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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雅照的到底是誰?你總不可能說是路人,據我所知他們那晚共進晚餐的酒店實行會員製,一般人到了酒店前麵的小路就被攔下了,這下可沒路人給你背鍋了。】

【我不管彆的,包養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無論答案確定與否為什麼到現在沒有任何人出麵說明情況,擱這遛網友是吧。】

但也有人持懷疑態度:

【這個黃V認證叫雪燈的記者到底是誰?怎麼彆的新聞社拿不到的獨家專訪他卻拿到了?這個專訪到底是不是真的?】

雪燈默默翻著評論區,心中隱隱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

評論區從開始對裴澄嶼的指責謾罵,到現在部分人開始質疑開始要求真相,已經是質的飛躍。

不枉他熬夜用一指禪一個字一個字敲擊到淩晨。

而一旁的主任說是無話可說,但已經憋了一肚子火。

上午在總部被AIning娛樂專訪員和總部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可是他啊!明明始作俑者是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雪燈!

主任一拍桌子,大火燒了眼珠子:

“你可真棒——啊!裴澄嶼的專訪都叫你搞來了,但我是不是說過讓你按照編輯組的選題提案來!是不是警告過你彆做多餘的事!現在新聞組成了眾矢之的,你可真是勞苦功高!”

“可是,網民開始關注事情真相了,對於當事人來說,是好事。”雪燈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總要有人對當事人負責,對社會的公平正義負責,不是麼。”

硬要論,大概就是自己越俎代庖,違反員工守則罷了。

扣錢、懲罰,他都認了。

主任一著急上火,隨手抄起棒球棍指著雪燈:

“這個新聞,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你再過問,這幾天上邊會下達給你具體懲罰決議,你慢慢等吧,有你好看的。”

雪燈歎了口氣,點點頭。

主任深知雪燈是個固執性子,說不讓他管他不可能不管,隻好給他另外安排工作擠壓他的時間,讓他沒精力再管。

“明天上午九點,在晉海市會議中心大廳舉行冬季時裝新品發布會,你和小劉兩個人代表我們新聞組去露個臉。”

雪燈點點頭:“那明天采訪提問的選題是?”

主任重重歎了口氣:

“不,你什麼也不用管,一個字也彆說,穿得體些,就把自己當一隻花瓶擺件,你現在,什麼也不做就是對新聞組最大的幫助。”

雪燈點點頭,依然認真:“好,今晚我回家仔細研究下花瓶的習性,絕對不讓王子殿下失望。”

主任:……

媽的,總覺得我應該生氣,但他媽的又不知道該生什麼氣。

*

晚上,雪燈兌現承諾,對著家裡的花瓶坐了半天。

而下午那會兒有關裴澄嶼和公司的熱搜被管理員刪得一乾二淨,包括雪燈的微博也被舉報封號,理由是散布不實謠言。

這下網民更坐不住了:

【為什麼撤熱搜?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手真快,我剛看完要評論,就顯示內容不存在,行,真行。】

【嗬嗬,公司撤熱搜是心虛了吧?】

【雪燈記者的微博也被封號了,牛逼克拉斯,你說你心裡沒鬼我不信。】

【助力轉發,裴澄嶼被包養是否確有其事,請公司和當事人給出確切答複!!!】

正當雪燈對著花瓶昏昏欲睡,手機響了。

是裴澄嶼打來的。

剛接起來,就是裴澄嶼稍顯憂慮的語氣:“你還好麼。”

雪燈倒是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實話實說:“挺好的。”

裴澄嶼那邊沉默半晌,輕輕道:“對不起,因為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的。”雪燈笑笑,“作為記者,無法第一時間為你證明清白,其實是我們失職。”

“你為什麼就篤定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怕我是在賣慘博同情,故意顛倒是非?”

雪燈:因為我看過原文。

“因為,公道自在人心。”

手機那頭傳來裴澄嶼放鬆的一聲輕笑,好似多日來的憂鬱因為這句話終得解脫。

而原文中,這件事最終的解決方法是男主攻梁淮出麵,接住了這枚飛了幾個周的子彈。

當時他和裴澄嶼正處於曖昧期,超越友情又戀人未滿,隻不過他單方麵粗箭頭,裴澄嶼那邊表現得並不明顯。

所以梁淮提議,兩人乾脆假裝情侶向大眾公開,被包養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畢竟以梁淮那家大業大的背景,可以直接將緋聞中的金主一腳踩爆,有這樣帥氣多金的優質男在,誰會選擇一個家有妻兒的禿頭中年男。

網民一向雙標,本質上同樣都是裴澄嶼借助東風上位,但借有家室禿頭男的東風那叫包養,借鑽石王老五優質男的東風,那叫純愛。

雪燈現在已經被主任冷處理,儘管日後梁淮會親自出麵解決,但出於私心,他還是想知道所謂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在此之前。

他拿了個小本本敲開蕭衍房門,搬個小凳子坐好。

“老公,公司派我參加一場時裝新聞發布會,雖然我沒有發言權,但還是得了解服裝設計這一行,不然去了我可能都聽不懂彆人在說什麼。”

雪燈的意思很明顯了,要蕭衍多說點,畢竟他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最有發言權。

第9章

蕭衍微垂著眼,望著蜷縮在小板凳上的雪燈,唇角暗勾。

下午他不在的時候,自己針對他最近行為讓人覺出一絲可愛之事做出了痛定思痛的反省。

為什麼會覺得他可愛,為什麼他遲遲不實行他的卸磨殺驢計劃。

因為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先假意示好博取信任,方便他下手後洗清在警方對他的嫌疑。

