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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他有些困難地扭動脖子,費力地看向慢慢走進來的蘇鈺,這人本該是叫他恐懼厭惡的存在,但在此刻看來,卻仿佛變成了拯救他的唯一希望。

“妖尊……他要殺了我,求你救救我!”莫寒聲音嘶啞地開口,語氣中寫滿了驚慌恐懼。

這話讓淩天神色一變,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方才確實是想取了這人的性命的。

蘇鈺並未理會莫寒的話,隻是一步步走到了淩天的身邊,目光柔和地注視著他:“淩天,你可否告訴為師,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淩天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到了嘴邊的話語剛一出口便被哽住了。

莫寒卻沒有淩天這麼猶豫,他以為這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十分急切地用粗嘎的嗓音開口道:“妖尊,我是淩天的師弟,之前我們走散後,我便一直在找他,此番我終於查到他的蹤影,本是想與他相認的,可誰知他在得知自己曾拜過師後,竟要直接殺我滅口!”

不得不說,莫寒挑撥離間的技能還是不錯的,情緒把握得不錯,沒有具體說兩人之間到底交談了什麼,而是直接點出“淩天曾拜過師”這個事實,卻又不像是在故意突出這一點,隻可惜此時被他挑撥離間的人卻是蘇鈺。

已經做了好一會兒吃瓜群眾,之所以選擇中途出現,也不過是為了更好虐渣的蘇鈺,又怎麼可能被這位長得半點都不討喜的人,給輕易挑撥了和愛人之間的關係?

但蘇鈺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出現,其實還有另一個小目的,他再次無視了莫寒的存在,直視著淩天道:“淩天,你是我的徒弟,你我之間難道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

之前淩天的表現確實很帥,就連一向蘇蘇蘇的蘇鈺都被他成功蘇了一把,但同時,蘇鈺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平日裡在自己麵前乖巧懂事,又正直純潔的愛人,在旁人麵前竟然是這樣的,這看似精分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他在自己麵前是有所隱藏的。

因為失憶了,因為對這陌生的一切心懷忐忑,因為害怕真實的自己會被師父討厭,所以連自己真實的一麵都不敢徹底表露出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一麵是冷酷的、是黑暗的、是殘忍的,是會讓師父討厭的。

淩天的心裡有一絲恐懼,但他不得不鼓起勇氣與蘇鈺對視,在那雙琉璃一般的眸子中,淩天看到了包容、無奈、歎息,以及明顯的心疼。

這樣的目光,讓淩天微微愣了一下。

“於我而言,你是為師最親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否則為師不會將自己的妖丹給你,”蘇鈺認真看著愛人,一字一句地道,“那麼於你而言呢?為師是不是你可以全然信任的人?亦或者,其實你對我仍有防備?”

“不是這樣的!”淩天有些著急的否認,神色間也多了幾分擔憂,“我隻是……我隻是害怕師父會趕我走,畢竟我隻是一個凡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而師父你卻是高高在上的妖尊,如果我不夠好的話……師父會不會不要我?”

蘇鈺慢慢笑了,微涼的白皙指尖慢慢滑過淩天的臉龐,溫柔而耐心地道:“當然不會,無論你是怎樣的,是好是壞,我都不會不要你,所以你無須害怕,也不必擔心,懂嗎?”

此時的蘇鈺並不知曉,在不久的未來,當他被愛人拉著沒完沒了地進行雙修的時候,真恨不得穿越回來把這句話給吞回去。

淩天抬手握住蘇鈺的手,眸子裡已經熠熠生輝:“真的嗎?無論我是什麼樣的,師父都不會嫌棄我,不會不要我?”

“當然是真的。”蘇鈺微笑著點頭。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著,而仍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莫寒卻已經快被氣得吐血了,那邊那兩個旁若無人秀恩愛的人,你們還記得我的存在嗎!

第65章 4.9為道修徒弟播撒智商

當蘇鈺和淩天的目光終於移回到莫寒身上的時候, 莫寒幾乎要被活活氣死了, 有的時候,對於某些人來說, 被無視遠比被虐更可怕。

他勉強壓下心頭鬱結, 咬牙道:“妖尊,我師兄他之前真的已經拜過師,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收他為徒!”

當目光落到莫寒身上時, 蘇鈺的神色瞬間從春風化雨,變成了千尺寒冰:“本尊要不要收淩天為徒, 與他是否曾拜過師無關, 更與你這無名小卒無關, 況且相比於拜師之事, 本尊此時更關心的, 是你與我徒兒失去修為之事究竟有何關係。”

剛遇到了一個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殺人的徒弟, 現在又遇上了這麼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師父, 莫寒隻覺得心中萬分苦澀, 早知道敵人如此另類,他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找虐?

而且他不是都已經把話題繞開了嗎?為什麼最終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上?!

“我根本不知道師兄究竟為何會失去修為, 又是如何失去的記憶,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莫寒略顯底氣不足地為自己辯解, 幾乎是聲淚俱下地道,“你們且想想,若這件事真是我所為, 我又怎麼會自投羅網找上門來?這根本於理不合啊!”

蘇鈺卻完全不為所動,反而神色淡漠地揭開了真相:“或許你隻是擔心淩天恢複記憶後,會將你從前的劣行公諸於眾,又或許你是以為現在的淩天已經失去了修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便想趁機徹底除掉他,這些不都很說得通嗎?”

