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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沒到終點。”苗心然噘嘴,太無聊了。

“傻孩子,”苗青尹已經提前看好了幾個弟子,“朝天梯,本就是沒有終點的。”

真正考核的,是弟子們的選擇與堅持。

朝天梯頂上的霧靄散去,沒有儘頭、直通天際的階梯震撼住了眾弟子。大家身上陡然一輕鬆,那種威壓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三三兩兩地爬起來,麵麵相覷,不知下一步去往何處,還是繼續爬?

沒等楊峻去找應清江麻煩,大家就聽到嘹亮的鶴鳴從遠方傳來,眨眼間,玄天宗的各處青山密林間,輕輕飛出許多仙鶴,輕盈地滑翔到眾弟子附近。

眾弟子嘗試著,小心翼翼地選擇一隻仙鶴,上了背。

這還是寒不渡第一次坐仙鶴,之前他們上天,可是坐的飛舟。不同於其他弟子的驚歎,寒不渡心中翻江倒海。

“鶴兄,咱就是說,要不要我給你做頂假發戴戴?”

說真的,誰能想到,那麼漂亮的丹頂鶴,湊近了看,頭頂的紅色不是羽毛,是一個個小肉瘤啊!寒不渡向來有點密集恐懼症的,此刻SAN值狂掉,實在管不住自己的破嘴。

“唳!”仙鶴憤怒地大叫一聲,將背上的人猛得往下一甩,你大爺的,老子不伺候了!

寒不渡,喜提了一項玄天宗第一。

玄天宗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個被仙鶴拒載扔向地麵的。

“寒老弟!”張奎五反應不及,伸長了手疾呼。

“寒不渡!”應清江隻見自己下方的寒不渡突然被仙鶴甩脫了出去,瞪大了眼睛,摟著仙鶴脖子就要俯衝下去。

仙鶴那裡肯依。情急之下,應清江不管不顧,撩起衣擺就打算也跟著跳了下去。

“哪裡來的小家夥,竟也能惹得仙鶴生氣。”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緊接著,一柄巨大的拂塵掃過,潔白的塵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泛著金光。

塵尾輕輕一掃,裹上來一個愁眉苦臉的倒黴蛋。

應清江停住了要跳下去的腿,看著自己的好大哥被捆在塵尾,搖搖晃晃地一路啊啊啊啊啊叫著飄過。

有那麼一刻,他有點不想認。

張奎五倒是很興奮地回應:“啊啊啊啊啊,好玩嗎?”

“好玩你大爺啊啊啊啊啊~~”若是說乘坐仙鶴是仙風道骨,穩穩的高鐵;那這個塵尾,就是狼狽不堪,簡直就是過山車!寒不渡恨不得猛扇自己的破嘴!不過,仙鶴這氣性也太大了,難道它是覺得,自己在諷刺它禿?

“眾弟子拜見各位師長!”

一刻鐘後,眾人齊聚在宗門大殿內。

一百人的去處,陸續開始宣布。

首先是外門子弟,被叫到的弟子有些控製不住的失望,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行完稽首禮,跟著相應的派彆前輩離去。

這一下子,內殿便少了五十餘人。

“接下來看看內門吧。”玄天宗掌門微微頷首,示意各家門派輪流選走自己的愛徒。這時候倒沒什麼爭的,弟子們乘仙鶴來時,長老們該打的架都打掉了。

寒不渡有點兒緊張,真沒想到,他居然不是外門?捏了捏身邊小弟的手,他輕聲說:“那個楊峻看你眼神很不對啊,你們最好彆被分到一個派彆。”

應清江反應了一下,誰是楊峻?哦,楊有福來著。

“張奎五,百煉閣。”

“啊!”張奎五興奮得忍不住短呼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小兄弟,咧開一排小白牙,“我在那兒等你們!”

“寒不渡——”

輪到我了?

“你說了什麼,那仙鶴們,竟委屈得找我嘟囔了好久。”座上,鶴發童顏的老人家無奈一笑,撫了撫自己的拂塵。

寒不渡一下子就猜出來,這大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也沒問什麼,我問他們要不要戴假發來著……”寒不渡小聲嘟囔,隨後聲音大了起來,“謝過仙長救命之恩!”

“你可願入我靈寂洞門下?”

靈寂洞?寒不渡還記得外門柳墨說起靈寂洞時一臉複雜的表情,但是他當機立斷,跪下磕頭:“謝師尊!”

男人,就是喜歡未知的挑戰。

就在寒不渡以為下一個是應清江的時候,順序卻跳了過去。

陸陸續續又念了四十來人。

“內門弟子去罷!最後,是五位親傳弟子名單。”

寒不渡不太認識其他人,一雙眼,隻緊緊盯著應清江和楊峻。

“楊峻,太虛樓。”此子雖凶狠,但加以打磨,不失為一塊劍修的好料子。

寒不渡心提到了喉嚨口,根據這個龍傲天的定律吧,一般男主總歸是要學劍的,他這天資卓絕的大兄弟,不也得是個劍修?這要是落在楊峻手裡……太慘了!

“應清江,太虛樓。”

靠!終究是最爛的結果!寒不渡內心扼腕,腦筋飛快地轉動起來,想著給自己的小兄弟怎麼躲過小心眼的楊峻。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家芝麻包的那致命打雞一腳,不然可能直接拉人轉專業了!

楊峻眼睛一亮。分在同一師門下,多好,多方便,他可以讓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報今日的恥辱!

