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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淩天執行雙修的機會,淩天為此苦惱不已, 又不能真的強迫蘇鈺, 便也隻能忍著。

這一日,蘇鈺又是早早便出了門, 在一片鮮有人至的竹林中信步走著,本以為不會再遇到旁人了,卻沒料到竟是恰好遇見了副掌門的那位新弟子。

起初蘇鈺並未注意到這人, 還是圓球在一旁提醒的:“宿主大人,你再往前走走, 就能遇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副掌門的新弟子洛殤!”

蘇鈺這才往前走了幾步,而後抬眸看去,便見一人正在竹林中的空地上練劍, 這人長相十分尋常, 身上穿的也是齊天門弟子都有的普通白衣,實在瞧不出什麼魔修的樣子來。

而此時洛殤也注意到了蘇鈺的存在,目光微微一閃,竟然收了劍直接走了過來:“敢問這位可是妖修界的妖尊?”

“若這齊天門還有另一個非道修界人士的話,你問本尊這個問題還算合情合理, 但據本尊所知,如今齊天門中,也隻有本尊一個不是道修吧?”蘇鈺擺著高冷的架子看著洛殤,語氣卻是一如既往地諷刺意味十足,“莫非你也不是道修中人?”

洛殤被蘇鈺的話噎了一下,神色卻是不變:“妖尊說笑了,在下早聞妖尊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畢生之幸。”

“如此看來,你這一生倒是短得很。”蘇鈺繼續麵無表情地懟人。

洛殤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險些沒有崩住,他眸中閃過一抹惡毒,卻很快恢複常態,因不欲與此人多言,正要開口告辭,卻聽蘇鈺突然道:“其實,你才是真正的魔尊吧?”

此話一出,洛殤的神色雖然看似沒變,眼睛卻是微微瞪大,其中更是閃過種種複雜情緒。

而飄在蘇鈺肩側的圓球也是一瞬間斯巴達了:“宿宿宿宿……宿主大人,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這個人怎麼會是魔尊啊啊啊啊!”

洛殤的偽裝功夫可是比圓球強多了,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完全恢複如常:“妖尊這話是何意?為何在下聽不明白?”

“本尊最是厭惡懂了還要裝作不懂的人,你難道不覺得累嗎?”蘇鈺冷冷瞥了洛殤一眼,聲音裡沒有任何溫度,還顯得無比篤定,“況且有些事,當真是你不肯承認,便真的不存在了嗎?說到底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洛殤抿唇看著蘇鈺,有些看不出這人究竟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當真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當下隻垂眸道:“在下也很討厭這樣的人,但更討厭的還是那些無事生非之人,明明是無憑無據的話,也敢拿出來說道,也不怕到頭來打了自己的嘴巴嗎?”

“如此本尊便放心了,畢竟無論對方是誰,多一個討厭自己的人,都不算是好事。本尊正要去找掌門商談要事,便先行一步了,”蘇鈺冷笑一聲,抬腳越過洛殤往前走去,在於洛殤擦肩而過的瞬間,蘇鈺又低聲吐出幾個字,“多行不義必自斃,魔尊好自為之。”

洛殤抿緊唇角,一瞬間情緒不斷翻轉,眼瞧著蘇鈺已經走到了一個拐彎處,便要離開這片竹林了,洛殤一咬牙,轉身叫住了蘇鈺:“妖尊且等等。”

蘇鈺已經半隱沒在竹林間的身影頓了一下:“不知魔尊還有何指教?”

洛殤眼睛微眯,看來妖尊果然是已經確定自己的身份了,否則他絕不該是這樣篤定的態度,再者,他剛剛似乎說了是要去找齊天門的掌門商談要事?

雖然不知道妖尊究竟是如何發現自己身份的,但這件事決不能暴露出去。

“在下實在不知妖尊究竟為何說出這番話來,但既然這番話已經說出口了,在下實在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洛殤一麵說著,一麵緩緩抽出了手中的劍。

蘇鈺瞥了眼洛殤手中握著的劍,忍不住冷笑一聲道:“所以魔尊是打算與本尊打上一架嗎?”

