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麼作用的熱搜。

紀斂有多受孩子們歡迎?那都是紀斂用虛假的溫柔人設欺騙了無辜單純的孩子們,他還好意思給自己買熱搜嗎?

紀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導演要求嘉賓們最遲八點鐘起床,七點鐘不到,紀斂就醒了,賀笙的生物鐘跟他基本一致,在他醒後沒多久,賀笙也醒了。

賀笙的睡相很差,不管蓋了多重的被子,一夜過去總能將它踢翻,沒有一次是能完整保持睡前的姿勢的。

這個房子的床有一米八,防止賀笙睡著睡著從床上掉下來,紀斂特意讓賀笙睡在了靠牆的這一側。

昨晚睡前還保持平躺姿勢的賀笙在睡夢中翻了好幾下`身體,睡成了緊挨著牆壁,屁股撅起的姿勢。

小枕頭被他擠到了角落,右邊臉頰長時間抵著床單,磨得又紅又疼,賀笙卻顧不得這點疼痛,還沒清醒,第一件事就是滾進他小爸的懷裡。

他怎麼可以離開他的小爸呢!

就算是睡覺,他也應該貼著小爸睡覺才對呀。

紀斂通常都需要花五分鐘的時間來讓自己清醒,賀笙的哼唧聲加上不斷朝他拱動的身體,直接將他鬨清醒了。一米八的大床也不夠賀笙發揮的,紀斂為了照顧賀笙,已經睡在了很外側,賀笙這幾下推搡,快把他拱到地上去了。

紀斂有些無奈,抬手拍了拍賀笙的小屁股,示意小家夥安分一點。

與紀斂熟絡之後,賀笙平時表現得就十分黏糊,這會還沒清醒,愈發的黏膩,整個人都成了一塊軟糯的小年糕,隻管往紀斂身上蹭。

紀斂推開他,得到他的強烈不滿,哼哼唧唧撒嬌賣乖:“小爸,我、我的臉好痛,你幫我摸摸好不好?”

“讓我看看。”紀斂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捧起賀笙的臉,仔細檢查起賀笙說的位置。

賀笙沒有受傷,隻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被壓紅的。

紀斂仔細確認過,還上手摸了摸,確定賀笙沒事,小家夥還在不停說著疼,紀斂也明白了,賀笙隻是借題發揮,在向他撒嬌罷了。

紀斂見過比賀笙還會撒嬌的大寵物,剛被那隻巨型倉鼠纏上的時候,紀斂頭疼了好多天,他覺得自己是個非常抗拒軟弱撒嬌的人,但習慣之後,也成功適應下來了。

賀笙這股黏糊勁,還不及那隻倉鼠的十分之一,因此,紀斂十分平靜地接受了賀笙的這番舉動。

跟賀笙躺著玩了會,紀斂才輕輕推開了賀笙。

“我去做早飯,寶寶再躺會吧,我等會會叫你的。”

“好!”賀笙接過紀斂遞來的倉鼠玩偶,倒是沒再繼續纏著紀斂了。

-

房間裡有多台攝像機在運作,嘉賓們休息的時候,跟拍攝像是不允許進入嘉賓房間的。

隻是,紀斂不喜歡在房間時也被人監視的感覺。

昨晚用換衣服的借口,將攝像機蓋上後,紀斂裝作忘記了這件事,沒有將攝像機上的毛巾拿走,起床換好衣服,紀斂想起了這件事,他看了眼攝像機,又看了眼趴在床上,似乎又要睡過去的賀笙,還是決定再蓋一會吧。

賀笙的睡相太差了。

他肯定,這些畫麵要是被記錄下來的話,以後一定會成為賀笙的黑曆史。

小孩子麵皮薄,估計要害羞的自閉了。

紀斂出門後,很快就嗅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不是雨後獨特的泥土草葉氣息,昨天好不容易才活絡起來的氣氛在一夜大雨之後澆熄得一乾二淨,又回到了紀斂昨日剛下飛機時的境況。

還沒到七點半,負責這個小院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工作了,昨晚回房間休息的時候,紀斂清楚感覺到,這些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善意,而此刻,善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昨天還要明顯的鄙夷與排斥。

談定康父子還沒起床,沒有特殊情況,工作人員不允許出聲,小院裡隻能聽到廊簷落雨的聲音。

安靜的可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加詭異可怕。

紀斂垂下眸,無視掉那些視線,走向了廚房。

這群人的戰鬥力太強了,七個菜完全不夠他們吃的,昨晚又追加了幾個菜,不過做菜的不是紀斂了,許嘉年和紀晚都露了一手,兩人經常在家裡做飯,廚藝不差,跟紀斂比遜色了不少,一群人吃得還是很開心。

紀斂吃得並不滿足,他昨晚都沒吃飽,廚房是談定康收拾的,他等人都走後就抱著賀笙去洗漱睡覺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這些人沒給他留下一樣食材。

兩籃子滿當當的食材全部都空了,就連冰箱裡還剩下一半的榨菜都消失無蹤了。

過分!

怎麼有人比他還像個強盜的?

還不止一個人。

紀斂看著沒什麼食材的冰箱,滿臉寫著不高興,他撿起被遺忘在冰箱裡的一片爛菜葉,重重地甩上了冰箱門,將菜葉丟進了垃圾桶裡。

節目組就算不給成年嘉賓準備早餐,也不會讓小嘉賓餓著肚子的。

紀斂出門,找到離他最近的一位工作人員,看清了那人的臉,紀斂立馬就認出來了,是昨天在機場負責接機的跟拍導演。

“你好,請問早餐該怎麼解決?”

