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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從此飛上枝頭也不在話下的。若裡頭真有個什麼東西,怕是也要受製於人。隻是貴太妃身份尊貴,想查也不能冤枉了人。”

“臣妾才說起方才的話,若貴太妃想製更好的,那底下的人自然費儘心力,要研製更好的東西出來拿捏宮裡的美妝路子。到時候他們活動頻繁,不論是額娘還是皇上,想查就容易多了。”

貴太妃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妝人才了。

如果她的東西一點問題都沒有,聽了含璋的話,回去後必定會研製更好的水粉出來。到時候少不得也要含璋試用試用,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含璋這一箭幾雕的心思,可謂是拿捏到極致了。

太後當初能帶著福臨登上太後皇上的寶座。

固然因為福臨比博果爾大上個幾歲的原因。

但更多,也因為太後在心性謀劃方麵,不輸於男子的決斷和遠見。

從福臨登基,到後來大清入關,再到後來福臨親政穩定局麵,太後不臨朝不予政,卻在前朝後宮都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太後每日神思,多用在了大清國的身上,眼裡瞧見貴太妃打扮的用心,她也隻是瞧見了,並沒有怎麼深切的在意。

宮裡大麵上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貴太妃和博果爾,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可翻不起來,不代表人家不會把風浪帶過來。

聽了含璋的話,太後忽然發現,她似乎疏忽了這一點。

宮裡對貴太妃的水粉趨之若鶩,那若是為了得到水粉,會不會因此甘願受製於聽命於貴太妃,暗中做一些事情呢?

“好孩子,若不是你提醒,我竟沒想到這一層。”

太後當著含璋的麵,叫了蘇茉爾來吩咐了幾句,蘇茉爾就照著太後的話,找人去辦事去了。

太後今兒還留含璋在慈寧宮用午膳,福臨前頭事忙,沒法過來,太後就說不管他了,反正兒子在前頭也會自己用膳,不會餓著自己的。

如今福臨和含璋相處的不錯,太後隻消知道,福臨不過來不是跟她賭氣就成了。

大阿哥如今大些,比幾個皇子公主都大,會說會笑,和含璋熟悉了,午膳就是跟著太後和含璋一塊兒用的。

二阿哥二公主都還小,每日睡著,由奶娘帶著,也吃不了膳食,就都是在他們的屋子裡歇著,不常抱出來。

三阿哥養在佟妃那裡。隻天氣好的時候,會偶爾帶來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膳後,含璋淨了手,大阿哥想和她一起玩玩具,含璋笑嘻嘻的應了好,拿出小鏡子先補妝,把唇脂都抹好了,才跟大阿哥一起玩玩具。

大阿哥年紀小,沒見過這樣的。

好奇極了,一個勁的盯著含璋的唇脂看。還想伸手去拿。

含璋不許他碰,怕小孩子不懂學著抹。阿哥雖小,但也很矜貴啊:“牛鈕乖哦。這個是女孩子用的,你是男子漢,用不著這個。”

大阿哥又不懂,但他乖啊,他是不碰了,但一個勁的盯著含璋的嘴唇瞧,皇額娘身上香香的味道,大阿哥太喜歡啦。

大阿哥平日裡用了午膳就要睡覺的,今兒和含璋多玩了半個時辰,才昏昏欲睡的叫奶娘給抱走了。

太後一直在旁邊含笑瞧著,大阿哥和含璋相處的好,她高興。

含璋對福臨的孩子有耐心又溫柔,太後心裡更是欣慰極了。

從初見,太後就覺著含璋是個靈巧的好孩子,就怕她年紀小會有些稚氣,如今瞧來,這孩子鐘靈毓秀,聰明的不得了。

太後就和含璋說:“福臨頭回大婚,尚是十四歲,布木巴也是十四歲。我想著她年紀還小,這後宮的事交給她,怕她不周全,所以那三年,還都是我掌著的。”

“布木巴的性子,含含你也是知道的,實不是能夠處理後宮事務的品性。如今你入宮了,是名正言順的皇後,福臨待你是極好的,你們相處的也好,我就想,這宮裡的事,總是要交給你的。”

布木巴雖從小就定了和福臨的婚約。但她是蒙古親王家的格格,出身科爾沁尊貴的家族,從小嬌生慣養的,根本做不來皇後要做的事情。

成婚後,更是樣樣都不成。

太後哪敢把宮務交給她呢?

