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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到了,我還得去救我兄弟呢,”寒不渡心急如焚,“你自己先忙吧,不行萬妖窟你找幾個能乾的心腹先上。”

陵光攔住了寒不渡,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行!”

青龍後裔,沒有寒不渡,他接觸不到。

“青龍後裔跟我有什麼關係?”寒不渡莫名其妙,總不可能是我自己吧?

“歸墟的火龍,是你倆親手所捕……”陵光無比頭痛,“我這身份,混不進斬山海,更與火龍從無緣分,我需要你們。”

什麼玩意兒?那火龍不是歸墟為非作歹萬年的家夥嗎?它跟人界青龍神獸,能有什麼關係啊?

陵光慢慢回憶著腦海中龐大的傳承記憶:“因為那條歸墟火龍,根本不是那上古火龍一脈,是青龍奔逃至此,投下的一縷精魄,所以他才會突然出現,隻是染了歸墟火龍的氣焰。”

寒不渡懂了,怪不得當初那條火龍看起來瓜兮兮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原來出身是這樣。

“那我們更需要應清江了,”寒不渡苦笑,“能克製這條火龍的,隻有他的寒靄劍。”

偷人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寒不渡又不是沒偷過。

熟練地讓鳥兄在外頭放哨,寒不渡便帶著同樣變小的熊崽,潛伏進了長風師祖的下榻之處。

他如今身負眾多大能的星辰之力,倒也不擔心被長風師祖識破。

“入門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無情道是什麼,”長風師祖冷冷地端坐在上頭,“這些年,我關過你,教過你,罰過你,可你卻始終無動於衷。”

應清江低頭跪在下方,深深地伏在地上:“師父,是徒兒愚鈍。但徒兒不悔。”

長風師父給了他力量,教了他許多。可是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還是在艱難童年裡,拚命養活他的不多,是在修真歲月裡,陪他四處闖蕩遊曆的不渡。

“也罷也罷。”長風話鋒一轉,“師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長風伸出手,靈力流轉,儘向應清江的頭部撫摸而去:“你總是堪不破,既然如此,我幫你抹除記憶就是了。”

什麼?讓小應子失憶?寒不渡大驚,這也太壞了!自己可不想見到一個真的冷冰冰的小弟!

應清江明顯也很抗拒,竟然下意識地撿起了劍。

長風師祖的臉更冷了:“你要弑師不成?”

“不敢,”應清江放開了劍,卻又撿了起來,“師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必不能負他。”

執劍,不為弑師,隻求護己。

長風師祖很失望。

這麼多年的心血,終究是白付了。也許當年真的看走眼了。

“也行,你把一身修為還我,自然與我太虛無情道再無半分瓜葛。”

怎麼就劇情突然走到廢除功法逐出師門了?寒不渡看蒙了,他剛打算衝出來救人呢。

他偷偷看了一眼應清江,小應子俊美的臉上滿是掙紮。

說是無情,寒不渡卻知道,應清江心底是有情的,除了對自己,他對師父也很是尊敬。如今讓他真正被師父逐出師門,應清江的心裡也不好受。

“師父……”應清江低聲喊道。

長風師祖將自己的靈劍握在手中:“你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清除那些記憶,安心修煉無情道;要麼,廢除功法,自請逐出師門。

長風本是想等著這孩子撞了南牆自己回頭,可是他等不及了。魔修一天比一天氣焰囂張,他卻在戰鬥中修為停滯了。

他急需一個強有力的無情道弟子,快速成長起來,消滅大魔王和三魔王。若這樣逼迫,應清江仍舊不願放棄那段情感,他隻能認命了。

沉默半晌,應清江解開了衣襟,露出了結實的%e8%83%b8膛:

“請師父為我剜去仙骨。”

“好,好,好。”長風怒極反笑,提劍而來。

“什麼無情,若真是無情,師祖哪來的怒?”寒不渡把熊崽掛在%e8%83%b8`前,顧不得隱藏,跳了出來,擋在了長風劍前,護住了身後的應清江。

“大膽!”長風師祖的劍往前遞了半寸,眼看就要刺破寒不渡的肌膚。

“還請師祖與我論道!”寒不渡直視長風,絲毫不願退卻。

他早就想說了,既然要無情,那玄天宗如今口口聲聲護衛天下眾生,算不算情?大道無情,難道是對生命的冷漠,對自我的私利?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長風並不在意小輩的挑釁,“你的出現,是小情小愛,這才是要摒棄的情。無情,追尋的是天道大情。”

“那麼,我就是天地生靈,我就是日月一分子,我就是萬物,清江不過是對我的喜愛多出了分毫,又焉知那不是對一朵花、一片雲的喜愛?”寒不渡毫不相讓,開始詭辯,“長風師祖處處以天道為己任,天道難道就沒有偏愛?若是沒有偏愛,五界生靈,何以都往人形看齊?”

這問題,把長風師祖真的問蒙了。

是了,他們無情道,追尋的儘頭是天道。可是寒不渡說的卻好似也有幾分道理,天道所偏愛的,不正是人族?

如果天道都沒做到無情,那他們修煉的意義又何在?

寒不渡這一番詭辯,差點問得長風千年道心都給崩壞了。

“胡言亂語,”長風穩定下來,“天道一視同仁,人形不過是方便交流罷了。”

可是他再看一眼地上,還哪裡有人?

