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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假設。”

一想到那種假設,紀斂就下意識皺起了眉,明知道那個假設不成立,他還是會胡思亂想。

不僅是紀晚,一想到賀銘沉會喜歡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他的心口就一陣難受,久久都消不下去。

紀斂:“那……”

賀銘沉不等紀斂開口,率先堵住了紀斂的話:“你是覺得,如果沒有抱錯孩子,紀晚也主動來找我,我會不會答應?”

紀斂抿了下唇,又點了下頭。

賀銘沉膝蓋跪地,俯身靠近,額頭貼在紀斂的額頭上,輕聲呢喃:“沒有發生的事情不要去想如果,與其為了未曾發生過的事情自尋煩惱,還不如珍惜當下。”

“小斂,我們已經開始了,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會擔憂的那些事情沒有發生的可能了,我喜歡你,而且會一直喜歡你,你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擔憂,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不會改變。”

被賀銘沉手掌貼著的地方竄起灼熱的高溫,紀斂清楚感覺到是自己臉頰的溫度燙到了兩個人。

被賀銘沉發現他臉紅了也沒關係了,他現在非常想要汲取賀銘沉的溫暖與安慰。

他主動往前貼了點,額頭緊緊貼著賀銘沉的,緩緩閉上了眼睛,在腦中一遍遍回味賀銘沉的告白。

耳邊響起賀銘沉的低笑聲,紀斂睜開雙眼,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笑臉,問道:“賀先生,你在笑什麼?”

賀銘沉卻反問他:“小斂,可以再跟我說一遍,你吃醋了嗎?”

紀斂:“……”

紀斂:“為什麼要再說一遍?”

而且,在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後,賀銘沉才再次跟他提這件事。

賀銘沉的反射弧是有多長啊?

賀銘沉:“小斂,你會吃醋,我很開心,一想到你有可能喜歡上我了,哪怕隻有一點,我都很開心。”

紀斂:“……”

不止是臉頰,現在連身體也快燒起來了,紀斂想低下頭,躲避賀銘沉的眼神。

這會的他倒是知道害羞了,想藏起來的念頭被賀銘沉及時扼製,他的臉頰深陷在賀銘沉的掌心中,沒有往下,反而被賀銘沉帶著往前靠近。

賀銘沉左手大拇指輕移,在他唇角緩緩蹭過,嗓音莫名喑啞:“小斂,我能親你嗎?”

賀銘沉的暗示太過明顯,紀斂知道賀銘沉說的親,是親哪裡。

本就超負荷的心跳再次亂了節拍,他眼底閃過慌亂,賀銘沉這會卻強硬起來,不容他再次逃避。

紀斂咽了幾下喉嚨,手心都被自己捏出汗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賀銘沉耐心十足,終於等到他鬆動:“隨、隨便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溫熱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跟他想象的不一樣,賀銘沉的唇一點都不冷,蜻蜓點水般的試探。

這個%e5%90%bb還沒加深,就被一串急促的鈴聲給打斷了。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相較於賀銘沉的坦蕩蕩,紀斂反倒顯得驚慌失措,他用力推開賀銘沉,賀銘沉也沒想到紀斂會嚇成這樣,他對紀斂毫無防備,被紀斂推倒在了身後的茶幾上。

紀斂連一句道歉都顧不上說,慌亂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人就接起了電話。

那邊響起魏冬樂嗬嗬的聲音,紀斂第一次覺得,魏冬的聲音那麼好聽。

“小斂,你和你對象回酒店了嗎?”

紀斂:“嗯,你、你找我有事嗎?”

魏冬反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紀斂腦子亂糟糟的,想也沒想便道:“沒有呀,我東西都帶上了。”

其實是,他的東西都是賀銘沉收拾的,他是稀裡糊塗被賀銘沉帶回了酒店。

魏冬:“你再想想。”

紀斂在房間巡視一圈,終於發現了被他和賀銘沉都遺忘了的東西。

不該說是東西。

電話那邊傳來賀笙委屈巴巴的聲音:“小爸,你真的忘記點點了嗎?小爸,到、到你來接我的這段時間,我決定暫時不喜歡你了。”

紀斂:“……”

房間裡很安靜,紀斂沒開免提,賀笙和魏冬的聲音很大,就在邊上的賀銘沉也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紀斂和賀銘沉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尷尬與羞愧。

偏偏魏冬在這時又加了一句:“你倆還真的是一對啊,你倆的cp粉不該給你們取明戀這個cp名的,就該叫你們忘崽夫夫的。”

紀斂:“……”

賀銘沉:“……”

他們是真的將賀笙忘得一乾二淨了。

紀斂掛斷電話,抓了把散下來的碎發,滿是歉意:“抱歉,我將賀笙忘了。”

賀銘沉:“不怪你,我也有責任,我帶你回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賀笙。”

紀斂隻顧著發呆,賀銘沉隻顧著在意發呆的紀斂,加上這兩天,賀笙在魏冬那裡玩得很開心,有時候叫他回來還要三催四催,有幾次是魏冬親自送賀笙回來的,兩人下意識都忘記了這件事。

“我、我去接賀笙回來。”紀斂從沙發上跳下來,不等賀銘沉回應,就著急忙慌地衝出了房間。

賀銘沉看著緊閉的門板,嘴角緩緩牽起。

他抬手,輕輕撫過嘴唇,隻碰了一下,紀斂的觸?感和溫度仿佛烙印在了上麵,每一次抿動嘴唇,都能回想起來那種感覺。

他今晚肯定又要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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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提早收工,魏冬卻不能提早休息,他跟編劇還有些劇情需要討論,得繼續留在休息室裡加班。

這也是他沒辦法親自送賀笙回酒店的原因,他可以讓助理把賀笙帶回去,但沒有。

他得懲罰一下那兩個不靠譜的家長,怎麼可以兩個人都忘記了自家小孩呢!

