他問含璋問的細致,經過上一回,福臨對這件事也算是了解的比較透徹了,連隻有女孩子知道的事兒,都被他問的透透的了。

含璋幾乎是把臉埋到他頸窩裡了,聲音小小的回答他,這回的量還是有點大的呀。

福臨心疼她,愛憐地親親她:“今兒就在慈寧宮歇了。明兒朕接你到乾清宮去。這幾日朕照顧你。晚上就歇在朕的乾清宮。不必回坤寧宮去了。再有什麼事,就叫旁人去做吧。你這幾日不能勞累的。”

含璋輕輕笑了:“什麼旁人呢。過後幾天宮外還有人要進宮覲見呢。我不露麵,這怎麼好呢?”

福臨皺了皺眉:“穿著大衣裳坐在那兒一個多時辰,叫人拜來拜去的,朕怕你腰疼。這道就免了。等你過生日的時候,叫她們多磕幾個頭就是了。有太後坐鎮,想來又不會出什麼差錯。”

“太後那麼心疼你,必是同朕一樣的想法,也叫你免了的。”

這些事情上,含璋樂得被人寵愛,也樂得聽福臨母子的安排。她也不是天生愛擺譜出風頭的性子,能躺平的時候,自然就聽命躺平了。

就是——

含璋湊近福臨的耳邊,小聲說:“我若住過去,那皇上把龍榻裡的鏡子拿走,好不好?”

從宮外搬回來的那麵穿衣鏡被安置在了乾清宮裡。

那鏡麵上的痕跡,含璋都沒讓孔嬤嬤幫忙,是她拽著福臨兩個人悄悄洗掉的。

洗的時候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含璋熱著臉可沒少被福臨打趣。偏這個人在這事上不知哪裡的那麼多花樣,穿衣鏡洗乾淨了,福臨卻偏要將這穿衣鏡擱在龍榻裡頭,就放在床榻裡側,對著他們兩個人。

含璋同他說,鏡子不能對著床的。這個人不信,偏要這麼放。

他還說,那上頭曾有他們兩個人的東西,不能叫旁人看見。

含璋就是被他這個話給說服的。她這害羞的性子,算是被福臨給拿捏穩了。

有時候掛了兩個人的寢衣在上頭,那鏡子裡也照不見什麼,就是含璋不喜歡,始終是有些放不開。

趁著福臨這會兒心疼她,又央求了一遍。

福臨就笑了,親親她紅透了的小耳朵:“朕搬到淨室中去了。你與朕日後沐浴,有它也不錯的。”

含璋臉紅的不行,聽著福臨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聲,含璋沒忍住咬了他臉側一口,勁兒也不大,純粹就是泄憤:“你怎麼這麼多的花樣呀。”

福臨笑著親親小皇後:“朕就是喜歡含含呀。”他學著她說話。

“怎麼,難道朕的含含不喜歡麼?朕怎麼覺得,含含是特彆的喜歡呢?”

含璋哼了一聲,不和他說話了。見含璋不理自己了,福臨故意的,壞心在含璋小肚子上捏了一下,含璋下意識的一躲。

“哎呀。”哎喲一聲,一大股‘水流’湧了出來。

含璋彆扭的動了動腿,稍稍換了個姿勢,她沒什麼力氣的推了推福臨:“皇上彆鬨我啦。”

知道她不舒坦,福臨不鬨了。還依舊規規矩矩的給她揉著小肚子。

時候不多了。就說點彆的。

福臨問:“吳克善和他女兒沒欺負含含吧?”

含璋都有點困了,乾脆半闔著眼睛說:“有太後在。欺負不著我。我都沒有機會說話,太後就把他們父女給嚇著了。”

具體的情形福臨不知道,含璋就給福臨說了一下。

福臨聽見了,麵目沉了片刻,又不想叫含璋看見,眉目複又溫柔下來,哄著他的小皇後說:“太後會處理好一切的。朕和太後都會解決這件事。往後,也不會許她們再這樣胡鬨了。有這一回,她們瞧見了朕和太後的態度,就不會再有第二回 了。”

“含含放心吧。”

福臨說,“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吧。”

瞧瞧,就是這麼個疼愛她的模樣。母子倆都生怕她受了一點委屈似的。都寵著她護著她,不想讓她知道一丁點兒煩心的事情。

可福臨那一瞬間的沉眉,含璋還是看見了呀。

她知道自己不是生活在金絲籠中的鳥雀。她知道太後與福臨都是想保護她,嗬護著她,不願意讓她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

可有些事兒。她也想福臨能明白她。

福臨把心都送到她的手上了。她也想,叫福臨透過她的眉眼,透過她的身體,看一看她真正的心是什麼模樣的。

他若知道了她的心,知道了真正的她,還會這樣迷戀她,喜愛她,寵愛著她嗎?

含璋想,穿越這個事情,大約永遠也沒有辦法說清楚的。含璋格格的模樣容貌,都和原本的含璋一個樣。隻是有些年歲上的差距。含璋總是有一種錯覺,覺得她是在做她自己的。

不過在這兒做自己,和在原來的那個時代做自己,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誰會願意對方心裡喜愛的是一個虛幻的人呢?

