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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雲野鶴 四火夕山 4346 字 6個月前

不覺得嚇人,反而於她眼裡有幾分可愛。

她發現,好看的人總是會做出一副責怪的模樣嚇唬人。

可是……生起起來的樣子也是好看的。

“阿黎知錯。”段黎立刻做出如往日般認錯的模樣,一樣的神情,一樣動作,如往日般一雙眸子幽幽的盯著他。

“既然知錯,那便給我在這待著!沒得我的話,便不得動,知道嗎?”

話雖顯得嚴厲了些,可是段玉笙卻朝著她笑,斑駁的碎影落在他那張春半桃花般的臉上,墨發像是染了層金絲。

眸若春水閃過一絲的狐的狡黠。

“是。”

段黎點頭,就如同木樁一樣站在原地,她側著眼,目光穩穩的落在從一旁瀟灑走過的段玉笙的身上。

她便就這樣等著,卻沒有等到他來,而是先等來了麻煩。

她的眼神一直望著段玉笙走的方向,全然沒有在意彆個靠近的人。

“世子。”

段玉笙頗為愜意的走回了書房,隻見玉蓉恭敬的立於門前。

“我要的東西呢?”瞧見她的那一刻,段玉笙神色一下子便清冷了幾分。

“奴婢已經備好,請世子一閱。”玉蓉緩緩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紅檀木盒,打開一看,是兩支銀白色玉蓮形的簪子。

他知道段桀月向來喜愛這樣的首飾,被段黎打碎之後便再未帶過,便特地叫人打了兩支,如今便也用的上。

段玉笙接起木盒便要走,卻被玉蓉叫住:“奴婢鬥膽!可問世子,這簪子是要贈與何人?”

她垂著頭,甚至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如她所料一般,段玉笙隻是冷冷凝了她一眼:“放肆!本世子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過問?”

“奴婢知錯。”玉蓉便即刻跪地,垂著眼眸,一時間竟沒了神色,她自然知道會是送給何人的,一支必然是給郡主,另一支……

是她最不願想到的名字。

“下去吧!”說罷,段玉笙便沒有再理會玉蓉,匆匆的從她一旁掠過,腦海中浮現著段黎吃癟的模樣便覺得好笑。

然而臉上的笑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你臉上怎麼回事?!誰乾的?”當看到段黎的時候,他微微一愣,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回來臉上就已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了。

渾身臟兮兮像是一個泥猴。

他將眼前人打量了一番,淩亂的發絲粘著臉上,留著斑駁的血跡,還有些擦傷的痕跡,他頓時便有些怒了,誰會敢在王府裡動他的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可以動了麼?”

段黎見他來,卻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依舊端站著,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本世子問你話呢!有人打你了?”段玉笙難以置信的問。

段黎點了點頭,杵了一下,沒想到眼前人似乎有些生氣了。

“你居然沒打過?”段玉笙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的人打架還打輸了,以至於身上掛了不少彩,可是他卻著實有些想不明白,哪號人物能將她揍成這幅模樣。

怎麼說,段黎也算是半個練家子。

“你說過的,我不能動。”段黎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我聽了你的話。”

“你為什麼……還是生氣?”她聲音愈說愈弱。

段玉笙倒吸了一口涼氣,扶額問:“所以你壓根就沒還手?”

段黎也沒否認,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瞧著他那副有些惱怒的麵容,她格外的不解,分明都是按他所說的做的,怎麼會惹得他不快呢?

“這些日子叫你武功是為了什麼?連自己都沒保護好?彆人揍你,難道你不會揍回去嗎?”段玉笙又氣又惱,險些被她癡傻一般的目光噎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說過不能動的。”段黎依舊不解。

“那我有說你不能揍人嗎?”段玉笙被氣笑了“那我現在叫你去把揍你的人給揍一頓,你去不去?”

聞言,段黎沒有過多猶豫,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應當沒走遠,我還能追上!”

話音一落,她便在段玉笙那驚愕的目光中起身,瘦小的身姿格外矯健,在那片刻的恍惚中,段黎就已經翻牆而去,身影不見。

第11章 護崽

◎為了一個……蠻族的丫頭?◎

“跪下!”

在那聲嚴厲的嗬斥聲中,段黎立馬變伏跪在地麵上,看著高堂上發怒的段楚玉,她歪了歪頭將目光撇了撇一側的段玉笙,眼神中帶有著幾分茫然。

“還有你!你也給孤跪下!”

站在一旁的段玉笙也遭了殃池之災,被段楚玉指著鼻子罵著。

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場宴會,侍郎家的兩個小兒子在段王府的大門口被揍成了豬頭。

雖然福屬不在京城,宴會之中沒有什麼就職於朝的達官顯貴,可是傳出去也不好聽,不知道還以為段王府不滿這場婚事,拿對方孫輩的人出氣。

段黎有些不解,隻記得她當時腦門一熱,聽了段玉笙的話就翻了出去,趕在那兩個小胖子上馬車之前一人給了三拳。

她覺得自己下手並不重,至多打掉了對方一顆牙,那牙還有些紮手。

可是那兩小胖子卻叫得鬼哭狼嚎,好似廢了一般,吐著血沫,但最多也不過是表麵嚇人了一些而已。

隻是當時賓客還未走完,看見的人不少,事情鬨得並不算小。

尤其是小胖子身邊的婦人,指著段黎就說要將她杖斃,要是旁的人拉著,隻怕要和她拚命。

事情一出,段黎被扣住了,段玉笙也被匆匆喊來,可惜寧王妃不在,就依現在這情形,他隻得乖乖地跪下。

“父王,可是……兒臣何錯之有?”段玉笙卻還是作出滿臉無辜的模樣。

這場景和上次請罪時彆無二致。

“還不是你帶出來的人?當著多少眼睛揍了人!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段楚玉瞧著底下一臉茫然跪著的二人,看起來倒是無辜得很。