雖然確實是被直直地戳中了心事,但莫寒反而是憋悶之感多於驚慌,這位妖尊大人,你是怎麼在沒憑沒據的情況下,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的?

難道現在想要下結論,都已經不講究證據,而是全憑猜測了嗎?

莫寒此時的感覺就仿佛一口氣憋在%e8%83%b8口出不來,難受得他很想直接發脾氣,卻又不得不在這兩個修為遠高於自己的惡魔麵前硬憋著:“妖尊,凡事講究證據,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給我定這樣大的罪名?”

“本尊若要給誰定罪,確實不需要分什麼青紅皂白,”蘇鈺就喜歡這種任性妄為,還沒人能反駁的感覺,“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本尊便隻好直接動手了。”

莫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你不能對我動手!我是淩天的師弟,你不能殺我!”

這個時候倒是知道和淩天套近乎了,可惜已經晚了。

蘇鈺心中冷笑,正要動手,卻被淩天抓住了手腕,蘇鈺略感詫異地轉頭看向愛人:“淩天莫不是對這人生出了惻隱之心?”

莫寒寫滿恐懼無助的眼睛立刻牢牢盯住淩天,急切地希望能從對方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師兄,我真的沒有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但淩天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讓師父為我臟了手,畢竟這是弟子與這人之間的私事。”

蘇鈺用另一隻手蓋在淩天的手背上,微笑著道:“你在說什麼傻話?身為你的師父,我自然該護著你才是,這難道不是應該的?”

淩天認真看著蘇鈺,心頭瞬間狂跳不止,隻覺得暖暖脹脹的,他張了張口,一時間卻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鈺將淩天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慢慢拿開,聲音平靜地道:“況且,為師並未打算直接取了這人的性命,雖說如此一來便可以一了百了,但為師更願意讓他先好好品嘗一番失去修為,丹田被毀的滋味。”

有的時候,讓一個人活著,隻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地被虐,僅此而已。

淩天聽到此話,目光微微一閃,卻沒有再阻攔蘇鈺:“弟子明白了。”

而莫寒卻是一下子失去了僅有的希望,臉色瞬間灰敗下來,驚恐地搖著頭道:“不要!你不能毀掉我的修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們怎麼能……啊啊啊啊!”

第三次了,他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完,便被一陣淒慘至極的哀嚎所取代,但這陣哀嚎聲也並未能持續下去,因為蘇鈺隨即便將他的聲音給封住了,然後他開始慢條斯理地將這人曾對愛人做過的事情,一件件地還了回去。╩思╩兔╩網╩

先是將他渾身的修為全都散去,而後一根一根慢慢打斷他的所有筋脈,一根都不留,最後,蘇鈺一掌擊碎了莫寒的丹田,動作乾脆利落。

當然,再做完這一切後,蘇鈺還不忘送了點靈力給莫寒,省得他死得太快了。

而後蘇鈺慢慢收回手,轉頭問淩天:“你對為師的處置,可還滿意?”

淩天簡直被自家師父為自己出氣的舉動弄得心神蕩漾,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多謝師父,弟子很滿意。”

“如此便好。”蘇鈺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絕對男友力max,非常值得稱讚。

此時的莫寒已經被折騰得神誌不清,完全說不出話來,否則他說不定會被這兩人此時的對話氣得起死回生,直接蹦起來,但他顯然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他很快便被直接丟出了妖尊洞府,隻能自生自滅去了。

解決了這個不速之客,淩天才歉意地問道:“先前是弟子打擾了師父閉關修行嗎?”

“並非如此,為師當時是要來找你,然後恰好看到了而已,”蘇鈺搖搖頭,卻也並未多解釋自己為何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而是提起了另一個問題,“說來方才那道修小輩雖所言不實,但他或許真是你的師弟也未可知。”

一聽到這個,淩天的心思果然被扯了過來,神色間有些驚慌地道:“若弟子之前確實曾拜過師,師父是不是便不要我了?”

“你難道忘了為師先前所言嗎?”愛人竟然如此擔心會被自己拋棄,蘇鈺心頭又是得意,又是心疼,“無論你是否忘記,為師都再說一次,無論你從前是何身份,又做過什麼,為師都不會不要你,你可記住了?”

淩天的眼睛慢慢亮了:“弟子記住了。”而且再也不會忘記。

“為師之所以提及此事,隻是想告訴你,若你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回去道修界,為師也不會阻攔你,畢竟……”蘇鈺故作大方地道,隻是話未說完,便被淩天有些急切地打斷了。

“我不會回去的!”淩天認真看著蘇鈺,語氣堅定得有些執拗,“無論弟子從前是什麼身份,現在都隻是師父的徒弟,所以弟子是絕不會回去的。”

這個答案讓蘇鈺很滿意,但他表麵上隻是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也罷,既如此,為師便不多說什麼了。”

兩人又閒談幾句,便各自回妖洞歇息去了。

其實蘇鈺本來的打算,是想借著莫寒的到來帶著淩天去道修界走上一遭,也好趁機給愛人製造一個再次失憶的時機,好展開一段“我忘記了全世界,卻獨獨記得你”的深情戲碼。

但愛人既然根本不想去道修界,那他便也隻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了。

隻是道具都兌換了,卻遲遲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