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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正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房間裡,身上被蓋上了軟綿綿的羽絨被。而門口,還有著什麼人端正跪坐的身影。

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這是在給她守夜嗎?就算是刀現在也是人的身體啊!

夏梨一驚,掀開被子就想往外跑。

結果卻因為太過心急,沒看到地上放著的一摞公文,就這麼……被絆倒了。

她直接撲倒在了地上,膝蓋「咚」地一聲撞在木製的地板上,特別響。

而這也驚到了門外的人。

對方渾身一震,轉過身來,對著門說了一句「失禮了」便拉開了紙門。

夏梨就這麼像隻小貓一樣,兩個胳膊撐著地麵,整個人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而門口的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傻傻趴在地上的審神者。

少女仰著頭,看到了依舊穿著內番運動褲、但是上身卻隻穿著白色衛衣的一期一振——她的近侍,正微微睜大了蜜色的眼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夏梨控訴地看著眼睛裡慢慢開始溢出笑意的一期一振,因為剛剛睡醒而有些發紅的臉蛋也開始……變得更紅了。

一期一振終於彎下了腰。他向夏梨伸出了手。

大概是因為常年帶著手套,一期一振的手非常的白。夏梨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住了對方。

有點涼。

但那並不是屬於刀劍的冰冷刺骨。

更像是在室外待的太久,被夜風吹得有些發涼的溫度。

配上他不會過於乾燥的手,握起來卻是意外地舒適。

這讓夏梨一時間有些捨不得放開。

男人猛地一個用力,她就被拉了起來。但是由於力的反作用,她也就這麼直接撞進了對方的懷裡。

「唔!」

夏梨悶哼一聲,捂住了自己撞到對方身上的鼻子。

一陣像是櫻花的、極為淺淡的香氣鑽進了她的鼻腔,讓她覺得自己的臉越發燙了。

「姬君,您還好嗎?」一期一振帶著笑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夏梨急忙回神,卻發現自己的耳朵都似乎開始變熱了。

她猛地退後了一步,讓自己退出了一期一振的懷抱,卻沒發現輕放在她腰間的手移開得有些遲疑。

「沒事!」夏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提高了音調,「我剛剛隻是沒睡醒而已!」

「那就好。」一期一振輕笑,「那我就先出去了。」

夏梨有些愣愣地看著他:「一期君要去給弟弟們講睡前故事了嗎?」

一期一振失笑:「弟弟們已經睡了。我現在出去是因為,我覺得姬君應該換上睡衣了。」

夏梨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還是今天去秋葉原的時候穿的衣服。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今天似乎……經歷了非比尋常的一天。

從警視廳到Scepter4,這經歷聽起來怎麼都覺得有些神奇。

而更神奇的是,她竟然在Scepter4的老大麵前……丟人得哭出來了。

但是那也不能怪她啊!都怪那個宗像禮司故意嚇唬她!

那個人明明就是哥哥的朋友,明明就知道她的身份,明明知道她和那些異能者不可能有什麼關係,卻還是要淡島小姐故意把她帶到Scepter4去,還要故意把她關進審訊室單獨審問——

她當時真的是被他嚇壞了。

而本來以為出來會見到哥哥的夏梨,卻在見到等待在外麵的並沒有哥哥的身影,而是隻有自己的近侍的時候,心情一下子就崩潰了。

而夏梨覺得,這也都是因為Scepter4的那位室長的緣故。

夏梨一邊換衣服一邊決定,以後一定要盡可能避開東京法務局附近,盡可能地不要見到那個人。

她怕是要有心理陰影了。

就在她剛好把睡裙拉好的時候,一期一振敲門的聲音又傳來了。

「稍等——」她微微壓低了聲音,為了避免把住在不遠處房間的刀劍男士們吵醒,「請進!」

紙門被拉開,出乎她的意料,出現的卻不僅僅隻是一期一振一個人。

還有亂藤四郎、鯰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三位。

「主上!」

被短刀有些清亮的聲音嚇了一跳,夏梨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亂一愣,立刻聽話地壓低了聲音。

「主上,您醒了真是太好了!」亂似乎是鬆了一大口氣的樣子,語氣也輕鬆起來。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些,說道:「看到您哭著在一期哥懷裡睡著,我們都非常擔心呢!」

「是啊,從來沒見過主上這樣,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啊,」鯰尾也笑嘻嘻地說著,「看到您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您沒事就好。」骨喰衝她微微點了點頭。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事,」她也衝他們的方向微微向前躬身回禮,「我——」

話說到一半,夏梨突然停了下來。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她在一期一振懷裡……哭著睡著了?

為什麼會是一期一振?難道不應該是哥哥嗎?!