段玉笙有些不樂意,不由得輕哼一聲。

“瞪什麼瞪?孤還說錯了不成?”段楚玉一張臉都被氣得充血發紅,仿佛下一秒便要揪著段玉笙的領子將他揍一頓。

“這個錯,兒臣可不認!”段玉笙兩手一攤,不以為然地道:“兒臣的人自然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揍人。”

“父王公正,自然不會隻看事情的一麵,應當也該給兒臣一個解釋的機會才是。”

段楚玉橫了他一眼,“你要解釋什麼?她打了人,難道不是事實?”

段玉笙解釋說:“是事實又如何?他們人自己先動的手,在王府裡動了我的人,傳出去成何體統,豈更不是丟您的臉麵?天威在此,這回兒挨了打,也算兩清,何樂而不為呢?”

“你還有理了?”段楚玉被氣笑了,額頭間隱約青筋暴起。

“那自然是誰對誰在理嘍?父王您也得瞧瞧我的人被打成什麼樣了吧?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丫頭這算什麼本事?”

段玉笙很快接話,淡淡地道:“誰打的人,我便叫她還了回去,兒臣向來公平公正,那二人連一個丫頭打不過就算了,還不耐揍!這能怨得了誰?”

“就事論事,錯不在我們身上!”

段玉笙滔滔不絕地爭論著,愣是把段楚玉說的一陣啞塞,他看著段黎的那張有些紅腫發紫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也許話是如段玉笙所說,可是事情又不能如他話中這般簡單地解決。

段楚玉一陣無語,內心發愁,他最不願意處理的事莫過於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稟王爺!侍郎家來人了!”這時,杵立在門外的楊總管匆匆跑上前來通報,讓他愁上加愁,一對有些虛白的長眉頓時擰在了一塊兒。

“你看看,現在人家來找麻煩了,你最好給孤解決了,不然孤要你好看!”說罷,段楚玉便立刻端正落座,鼻哼一聲,理了理自己的衣著,臉上的神色又如往常一般隨和。

“你還不給孤起來!”段楚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生氣歸生氣,但段玉笙身為世子,豈能在外人麵前跪著。

“是。”段玉笙這才起身,還未整理衣袍,身後就立馬傳來了一聲聲叫喊。

“王爺!”

他的動作僵住了半路上。

大門處一位穿著似個貴婦般模樣的女人橫衝直撞了進來,一把撲倒在了段楚玉的對麵,捂著心口像是下一刻便要大哭出來。

她是侍郎大兒媳,那兩個挨揍人的生母,也是叫囂著要杖斃段黎的婦人。

“王爺,您可得為臣婦做主啊!”婦人一身穿金戴銀的,滿頭銀光閃爍,搖晃間刺得段黎隻能將頭撇向一邊,她用著手帕掩著瑩瑩閃著的淚光,聲音隨著幾聲哭喊,變得哽咽起來。

“先起來吧!孤自會主持公道!”段楚玉最不願乾便是聽婦人哭訴和爭論,他朝著一旁示意了一眼,楊總管便立刻理會,匆匆地走到她的身旁。

“夫人快快請起。”

婦人顫顫巍巍的在總管地扶持下站直了身子,柳若扶風似地靠在椅邊,乾僵站著,段楚玉沒準她坐,她也不敢就越了禮數。

“笙兒,你來來說這事……該怎麼辦?”段楚玉忍著頭疼,分外和氣地朝著段玉笙發問。

“回父王,自然是需雙方在場道清原委,看前因後果再來定奪!”段玉笙恭恭敬敬地回複道。

他隨後便瞟了婦人一眼,說:“隻可惜,侍郎家的兩位公子未到場,此事,怕是說不清楚了!”

說罷,段玉笙有些遺憾地搖頭。

段楚玉也配合地點了點頭,道:“那即如此,便容後再議吧!夫人大可等自己兒郎好些了再來。”

可婦人並不買賬,急忙說道:“我家孩郎傷得下不來床,並非刻意不來!他二人已將事情經過講述於我!隻需將那惡人帶出來,臣婦自能與之理論!”

“是嗎?”見她不領情,段玉笙臉色一下便陰沉“那便說說看!我離席得早,也知道不少,你最好……說清楚了。”

“本世子絕不會偏頗誰。”

冷冰冰的語氣叫她身子一顫,她看著分外亮眼的段玉笙,卻被他犀利的眼神給唬住了。

婦人眼神怯怯地漂移,將四周觀望一番,這才注意到底下跪著的段黎。

段黎跪趴著,躬著身子,微微抬頭正好對上婦人的眼睛,兩人相望了一眼。

定眼瞧了瞧,婦人臉色瞬間大變。

她如同怨婦一般惡狠狠盯著段黎,指著她便大喊:“就是你!就是你打了我家的孩郎!”

“你下手可真夠狠啊!他們是怎麼你了,才讓你這麼歹毒?!你這是要斷了我的命根!”

好似段楚玉不在場,她便會直接撲過去似的。

段玉笙嗬斥了一聲:“放肆!”

婦人自知失禮,噤了聲。

段黎見她不說話,便出聲說道:“我是打了他們,可是事前是他們先挑釁我,願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