魏冬有事要出去一趟,他特意叮囑賀笙在院子裡好好待著,紀斂馬上就過來,賀笙乖乖答應。

這片地方被劇組包場了,周圍還有沒走的工作人員,魏冬倒不擔心賀笙會出什麼意外。

魏冬走後,賀笙開始收拾起水盆裡的小鴨子。

這是魏冬給他買的新玩具,賀笙經過紀斂的允許後才收下的。

這一套一共有七隻小鴨子,按下按鈕,放在水裡可以自動往前滑,每一隻小鴨子都能發出不同的叫聲,賀笙很喜歡。

他蹲在地上,用乾淨的毛巾將每一隻鴨子仔仔細細地擦乾。

小爸說了,小鴨子的外殼雖然是用橡皮做的,但防止殘留在上麵的水進入到內部,導致裡麵生鏽,玩完之後儘量將每一隻鴨子都擦乾淨。

賀笙將紀斂的話牢記在心裡,每次玩完都會將它們擦得乾乾淨淨。

水盆裡還有兩隻小鴨子,賀笙拿起一隻鴨子,身邊被一道陰影覆蓋,最後一隻鴨子被一隻大手拿了起來。

賀笙以為是紀斂過來了,欣喜地抬起頭,就看到一張眼熟的臉,但來人不是紀斂。

是紀斂曾經的哥哥,賀笙在彆墅裡見過幾次,他還記得這人的名字,叫紀遠。

紀遠捏了捏小鴨子的肚皮,衝賀笙露出還算溫和的笑,伴著鴨子粗噶的嘎嘎聲,他的聲音反倒顯得清潤不少:“點點,好久不見呀。”

賀笙瑟縮了下脖子,剛站起身想往旁邊退,就被紀遠抓住了手腕。●思●兔●網●

“走什麼呀,點點是不認識我了嗎?”

賀笙的力氣哪抵得過紀遠一個大人,他抽了一下沒抽[dòng],也不敢掙紮,怕弄傷了自己,小爸會擔心的。

賀笙小聲打了招呼:“哥、哥哥好。”

紀遠:“點點,哥哥很想你哦,你還沒吃飯吧,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不好。”賀笙囁嚅。

紀遠笑容收斂,待在周圍的工作人員向他投來目光,紀遠又重新掛起了笑容。

他是問紀晚的經紀人要到的牌子才能順利進來的這裡,要是跟賀笙起了衝突,就算有牌子,他也會被趕出去。

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耐下心,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笑道:“我還記得點點最喜歡吃草莓味的糖果哦,這是哥哥特地給你帶的。”

賀笙看了一眼棒棒糖就挪開了目光,並沒被吸引。

紀遠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也不完全都是這樣。

年紀小的他都知道,紀遠是個表裡不一的人,隻要沒達到目的,紀遠就會暴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他見過幾次。

紀遠當初也拿糖來誘哄過他,紀遠想要見他的大爸爸,那時他知道大爸爸很忙,沒有時間回來,他委婉拒絕了紀遠的請求,紀遠就在他麵前變了臉。

不過,紀遠沒有罵他,反而把他的小爸大罵了一頓,小爸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一想到紀斂被罵的事情,賀笙就難受,他再次抽了下手,這次態度變得強硬了不少:“我不要。”

紀遠的脾氣本來就不好,能耐下心說這麼多軟話已經算是奇跡了。

連番被拒絕,他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想到要做的事情,也不敢跟賀笙說什麼重話。

“點點,紀斂哪裡去了?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紀遠儘力用軟和的聲線說話,聽得賀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賀笙提高了警惕,問道:“哥哥要找我小爸做什麼?”

紀遠:“好久沒見紀斂了,我很想他,怎麼說,我跟他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我隻是過來看看他而已,點點能帶我去見他嗎?”

賀笙沒有猶豫,直接拒絕道:“不能。”

握著賀笙手腕的手收緊,賀笙小眉頭蹙起,疼得眼睛都紅了,他轉頭看向牆邊的工作人員,剛想開口求助,他的手就從紀遠的桎梏中抽離。

又一道新的陰影覆蓋了下來,賀笙的肩膀被按住,懵懵地被拽到了來人身後。

“紀晚,你他媽乾什麼!”紀遠的聲音引來了周圍的視線,他麵色尷尬,怒瞪著突然出現打斷他好事的紀晚,壓低了聲音,警告道,“彆來礙事。”

紀晚麵色冷凝,將賀笙護在自己身後,平視著還沒他高的紀遠,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話問出口之後,他就看到了紀遠手上的牌子,答案漸漸明晰:“李姐給你的?”

李姐是紀晚的經紀人,紀晚回到紀家沒多久,紀遠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跟他的經紀人搭上了線,兩人的關係倒是比他要好。

“我自有我的辦法。”紀遠沒搭這個話題,也沒否認紀晚的話,他指了指紀晚身後的賀笙,說道,“我來這裡不是找你的,你不顧咱爸的死活,不想管家裡的事情,那也少摻和我的事情,你走開,把賀笙給我。”

紀晚卻不肯退讓,他往旁站了一步,將賀笙完全擋住,冷聲道:“你想要做什麼我不阻止,但是你不能對一個三歲小孩出手。”

“我呸,你在這跟我裝什麼高尚啊!我又不是要賀笙的命,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紀遠懶得跟紀晚掰扯,上手就要來搶賀笙,被紀晚再一次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