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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她們的驕傲,此刻卻被人貶損的如此不堪,但她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容:“我看你活剮了他,還不如我們碰他讓折竹君難受,不如,咱們就在這續上之前的良緣吧?”

海棠頓時理解了她的用心,立即也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等等,我突然想到,我們何不給他再下一次‘紅塵練’,然後等他發作之時,記錄下他求著我們的樣子?”

青青眼睛霎時一亮,拍掌笑道:“好主意!還是你想法多!”

海棠微笑著,向著不遠處的薑玉鳴揚聲道:“這‘紅塵練’啊,第一次可以自己熬過去,但藥力可是排不出去的,隻是暫且休眠了,今後一旦情緒激動,就可能被喚醒,而一旦被下第二次,之前的藥力就會被迅速激活,兩次疊加可就非要泄上幾天幾夜不可了,若是下了第三次,就成癮了,一天一刻不做都不成,咱們折竹君呀,這麼討厭女人,也不知最後是憋死呢,是力儘而死呢,還是惡心死呢?”

她就是要他聽清楚,然後在憤怒、痛苦、恐懼之中被她們狠狠玩弄。

隨後,也不見她們有什麼動作,青青就滿意道:“好了,第二次‘紅塵練’已經種下了,再過一會兒就會發作,折竹君,咱們姐妹就在這等著你爬過來,跪在我們麵前求我們了。”

第8章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伊荼娜忽然道:“兩位師姐,他好臟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之前二女說過的話,原本抽搐著的薑玉鳴嘔吐了起來。修道之人本已辟穀,不進五穀,所以沒有穢物,隻是吐黃色的膽汁。

——可即便如此,也很倒人胃口了。

見狀,海棠十分快意,“哈!八重雲天也不過如此,折竹君又怎樣?現在還不是像條狗一樣的趴在我們麵前!連劍也拔不出來!”

伊荼娜神色不變道:“兩位師姐,要不我先去幫他清理一下,這樣你們等會兒享用時也更舒服一些。”

聞言,青青的臉色緩和了些許,她沉%e5%90%9f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小心點,你要過去,也先把衣服脫了,免得他恢複過來。”

伊荼娜頓了頓,才垂下眼眸,小聲道:“我解開上衣,穿著裙子過去可以麼?”

想著她剛剛入門,一時放不開也是應當的,海棠和青青也不願太過強迫她,便點了點頭。

魅魔便解開了身上的衣物,隻拿著一張手帕走了過去。

她走到薑玉鳴的身前,看著他虛弱脆弱的模樣,背對著兩女,蹲了下去,拭去了他唇邊的穢物,又將手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被魅魔所觸碰的地方,人類會感覺舒服,並且會覺得越來越舒服,忍不住想碰觸的更多,然後不知不覺間,就會奉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按照天界的說法,這就是“惡魔的引誘”。

但對於處於極度痛苦之中的人來說,這一點點的撫慰,都宛若久旱逢甘霖。

薑玉鳴已經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卻下意識的貼向她的手掌,他咬緊嘴唇,都咬出了鮮血,但眼前見不到了,卻不代表腦內也能重回清淨。

伊荼娜撫摸著他的臉頰,故技重施,向他吹了一口氣。

薑玉鳴如今正是心念混亂,意誌動搖暈眩之時,加上紅塵練是二次發作,比上次迅速了許多,現在就已經發揮了一定的效力,開始讓薑玉鳴的身體漸漸滾燙。

他的神識防線支離破碎,因而一下就被魅魔所蠱惑,失去了意識,進入了夢裡。

伊荼娜迅速構建出了一個和此刻現實一模一樣的夢境,區彆隻在於,夢境裡她擋在薑玉鳴的身前,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

“看著我,仙師。”

夢境中的少女溫柔而堅定地注視著他,“在腦海中,隻想著我。”

那句話似乎有什麼魔力,慢慢的,少年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白色肉影漸漸模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容貌美麗,神色溫和的少女。

她擋在自己身前,衣著完整,就像是一道屏障、一麵盾牌,隔絕在他與她身後那兩團白肉之間,她的手輕撫在他的臉頰上,傳來陣陣令人愉悅舒心的感受,就好像在撫慰他,告訴他:“彆怕,有我在,誰也碰不到你。”

薑玉鳴的頭疼稍微緩解了,渙散的眼神也慢慢恢複了神采,手腳不再那麼麻痹。

他一直仰著頭看著她,急促的呼吸一時難以平靜,腰間的長劍卻悄無聲息的滑出劍鞘,向身後輕巧的貼著地麵飛入樹林,然後繞了好大一個彎,才自海棠與青青的身後,疾射而出!

“小心!!”

“青青!!!”

沒料到,青青比海棠發現的更早,一瞬間便撲了上去,將海棠猛地推開了。“走!!”

見到飛劍,兩人哪裡還不知道,薑玉鳴恢複了力量?

她們上次趁薑玉鳴不備下了紅塵練後,撒腿狂奔,等到覺得紅塵練藥效應當已經快到巔峰時,才敢攻守易型,換成她們主動出擊。

如今自然隻能跑得更快,至於那個剛剛入門的小師妹,雖然可惜,但也顧不上了。

很快,海棠當機立斷遠遁而去,隻餘下青青一具被射天狼刺破了心臟的屍體,隨著射天狼被主人喚回,青衣少女也被長劍破體的力氣向前一帶,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屍體。

魅魔操控夢境,薑玉鳴如今就正在做夢,但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在夢遊。

等他蘇醒過來,隻需要稍微混淆一下夢境,他就不會記得自己做了個夢,而隻會以為,現實中她就是脫了衣服過來的,因而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恢複了清醒。

不過,如今海棠遠走,青青死亡,現場隻剩伊荼娜和薑玉鳴了,好不容易有個能進入他夢境的機會,魅魔怎麼肯就這樣放過?

