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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躥上他的衣袖,幾乎將他的手受傷,顧淵嚇了一跳,將紙符匆匆丟了出去,拍滅自己衣袖上的火,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愕然轉頭看著站在他身旁的黎穆,黎穆不由皺眉說:“那柳長青所說的或許是真的,流山派也許真的出了大事。”

他們兩人都對易先生頗有好感,若流山派出了事,他們一定是要前往幫忙的,兩人看了看對方,心中便已下了決定,於是讓守陣獸帶了他們出去。

柳長青還在那冰湖上苦苦等候,他肩上的鳥兒見二人出來了,便朝著柳長青嘰喳一聲提醒,柳長青急忙轉過身來,問:“顧兄,你可考慮得如何了?”

顧淵道:“我隨你前去。”

柳長青喜道:“太好了。”

顧淵又說:“隻是流山派是大門派,我等畢竟能力有限,若事情太過危險,絕不可冒進。”

柳長青點頭道:“我明白的。”

易先生都無法處理的事情,絕非是什麼小事。顧淵心想他們暫先過去看一看,若是無法處理,便想法子聯係越青峰求助,就算他不管,賀潺也一定會想法子幫助他們的。

更何況他也想看看賀潺現今如何了,已過去了這麼些天,想必賀潺也已複了原身。

既然已經說定了此事,幾人稍稍收拾便決定動身,守陣獸再次被留在了陣內,覺得頗為委屈。

柳長青驚訝不已,問:“它為何不跟我們一塊去?”

顧淵簡單說道:“它去不了的。”

他不能直言告訴柳長青守陣獸是此陣的陣眼,隻好如此含糊而過,柳長青心領神會,卻歎了口氣,大約是想他們失了這麼一隻實力乾將,這一路的凶險又要多上許多。

幾人走出了死陣,柳長青方才說

:“不想你二人竟住在這麼個地方,冰天雪地的,著實是有些冷了。”

黎穆本來就極不喜歡他,雖說此次是他為了去助易先生,可一路與柳長青同行,他莫名便覺得有些不高興,他聽柳長青如此說,皺一皺眉,倒不忘嗆他一句:“世人皆說狐裘最為禦寒,你也會覺得冷?”

柳長青稍稍一怔,他倒也是不惱,隻是噗嗤笑著道:“顧兄,你家的這隻小狼崽子,未免也忒護主了。”

顧淵聯想起黎穆先前說了無數次要將柳長青剝皮的事情,不免覺得尷尬,說:“黎穆,你莫要胡說。”

黎穆輕哼一聲,扭過頭去,顯然是對顧淵的這一句話十分不服氣,可這是顧淵說的話,他是不想與顧淵爭吵的。

柳長青笑道:“無妨,你這徒兒這樣倒也是挺有趣的。”

顧淵原想與柳長青道歉,聽得他說道“徒兒”二字,不由一怔,忽而想起柳長青眼中,黎穆還是他的徒兒。可現今他已與黎穆說清了此事,他二人早已不是什麼師徒了。

黎穆也是怔了怔,卻極快回過神來,他仍板著臉,轉頭卻低聲喚了顧淵一句:“師父。”

這一句話本是平常之語,興許黎穆也隻是為了騙過柳長青才如此喚他的,可顧淵聽了這一句話,臉上卻微微泛起了紅來,他總覺得這一句話中有些古怪的意味。

黎穆見他好似無甚反應,十分委屈著又可憐兮兮說上一句:“師父,你為何不理我?”

顧淵隻得輕咳一聲,頗有些羞赧,垂了眸去,囁嚅著小聲道:“我……徒兒,你莫要胡鬨。”

他之前可與黎穆無數次說過這麼一句話,也喊過黎穆無數次徒兒,卻哪一次也不曾和現在這般鬨出個臉紅心跳。

他說完這一句,才發覺黎穆顯是在故意逗他的,可既然已喚出了口,柳長青也已是聽見了,那便隻能這麼忍著,接著如此叫下去。

柳長青在一旁看著,不免笑%e5%90%9f%e5%90%9f說道:“顧兄,你師徒二人的感情,實在是令人豔羨。”

第41章

柳長青一句話反倒是令顧淵尷尬不已, 豔羨?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好豔羨的?他現今和黎穆鬨得如此尷尬,早已讓他不知道該要如何應對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黎穆的又頗為傲然自豪般抬首說道:“我與師父的關係,可是你羨慕不來的事情。”

顧淵更是萬分無言, 這種事究竟有什麼好自豪的, 為何黎穆竟如此驕傲?他尷尬著捂住臉,果真接著便聽見柳長青抑不住大笑了起來。

柳長青的肩頭原蹲著那隻紅羽鳥兒, 大約是被他的笑聲震得發抖,那鳥兒站著不舒服, 便展翅飛了起來, 轉著小腦袋左右看看, 隨後竟落在了黎穆肩上。

幾人尚且不及反應,黎穆已沉下臉,極為不開心地開口說道:“滾開。”

那鳥兒抖了抖羽毛, 歪過頭,像是在思考他所說這一句話的意思,仍一動不動。

顧淵想之前這鳥兒分明是聽得懂柳長青的話的,也十分聰慧靈敏, 此時它隻怕是故意裝出的這麼一副模樣。顧淵心中無奈,他覺得這隻鳥兒既然如此聰明,也不知是它故意想去逗一逗黎穆, 還是柳長青如此吩咐它的。

而黎穆那麼不喜歡柳長青,那自然也不會喜歡它,無論如何,還是將它趕下去再說。

黎穆見那鳥兒一動不動, 已有些微慍,怒道:“你若是再不下去,我一定捉了你去做一隻烤鳥。”

