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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子太矮了,任憑他怎麼努力伸直小胳膊,也隻能夠到紀斂的脖子,這還是紀斂彎了一點膝蓋的結果。

紀斂臉上浮起笑意,想蹲下來讓賀笙來幫他擦擦,他剛蹲下來,懟在他脖子上的毛巾就落進了紀晚的手裡。

紀斂和賀笙都愣住了。

紀斂仰起頭,剛好方便紀晚動作,毛巾蓋在了紀斂的臉上,紀晚仔仔細細替紀斂將臉上的水擦去,臉乾淨了,他又換了一塊乾燥的地方,幫紀斂擦掉脖子和衣服上的水。

他十分細致,動作輕柔,目光專注,仿佛紀斂是什麼珍貴的瓷器。

紀斂一開始有些懵,紀晚的動作不摻雜任何曖昧,目光乾淨澄澈,流露的都是對他的擔心。

察覺到這一點,他沒有拒絕紀晚的好意,任由紀晚幫他擦水,還主動抬起了下巴,更加方便紀晚能擦到他的脖子。

紀晚被紀斂的這一動作逗笑,加上紀斂的表情實在有趣,讓人心臟發軟。

他沒忍住,手指隔著毛巾刮了下紀斂的下巴,隻碰了一下就收起了手,笑道:“好了,乾淨了。”

紀斂:“謝謝。”

賀笙學著紀斂,也補上了一句:“謝謝小晚哥哥。”

紀晚問:“裡麵的衣服有沒有濕?”

他下手的時候特意找準了角度,那些水大部分都落在了紀斂的肩膀上,紀斂的外套是防水的,不會滲透進裡麵。

紀斂搖搖頭:“沒有。”

紀晚:“那就好。”

【啊這這這,你倆真的是想逼死雜食黨啊QAQ,我一直在給自己洗腦,紀斂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他跟他的先生很恩愛,可是……】

【可是,紀斂和紀晚好像很好磕誒!】

【啊對不起,允許我先替小斂出軌一會,是我的錯,那位不敢露臉的男人請不要怪小斂!】

第86章

紀晚幫紀斂擦乾淨水後,賀笙仍舊不放心,那條乾毛巾是工作人員特地給紀斂準備的,擦完之後就濕了,賀笙從自己的小背包裡拿出了自己專用的倉鼠小方巾,又給紀斂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

祁星寒好笑地揪了把賀笙的小豬兜帽,打趣道:“我覺得他比你會演戲,角色代入的不錯。”

紀斂撫平了賀笙緊皺著的小眉頭,笑容裡滿是欣慰:“是的,這方麵,寶寶比我好太多了。”

賀笙完美演繹了一個為自家孩子操心的老父親,不過熟知他的都知道。

即使沒有這場親子遊戲,賀笙平時也十分記掛紀斂,紀斂受一點委屈他都要大呼小叫。

他這不是演繹父親角色,他這是完美演繹自己。

比如現在,賀笙簡直就是紀斂的毒唯,不允許彆人說紀斂一句壞話,包括紀斂本人——

“才、才沒有呢,在我心裡,小爸是最好的,小爸演什麼我都愛看。”

紀斂沉默,回想起在他穿來前,原主參演的那些狗血家庭倫理劇,還有三觀不正的愛情劇……

原主在裡麵演得都不是正麵角色,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靠角色洗白的原因,但凡有個正麵角色,原主都不會被黑的那麼慘。

紀斂單手撐著額頭,無奈道:“寶寶,答應我,在這之前,我演的那些劇,你一輩子都不要看!”

賀笙不解:“為什麼呀!”

沒來這個劇組之前,賀笙還不知道他小爸具體都在做哪些工作,知道紀斂是個演員,以前還拍過不少戲,賀笙已經打算,這次回去後就將紀斂演過的所有電視劇拿出來好好觀看一遍。

紀斂:“沒有為什麼,絕對不要看!”

賀笙有些委屈:“好吧。”

紀斂受不了小孩可憐兮兮的眼神和語氣,解釋道:“我演技不好,我不想寶寶對我失望。”

“不會的!”賀笙急急忙道,“我才不會對小爸失望呢。”

小爸什麼樣子他都愛!

紀斂:“那你也不能看,答應我,這是我這輩子對你的唯一請求。”

賀笙眼睛大睜,這種事這麼嚴重的嗎!

紀斂說的那麼堅決,甚至都用上了這輩子和唯一,賀笙不禁跟著重視起來,猶豫沒多久便重重點了下小腦袋:“好,我答應小爸。”

【哈哈哈哈偶像包袱那麼重,你就那麼不想在賀點點麵前丟臉嗎?你當初接這些角色的時候,怎麼不考慮我們的感受!你不愛我們!】

【紀斂的擔憂不無道理,他這麼說,我立馬去翻了他演過哪些劇,我終於知道我粉上他之後為什麼不願意補他以前的劇了,因為一部比一部狗血腦殘……】

【沒辦法,他之前的經紀公司故意讓他賣這種人設,想走黑紅路線,他肯定也是被逼的。】

紀斂的語氣太過嚴肅,反倒勾起了祁星寒的好奇心,他正跟紀斂打趣著,魏冬走了過來。

“小斂,小寒,你倆今天狀態都不錯,時間還早,乾脆把明天那場戲提前拍了吧,你們可以嗎?”