含璋啊了一聲,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額娘。我怕是不成的。我做不好這個。”

綽爾濟的含璋格格,那從小也是嬌寵著長大的。不是定給了愛新覺羅氏做皇後。

不需要學著做皇後,自然不會這些事。

至於含璋呢,那就更不想會了。做皇後處理宮務,那多費神呀。她就隻會吃喝玩樂。

太後目光憐愛:“哪能叫你立刻就上手呢?隻同你說了,你就先跟著我學學,看看,慢慢來。等你熟悉了,再叫你來做。你也不必著急,慢慢來,總能學會的。”

她難道還能替含含和福臨管一輩子的後宮麼?

這後宮,遲早是要交到皇後手裡的。

含璋聽說不急就含糊應下了,她笑得乖巧:“好呀,都聽額娘的。我慢慢學。”

她可想好了,橫豎再混個兩三年,董鄂氏就要入宮了。

福臨那麼喜愛董鄂氏,董鄂氏又那麼能乾,進宮便是賢妃,不出一個月就晉封為皇貴妃。

皇貴妃的地位那麼高,皇後不就形同虛設了麼?到時候皇貴妃有寵愛有地位,料理後宮事務也是名正言順。

她這個皇後占個空名兒就成了。

和阿哥公主們培養培養感情,等以後不管是做獨守空房的皇後還是做太後,膝下有人承歡,就不會寂寞了。

和福臨嘛,現在這樣也不錯。

就隻盼著他將來遇到了他的真愛,不至於對她太過狠心就行了。

太後疼寵她,她又沒有令福臨討厭她,想來這皇後之位,是能保住的。以後董鄂氏入宮,福臨也不至於那麼急切的要廢後了。

能相互安穩,母子倆不至於關係失和,或者後宮能更和諧些也說不定呢。

一場雨從上午落到了黃昏,太後舍不得含璋冒雨回去,留她在慈寧宮歇著。

含璋乾脆懶在慈寧宮裡了,踏踏實實在暖閣裡睡了好一會兒,又在慈寧宮用了晚膳,帶著睡醒了的大阿哥在廊下坐著看了好久的雨,才在傍晚時分雨停了。

回坤寧宮去了。

穿著花盆底,不怕鞋底浸濕了,含璋懶了一下午,這會兒正好在散發著雨後清新的宮道上散散步。

孔嬤嬤過來和她說:“主子,皇上那頭有急務,和王爺貝勒們議事呢。今兒個夜裡就不進後宮了。”

“知道啦。”含璋知道,這會兒大清局勢不那麼穩定,福臨的事多著呢。

她身上還沒好全,還有點腫,不是那麼疼了,走路剛剛順溜些,要被他碰了,又不成了。

他不來也好,正好養養身子。

瞧著前頭太監宮女們手上一溜的大宮燈,道路光亮,都快瞧見坤寧宮宮門了。

含璋湊到孔嬤嬤身邊,問嬤嬤,也問墨蘭墨心:“皇上要是不傳召,是不是我自個兒就去不成乾清宮啊?”