寒不渡早趁長風師祖愣神的時候,啟動熊崽,拉著應清江一路狂奔了。

地上隻留一張紙條:“師祖,等我辦完事,再回來跟你論道。”

應清江又有些莫名的興奮,又有些愧疚:“我應當把這一身本事還給師父,是我對不住他。”

寒不渡摸了摸小弟的大腦袋:“沒事,等人界的事解決了,你再散去修為,咱們就回人界,歸隱山林,或是鋤強扶弱,搞個正義聯盟……”

“你彆擱這立flag,”突然出現的陵光嚇了寒不渡一跳,這家夥在幻境裡學了不少新新語言,“要我說,辦成這件事,指不定有大功德,功德你知道嗎?你倆直接飛升!”

事情都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也沒有回頭路了。寒不渡握了握應清江的手:“希望你師父彆太生氣。”

生氣是必然很生氣的。寒不渡剛到斬山海,就得知了一個噩耗——

長風師祖向天下宣布,逐應清江出了無情道師門。

“你彆太傷心……”寒不渡小心翼翼地摟住了應清江的肩膀,“我師祖傳信來說了,讓你入他門下,在我們靈寂洞住下……”

喵師父:嘿嘿,老子早就想這麼乾了,終於不用擔心徒弟被彆家拐跑了,這下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嗯。”應清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隻是寒不渡的手如此溫暖,他從來都舍不得放開。

“其實,我覺得很多時候,都是我衝動的想法,把你也拉了進來。”寒不渡有些愧疚,應清江對人界也許並無多少感情。

應清江搖搖頭:“不是的。”過去的苦難他從未淡忘,但從未遺忘。師父說得對,他做不到無情,他內心是多麼希望,人界能夠變得更好,像不渡來的那個世界一樣。

鳥兄很是著急:“哥們兒,咱們等會談心好不好?現在,進去,衝進去,找火龍!”

第119章

雖然應清江被逐出了師門,但是他的一身劍修本事還是在的,更何況寒不渡還是玄天宗弟子,因此,斬山海對他們並無惡意。┇思┇兔┇網┇

“還請閣下出具拜帖。”沒惡意歸沒惡意,禮貌還是得有的。斬山海守門的弟子一邊說著,一邊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門祖宗,那意思很明顯:彆再偷偷放這個寒不渡進去了!你要的妝我們也能畫!

寒不渡和大門對視一眼,嘿嘿一笑。

“在這裡。”寒不渡恭敬地遞上了帖子。

守門的斬山海弟子不疑有他,隻以為寒不渡是真的來拜訪劍修長老,便放他進去了。

陵光鳥兄小聲問:“你哪來的帖子?”

寒不渡悄咪咪回答:“偽造的。”

鳥兄藏緊了袖中的大魔王,默默豎起大拇指。

幾人直奔劍塚而去。他們打聽到,火龍戾氣難消,已經被斬山海困在劍塚,日日夜夜受劍氣打磨,爭取早日平靜下來。

斬山海中的許多長老都已經去了前線戰鬥,他們這一路,倒也沒多大阻礙。借助熊崽穿越空間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到達了劍塚之內。

許久沒有回老家,寒靄劍還有點激動,輕輕地在應清江身側搖晃起來。應清江摸了摸,寒靄劍便安分了些。

劍塚的中間正盤踞著一條一米多長的火龍,尾巴和頭頂都被鐵鏈穿透,看上去很不威風,可憐兮兮的。看到來人,火龍卻一下子就精神了:“你們還有臉來?”

它張大嘴巴,就要噴出火焰,讓這兩個壞家夥也吃點苦頭。

應清江舉起寒靄劍。

火龍把火焰咽了回去,打了個嗝,翻個身,閉眼睡去,眼不見心為淨。

嘖,越混越回去了。鳥兄咂咂嘴,迅速放出了大魔王。

大魔王暈頭轉向地從陵光的袖裡出來,立刻嚶嚶起來:“鳥鳥,裡麵好黑,我好怕……”鳥兄敷衍地安慰著:“我在呢在呢,沒辦法,帶你就要隱蔽一些呀。”

“嘔。”火龍不給麵子地大聲嘔吐起來,“我不吃這一套,故意惡心我是吧?滾!再不滾我叫人了!”火龍打死也沒想到,有一天它還要叫斬山海的人。

“魔魔,把你的純氣吐一點出來!”鳥兄捏住大魔王的腮幫子,直把他的嘴捏成了O字型。

“什麼蠢氣?”寒不渡掏掏耳朵。

“你懂個屁!”鳥兄氣急敗壞,一點都沒神君的風度。

當年神獸四不存三,皆是被人暗算,或是轉世、或是拋下精魄,各自流落到異界。然而萬物相生相克,人界護衛神獸們,最恨強大精純的魔氣,接觸久了,反而能激發出體內的血脈抵抗魔氣,從而被喚醒。鳥兄就是這麼清醒的。

大魔王陰森森地看了眼寒不渡,又委委屈屈柔柔弱弱地靠在了鳥兄身上,隻在指尖多出了一抹極為凝重的黑色。

這黑色,和當年寒不渡困在血魔嶺禁地時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真不愧是天生魔氣轉化而來的魔君,血魔嶺TOP1了。

“這是啥?”小火龍慌了,鐵鏈嘩啦啦響了起來,“你們想乾嘛?我不要墮這種魔的哦!你們良心大大地壞了!嘿,小子,你不是名門正派嗎?你怎麼還玩這一套?我叫人了,我真的叫人了!”

應清江眼疾手快,將寒靄劍反插在了劍塚大門上,讓外界突破不進來。

寒不渡手拈一顆星子,微微一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星子籠罩住了火龍,讓他的聲音傳不出去,內在自稱一個小世界。

鳥兄示意大魔王上前,將魔氣塞進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