紀斂覺得自己的態度挺溫和的,但是,仿佛是他先挑釁,說了什麼重話一樣,跟拍導演麵露不善,語氣敷衍,似乎十分排斥他的靠近與主動問話。

“早餐去村長的房子拿,昨晚不是提醒過了嗎?”

“抱歉,我沒有聽到。”紀斂扯起唇角,衝對方抱歉一笑。

如果不是鏡頭懟著他的臉拍攝的話,紀斂根本不會做這套表麵功夫,此刻的他隻能維持微笑,在轉身時,他眼尖地看到對方衝他翻了個白眼。

走出院子後,紀斂還能聽到對方跟朋友的抱怨聲。

“昨晚每個嘉賓都通知到了,怎麼就他一個人不知道啊!”

“可能一覺睡醒就忘了吧。”

“他記性那麼差?我可不信,我懷疑他就是故意的,以為每個人都會被他的外表迷惑,也太普信了吧,就他這樣的人品,再好看的臉我都不會心動,我根本就不想跟他說話,他還一個勁靠過來,是不是有病!”

“好了好了,彆為這種人生氣了,不值得。”

“哎真煩,如果能分到紀晚那邊就好了,怎麼就抽到了紀斂這一組呢,真晦氣。”

對方聲音不大,無奈紀斂的聽力太好,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飄進紀斂的耳裡。

紀斂看著腳尖走路,等走到一個岔路口時迷了路,他忘記問工作人員,村長的家在哪了。

紀斂抬起頭,猝不及防與一直跟隨的跟拍攝像撞上,攝像大哥對他歪了下頭,不明白他在找什麼。

紀斂的目光一轉,又落到跟拍攝像身後的兩名工作人員身上,和那位跟拍導演一樣,這兩名工作人員對待紀斂的態度同樣很差,在紀斂看過來時,她們相互撇開了腦袋,裝作沒看到紀斂眼中的求助。

但是,她們跟著紀斂,主要的工作就是給紀斂提供幫助的。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重新看向紀斂。

紀斂很多時候都保持著一個表情,看上去很冷,但仔細看,又透著一股單純無辜,尤其是被那雙純澈的眼眸盯著時,隻覺得心都要被這純良無害的眼神給盯軟了。

工作人員冒出這樣的想法,良心驀地一痛,她莫名覺得,被她們針對的紀斂有點可憐。

【我覺得紀斂這樣子有點可憐誒。】

【不會吧,這種人竟然還有人心疼啊!他靠一張臉裝無辜就能把你們迷得三觀都不要了?】

【可我覺得他不像是很壞的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他的眼睛很乾淨,應該沒那麼壞吧?】

【怎麼還有人在給紀斂洗啊,都錘死了,還垂死掙紮呢![鼻孔微笑.jpg]】

【營銷號也沒證據啊,他們說的你們就信了?說紀斂虐待賀笙,pua賀笙,沒有圖片視頻證據,就一段不算證據的音頻,說紀斂借談未亦給自己洗白炒作,但談未亦那麼傻的嗎?他被紀斂捏痛了沒感覺?小孩子很敏[gǎn]的,知道誰故意傷害自己,就會主動遠離那個人,就算沒辦法遠離,本能是騙不了人的,但賀笙和談未亦的本能清清楚楚告訴我,他們是真的很喜歡紀斂。】▲思▲兔▲網▲

工作人員剛想提醒紀斂正確的路,就見紀斂看了她一眼,下一秒迅速撇開了視線,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工作人員:“……”

她懷疑紀斂是故意的,在報複她們剛才的故意無視。

紀斂的確是故意的,他不會無端對彆人產生惡意,但如果是對方先挑釁的話,他會用對方的方式報複回去。

找不到路沒關係,他也不會在明知道對方對他的態度後,厚著臉皮主動去詢問對方。

他才不上趕著做討人嫌的角色。

他要做更討人嫌的角色。

左邊是山,右邊還是山,紀斂隨便選了一條路往前走。

他沒有要等攝像大哥和兩名工作人員的打算,腳步逐漸加快。

在山裡快走了近半個小時,兩名工作人員的體力耗儘,氣喘籲籲地看著化成點的背影,滿心剩下無語和對紀斂的歎服。

不是要去找村長嗎?

敢情你一大早起來是來鍛煉的是嗎?

找我們問一下路是會怎麼樣嗎?

這條路剛才才走過啊,走了三遍了你還沒認出來啊?

就沒見過那麼路癡的人!

這具身體畢竟沒有紀斂自己的身體強壯,帶著身後幾人逛了好幾圈,紀斂的體力終於快耗儘前,他才轉到了正確位置。

紀斂沒去過村長家,他每次在岔路口做選擇的時候,都會留意那兩名工作人員的反應,通過兩人的表情和下意識的動作,他估摸出了正確的路。

紀斂的猜測沒有錯,又走了大約五分鐘,他終於成功摸到了村長家。

村長不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而是節目組安排的代理村長。

紀斂帶著跟拍攝像和工作人員在山裡轉圈圈的時候,許嘉年和紀晚已經來過並且取走了他們那份早餐,紀斂是第三個到的。

在這裡,紀斂又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代理村長這個身份很重要,他不像其他工作人員一樣,將態度擺在明麵上。

對方明明對著自己笑,可紀斂還是感覺出了那笑容摻雜的假意。

代理村長指著右邊桌上的兩個籃子,說道:“東西在那邊,最角落那個哈……談老師,您來啦。”

代理村長話鋒急轉,嘴角的笑容瞬間擴散,眼紋都笑裂開了。

談定康都還沒進門,他搶先走到紀斂身邊,拿走了紀斂原本要拿的那個籃子,轉手交給了還在犯迷糊的談定康,客客氣氣道:“談老師,這是您的早餐。”

紀斂的手在半空停留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懸空的手往旁邊一挪,拎起了角落最後一個籃子。