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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還沒用力,時霽本能地開始恐懼,他試圖抬起手抓住黎忱的手腕,可他的雙手像被抽掉了骨頭一般,他隻能彆扭的稍微抬高幾厘米,然後又再次重重的落回原位。

不對勁。

他的身體怎麼跟一團軟肉似的。

時霽被黎忱緊緊抱在懷中,又因為對方掐著自己的脖子,導致他現在的姿勢微微朝後仰,腦袋被迫抬起,薄唇張開輕喘著,黎忱眯了眯眼睛湊近他,鼻尖頂了頂時霽軟綿的耳垂:“哥哥為什麼要騙我?”

他悄悄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犬牙,接著抬頭狠狠咬住時霽的耳朵,牙尖直接刺破皮膚嵌進軟肉中,血液幾乎是一瞬間溢出來的。

在黑暗之中時霽的感覺神經會不自覺放大,耳垂上傳來的刺痛逼得時霽眼角一熱,生理淚水滾落出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兩隻手無力地抓撓著黎忱的%e8%83%b8口。

“黎、黎忱……”他抖著嘴唇輕喚,尾音不自覺染上點哭腔,對方粗重炙熱的呼吸落在他耳廓,將他疼到發麻的耳垂烘到發熱,在黎忱毫不留情的拉扯下,時霽有一種自己的左耳已經掉下來的錯覺。

這種詭異的驚悚感讓他不得不開口求饒:“我、我哪裡都不去,隻是想、想出去透透氣而已。”

一向精明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什麼時候抖著聲音連句話都說不清楚過,黎忱的眼色一暗,他鬆開牙齒,盯著時霽耳朵上顯眼的齒痕,他聽著對方扯著拙劣的謊言,嗤笑一聲:“去哪裡透氣?後花園?還是國外?”

“你想從我身邊消失,逃到一個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黎忱這句話一出口,時霽心裡的所有希望一瞬間全部落空。

“我說的對嗎?”黎忱問道,“哥哥。”

時霽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格外猛烈,極速流動的血液和急促的呼吸,導致大腦有些吸氧過度,他昏昏沉沉地被黎忱抱著,眼角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透明的淚珠打濕了黎忱的手指,一股莫名的絕望感將時霽死死的包裹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逃跑計劃失敗的這麼快這麼徹底,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黎忱的掌控之中。

不斷的抽泣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快,黎忱看著時霽逐漸發白的臉色,一雙眼睛控製不住地往上翻,他皺了皺眉,伸出手捂住時霽的下半張臉,阻止他繼續過度呼吸。

湧進肺部的氧氣被強行阻斷,堵在肺裡隻覺得一陣發疼,時霽難受地緊皺起眉,嗚咽被一股腦兒地封閉在喉嚨裡翻滾。

黎忱用腦袋蹭了蹭時霽的側臉,想要安撫他激烈的情緒:“彆這樣,你會死的。”

他說著,另一隻手撫摸時霽的脊背,語氣裡有些疑惑。

“乖乖待在我身邊多好,為什麼非要逃跑呢?”

時霽緩了一會兒終於緩過來,他眨了眨眼,掛在睫毛上的淚珠跟著一起墜落,他渾身顫唞著,想要開口說話,乾澀的喉嚨卻想被火燒過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席卷大腦,時霽隻覺得自己的眼皮格外沉重,控製不住地一點一點往下掉。

黎忱揉了揉他的後發,湊近時霽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低聲道:“累了的話就休息一會兒吧。”

“我帶你回家,哥哥。”

隨著他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霽眼皮一沉,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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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霽是被一場噩夢嚇醒的。

他額角冒著細密的冷汗,背後的衣服布料已經被汗水打濕,他睜開雙眼時眼前仍然一片漆黑,時霽愣怔幾秒,接著疑惑地皺了皺眉。

這不會……還是夢?

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直到他眨巴一下眼睛,睫毛被東西阻礙的感覺十分奇怪,像有一層黑布蒙在眼前,時霽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十二年前發生過一起滅門慘案,一男一女橫死在屋內,門窗均被封鎖,警察進入之後發現屋內極其整潔,凶手在行凶過後並未對屍體進行毀壞,或是搶奪主人財產……”

這時,時霽突然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迅速扭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冷汗大顆大顆得順著額角下滑,%e8%83%b8腔裡的心臟跳動得格外猛烈。

是黎忱。

時霽動了動,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好像被什麼東西拴了起來,時霽稍微動作一下,耳邊便會響起“嘩啦啦”鐵鏈摩攃地麵時發出的聲音。

“你……”時霽咽下一口唾沫,“你這是、這是做什麼?!”

身側的床鋪往下凹陷,時霽能明顯感受到黎忱踩上床,停在他身邊,少年的嗓音由遠及近,他絲毫不理會時霽說了什麼,繼續自顧自地開口:“……這麼多年過去,當初那門慘案的凶手終於被捉拿歸案,國家頂級研究所負責人秦哲,據當時的目擊證人所說,凶手是為了搶奪一個小孩才狠心殺死了兩位無辜的大人。”

時霽心底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掙紮著,禁錮在手腕上的鏈條發出的聲音響得震耳,黎忱抬眼,看向麵前的時霽,即使對方那雙漂亮的眼睛被藏了起來,他依然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深深的恐懼。

黎忱移開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新聞報道上:“在警察的審問下,秦哲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湊近時霽耳邊:“……警方成功將凶手捉拿歸案。”

“哥哥的劇情到這裡,是不是就徹底結束了?”

少年冷冽的氣息從耳邊略過,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正好擊中時霽的心臟,他渾身一僵,攥緊的手指陷進掌心之中。

黎忱怎麼知道的?