再看向粟田口家的兄長,夏梨才注意到,對方並沒有穿平常日常穿的內番運動服外套。

夏梨覺得自己要淩亂了。

注意到了審神者的目光,一期一振微微笑道:「兄長大人把您送到了門口。而由本丸門口到屋裡的路則由我負責。」

「可,可是一期君的外衣——」

「外衣我已經換下來了,那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請姬君不必擔心。」

「啊,好,好的……」夏梨尷尬地擠出了一個笑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抱歉……」

不僅要勞煩人家把自己帶回來,自己還把人家的衣服哭濕了什麼的……

這種事還真是讓她非常難為情啊。(大哭

這時,她腦內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她自己覺得超棒的好主意。

「不然我幫你洗衣服吧一期君!」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對方,「就當做我的賠禮!」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占他便宜了才行!那可是粟田口吉光的最高傑作!

這次輪到一期一振尷尬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勞煩姬君呢?」

「可是我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啊QAQ」夏梨有些沮喪地扁了扁嘴,「不然我想不到有什麼可以道歉的方法了……」

「不,姬君不必放在心上,」一期一振張了張嘴,「您……」

夏梨委屈吧啦地看著他的眼神讓他徹底說不下去了。

有點心疼,可是又有點想笑。

看到主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又看到一向可靠的一期哥那樣……有趣的表情,鯰尾和亂都忍不住低下了頭,努力抿住自己的嘴巴,免得自己不小心笑出聲來。

骨喰還是日常的麵無表情。

可是仔細看卻可以發現,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這時,門外傳來了門一陣穿著襪子卻沒穿鞋的、在廊下跑動的聲音。

屋內的幾個人一同看向了那個方向。

「主上,您醒啦!」

「您沒事就好!」

「這樣我們就放心啦!」

粟田口們的小短刀們似乎的見不到哥哥們回來所以睡不著,而藥研藤四郎一個人又難以管得了這麼多的弟弟,所以才讓他們一起出來了。

不過看到哥哥們和審神者都沒事,大家似乎才終於放心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是發生了什麼?」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大將和一期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不,並沒有這種事——」一期一振開口說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審神者打斷了。

「我弄髒了一期君的衣服,可是一期君不給我道歉的機會!」夏梨閉著眼睛大聲說道,一副「我不聽我不看不答應的話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接受」的表情。

很少看到這樣的審神者,藥研藤四郎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他及時用輕咳掩飾了過去。

這可是在一期哥麵前。如果他沒有笑而自己笑出來的話,好像有些太不給哥哥麵子了。

畢竟……

「這樣很好辦啊,」藥研藤四郎想了想便微微笑著說道,「如果一期哥想不出讓大將怎麼道歉的話——就讓弟弟們想好了。」

「藥研哥,真的可以嗎?!」

「一期哥,藥研哥說的是真的嗎?」

一期一振看到那麼多亮晶晶的眼神看向自己,終於是頂不住了。

他假咳一聲,點了點頭:「就按藥研說的吧!」

夏梨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想讓我怎麼道歉?」

聽到了審神者的這句話,大家紛紛活躍了起來。

「……想到了!我想跟主上玩枕頭大戰!」

「哇這個聽起來好像很棒!我也想!」

「想,想跟主上一起玩——」

聽到粟田口們這麼說,夏梨笑了。

「好啊,那我們就在這裡玩吧!」

「太棒了!!!」

於是,半夜三更,本丸的主屋內,審神者和粟田口們關起了門,開始了一場激烈的羽毛與笑鬧齊飛的大戰——

直到為一覺睡過了晚餐時間半夜醒來可能會餓的審神者過來送夜宵的壓切長穀部拉開了房門。

一個枕頭恰好飛來,糊了這位盡職盡責的打刀一臉。

「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身著神父風服裝的打刀手裡拿著剛剛糊了自己一臉的枕頭,臉色發黑地看著屋裡的一切。

鴉雀無聲。

第15章

最終,壓切長穀部叫來了鳴狐這位粟田口中輩分最長的打刀。在他的監督下,責令一期一振把他的弟弟們都帶回去休息。

而他本人則留在這裡,把審神者的房間收拾整齊之後又看著夏梨吃完了宵夜才罷休。

「真是沒想到,竟然連一期殿都會跟著主上和短刀們胡鬧,」壓切長穀部一臉的痛心疾首,如同一位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主上的健康可是很重要的!」

「是,您說的對,是我疏忽了。」已經回來了的一期一振端正地低著頭坐在長穀部麵前乖乖認錯,「我這就去——」

眼看著一期一振就要去自罰,夏梨急忙開口:「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長穀部就不要責怪一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