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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定下來了。

貴太妃一直有動靜,現如今他帝位穩固,要做的事兒太多了。

博果爾早早出宮立府,也不至於被貴太妃屈從利用。他身邊,總要有人幫襯的。

就當,是給他們母子的一次機會,一個試探。一錘定音。才有下一步。

含璋都困了。

聽見了,也無甚意外。福臨這個皇帝做的是很好的,帝王心術,他一樣不缺。

對這個,她是半點不擔心的。聽見了也隻管閉著眼睛嗯嗯嗯。

可某人就不滿她這個態度了。

捏著她的小鼻子搗亂。兩個人蓋著錦被,可比一個人蓋著的時候熱多了。

含璋怎麼掙紮都用,福臨力氣大著呢。

兩個人鬨來鬨去的,兩個小鏡子上的東西,蹭了兩個人一手。

含璋手背上沾著福臨的。

福臨手心裡落著含璋的。

對上福臨眉目深深的笑容,含璋羞惱萬分,把手背使勁往福臨身上擦。

紅透了臉的小皇後往錦被深處鑽:“……我困了。我要睡了。”

嗚嗚,都怪福臨,她沒臉見人了。真的。

第17章 迎春

福臨要去大朝會,早早就走了。

吩咐不許吵醒含璋。

含璋在乾清宮暖閣裡,睡到了天光大亮才醒過來。

看見眼簾跟前的明黃色的床帳,含璋迷糊了一會兒,才想起她昨夜是歇在福臨這兒了。

身上酸痛,底下還有些腫脹異物感,含璋還是有些不大適應,但這可比大婚當夜好多了。

昨兒夜裡,福臨到底照顧她,那個凶物件是沒有放進來的。

早說了要歇在這兒,她的貼身衣物還有要用的東西早就送來了。

太後更是貼心,生怕坤寧宮的奴才準備的不夠,還從慈寧宮送來了許多的東西。

含璋講究,好好兒的打扮了一番,選水粉的時候,想起昨兒福臨在她身上留下的‘紅梅’。

臉蛋一熱,就點了妝盒裡,還是內務府送來的梅香水粉。

這款顏色更偏粉一些,她脖頸耳後,還是叫福臨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他沒真正碰她,總不能叫人家一點甜頭都不沾吧。

何況福臨親的,也不疼。就是他太會親了,手上花活兒又不少,含璋哭了好幾回。

梅香遮不住紅痕,但香氣冷幽,在這暑熱的時節裡,總能嘗到幾分大雪紛飛的冷冽沁涼。

奴才們收拾床榻,孔嬤嬤差點就碰到含璋的小鏡子了。

含璋連忙止住,紅著臉把她的小唇脂和兩個小鏡子攏到懷裡:“嬤嬤,這個我自己收拾吧。”

昨兒睡著了,手就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幾樣東西就從懷裡掉出來,滾落到錦被裡頭了。

方才沒想起來,這會兒想起來了,連忙拿掉。

福臨鬨得厲害,他沒進去,這小唇脂進去了。

叫他動來動去的,也不知怎的,福臨用了點心思,這滋味就比大婚之夜一味的疼好多了。

福臨說的也對,小唇脂小了些,也短了些。

可是她也小,也緊嘛。就好像剛剛好。

隻是想起這些荒唐來,含璋不免又害羞。福臨這樣尋趣,想叫她舒服,是她點頭首肯了的。

孔嬤嬤瞧著自家小主子紅透了的小臉,那氣色紅潤姿態嬌羞的模樣,這眼裡也不禁帶了萬分疼愛的笑意:“主子自個兒做主。奴才聽主子的。”