即使他有0373這個係統,但係統不也是原文中出現的設定嗎?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明明隻有他是唯一的外來者,難道黎忱的係統能厲害到這種地步?!

時霽的呼吸都在顫唞,他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在說什麼。”

黎忱掀起眼簾,盯著懸掛在男人光滑臉側的汗珠,他歪了下腦袋,語氣不解地問:“哥哥聽不懂嗎?”

時霽搖了搖頭。

“黎忱,有什麼事我們……我們好好說。”他知道此時黎忱肯定無法保持理智,但時霽依然試圖喚醒他,“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他儘量放軟自己的語氣,讓黎忱對自己警惕能稍微放鬆一些,可他說完之後,黎忱卻沉默了下來,時霽隻覺得周身一陣焦躁,他什麼都看不見,根本不知道黎忱現在又是怎樣的反應。

睫毛戳刺眼前薄紗的感覺不太舒服,時霽的喉結滾動幾下,他的嘴唇稍稍失了些血色。

過了許久,唇角才傳來一陣輕柔的觸?感,黎忱低聲說道:“我以為這個時候,你會說實話的。”

他一隻手繞到時霽腦後,一把抓住對方過長的後發,時霽吃痛地吸了口涼氣,被迫揚起腦袋。

“你令我失望了。”

“哥哥。”

少年說話時帶動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時霽臉上,他垂下腦袋隔著薄紗親%e5%90%bb時霽的眼睛,唇上的動作再溫柔,拽著時霽後發的那隻手卻在不斷用力,頭皮被拉扯的疼痛讓時霽不得不擰緊雙眉。

“黎……”時霽想說點什麼,黎忱立馬湊過去堵住他的嘴唇,舌尖%e8%88%94過他的牙關,吮xī一會兒後放開,時霽喘出一口氣,還想繼續說,黎忱就繼續%e5%90%bb他,來來回回重複了幾十遍後,時霽頂著紅腫的唇瓣,默默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和這個瘋子說什麼都沒有用。

“哥哥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吧?”黎忱垂眸盯著眼下那條和時霽的嘴唇連在一起的曖昧銀絲,“完成所有的任務之後,會回到自己的世界嗎?”

他哄著眼角,再次咬住時霽,在聽到男人哼出一聲痛呼後,黎忱含含糊糊道:“那我……”

“也是哥哥的任務嗎?”~思~兔~網~

空餘的一隻手抓住時霽的脖子,對方因為慌亂而不斷地吞咽唾沫,突出的軟骨在他手心裡滾動,黎忱不斷地逼問他:“以前對我的好,還是因為任務嗎?”

時霽看不到黎忱通紅的眼睛,他下意識想要否認,卻被少年鉗住下頜,強行將腦袋固定在了一個位置上。

黎忱磨了磨後牙,眼前的時霽被他親到臉頰泛紅,幾乎快要喘不上氣,遮蓋在雙眼上的黑色薄紗顏色明顯深了一度,吸水性很好的布料把他眼角溢出的眼淚吞噬得乾乾淨淨。

唯一看不見的,就是那雙掩藏不住驚恐的眼睛。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時霽隻覺得脊背一陣發麻,一道電流順著脊椎骨迅速躥過,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都快要從%e8%83%b8腔裡蹦出來,他緊握在一起的手指被黎忱一根一根掰開,白軟的掌心上赫然留下幾彎鮮紅的甲印,他剛才都快把自己掐出血了,充血的位置此時仍然泛著晃眼的紅色。

“黎忱……”時霽動了動唇,麵前Omega的情緒太不穩定,他隻能主動求軟,才有可能從黎忱手裡逃脫,“我、我會告訴你一切。”

他晃了兩下手腕,鐵質的拷鏈在剛才激烈的動作下不小心磨破皮膚,淡淡的粉色殘留在瑩白之間,顯得異常色/情。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時霽再一次哀求道,“這麼綁著我,真的很不舒服。”

他的尾音帶著濃厚的鼻音,軟乎乎的聽起來跟隻撒嬌的貓咪一般,黎忱挑了下眉,暗沉的眼底卻看不到絲毫笑意,他的手指捏了捏時霽的下巴,低聲道:“可是放開哥哥,哥哥又逃跑怎麼辦?”

“不會的!”時霽毫不猶豫地保證道,“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你看……現在我的劇情已經完成了,但是我沒有消失。”他硬生生扯動唇角,“我的係統在很早之前就離開了,沒有它的幫助,我根本無法離開。”

時霽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真實可信一些,黎忱聽後眨了眨眼,注視著時霽皮膚上泛起地紅暈,他思索半晌,然後不緊不慢地回答:“我不相信哥哥。”

“因為哥哥實在是太狡猾了。”

時霽心底一陣懊惱,他之前就不該多次哄騙黎忱,這小破孩聰明的很,光憑時霽的幾句話怎麼可能哄得住他。

“那你……想怎樣?”

黎忱沒有立馬回答時霽的問題,沉默的時間長到時霽差點以為他已經離開,而後,他突然抬起手解開遮蓋在時霽眼前的黑布。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猛得被屋內的燈光刺了一下,時霽緊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嘗試著睜開眼睛。

黎忱半跪在他麵前,%e8%83%b8`前的衣服布料在他的抓撓下變得淩亂褶皺,他臉上表情還算得上平靜,甚至唇邊還掛著淺淺的弧度,看起來就像剛才的事都不是他做的那般無害。

可腳踝上傳來的微涼觸?感吸引了時霽注意,他轉眼看過去,隻見自己的腳腕也被一根嬰兒手腕那般粗的腳鏈銬住了。

時霽倒吸一口氣。

媽的。

自己剛剛那樣哀求,黎忱反而還把他栓得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