“慢著。”內殿外,緩緩走進一人,白發勝雪,麵容冰冷,腰間掛著一把簡單的配劍。看起來地位不低,因為此刻,殿內除了掌門,其餘長老都起身致意。

“此子與我有緣,”來人一寸一寸捏遍應清江的骨骼,“與我親傳,修太虛無情道。”

什麼有緣?什麼道?寒不渡想摳摳自己的耳朵。

應清江骨節劇痛,卻一言不發,他現在隻想給這人一個楊有福同款打擊。

但他隻聽見自己不受控製地張開嘴巴,流利地說:“謹遵師尊教誨。”

寒不渡跪地:完蛋了!這還不如和楊峻整天廝殺來著!這可真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第7章

應清江顯然發現了寒不渡的神色反常,可是他來不及說話,便被那白發師尊長袖一揮,收進了袖中。不等他和小夥伴告彆,那師尊已經飄然離開了宗門大殿,不見了蹤影。

寒不渡爾康手挽留:Shift!

可惜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弟辭渡。真是要了命了,自家小弟,不會就此被仙販子拐跑了吧?

百煉閣和靈寂洞站位很近,因此張奎五還是貼著寒不渡站,他沒懂寒不渡複雜的內心,樂嗬嗬地說:“不知道無情道是什麼,看起來很牛的樣子,應老弟能去那裡,也是很不錯了!”

寒不渡乾笑兩聲,沒怎麼說話,畢竟以他閱書無數的經曆,無情道,最終好像下場都蠻奇奇怪怪的……

眼巴巴看著自家小夥伴被一招袖裡乾坤裹挾走,他人微言輕,也沒法說啥,隻得跟著大部隊行動。

寒不渡站在靈寂洞的範圍內,伸長了脖子,可是左看右看——我去,怎麼身邊靈寂洞除了自己,一個弟子也沒收?自己難不成是那個天選之子嗎?

看看人家每個派彆背後都烏泱泱站滿了人,再看看孤零零的自己,寒不渡的心裡冒出了大大的疑惑。

“走了!”不等掌門說完勉勵這一屆新弟子的話,靈寂洞師尊便樂嗬嗬地摸了摸胡子,裹挾著寒不渡飛了出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次,好歹不是被捆在塵尾了,寒不渡緊緊地趴著摟著柄,看著萬丈高空,他恨不得被捆住得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寒不渡從拂塵上連滾帶爬地跳下去,抱著一旁的青石就開始乾嘔。

“師尊!”一個清亮的、暗含怒氣的女聲傳來,“我讓您好歹去找幾個新人來使喚……阿不是,來學習,您倒好,就帶回來這麼一個臭小子?還這麼小……”

師尊不高興地嘟囔:“你也不看看這一屆新弟子!都是傻乎乎的,一點也不好玩,就剩這一個,稍微有那麼一點意思……”

“有意思是吧?有意思是吧?”那女仙顯然被氣得不輕,不知掏出了什麼,往地上一扔,場麵當場失控。

寒不渡剛剛頭暈眼花地站起來,就感覺身子一輕,被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撞翻在地,緊接著斯哈斯啥的口水被舌頭吧嗒吧嗒塗滿了整張臉,兩個蒲扇般的大耳朵瘋狂抽打寒不渡的大逼鬥。

很快這東西又爬了起來,對準那師尊直奔而去。

寒不渡此時才被那女仙扶了起來。

滿懷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好,你叫什麼?我是你三師姐楊依依,歡迎加入靈寂洞。那是你四師哥,李富貴。”

寒不渡愣愣地看了半天,才辨彆出那隻瘋狂的動物:“我四師哥,是隻細犬?”

“昂。”楊依依隻覺自己愁白了頭發,“歡迎回來,你就是六師弟了。”

“可我不是親傳,我隻是內門子弟!”寒不渡想起了這一茬,之前柳墨科普過,內門不入排行,自己可不能隨便答應。

“啊?”楊依依沒料到這一情況,連忙喊人,“師尊,師尊!”

師尊後衣擺吊著隻狗回來了。

“我老了,收不動親傳了,”師尊慈眉善目,“這是預備著幫你大師兄收的,你看他倆,多像啊!一樣的不受鳥待見。”

???

你們靈寂洞,是不是哪裡不對勁?

直到楊依依一邊講解,一邊帶著寒不渡在靈寂洞轉了一圈,寒不渡才明白了靈寂洞為什麼在玄天宗那麼一言難儘了。

玄天宗有五大派係,每一派都有比較擅長的,唯獨靈寂洞,似乎是那些找不到突出天賦的聚集的地方,或者掌握的都是些奇奇怪怪,不適合其他四派的。也正因如此,靈寂洞進的人也是最少的。除了白胡子老頭青陽師尊,下麵隻有親傳四人一狗,內門寒不渡一人,和外門弟子十餘人。

“這人也太少了吧……”寒不渡無語了,多少年的積澱,就這麼幾隻小貓?哦,還有大狗。

“以前挺多的,隻是很多人找到了合適的天賦或是機緣,就去了彆的派係,我們也不攔著。”楊依依頓了頓,“人少有人少的好,清淨。”

還可以轉專業!寒不渡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小夥伴,看來無情道有望跑路啊!

楊依依很顯然誤解了寒不渡的興奮,無奈地拍了拍小男孩的頭:“不要瞧不起靈寂洞,上一屆掌門還是我們靈寂洞的呢!”

這麼厲害?寒不渡剛想多打聽,楊依依便說起了他的住宿安排,有意無意地帶過了這個話題。

玄天宗山多水多,每一派,不管人多人少,都有自己的青山綠水,靈寂洞人這麼少,也不例外,美美地享用整個山頭。寒不渡隨意挑了一個看起來清雅的房子,楊依依手一揮,門口便掛上了寒不渡的名字。

這住宿條件,比在寒二叔家好了太多,便是在前世,也比鋼筋水泥的鴿子籠舒服多了。

楊依依最後叮囑了幾句:“你既是師尊為師兄收的,便不能叫我師姐了。大師兄下山曆練,還有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