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一詞也是網上學的,應該是個褒義詞吧。
但蕭衍總說他傻乎乎的,彆人說什麼都信,還總把人想得很善良,這樣會吃虧。
做了個深呼吸,道:“我打聽過了,離婚手續沒這麼快。”
那頭傳來老登輕笑:“沒關係,我有很熟稔的律師,他可以幫忙。”
暗箱操作!
雪燈握緊手機:“蕭先生,我仔細想過,您的提議是不錯,但您也知道,您兒子不是傻瓜,這麼快辦好離婚手續他肯定會懷疑到您頭上,您說過,不想父子二人的隔閡加劇。”
“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您信得過,就交給我。”
那頭沉默半晌:“好,我相信雪先生是聰明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希望你彆讓我失望。”
雪燈:“好,麻煩您把偽造文件發給我。”
掛了電話,蕭父看著手機一聲冷笑。
看來這個姓雪的是打算和他死磕到底了。
這就是蕭衍看中的男人麼。
可惜還是太年輕,不會以為他三言兩語就能騙過自己吧。
蕭父衝旁邊的管家勾勾手指,唇角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把這個手機號碼發給黑.客,告訴他,這個號碼連接的手機內容,特彆是照片,一張不剩,全部刪除。”
小子,看來你是找到了照片證據啊。
管家抿著唇:我到底還要幫這老登做多少壞事。
……
掛了電話,雪燈在馬桶上坐了許久,沉思了許久。
這時,手機微博彈出消息推送:
【設計師協會舉辦的新聞發布會將於明晚六點準時召開,屆時,深陷剽竊傳聞的設計師蕭衍和另一當事人,晉海大學服設係畢業生喬安安將會共同出席,針對這件事做出論述。】
他起身衝到主任辦公室:
“明晚設計師協會召開的新聞發布會讓我去跟吧。”
*
晚上。
雪燈上了樓,看見蕭衍站在被燒毀的房間外,無儘沉默。
工人正在屋裡清理刷漆。
他想告訴蕭衍自己找到照片時間證據的好消息,但嘴巴張了張,還是咽了回去。
“老公。”他輕輕叫了聲。
蕭衍回神,不著痕跡揉了揉嘴角,擺出笑容:“今天回來很早,現在吃飯麼。”
“好。”
送走了工人們,兩人同往常一樣麵對麵而坐。
雪燈在心裡組織了許久語言,伸長脖子:“老公啊。”
蕭衍給他夾了一筷子筍絲。
“老公,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蕭衍抬眼:“那你怎麼喊我的。”
“所以是夫妻關係了?”
蕭衍吃著菜:“不是,是父子關係。”
明知故問。
雪燈清清嗓子,擺出一張嚴肅臉:“既然是夫妻,那我們之間肯定是無話不談,不該對方有任何保留吧。”
蕭衍固然想說就算是夫妻也該給對方起碼的私人空間,但他是雪燈,黏人程度堪比養貓家庭裡隨處可見的貓毛。
索性,蕭衍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機給我讓我翻翻你的照片啊,微信啊,之類的。”雪燈小心翼翼詢問。
蕭衍摸出手機放他麵前:“新手機,沒什麼好看的,你想要就給你。”
雪燈立馬從口袋裡掏出卡針,把自己的電話卡換到蕭衍手機上,蕭衍的卡換到自己手機裡。
看他隨手掏出卡針,蕭衍不信他不是有備而來。
但他喜歡,就給他用了。
“我的手機用挺久了,膩了,拿你新手機玩玩不過分吧。”雪燈衝他揚揚手機,也不知在得意什麼。
蕭衍:“過分。”
“哪天你要是看膩了我,我是不是還得去整容。”
雪燈:“那倒不用,直接換個人更方便快捷,還省的你在臉上動刀子痛死。”
蕭衍:……
無痛人流?
第39章 【一更】
夜裡,雪燈拿著蕭衍的手機一通琢磨。
外婆說過,不該窺探彆人的隱私。
但蕭衍同意他看了。
那就隻看一點,看看照片好了。
打開相冊,果然是新手機,裡麵隻有區區幾張照片,而且都是一些服裝設計方麵的元素截圖。
可第二天醒來,隨手打開相冊,卻發現這幾張照片全沒了!
相冊空空如也。
完蛋,難道是自己昨晚抱著手機睡著,不小心給刪掉了?
趕緊找蕭衍負荊請罪,蕭衍卻說沒關係,那些照片本來也用不到。
反倒是蕭衍拽著他,指著他的電話簿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
“所以我是傻逼幾號?”
雪燈用的原主手機,原主是這麼備注的,他也沒改。
於是實話實說:“是一號。”
蕭衍:……
“好歹還占個第一。”
但為什麼,唯獨裴澄嶼的備注是大名,其他人都是傻逼?
出門上班前,雪燈還特意道:
“老公,今晚加油,不要怕,有我在。”
蕭衍:……?
