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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黑鍋自然少不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一個人的嘴巴能臟到這種程度,什麼生.殖器帶全家都來了。

看著罵人的也不像裴澄嶼的粉絲,估計就是來發泄怨氣的。

可這,該怎麼解釋。

說我是穿書來的,那和承認自己是人魚有什麼區彆。

有區彆,是被抓去做魚體研究還是人體研究的區彆。

看著一條條辱罵言論,雪燈手腳冰涼,不由自主縮了脖子。

這時,主任背著手踱步過來,衝雪燈一揚下巴,示意他這邊請。

辦公室裡,主任張嘴就是:“這事兒真是你乾的?”

“不是。”

“不是?那些聊天記錄彙款證據怎麼解釋。”

雪燈猶疑片刻,湊近主任將聲音壓很低:“我說我其實是穿越過來的你信麼。”

主任:“我其實是秦始皇轉世,你信麼。”

雪燈:“我信。”

主任:“信就打錢。”

他喝了一口茶水,往杯子裡吐出兩根茶葉梗:

“這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證據確鑿,上邊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這件事可大可小,灰色地帶那點醃臢誰也不是不知道,但問題是被捅到網上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公司陪你一起挨打,命運共同體,懂不懂。”

雪燈還是堅持詢問:“那主任你信是我做的麼。”

主任沉思片刻,輕輕搖頭。

他當然知道雪燈的為人,人傻還一股子熱情,信他會做這種事,那也順便信了自己是秦始皇轉世好了。

雪燈勉強扯出一絲苦笑。

沒辦法解釋的事算他倒黴,但身邊人相信他就夠了。

主任沉思片刻,道:

“這樣吧,你最近外派到意大利也挺累的,回去休息幾天,等我喊你返工。”

雪燈耷拉著眉:“又要停職查看?”

“是啊,這事一出,最近咱們公司門口少不了其他地方的記者,一個個比橡皮糖還艮啾,等風波過去再說吧,你也順便好好休息。”

雪燈拖著陰霾密布的身體提前下了班。

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①

主任剛才說那些記者比橡皮糖纏人。

還想吃橡皮糖。

第29章

另一邊,裴澄嶼家。

裴澄嶼本以為銷了卡一就能徹底與梁淮斷了聯係。

直到Q.Q彈出提醒,他才想起忘記拉黑梁淮的企鵝號。

不經意點開,卻看到對方發來這樣的消息:

【去網上看看吧,看我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之間是否存在誤會,而那個姓雪的記者是否一直在利用你,誰才是始作俑者。】

兩淮的消息他一點不想細看,但礙不住一眼掃到了“雪”這個字。

“雪”和“燈”,都是足以帶動情緒的敏[gǎn]字眼。

裴澄嶼去看了,順帶看了底下的評論。

網民似乎找到了情緒發泄口,一個個罵得極度難聽。

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太大情緒波動,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中,又仿佛隻是見怪不怪了。

裴澄嶼麵無表情盯著這條熱搜,良久,穿了外套出門,邊走邊給雪燈打電話問他在哪。

雪燈接到裴澄嶼的電話時是下午六點,天色漸黑,漫無目的逛了一下午,最終還是逛到了海邊。

十二月中旬的海邊寒冷徹骨,縱使以前生活在極寒的海底,可雪燈已經失去從前的身體構造,現在隻覺得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被吹得麻木沒有知覺。

裴澄嶼開著車匆匆趕來,一見到雪燈便用厚重的毛絨外套裹住他:“彆在這裡太冷了,找個暖和地方吃點東西,有什麼難過的都可以和我說。”

雪燈失神地跟著他來到一間咖啡廳,裴澄嶼給他點了熱乎乎的咖啡和芒果慕斯。

雪燈望著蛋糕,沒動。

原來心情會影響食欲是真的。

事實上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但真臨到頭上,還是難以言喻的無力。

因為網民的口無遮攔,他忽然有點懼怕這個曾經無限向往的世界。

“在擔心那件事麼。”裴澄嶼小心翼翼詢問。

雪燈抬了抬眼:“你也覺得是我做的?”

裴澄嶼的聲音很堅定:

“我不信,就算真是你做的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我不看過程,隻要結果。”

雪燈沒說話,實在沒什麼好解釋的。

但下一秒,卻聽裴澄嶼這樣說:

“如果實在沒辦法解決,我們可以假裝情侶並對外宣稱,說整件事是我一手策劃,隻為借此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博人眼球。而你不過是跟著我的計劃來,沒有人會質疑一對情侶,對不對。”

雪燈:這計劃我見過的。

裴澄嶼可是男主,如果他真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那雪燈和梁淮又有什麼區彆。

雪燈拒絕了:“我不要。”

裴澄嶼怔了怔,小心翼翼試探著詢問:“你的意思是不假裝,來真的?”

雪燈:……

到底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

“我不要。”

裴澄嶼歎了口氣,忽然話鋒一轉:“你不是和蕭衍關係好,他有幫忙想主意麼。”

“蕭衍可能還不知道。”

裴澄嶼唇角輕勾:“這件事本來也和他無關,你正在風口浪尖上,大家都不敢淌這趟渾水。”

他試圖去抓雪燈的手,雖然抓了個空。

“但我可以,隻要你願意假扮情侶,所有問題將會迎刃而解,相信我麼?”