她隻要讓他以為自己是在生死關頭,用最後的清明逼出了一劍,嚇退了敵人後,就昏過去好了。

……

紅塵穀那兩位弟子嘲諷折竹君嫉惡如仇、行俠仗義,一點沒錯,因為隻有這種人,才會喜歡多管閒事,還總是往自己身上攬責。

再次相見後,他懊惱不已,覺得是自己沒有安置好她,才讓她落入紅塵穀的魔爪。

薑玉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修道百年,而那天救下的少女,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她裹著帶著兜帽的黑色長袍,長發烏黑如絲綢,膚白如雪,眸色淺淡,垂著眼瞼時,睫毛纖長,神色矜持淡然,眉眼柔和,叫人忍不住的心生親近愛憐之意。

可是,他們的初見太過糟糕了。

和她一起藏於地下,被她看見了自己那麼狼狽不堪的模樣。

驕傲的少年氣急敗壞,又在紅塵練平息前的最後影響下,各項情緒變得比平日更加敏[gǎn],麵對著她的時候,哪怕知道不是她的錯,卻就是不能好好說話。

他急躁、惱怒、衝動、又不考慮後果。

隻想著趕緊把她甩開,離她越遠越好。這樣,等時間久了,他就不會再那麼在意她了。

更何況,她還是個和未婚夫、情人糾纏不清的,絕沒有外表那麼純潔無辜的女人。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在害怕——他對女人敬而遠之,回避了兩百多年,從未有任何女子能讓他的情緒有所變化,隻有這個女人,會讓他的心緒難以平靜。

那還不是喜歡,那隻是“在意”,但僅僅隻是在意,就已經讓薑玉鳴敏[gǎn]至極的開始抵觸。

他的潛意識在怕自己靠的太近,萬一真的一時疏忽一頭栽了進去,他會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已有未婚夫,卻還有情人,尋常女子都要將此醜事死死遮掩,她卻那樣坦白無謂的全盤托出,是水性楊花,還是不知廉恥?

初次見麵時,她身上衣著雖然簡單,卻不寒酸,那身絲綢長裙,可見她以前的生活並不困苦,又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才會流落荒野,同時被未婚夫和情人追殺?隻可能是她有情人的事情敗露,未婚夫休棄了她,而情人……也可能是她不止一個情人,於是有人因愛生恨,也未可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為母親曾經的所作所為,薑玉鳴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女子。可是,他畢竟沒能找到任何證據,證明她虛偽惡毒,她又顯得那麼柔弱無靠,還被紅塵穀的妖女所盯上。

他明明把她救出來了,卻因為自己的掉以輕心,不以為然,又叫她落入了另一個困境。

於是,愧疚和懊惱,便一瞬間壓倒了對她的懷疑。

夢境中,伊荼娜似乎能聽見他內心深處回蕩著的愧悔: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於是在夢中,他如今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是,那天他將伊荼娜帶到南州府後,沒有立刻離開。

他留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買下了一戶宅院,兩個人一起生活。

夢中,她叫他阿鳴。

伊荼娜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依戀的問道:“阿鳴會在我的身邊留到什麼時候?”

她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垂下了眼眸:“仙凡有彆,總有一天,阿鳴會離我而去。”

“不會的。”夢中少年所有的棱角和尖刺都被遺忘了,他溫柔極了:“我會守著你過完這一生。”

伊荼娜有些悲傷道:“我也想和阿鳴過完一生。”

在夢中,她身為凡人,壽數不過幾十載,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他們往往一閉關,就是幾十年、幾百年,所以就算薑玉鳴守著她一輩子,等她去世再離開,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她的意思是,她不想隻有這麼幾十年,她想幾百年、幾千年,一直和薑玉鳴在一起。

他聽出了少女的言下之意,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卻沒有給出答複。

於是少女善解人意,不願他為難,不再提起。

他們守著自己的小小庭院,看著花開花謝,雲卷雲舒,過的宛如一對凡間最平常不過的小夫妻,舉案齊眉,隻待白首。

後來有一天,陽光正好,照的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少女躺在庭院樹下的躺椅中,從午睡中醒來,望著那從枝葉間隙灑落下來的金色光束,忽然朝著坐在回廊邊擦拭劍鋒的少年跑去。

她一把抱住了他,撲進了他的懷裡,叫他微微一愣。

“怎麼了?”

“沒什麼,”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輕快的聲音在陽光中,溫暖而幾乎叫人融化:“就是忽然覺得,世界好美好,我好愛你。”

那一瞬間的感覺,薑玉鳴幾乎難以形容,隻覺一道觸電般的感受沿著脊椎一路竄上頭頂,讓他頭皮發麻。

然後她在他的懷中順勢用力,就惡作劇般的將他撲倒在了回廊上。

在她身下,望著她燦爛的笑容,薑玉鳴的指尖輕輕一動,摸索著探進了她寬鬆的袖口,沿著手腕一路向上,最後輕撫著握住了她的手臂。

少女的衣袖也因此被輕輕撩起,露出了些許光潔的肌膚,但他第一次沒有覺得害怕和恐懼,他呆呆的凝視著她的手臂,好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