“正是,否則在下又怎麼繼續保守住這個不該被任何人知曉的秘密呢?”洛殤話音未落,人已朝著蘇鈺的方向衝了過去,劍鋒正對蘇鈺眉心。

瞧這攻勢,極像是在和人搏命,但蘇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洛殤眸中的沉穩與算計,這樣的目光,可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和人拚命。

蘇鈺當下寬袖一揮,非但沒有躲避洛殤的攻擊,反而伸出一隻手,直直地伸向那朝自己襲來的利劍。

洛殤並沒料到蘇鈺竟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想要收手已是來不得了,下一瞬,他的劍便被蘇鈺握在了手中,而後那劍鋒徒然一轉,竟是在洛殤的肩膀處劃出了一道血口。

鮮紅的血液頃刻間染紅純白的衣衫,蘇鈺卻沒讓那血跡有絲毫飛濺到自己身上,因為他已經在轉瞬間退開了數十步的距離。

“魔尊究竟是用了什麼術法,竟是將自己身上的魔氣去了個乾乾淨淨,連血脈中都不剩半點,本尊著實有些好奇。”蘇鈺甩了甩衣袖,方才有靈力加持,他握著劍鋒的手並沒有受任何傷。

反倒是先出手的洛殤,竟是被自己的劍劃傷了肩膀,此時正捂著傷口看著蘇鈺,帶著濃濃的邪氣勾起唇角道:“妖尊在說什麼?在下可是連魔尊的麵都不曾見過,又怎會是妖尊口中的所謂魔尊呢?倒是妖尊你,一開始便如此汙蔑於我,現在又直接將在下打傷,卻不知妖尊出現在齊天門,究竟是何目的?”

說罷,洛殤根本不給蘇鈺反應的時間,突然間往竹林外掠去,且還一麵大聲呼救起來。

蘇鈺眯著眼睛站在原地,並未出手阻攔,也沒有追上去,反而在隔了片刻後忍不住輕笑一聲,他該說這人蠢呢,還是太蠢呢?

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陷害自己,也真是蠢笨到了一定程度,簡直能和沒智商狀態下的愛人相媲美了。

洛殤的聲音很快引來數個齊天門的弟子,在詢問清楚狀況後,幾人不敢耽擱,留下兩人守在竹林附近後,便直接去找了薄雲子。

而此時的薄雲子正拉著一門心思想去找自家愛人的淩天下棋,在這種狀況下,淩天自然是半點都不會留情的,這時候正將薄雲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薄雲子覺得很沒麵子,又不想這麼輕易放大徒弟離開,便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敲著棋盤,半響都不見落子,便是在這個時候,洛殤和另幾個弟子一道進來了。

洛殤一走進大殿,便捂著傷口跪了下來:“懇請掌門為弟子做主。”

心情不好的薄雲子放下棋子,抬頭看向來者,見他衣襟上一片血紅,肩膀上的傷也並未處理,不禁沉聲道:“你不是師弟前些日子新收的弟子嗎?這是怎麼了?”

因為流了不少血,洛殤的麵色顯得十分蒼白:“回掌門,弟子先前在竹林中練劍,正巧遇到近日在門中做客的妖尊前輩,妖尊前輩一見到弟子,便開口汙蔑弟子與魔修界有關,甚至在弟子矢口否認後,直接對弟子動手,打傷了弟子,弟子好容易才從竹林中逃了出來,求掌門為弟子做主!”

薄雲子聽聞此話,神色看似嚴肅,眼神中卻是隱隱透出一股子的幸災樂禍,讓你勾搭我家大徒弟,現在攤上事兒了吧?

而淩天卻是已經皺起眉頭,目光不善地看向洛殤,這人竟敢如此汙蔑阿鈺,實在該死!