一個毫無城府和老公琴瑟和弦的人,怎麼會對老公痛下殺手呢。

對不對。

隻是,他恐怕不知道,他的惡毒計劃自己早已了然於心。

他愛演,那就陪他演。

“你想了解什麼。”蕭衍雖然現在正忙著,但擠出時間陪他演的工夫還是有的。

雪燈提筆:“首先我想知道,設計師平時的靈感來源是什麼。”

這個問題空洞寬泛,但蕭衍還是回答了他:

“生活中的方方麵麵。”

雪燈一筆一劃記好,又問:“那您覺得,在您從業生涯中,或者說現在對您來說,最大的阻礙是什麼。”

蕭衍怔了怔。

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雪燈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時,才聽到低沉喑啞的一聲:

“靈感枯竭,創作瓶頸。”

雖然靈感來源眾多,但絕大部分已經出現在現有市麵上,如何用已有的東西推陳出新,更考驗設計師對元素的認知和理解。

好的服裝除了考驗設計師的基本功,創作理念也非同小可。

就拿沿海大橋的星星燈來說,在正式落地前,各種營銷吹得天花亂墜,將市民的期待值拉到最滿。

結果真正落地後才發現,無非就是把最常見的星星元素做個大小順序排列,幼兒園小朋友都會的東西,卻要拿著納稅人的錢搞這麼一土俗玩意兒,誰願意買賬。

雪燈好奇問道:“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您一般怎麼解決?”

蕭衍想了想:“輸入。”

“輸入?”

“嗯,采風,遊覽,去更遠的地方看更多沒見過的風景。”

雪燈睜大眼睛,鎂光燈下更顯得亮晶晶:“那您一定去過很多地方了?”

蕭衍點點頭:“去過很多國家,國內基本看過一遍。”

羨慕,雪燈很羨慕。

他的認知裡隻有海底和小小的晉海市,外麵的風景是什麼樣,期待也好奇。

雪燈開了個玩笑:“如果陸地上的世界都看過了,之後會不會考慮海底下的世界。”

“不考慮。”蕭衍不假思索冷聲道。

雪燈愣了愣:“為什麼,海底下的世界或許也有很多你沒見過的風景。”

“討厭大海。”蕭衍隨手拿過設計稿,“問完了麼,我要工作了。”

雪燈幽幽起身,望著蕭衍低垂的眉眼,心中湧上一股晦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生養自己的家鄉被彆人討厭了,心裡酸酸的。

為什麼討厭大海?在他的認知裡,人類對於大海往往懷有無限憧憬與向往。

這可不行,萬一以後他們有了小魚崽,要回海裡生活,蕭衍不願去怎麼辦。

綁……綁架?

雪燈歎了口氣,施施然回了房間。

*

翌日。

雪燈依然是沒用鬨鐘叫,反人類的睜眼後秒起床。

牢記主任“穿得體些”的偉大使命,開始翻箱倒櫃,整個人都鑽進了衣櫃裡。

試了N件衣服後,最後選定一套白色高領內搭外加香芋色開衫長毛衣,深色牛仔褲勾勒出纖薄腰身,連接著筆直修長的雙腿。

在鏡子麵前擺弄半天,終於梳好了高馬尾,確認一切準備無誤後,掛上記者證早飯也沒吃就要出門。

外婆說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到了會議中心門口。

雪燈:。

外婆怎麼沒告訴他,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早上七點,會議中心門口空無一人,大門緊閉,隻剩雪燈,抱著雙臂站在深秋的冷風中瑟瑟發抖。

一直到八點才有工作人員趕來檢查會場,看到雪燈%e8%83%b8`前掛的記者證,熱情道:

“您是M.J傳媒的記者麼,來得這麼早,進來暖和一下吧女士。”

雪燈:“是男的啦。”

工作人員捂嘴笑笑:“不好意思是我眼拙,還以為是女孩子。”

他跟著工作人員進了會場,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工作人員檢查過他的記者證後,帶他來到了觀眾席第一排靠邊的位置。

八點半,會場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記者,雪燈看到了與他一起被委派來的同事小劉。

等人差不多到齊,工作人員開始給在場人分發受邀設計師嘉賓的個人簡介手冊,每人拿到兩本,看來是有兩位設計師。

雪燈隨手翻開頂上那本手冊,就見扉頁赫然印著設計師的姓名:

【梁淮】

哦哦哦!

男主攻。

說巧不巧,竟然在這裡見麵了。

雪燈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手冊,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小小騷動。

大家放眼望去,就見在保鏢和記者們的前呼後擁中,身形高大的男人闊步向這邊走來。

雪燈舉起手冊上的照片和來人對比一下。

是梁淮,沒錯。

既然是男主攻,必然具備小說男主傳統標配,除了那些習以為常的用以形容帥氣的詞彙外,梁淮身上還多了層“時尚”氣質在。

原文設定中,梁淮和蕭衍號稱服設圈的兩大江山,擁有獨立工作室,而蕭衍作為反派,日後注定要被男主攻踩在腳底,所以作者便給反派蕭衍做了“被爆抄襲”的設定,從那以後名聲一落千丈,到最後查無此人。

雪燈固然知道抄襲不對,但看到梁淮第一眼,心中還是產生了一絲不悅。

梁淮的裝扮也是幾分浮誇,深V領襯衫外層是百褶式西裝披肩,腿綁、腰帶,元素頗多但又統一和諧,層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