*
雪燈這一天如坐針氈,看了N遍時間。
五點一到,準時打卡,帶上他的收音麥朝著新聞發布會奔去。
小劉跟在後麵唉聲歎氣:“想我男友,還TM要加班。雪啊,真羨慕你,無愛一身輕。”
兩人感到發布會現場,見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媒體,似乎都在等著搶一手獨家。
而這次發布會關係到個人聲譽問題,為了防止被人惡意剪輯,發布會采用現場直播的形式進行。
直播剛一開始,直播間就已經蹲好百萬大軍。
【來看看蕭大設計師是怎麼狡辯的。】
【現場各位看好自己的錢包哦。[斜眼笑]】
【刷個小禮物,是給喬安安妹妹的,妹妹加油,不要怕,大家都支持你。】
【哇,剛才鏡頭一閃,我好像看到小雪記者啦!】
【我也看到了!真的好顯眼,記者堆裡一眼出挑。】
小劉已經舉好攝像機,雪燈也在旁邊翹首以盼。
一輛黑色的車子由遠至近,停在會場門口。
記者們立馬一窩蜂湧上。
車裡下來個長發女生,神情落寞,旁邊跟著她的輔導員和幾個同學。
“喬同學,今晚你作為當事人進行論述,心情怎樣。”
“喬同學,對於蕭衍設計師疑似剽竊你作品一事你有什麼看法。”
雪燈默默放下手中的收音麥。這女生對蕭衍什麼看法、現在心情如何,出於私心,他不想知道。
但出於職業道德,他還是重新舉起收音麥:
“喬同學,如果今晚設計師蕭衍能拿出有力論證證明他並未剽竊,你有什麼打算。”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記者齊刷刷看向雪燈,喬安安和她的輔導員同學們那視線更是如針一般刺來。
小劉一手扛著攝像機,一手在下麵瘋狂扯雪燈袖子,示意他閉嘴。
喬安安眼神一黯,很快恢複悲傷表情,嘶啞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說著說著,眼淚下來了,身體像是失了力一般往後倒,臉色蒼白。
輔導員趕緊扶住她,揮手示意記者走遠一些。
彈幕:
【喬同學好可憐,小雪你怎麼能這麼問呢?是不是和蕭衍有過合作所以故意這麼說煽動大眾情緒?】
【為什麼不能這麼問,凡事都有兩麵性,看待問題要全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的不說,我感覺雪記者才應該是被攝像機和燈光包圍的那一個。[色]】
喬安安被輔導員扶著進了會場。
之後,梁淮也來了,好像是作為什麼評判委員,因為他是專業的,蕭衍提出的專業性論證必須經過他考量才算公平。
梁淮被記者圍著提問,他帥氣的臉龐滿是憂鬱,口口聲聲說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同行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還說他和蕭衍也算師出同門,所以私心是相信蕭衍的。
就連局外人小劉,都看出了他臉上的虛偽。
一直到臨近發布會開始,蕭衍才在萬眾矚目下高調亮相。
雪燈立馬舉起收音麥,招手示意小劉選好角度,把人拍帥一些,力爭成為全場最靚的仔。
那些記者的提問也很下頭:
“蕭總監,網傳您剽竊大學生的畢設作品,請問您對於這個說法有什麼反駁。”
“蕭總監,雖說靈感碰撞時有發生,作品有那麼一兩處雷同也算正常,但為什麼您的作品和喬同學的作品雷同度如此高,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蕭衍的眼底黑沉沉,意味深長看了眼這記者,低低道:
“這個問題,我更想問喬同學。”
因為他的設計靈感很大部分來源於雪燈,除非,這個喬安安也見過雪燈。
這個回答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
【姓蕭的還倒打一耙是吧,真行,真男人,嗬嗬。】
【得,喬同學有難了,看蕭衍這樣子是打算死不承認了。】
【真擔心喬同學,麵對形同大山的蕭衍,哎……】
【蕭衍啥背景啊,說這麼嚇人。】
【隻是聽說,他好像和幻海財團有點關係,隻是聽說哈。】
【如果是真的,那我更擔心喬安安了……】
蕭衍不再理會記者,闊步向會場走去。
經過雪燈時,明明他被擠在人群中,蕭衍還是餘光看到了他。
原本淩厲的視線在看到他的瞬間稍稍柔和了些。
嘴角輕勾一抹笑意,稍縱即逝。
主人公們全部到齊,記者們也在負責人的安排下依次進場坐好。
台上坐了三個人,分彆是喬安安、設計師協會主席和蕭衍。
梁淮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間位置,翹著腿,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他對一旁助理輕聲耳語:“什麼論述會,乾脆改成道歉會不是更節省時間。”
雪燈剛好被安排在他後麵坐著,熾熱熱的視線火辣辣地盯——
協會主席簡單說了點沒用的,便請喬安安先做論述。
喬安安手邊擺了三包紙巾,手裡還捏著一把,一邊擦眼睛一邊道:
“大家都知道,我來自單親家庭,母親沒有工作能力,自上學以來,我無人能依,全靠自己,一邊在食堂打工,一邊在工作室待到深夜,有次還錯過了閉寢時間,在門口坐了一整夜。”
說著說著,情緒崩潰,埋頭大哭。
協會主席出於好心,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做安慰。
記者的鏡頭不由自主對準蕭衍,想知道他剽竊這樣一個可憐女生的作品,是否良心不安。
但他平靜無風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喬安安勉強止住哭聲,抽噎著繼續道:
“而我的畢設作品‘擁抱潮濕’曆經六個月時間,從設計手稿到款式圖到成品,全是我自己一點點磨出來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心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和厚厚老繭。
“大家看我的手就知道了,這些傷,有被針紮的,有被縫紉機磕的,所以如果我不站出來討個說法,都對不起我這滿手傷痕。”
說完,嗷嗚一聲又趴那嚎啕大哭。
在場人無不為之動容,底下的梁淮還作勢擦了擦眼角。
彈幕也都是安慰和心疼,順帶對蕭衍的討伐。
罵蕭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