魏冬說的那場戲,是祁曜和白悅徹底撕破臉,祁曜那麼多年來第一次衝白悅發火,跟白悅斷絕往來。

“可以。”紀斂和祁星寒幾乎是同時出聲。

魏冬笑道:“好,那你們再熟悉下台詞,準備下,十分鐘後開拍。”

“好。”再次異口同聲。

【祁曜和白悅是鄰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祁曜是在高一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白悅。

情竇初開,因為竹馬兼最好的朋友這兩層身份,加上白悅對他的態度總是不明,祁曜始終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高二那年,白悅做了出國留學的決定,祁曜沒有挽留,在白悅離開前,也沒能說出自己的心意。

直到他因為思念過度找了替身,白悅回國,沈源離開了,祁曜才發現,當初白悅出國的時候,他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過,甚至這個想法都沒有,他對白悅的喜歡,隻是朝夕相處的依賴,錯將陪伴當成了喜歡。

沈源的離開讓他開竅了,他真正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隻有真正的喜歡,才會千方百計想要留住那個人,讓他永遠待在自己的身邊。

可逼得沈源失望離開的導火索是白悅,祁曜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將拳頭揮向了白悅。】

二十多年的情分還是有作用的,揮出去的刹那,拳頭避開了白悅的臉,狠狠砸在了白悅身後的牆壁上。

那結實的一拳砸下去,整麵牆壁似乎都在震顫。

這種玩鬨似的攻擊威懾不到紀斂,他極力裝出了被驚嚇到的神情。

他們站在一家酒吧的後門,晚霞將逼仄的小巷充填上溫馨的暖色調,此刻的氛圍並不適合劍拔弩張的兩人。

紀斂的半張臉被祁星寒的手臂擋住,另外半張臉鍍上了晚霞的顏色,即使真麵目被揭露後,他依舊美麗的過分。

祁曜被白悅的表麵蠱惑蒙蔽,忘記了,鮮豔美麗的玫瑰下總是遍布倒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紮傷手指。

“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你為什麼要這樣坑害我!”祁星寒的怒火宣泄一半,被他極力壓製了下去。

戲拍到現在,快要殺青了,紀斂的情緒始終平平,很少被挑起興奮點,這也是他不能成為一個優秀演員的原因,就像他說的,他演技太差了,即使是演技再好的人來帶他,他也很少真的進入自己的狀態。

這也是他當初不肯維持‘紀斂’人設的原因之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的偽裝太拙劣,拚命掩飾,反而會被人立刻看穿。

就像現在,祁星寒在表演的時候,紀斂腦子裡想的都是白悅的人設,魏冬告訴他應該要如何演繹。

他按照魏冬的話,努力演繹被揍了時應該會有的反應,台詞也很糟糕,語氣非常平淡:“你也說了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你對我存著什麼樣的想法,你忘記了嗎?”

紀斂演得太假了,再這麼下去,魏冬遲早都會喊停,再重新拍一遍。

祁星寒眉頭緊皺,表情糾結,能在祁星寒臉上看到那麼多種表情,對於大部分時間都麵癱臉的紀斂來說,這是一件非常震驚和佩服的事情。

紀斂的震驚,都在感覺到祁星寒的痛苦時消失。

他成功被祁星寒的表演感染了。

祁星寒不僅是表情痛苦,演戲時,他的聲音也變了,讓人一聽就能聽出他正在煎熬。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祁星寒苦澀一笑,自問自答道,“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在你出國前?或許更早,在高中的時候?”

祁星寒那樣痛苦,紀斂的情緒終於被牽動,也能感同身受祁星寒此刻的痛苦。

這就是演員的魅力嗎?

這就是彆人說的,演技好的人是能將自身的情緒傳達給對方的嗎?

紀斂這樣想著,情緒被祁星寒引導著,成功釋放了出來。

他低笑了兩聲,仰起頭,仰視著祁星寒,氣勢卻比祁星寒高出了一大截,嘲諷道:“我比你想的還要了解你,你在想什麼,我都能看出來,從你發現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祁星寒睜大雙眼,紀斂唇角牽起,自嘲道:“你自認為你很了解我,可你連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你說你喜歡我,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祁星寒:“我做了那麼多,你都感覺不到嗎?白悅,你是瞎子嗎!”

“對,我是瞎子,我故意裝作不知道,對,你是沒有明確跟我告白過,可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我,包括沈源!你喜歡我,但是你又做了什麼,找替身?”紀斂諷刺一笑,“那個家夥一點都不像我,你是在侮辱我嗎?那種人,有什麼資格跟我放在一起比較!”

祁星寒的拳頭再次砸向紀斂另一邊牆壁,憤怒極力掩飾在麵皮下:“你也沒資格說他的壞話。”

紀斂眼中滿是哀傷:“祁曜,你現在開始幫著彆人說話了是嗎,你現在為了一個替身,要對付我了是嗎,你想揍我?”

祁星寒收起了拳頭,站直身體,與紀斂拉開了距離,他的憤怒終究沒有釋放,聲音同樣充滿哀傷:“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上,我不會計較你對沈源做過的事,我們以後不要見麵了吧,你不要出現在沈源和我的麵前,就算偶然碰到了,也裝作沒看見吧。”

紀斂眼睛睜大,不可置信道:“你要跟我絕交?”

祁星寒怔住,斂下眸,輕聲道:“你這麼理解也沒錯。”

絕交……

紀斂大腦有片刻的暈眩,這會的他,表麵看上去是冷靜的,內裡其實早已失去了冷靜。

他忘記身在何處,忘記周圍還有導演,還有工作人員。

紀斂在此刻才真正明白了魏冬和談定康給他說的人物解析。

祁曜喜歡白悅,是將朋友和竹馬的關係弄混,錯將這份感情當成了喜歡。

他給白悅傳遞了錯誤信息,一開始,白悅根本不喜歡祁曜,他在祁曜錯誤的感情中,被祁曜的體貼關懷和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