小主子如今的模樣,那可比大婚之夜好多了。

皇上會疼小主子了,小主子這夜裡就不會遭罪了。

瞧瞧這脖頸耳後的痕跡,雖說和前番似的都有,但那痕跡一瞧便知道皇上收著勁兒了。

不和那天似的青青紫紫的嚇人。

她們這些貼身侍候的奴才,最曉得這裡頭的區彆了。皇上疼小主子,連夜裡的動靜都不一樣了。

孔嬤嬤臉上帶了笑,連墨蘭墨心臉上都帶了笑,她們笑得含璋特彆的不好意思,但她們的包容與維護,也令含璋覺得很安心很放心。

在乾清宮好好的用了早膳,含璋才坐了轎輦回坤寧宮。

小唇脂和兩個小鏡子被細細的洗過,放在了孔嬤嬤特意找來的新的楠木小盒子裡。

家裡給她的嫁妝很多,大大小小的木盒子很多都是空的,就是預備著給她裝東西的。

東西裝好了。要放在哪兒,含璋卻犯難了。

這東西哪怕藏起來,含璋也不想叫奴才們碰見。

孔嬤嬤將箱櫃打開,指給含璋早就預備好的地方,笑道:“主子就放這兒吧。”

“這是主子放衣裳的箱籠。除了奴才和墨蘭墨心,誰都不能碰的。主子要緊的物件,都可以放在這裡。”

含璋輕輕抿唇,倒也不是那麼要緊的物件。

就是,清白如紙的人,如今被福臨沾惹,叫他塗抹上那樣嬌紅的色彩。這樣隱秘的,碰過他們兩個人身子的物件,就該好好的藏起來。

隻叫她知道。也隻能她知道。

箱籠深處,散發著木香的楠木盒子旁邊,還有個黃花梨的小盒子。

沒扣鎖,含璋好奇。她好像不記得裡頭裝著什麼了。

趴在那兒,悄悄打開來一瞧。

想起來了。

這是含璋出嫁前,額娘叫孔嬤嬤給她的迎春圖呀。

女子大婚,當夜迎春。可不得提前學著點麼。

瞧著那上頭的姿勢,除了圖樣,還有文字說明。

當初那位含璋格格,就沒看過。當然沒印象了。

含璋麼,遲疑了一下,把黃花梨的小盒子抱出來了。然後把箱籠關上了。

墨蘭墨心出去忙了,含璋抱著小盒子一轉頭,就對上了孔嬤嬤的目光。

這盒子年頭久些,木香深長,含璋輕輕吸了一口氣,說:“我就是,想學習一下。”

孔嬤嬤就笑了:“主子好學。這是好事情。”

當初小主子不肯學,可把孔嬤嬤愁壞了。現在主子肯學了,孔嬤嬤高興的不得了。

可知道小主子剛開竅,不敢把小主子嚇壞了,縱然孔嬤嬤覺得自己的知識可能要派上用場了。她也不敢多說,怕把小主子的學習熱情給嚇回去了。

含璋收拾完,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早就等著了,瞧見一直念著的漂亮小囡囡娉娉婷婷的走進來,妙目流轉,秋波盈盈,小臉紅潤,姿態嫻雅,太後就放心了。

瞧見小囡囡眉目攏著舒暢愜意,偶然流露出些嬌態倦懶,太後就知道,這是沒有受委屈的。

沒跟大婚那夜似的受欺負。

兒子沒欺負嬌花似的兒媳婦,太後就連瞧著小囡囡脖頸耳後的紅痕都覺著順眼多了。

新婚夫妻嘛,小囡囡這麼可心,福臨想留下些印記也是正常的。若沒這些,怕宮裡又要有人想,他們科爾沁的小囡囡不得寵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佟妃的事,我知道了。”

太後待含璋坐下來,才牽著她的手道,“皇帝處置的很好。沒有叫你受委屈。”

“往日瞧她,和順安靜,皇上多眷顧她一些,也不見她如此輕狂。”

太後想,若非如此,在佟妃生下三阿哥後,她和皇上也不會把三阿哥放到佟妃身邊叫她自己養著。

更不會允準漢軍旗出身的佟氏得以稱妃。

往日抬舉些,今兒個佟妃倒是利用這抬舉,和博爾濟吉特氏的皇後爭起寵來。

太後說,“佟妃身邊,必有人挑撥。和她說了些什麼,才叫她義無反顧的去了乾清宮。連她自己和三阿哥的體麵都顧不上了。”

公然和疼愛皇後的太後對著乾。

含璋瞧太後言語,似乎是維護佟妃的意思:“額娘是覺得,佟妃是被人脅迫了?”