含璋覺得自己在冒險。可是,她不是一直都是在冒險的嗎?早在她嫁到宮中來,與貴太妃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時候,她就不再是那個含璋格格了。

“困。但是不要睡。”

含璋握著福臨的手,仰著頭瞧他,輕聲說,“我不在意的。”

暖閣裡一點燈火光亮落在含璋的側臉上,她的聲音軟軟的,人也柔軟的像個小貓咪。

福臨微微低首:“什麼?”

“我說,我不在意的呀。”

含璋小聲說,“我知道外頭有很多的閒言碎語。說我不好的話。我是想告訴皇上,我不在意的。本來也沒什麼可在意的。雖然他們說的有點太誇張了,倒是好像事實也確實是那樣的。皇上隻要我,他們怨懟之情無處抒發,便隻能遷怒在我的身上了。”

含璋小時候上過好多興趣班。好多都沒有能夠堅持下來。

唯獨跳舞一項,硬是堅持了下來。她文化課也沒有落後。不是靠著特長生藝術生考的大學,她是正常通過文化課正常高考上的大學。

主修是新聞傳媒。後來選修舞蹈係。這個本來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是因為她功底過硬,實力很強,因此特地給了她一個特例,讓她可以去上舞蹈係的專業課。

兩份專業,那就是雙倍的辛苦與勞累。

含璋是很樂意的。就是這麼堅持下來了。為什麼能這樣呢?她後來自個兒想了想,還是因為熱愛吧。她就喜歡這個。

畢業以後,含璋自己創業。做舞蹈主播,也做風口上的直播。兩個號,都讓她做的風生水起的。

二十幾歲,就擁有了兩個團隊。自己做老板開公司。

成功嗎?當然是成功的。可聲名鵲起的同時,也意味著麵臨更多的置疑與猜測,詆毀與謾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一開始也不是銅牆鐵壁的心。總會有那麼些時候是難受的。

可顧念著這麼一份從小到大的韌勁兒,她走過來了。

耳朵裡聽見的聲音,不一定非要去聽那些不好的聲音呀。好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被人議論,本身就是一種成功後帶來的副作用。

這樣的權利,似乎是注定要讓渡出去的。

含璋心裡其實也知道,容忍與視而不見,也是因為她無法控製。她無法控製彆人,就隻能寬容自己,做好自己該做的。

現在也是一樣呢。她是皇後,還是個大清得寵的皇後,勾的皇上誰也不要,天天隻想著她一個,外頭那些人,宮裡這些人,可不都對她不滿麼?

她的存在,可是切切實實的動了他們的蛋糕啊。

她能一個個去計較麼?縫上每一個人的嘴巴,不叫他們說話?

犯不上。實在是犯不上的。

她隻要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知道她自己要走的路就好了。

“所以皇上也不要為了瞞著我,也不要為了我生氣,更不必擔心我知道了會難受傷心。我不會的呀。誰人背後還沒有幾個人議論呢?何況我和皇上的身份還是這樣的。天下萬民,哪天不會念叨幾句呢?”

她甚至還打趣,“說不定現在那南邊山裡頭的百姓,還不知道皇上廢後,不知道皇上又新娶了皇後呢。”

福臨想起新近收到的降地奏章,倒是確有恭賀他新婚的語句。就被含璋這話給逗笑了。

小皇後不愛吃茶,卻有點愛蒙古的奶條子。有時候還喜歡在她愛喝的果汁裡頭加一點,科爾沁帶來的奶茶已經喝完了,她就愛這麼吃。

福臨每回親她,總覺得她奶呼呼的透著甜香。

方才親了,便覺得她似乎剛吃完,這會兒聽見她說這些,又輕輕捏著她的小下巴,深深%e5%90%bb了上去。

嗯。還有一些些的奶香。真甜啊。

福臨把含璋圈在懷裡,低聲道:“朕認你是個知己,果然你就是朕的知己。寰宇之內,後宮之中,怕是隻有你,最懂朕的心了。”

含璋偷笑:“皇上這個話,會不會太誇張啦。”

“內三院的大學士們,難道還能不懂皇上的心麼?”

福臨淡淡一笑:“他們不敢和朕說這個。隻有你,隻有朕的含含,敢和朕說這些。”

福臨是入關後的第一個大清皇帝。

他住進紫禁城的時候,這大清的天下還在征戰之中,還尚未一統呢。

想要做皇帝,甚至稱帝的人也有那麼好幾個。背地裡怎麼抹黑他,怎麼詆毀他的,民間的聲音簡直是汙七八糟的。

福臨要真是一個個的去計較,那就都是要殺頭的,還談什麼治理天下恭順萬民呢?

所以他壓根不在意。也懶得去在意。尤其是在親政之後,真正開始處理朝政了,麵對太多龐雜的聲音,福臨隻有一個人,他根本在意不過來的。也不能真的去計較。那不是開創的明君應該做的。

他隻能做好這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