那鳥兒似是明白黎穆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黎穆是不會如此輕易便傷害它的,它嘰嘰喳喳叫得甚歡,像是在回應黎穆的那一句話,但是就是不肯離開黎穆的肩頭半步。

柳長青忍不住笑道:“顧兄,看來它很喜歡你的這個徒兒。”

顧淵無奈說:“lk柳兄,你還是讓它下來吧,若是我那徒兒生氣了,我是定然拉不住他的。”

柳長青大笑幾聲,朝著黎穆伸出手,那鳥兒便乖乖向前跳了兩步,蹦到他的手肘上,不忘回首朝著黎穆叫上一聲,得意洋洋的,甚為高興。

黎穆冷哼一聲,想主子不招人喜歡,這靈獸也頗為惹人厭煩。

還是他們家的守陣獸好,雖是傻了一些,可貴在從不造作呀,長得又十分威風帥氣,總之是比這破鳥兒要好上千倍百倍萬倍!

爭執歸爭執,他們還是踏上了前往流山派的路途。

途中顧淵想柳長青究竟為何要來尋他們幫忙,他既無實力又無關係,莫非是柳長青見黎穆的修為在這年紀中也算得是十分厲害,便是名門子弟也不一定能達到如此的造化,便覺得黎穆的師父一定也甚為厲害,否則如何會教出這樣的徒弟?顧淵不免覺得尷尬,他想柳長青方才見過守陣獸之後,見守陣獸如此聽他的話,會不會已覺得他是什麼隱世的高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很尷尬了。

若他們去流山派後遇見危險,而顧淵隻會躲在黎穆身後以求保護,那麼柳長青會不會覺得十分失望?顧淵想柳長青如此高估他的實力,若他們不小心深陷險境又該如何才是?

他滿心苦惱卻實在說不出口,好在流山派離此處算不得太遠,途中他們停下休息,顧淵又嘗試著避開柳長青傳信給易先生,他本已不再抱什麼希望,隻想著隨便試一試,不料這一回那紙符卻並未燒起一切正常,顧淵不免微微驚詫,還是嘗試著向易先生傳了話,大致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並說他們已在路上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他便將紙符收起,藏進了衣袖中去,他早已不抱什麼希望,滿腹心事走了回去,不過才跨出幾步,忽然便已收到了易先生的回應。

顧淵稍稍一驚,卻極為開心,他又跑了回去,將紙符掏了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易先生已問他道:“顧少莊主?你們已到了何處?”

“半路。”顧淵答道,“易前輩,流山派出了何事?為何先前我聯係不上你?”

易先生愕然道:“流山派出事了?”

顧淵也驚訝道:“你不知道?”^_^思^_^兔^_^網^_^

“我與你說過,我有些事處理妥當後便去飛雲山莊中為你澄清身份。”易先生說道,“我現今尚且在外處理那件事,不曾在流山派中。”

顧淵想起易先生的確與他說過這句話,可他當時以為易先生是要在流山派中處理那一件事,他萬萬沒想到易先生竟已離開了流山派。

易先生又說:“派中弟子無一人傳信給我,告知我派中出了大事。”

顧淵想起那日忽然燒起的紙符,不由皺起眉來,說:“莫不是有人刻意如此為之,易前輩,昨日我也聯係不上你。”

易先生似是恍然大悟:“這幾日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莫非是他們設陣乾擾……”

顧淵已覺得此事真相便是如此,他不由得覺得幕後之人真是萬分可惡,幸得今日已能聯係上易先生了,他正不知趕到流山派之後應當如何才好,此時正巧問上一句:“易前輩,你看此事……我該如何才是?”

易先生說:“你切莫輕舉妄動,那些人既能將你我間的聯係隔斷,想必已是極厲害的人了,你與黎穆先在門派外的小鎮等候,我立即便趕回來。”

顧淵想,有了易先生在此,他們的底氣便足了一些,也不用再太過擔心了,便點一點頭,斷開與易先生的聯係,一麵在心中想著要如何與柳長青解釋。

此時大約是隻能將此事直說了,否則到時候易先生趕來,他也無法與柳長青解釋,他便走了回去,先將此時告訴了黎穆。

黎穆知曉易先生會前往此處,不由得安心不少,他鬆下一口氣,大抵也與顧淵是一般的想法。

方才顧淵不在此處,黎穆與柳長青雖在休息,卻各自坐在了不同的地方,隔得遠遠的,而那隻紅翎鳥兒也乖乖蹲在柳長青肩頭,並未去招惹黎穆。

顧淵便朝著柳長青走了過去,與柳長青說:“柳兄,我有一事要告訴你。”

柳長青問:“什麼事?”

“其實我與流山派的掌門易大先生相熟。”顧淵說道,“方才我傳信給他,他現今並不在流山派中,不知門中出了何事,但他會立即趕回來……”

他一語未畢,柳長青已驚訝道:“顧兄,你竟認識易掌門?”

顧淵道:“是……”

柳長青大喜過望,道:“我就覺得顧兄你是絕非是常人。”

顧淵一怔,總覺得柳長青是誤會了什麼,再結合先前所想,他便覺得柳長青心中他是不是已經是個交遊甚廣的絕世高人。

這誤會真是太過可怕,可顧淵卻不知從何解釋起,難道他要直接說,柳兄,其實我修為薄弱,之前都是我騙你的。

不,他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柳長青又說:“既然易掌門會趕回來,那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顧淵點頭道:“他讓我們在鎮上暫時等候。”

柳長青對此當然全無意見,於是他們再度動身,到流山派外的小鎮,找了一間客棧,這才停下修整。

顧淵又傳信給易先生,但並無回音,想必易先生此時正忙著趕路,實在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