薄雲子帶著點幸災樂禍看向淩天,卻正對上他殺人似的目光,隻能無奈地收回視線,乾咳兩聲道:“卻不知妖尊如今正在何處?”

“應是還在竹林那裡,先前弟子請了兩位師兄在那裡守著。”洛殤回道。

事情孰是孰非尚未可知,至少也要等雙方都在場才好繼續探查下去,當下薄雲子便叫人去竹林請蘇鈺過來,可誰知等了好一會兒,等到的消息卻是:“方才弟子在竹林附近找了幾遍,也沒見到妖尊的身影。”

此話一出,洛殤的神色頓時變了一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說不定妖尊早就離開了。”

“可方才弟子二人一直守在竹林外,並未見誰離開過。”那弟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頗有種被人欺騙了的感覺。

洛殤也沒料到蘇鈺非但沒有追趕自己,反而就這麼一下子消失了,隻能低著頭辯解道:“弟子也不知妖尊究竟去了何處,但方才他確實身在竹林之中,弟子絕沒有說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們再去淩天的院落瞧瞧,看看妖尊可在那裡。”薄雲子剛吩咐了這句話,便見蘇鈺緩步自殿外走了進來。

“閣下是在找尋本尊嗎?”蘇鈺一身白衣輕飄飄地走進來,麵上絲毫不見異色。

殿內眾人見蘇鈺竟突然出現,皆是神色各異,淩天最先有了反應,起身走過來牽住了蘇鈺的手:“阿鈺,你是來看我的嗎?”

“你這一出門便是大半日的功夫,我不來找你,你恐怕也忘了回去吧?”蘇鈺看了淩天一眼,愛人主動幫自己找了個台階,他自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邊洛殤也已經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兒,當下`身子一晃,竟是險些跌倒在地上,站在他身邊的人忙扶住了他,此舉也將殿內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洛殤順勢開口道:“妖尊饒命,弟子當真與魔修界沒有半點乾係!”

蘇鈺麵無表情地看著洛殤,片刻後,在眾人神色各異的注視下,慢慢開口道:“不知這位是誰?一開口便說出這樣叫人費解的話,本尊著實有些聽不明白。”

第75章 4.19為道修徒弟播撒智商

洛殤一聽到這話, 立刻便猜到了蘇鈺的打算, 他是想裝作根本沒有見過自己, 如此自己之前所言自然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洛殤先前著實沒有想到, 蘇鈺竟會是這樣的打算!

而在聽了蘇鈺的話後,其他人看向洛殤的目光也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他該不會根本就是在說謊吧?

“妖尊這是在說玩笑話嗎?”洛殤心下一沉, 麵上卻是不解地皺起眉頭,“弟子與妖尊方才剛在竹林中遇見過, 妖尊還出手將弟子打傷,這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妖尊難道已經忘了不成?還是說, 妖尊想抵賴此事?”

蘇鈺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聞言也不過微微挑眉:“本尊今日一直待在淩天的院中不曾出門, 何時去過什麼竹林?又何來的抵賴一說?你這話本尊是愈發聽不明白了, 至於你身上的傷……”

蘇鈺的目光在他%e8%83%b8口受傷的地方掃了一眼,沒什麼語氣地道:“若本尊沒有看錯,你這傷應是被利劍所劃傷吧?本尊乃是妖修, 可從未用過劍。”

洛殤總算明白了先前他突然出手之時, 妖尊為何既不躲避,也不直接還手,反而借用了他的劍,難道妖尊在那個時候便已察覺到了他的計劃?

想到這裡,洛殤的目光不禁微微一閃, 早知這人如此難對付,他當時便不該貿然行事!

隻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縱然再是後悔也已經無濟於事,在這個時候改口隻會讓他陷入更糟糕的境地,唯有堅定之前的說法,方有一線希望。

如此想著,洛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