太後疼愛的目光落在含璋身上,她笑道:“佟氏有皇妃的待遇。先前也是正經得寵過的,脅迫什麼呢?這就是她自個兒的意思。”

“我是這宮裡人心易變。佟妃沒準從頭到尾就是裝的。先前帝後不和,她樂得做個溫順的人博皇上的恩寵。現下你來了,皇上不重視她,她心中自然不平,再叫有心人激幾句,就仗著得寵皇妃的身份去示威。”

“如此看來,她就是個禍害。禁足了,也是個禍害。”

太後倒是瞧著含璋越發歡喜了。幸而是這個小囡囡來了,若換做旁人,不是這麼個局麵叫佟妃著急了跳出來,還瞧不出佟妃是個禍害呢。

含璋吃飽了來的,這會兒不餓,可太後這兒做了新的消暑奶茶,用的是昨兒叫她送去的爆爆珠甜品,含璋貪口,就喝了一小碗。

太後瞧著心裡喜歡,也跟著用了一小碗。

才用完,就瞧見漂亮小囡囡寶石般璀璨的明眸裡閃出輕軟的光亮:“臣妾還以為,太後喜歡佟妃呢。”

太後愛憐地瞧了含璋一眼,說起佟妃的語氣很淺淡:“佟妃出身漢軍旗,在這宮裡,不怎麼顯眼。出身不尊貴的女子,若沒有恩寵,就會和庶妃們一樣,泯然於眾人。”

“這宮裡不缺美人兒。若非她得寵有了地位,三阿哥也不會叫她養著的。”

就和生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的那兩個庶妃一樣,地位太低了。甚至不值一提。

佟妃的事,太後沒擱在心上,她也瞧出來了,小囡囡也沒擱在心上。

可小囡囡來宮裡的時日還是太淺了,許多事不知道,也看不見這深水裡頭的暗潮洶湧。

太後手把著手教她:“這宮裡,用的九成都是前明的太監宮女。關外帶進來的親信,十不足一。咱們人再多,盛京後宮的人也有限,填不滿這偌大的紫禁城。倘若一個不用,人家會說,咱們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不是說替前明執掌江山麼?怎麼倒不用前明的人了?”

“皇上親政,製定規矩,沿襲明製。親近了漢人,這滿人難免受冷落些。可他們也不想一想,八旗人再多,幾十萬之數,能比得上幾百萬的綠營兵士麼?咱們又不是來搞對立的。滿人入關,猶如入江入海,彙聚一流才是正統。”

“但是含含,不說外頭,隻說這後宮裡,就不是人人都心向大清的。總有些奴才,麵上恭順,背地裡另有主子,另有一副心腸,他們指著佟妃得寵,指著漢風一枝獨秀,指望著皇上的偏愛落在實處。到時候,滿蒙八旗的不滿,可是會要命的。”

含璋瞧著安穩坐在她身邊,閒閒含笑唇齒間撥弄天下風雲與她看的昭聖皇太後布木布泰。

她想,福臨獨寵董鄂氏,那可是出身滿洲正白旗的女子,不過隻在政務上崇漢抑滿,滿蒙八旗的不滿與攻訐,不就生生逼的福臨丟了性命麼。

第18章 宮霧

太後說完,就瞧見漂漂亮亮的小囡囡陷入沉思之中,太後唇角微微勾起,心裡越發的滿意含璋做這個皇後。

往日裡,她與靜妃根本說不到這些。靜妃心中怨氣難平,成日裡盯著和福臨的不和睦,眼睛裡根本看不到這些東西,她便是想說,也無從說起。

更彆提讓她替福臨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