她還惦記她的小鏡子呢。

下午拿懷裡圓圓的小鏡子看臉蛋,又被大阿哥瞧見了。

那小鏡子是整塊漢白玉做的,觸手溫潤,背後雕刻的是龍鳳的圖樣。含璋圖它細膩溫和,拿在手裡舒服,就選它帶著。

結果沒想到被大阿哥看中了。

孩子眼巴巴的望著,她能不給麼?她可不想做個小氣的皇額娘。

含璋給了。可也心痛啊。父子倆都天生一個性子,都愛惦記人家心愛的小鏡子。

被福臨搶走的小鏡子,背後鑲嵌了很漂亮的粉藍寶石,含璋一定要把它拿回來的。

三人對視一眼,自然是墨蘭墨心更精通宮裡的規矩。

墨心笑道:“主子是皇後。若真有事,隻管去乾清宮,與皇上通報一聲,皇上斷沒有攔著主子不讓進去的道理。”

不會被攔著的話。含璋摸摸下巴,那必須去呀。

第12章 蓮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連十來天,每天總有那麼一兩個時辰在落雨。

還好紫禁城的排水係統很好用,那些雨水帶來的濕氣在雨過天晴後叫暖熱的太陽一曬,很快就蒸發烘乾了。

到了夏日,仿佛是一下子熱起來了似的,這夜裡的天也不涼了。

含璋一個人在坤寧宮的大床榻上睡著,晚上終於不需要湯婆子,那腳也能暖和一整晚了。

福臨十來天沒進後宮了。

他一直在乾清宮忙著。軍務緊急,議政王貝勒大臣們日日進宮議事,含璋縱有心,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打擾他。

福臨就歇在乾清宮裡,他沒進後宮,也沒傳旨到後宮來去叫人侍寢。

含璋的蓮香水粉製出來的時候,興衝衝的拿去給太後瞧。

太後讚她心靈手巧,含笑叫蘇茉爾去,過了會兒,蘇茉爾就拿來了一個精致的小食盒。

含璋正給太後試用她的水粉呢,看見太後把食盒往她麵前放,以為是要請她吃東西,當即就伸手去拿,卻叫太後把手給牽開了。

太後含笑,嗔怪看她:“素日多伶俐。這會兒怎麼隻惦記吃了?”

“我問你,福臨這兩日,可有傳信給你?”

含璋都聞到了食盒裡食物散發的香氣了,那甜甜的味道,似乎是甜點。

和她在慈寧宮太後這兒吃的都不一樣。像是新品。

含璋說:“沒有。額娘不是說,皇上忙著麼。”

太後瞧這小囡囡一副小饞貓的模樣,明明跟她說著話,可那小眼神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那食盒。

太後伸出柔軟的指腹,把小饞貓的柔嫩小下巴輕輕勾過來,才笑道:“皇上忙完了。這些日子歇在乾清宮,後宮不好攪擾他。如今事情淡下來,你替額娘去瞧瞧他。”

“這是額娘讓人新做的糕點。帶過去給福臨嘗嘗。”

含璋眼眸瞬間一亮,這不正是打了瞌睡有人送枕頭麼。

她正想著要去乾清宮呢,太後就想了這麼個法子名正言順的送她去了,都不用她自個兒想理由了。

“額娘,我去啦。”含璋叫孔嬤嬤提著小食盒,就要出門。

又讓太後給攔住了:“含含,哪有這樣就去的?讓蘇茉爾給你收拾收拾。”

含璋打量自己,收拾什麼呀,她不是挺好的麼。

今兒臉上的妝清透自然。身上的衣裳簇新漂亮。踩著的花盆底鞋都是新做的。

連日下雨,大阿哥有點咳嗽,太後叫他好好養著,都沒出來見含璋。

她懷裡揣著的翡翠小鏡子保住了。沒人動不動親她摸她唇,唇脂都不用補呢。

一切都特彆好。

太後笑而不語,卻看著蘇茉爾帶著孔嬤嬤還有墨蘭墨心打扮養了這麼些天,又重新白嫩漂亮健康紅潤的小皇後。

福臨與含璋相處的好,太後也瞧出來了,綽爾濟家的小格格不排斥福臨,待福臨餓挺親近的。

哪怕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