話是好話,可雪燈總覺得怪怪的。

但這麼一合計,裴澄嶼的解決方案已經是絕境中的唯今之計。

證據鑿鑿,白紙黑字,解釋不通的。

“我回去考慮一下。”雪燈站起身,不忘讓服務生把小蛋糕打包。

裴澄嶼堅持要送雪燈回去,被雪燈拒絕N次後才打消念頭。

他望著雪燈幽幽離去的背影,嘴角笑容一點點擴大。

……

雪燈慢悠悠走回家裡,在門口站了許久,揉揉臉,以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難看。

外婆說過,不要對彆人露出難過的神情,情緒會傳染,看到的人也會陷入情緒內耗。

為了小蝌蚪的健康,為了族群。

雪燈脫了外套,提著小蛋糕敲敲蕭衍房門,隨手推門進去:“老公,我回來了。”

房間裡彌漫著薄薄一層煙霧,香煙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散開。

桌前的蕭衍嘴裡含著電子煙,手握著馬克筆,眉頭緊鎖,看到雪燈進來,視線一怔,忙把電子煙抽出來放抽屜裡。

雪燈也愣了下。他不知道蕭衍竟然會吸煙,相處快三個月,這也是第一次見。

並且也從未在他身上嗅到過煙味。

蕭衍眉頭緊蹙,闊步而去打開窗戶。

冷風吹散了些許煙霧。

“你還會抽煙?”雪燈斂了眉,“吸煙有害健康。”

而且是精Zi健康大忌。

蕭衍會抽但不常抽,隻有在靈感枯竭或者怎麼也畫不出想要的效果圖時才會吸兩口清醒一下。

奧帆賽截稿日將至,可設計圖還停留在表麵,細節磕了一個周毫無成果,立裁人台上的魚尾裙也隻是個半成品。

大概是有點心煩,才摸出好久沒碰過的煙。

蕭衍喉結動了動,避開他的視線:“怎麼才回來。”

雪燈將蛋糕盒放在桌上:“開會開得遲了點,這是給你帶的甜點。”

他不想蕭衍看到那條熱搜和自己一起難過,他本來為了設計稿就夠心煩了。

蕭衍不動聲色望著他,隻覺他聲音淡淡的不似往日,聽起來有氣無力。

他拉開抽屜,拿起電子煙來丟進垃圾桶,清了清嗓子:“我以後不抽了,最後一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關係你抽吧。”雪燈覺得蕭衍不賭不嫖不愛上網跟人對線,煩悶時總得通過彆的方式宣泄情緒,“反正人都會死的。”

偶爾吸一兩次也沒關係,不用怕肺癌,人早晚都是一死,也不必畏懼死亡,宣泄情緒活在當下比較重要。

不過,聽說吸煙不僅會減少精Zi數量、影響精Zi活力,還有可能導致精Zi畸形。

如果到時候因為精Zi畸形導致生出來的不是人魚而是鮫人……

也挺好的。[雪燈堅強微笑.jpg]

人魚和鮫人是兩種不同的種族,相較於天性善良溫順的人魚,鮫人肌肉發達、生性勇猛好鬥,曾經有過四五頭鮫人圍攻一頭虎鯨並將其分食的先例,如果變成鮫人,也就不用擔心孩子哪一天會成為那些大型海洋生物的腹中餐。

模樣上,醜是醜了點,但小命更重要。

俗話說,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總得確保先活下去。

蕭衍疲憊地扶著額頭。

良久,他拽著雪燈的袖子把他拉到桌前,打開所有抽屜翻了一遍:“你看,沒有了。”

忽然發現有隻打火機,拿出來一塊扔了。

雪燈滿意地點點頭,像個老大爺一樣背著手緩步踱步出門,不忘叮囑:“蛋糕記得吃。”

看不到雪燈的臉後,蕭衍幡然醒悟。抽不抽跟他有什麼關係,自己何必急於表態。

隨手打開ipad,想要找幾首音樂換換心情。

卻在疊壓的推送消息中看到了“雪燈”二字。

……

雪燈坐在電腦前,猶豫了許久。

他想看看事態發展到哪一步了,卻總沒有勇氣開機。

雖說歸根結底網民罵的不是他,但他現在繼承原主身份,沒做過的事,誰家好人能忍受一盆盆糞水劈頭蓋臉地潑。

倏然,房門響了,門外傳來蕭衍平靜的聲音:“要出去走走麼。”

這還是蕭衍第一次主動。

雪燈隔著房門問:“那走走時能牽著我的手麼。”

蕭衍:“彆想太多。”

雪燈暗笑。當時拉著不讓走一直親的也是他,現在不過牽個手,還端起來了。

他把自己包得像隻西伯利亞大棕熊出了門。

蕭衍以他那專業眼光來看,土,但說不出口。

但真要說逛街,蕭衍也沒什麼經驗,大多數時間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也就沒有逛街的欲望。

因此這次出門,基本是雪燈去哪他跟著。

雪燈早就打聽明白了,在蕭衍家兩條街外是最熱鬨的夜市區,即便到了冬天也依然人頭濟濟。

夜市街兩旁,各路小販兜售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貨品,各種食物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是種難以言喻的氣味。

總之,不好聞。

蕭衍掩了口鼻,回頭不見了人,在人群中仔細一打量,見雪燈蹲在小攤旁拿著兩隻抓發夾橫加比較。

一個是黑色,另一個也是黑色。

小販開始推銷:“今年非常流行這種簡單大氣的樣式,我來幫您梳頭夾上看看效果。”

雪燈將兩個夾子交給小販,窩著身子坐在小馬紮上,乖巧等待.jpg

小販剛要觸碰到雪燈的頭發,一隻大手伸過來按住他。

小販詫異抬頭,見一高大男子,正用目光示意他。

他明白了男子的意思,悄悄退到一邊,將抓發夾交給男人。

蕭衍作為服裝設計師,無論是裁縫還是手工都遊刃有餘,編發這些手藝也有所涉獵。

他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